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贤内助 > 第58章 十里红妆嫁姨娘九
    石清妍之所以心情大好,乃是瞧见了秦柔将楚徊当成了楚恒,想着楚徊的心思,又坏心眼地觉得楚恒来了就有一场好戏看了,等到打发了秦柔走,便一整日都眉开眼笑。

    那边厢,楚律舀了地图走,便叫了武言晓来写公文,又叫了顾逸之来安排益阳府内巡夜的兵士。

    武言晓终归是小心谨慎的人,瞧见这内忧外患的当口楚律要废了宵禁,便尽忠职守地劝说道:“王爷不可,倘若废了宵禁,百姓夜晚齐齐游荡在街头,若有歹人寻衅滋事,那该如何是好”

    顾逸之也说道:“王爷,宵禁一事事关重大”

    “堪比那万里长城”楚律叹道,“两位的意思我也明白,这宵禁的好处却也不是没有,但有限的很,不提旁的,只说陛下能领着人进了益阳府,便知那宵禁没什么大用。不若费了它吧,如此一来,也能安了益阳府百姓的心。还请武先生写公文之时写明,军中粮草一事是我楚律一人之事,益阳府百姓四季缴纳租税已经够了,不需他们再为军中的粮草费心。”

    顾逸之一怔,暗道楚律这么一说,那甘棠的大义之举就像是没事找事了,他也知道军中实际上粮草充足,便点了点头,又想这么一回子功夫楚律就改了主意,可见石王妃的手段更加了得。

    武言晓虽有些古板,却也不是迂腐的人,见楚律已经将废了宵禁的坏处想过了,便捋着胡子说道:“那就依着王爷的意思吧,只是巡夜的兵士只怕要增加一倍。”

    “福祸相连,倘若连这点子祸事也抵挡不了,如何能迎来那福气”楚律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早先因钟将军的信心急火燎的,此时终归静下心来了。

    顾逸之、武言晓彼此看了眼,武言晓便说道:“属下以为这宵禁先改成从子时开始宵禁吧,如此循序渐进,也不怕一时间改了规矩百姓们手足无措。”

    楚律想起自己原也想过这么着,奈何后头就将这事忘了,便点了头,随即又舀了石清妍画过的地图给顾逸之、武言晓看,“二位以为这地图如何”

    武言晓看地图上用胭脂写着字,暗道这定是石王妃写的了,仔细看了看,便伸手指点道:“城南地势偏低,较阴湿,不宜将茶叶、蚕丝布坊设在这边,该改成在城北才好。”

    顾逸之看了看,因对益阳府的地势不是了解,便不言语,由着武言晓指正地图上的字。

    楚律见武言晓对益阳府各处熟悉的很,便笑道:“那就有劳武先生回去之后再画一幅地图给本王,有劳武先生了,武先生大可以回去之后慢慢思量,不必急于一时。”

    武言晓答应了,便先酝酿着如何写缩短宵禁的公文,思量一会子,便铺开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其中大半篇幅是赞扬楚律一人负责益阳府粮草的大义。

    楚律看着武言晓写,料想没有差错,便叫武言晓舀去再抄写几张,发送到益阳府各处。

    这公文到了日暮之时,便张贴在了益阳称城内各处。

    等到天黑之后,锦王府里头的楚徊便从耿奇声那边得知宵禁的事。

    耿奇声却又是从爱四处转悠的余思渡那边得知此事的,得知此事后,因见楚律的人没拦着他的人出入王府,便特意叫人去王府对面的街上看了一回,见果然如此,便赶紧去跟楚徊说了。

    楚徊闻言,立时糊涂了,心想燕回关危机尚未化解,楚律怎会糊涂地在这时候缩短宵禁的时辰

    “陛下,难不成锦王当真要舍了益阳府”耿奇声话出了口,便有些恨不得掌自己嘴,这世上怎会有不爱江山,一心要舍了自己藩地的藩王

    楚徊吸了口气,忽地又觉眼睛疼,一手捂着眼睛,嘴角便紧紧地抿起来。

    “陛下”耿奇声忙唤道。

    楚徊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强忍着眼上的疼痛,说道:“静观其变吧。”说着,便又自行接下纱布,慢慢地一圈圈地解开后,瞧见视野里暗的很,明知道屋子里点着数支蜡烛,却还是觉得不够明亮。

    耿奇声看着楚徊动作,却不敢劝,细细地去看楚律的眼睛,瞧见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忙关切道:“陛下觉得如何了”

    “铺纸、研磨吧。”楚徊说完,将眼睛睁大,发现视野越发黯淡,心里生出一股不祥之兆,暗道的他的眼睛只怕好不了了。

    耿奇声忙给楚徊铺开纸张,又将笔递过去。

    楚徊提笔给京中太后并心腹写了信,由着耿奇声一一将信封好后,便又叫了顾漫之进来,交代顾漫之道:“既然益阳府要缩短宵禁的时辰,便借着天色昏暗的时候,叫人将信送出去吧。”

    顾漫之看见楚徊并未敷药,心里便也惴惴不安起来,但眼下依着楚徊的吩咐办事要紧,便赶紧将信收下,随即忙道:“陛下快些将药敷上吧。”

    楚徊点了点头,便由顾漫之相助将药敷上,随后听说秦柔回来了,便待耿奇声、顾漫之走后将秦柔唤了过来,等秦柔来了,便又觉秦柔比早先矜持了许多,渀佛此时她才想起自己算得上是个大家闺秀。

    秦柔去求石清妍给她名分,被石清妍稀里糊涂地糊弄一通,便又折了回来,此时再看楚徊,就有些尴尬,举止依旧是恭敬的,但却少了早先的关切意味。

    楚徊察觉到秦柔的不同,待秦柔搀扶他歇息时,便出声问道:“你可是觉得本王与你早先见过的样子十分不同”

    秦柔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臣女那时还小,几年不见,许多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那你记忆里的本王是什么样子”

    秦柔斟酌一番,随后说道:“王爷可还记得臣女十岁那年奉义母之名给王爷送茶水的事”

    楚徊回道:“隐约记得。”

    “王爷现在是平易近人,那时是”秦柔微微蹙眉,想了想,轻轻地开口道:“大抵王爷经历的事多了,因此跟那时不同了吧。”说着话,脸上又微微泛红,待楚徊在床上躺下,不由地微微怔住,一边将床上的锦帐放下,一边想着早些时候自己以为自己会做锦王妃,便处处端着架子,后头自己连侍妾也不是就进了第五组院子准备排上侍寝表,便放下架子跟孙兰芝她们一起讨好石清妍,如今自己依旧什么都不是,便在瑞王身边做着丫头做的事。正想着,忽地锦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那手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秦柔忙道:“王爷要什么”

    “你的手。”

    秦柔心重重地跳了一下,竭力隐忍后才能服侍楚徊洗漱,此时看他将手伸出来,却又因羞赧不敢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王爷歇息吧。”

    秦柔说着,忽地就见楚徊隔着帐子准确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心跳个不停,细细去听,又听帐子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呼气声。

    “进来吧。”

    秦柔就似受到蛊惑一般,另一只手轻轻撩开锦帐,在床边坐下后,鬼使神差地问:“王爷可还记得答应过臣女的事”

    楚徊微微蹙眉,手拉了秦柔一下,笑道:“自然记得。”

    秦柔被楚徊拉倒在床上,脸微微贴着楚徊,轻笑一声,随即说道:“王爷其实是忘了吧。”说着,便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的手,将锦帐重新掖好,随即便又向隔壁自己如今的屋子去。

    楚徊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衣襟,指尖微微有些湿润,暗道秦柔这是哭了,心里想着楚恒答应过秦柔什么又想这秦柔心里大抵真正喜欢的人还是楚恒吧。有人拒上龙床终归是件琐事,楚徊便又丢下这事,拉了拉被子,琢磨着楚律在这时机缩短宵禁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才缩短宵禁,晚上百姓们并不敢立时出来况且出来了除了在大街上游荡也并无其他的事做。

    不过隔了一日,第二日,益阳城的百姓便瞧见大街上竖起了柱子,柱子上挂起了花灯,除了花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群摆卖茶点、花灯等各色小玩意的摊子。

    这些摊子白日里并不少见,但到了晚上仍旧有,便有些稀罕了。于是这往日里日落之后便冷寂下来的大街顿时热闹亮堂起来。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留在家中也无事,便三三两两地都到了街上转悠。

    过了两日,余思渡喜热闹,听说益阳府缩短了宵禁后,便立时费了些唇舌劝说楼朝日、余问津一起来益阳城街上闲逛。

    楼朝日、余问津也有些好奇,便答应了他,才要出了留客天,余思渡忽地说道:“不知郡主会不会跟了我们去,听说如今就能赏花灯、猜灯谜呢。”

    即便是上京里头,也只有正月十五那日的宵禁推迟,能够叫京里的百姓“痛快”地过元宵,是以这不在正月十五便能随意地去赏花灯,对余思渡而言是十分新鲜的。

    楼朝日不言语,只看向余问津,余问津笑道:“莫开玩笑,郡主怎会去若是郡主出事,谁担当的起”

    余思渡讪讪的,便不再提起这话,跟着余问津、楼朝日出了留客天,又出了大门,此时已经到了往日宵禁的时候了,但出了大门,走过锦王府大街,眼前便豁然明亮起来,一路彩灯高挂,甜香飘扬,欢声笑语不断。

    余思渡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忽地瞧见一群人簇拥在一处牌楼前,便拉着余问津、楼朝日去看。

    三人挤着人过去,待过去后,除了二楼上挂着的帘子,再看不见旁的什么。

    “这边到底瞧什么呢”余思渡随口问道。

    “京城第一才子何必问当街对对子呢。”斜地里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余思渡、余问津扭头,瞧见是束起头发披着大氅的楚静乔,便双双愣住。

    楚静乔原是不屑出来的,后头听石清妍说这等胡乱的地方才是磨练的好地方,便被她忽悠着出来了,方才瞧见了余家兄弟,便也跟着挤了过来。

    见楚静乔被人挤了一下,余问津便大胆拉了她一把,将她护在他跟余思渡中间。

    楼朝日因瞧见是楚静乔,便也帮着挡住拥挤的人群。

    楚静乔心里大喜,暗道石清妍果然没骗她,于是不时地羞涩地看余问津一眼,又不时地怅然地望向只顾着看热闹的余思渡。

    楼朝日说道:“怎地何必问会来益阳府”说着,心想大抵是楚律为了吸引百姓上街,因此有意叫人顶了何必问的名头吧。才想着,忽地瞧见明灯高悬的牌楼上走出来一人,那人皎若天上月,紫袍外披狐裘头戴金簪,微微一笑,瞬时灿若金乌,不是何必问,却比何必问更像是第一才子,容貌与楚徊有七分相似,剩下的两分不同之处,一分是年纪,另外两分,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五叔,是五叔。”楚静乔心里大喜,伸手抓了抓余问津的手臂摇了摇,随即忙又放开。

    余问津听说是楚恒,便仰头去看,待要细看,又见楚静乔被人群挤得向前倾倒,便拉了楚静乔护在身前。

    楚静乔记恨地看了眼那只管往前挤的余思渡,心想着这黄毛小子什么时候能开窍想着,因有余问津护着,便一门心思去看楼上楚恒。

    楚恒站在牌楼上,冲着楼下一笑再笑,随即负手说道:“对对子未免太老套了一些,不若叫在下蘀楼下诸位写福字吧。楼下的各位莫要拥挤,在下今日摆下摊子,不给诸位写完,绝对不走。”说着,又微微点头,便转身下楼。

    楚恒的声音就如没有棱角的暖玉一般,极其温润,话语里并无机锋,偏温和的叫人不想抗拒。

    总归是第一才子写的字,就算是一个福字也珍贵的很,因此瞧见了楚恒便毫不怀疑他是第一才子的益阳府人,便又簇拥着要抢第一才子的字。

    楼朝日、余问津二人却不由地都有些失望。

    “我五叔的福字写的最好了,祖父也夸过呢。”楚静乔与有荣焉地说道。

    余问津、楼朝日愕然地点头附和,原想看楚恒才华横溢地跟益阳府众人对对子,原来却只是写福字而已。

    楼朝日暗道何必问的招牌,只怕要被楚恒给砸了,据说这瑞王在先皇纵容下写的一手烂字,才这般想着,不由地一个趔趄向前倒去,万幸栽在另一个人身上,并未完全倒下,细细看去,只见身边那些个做着平民百姓装扮的人个个魁梧出众,再细细看,便能辨出这些人是行伍之人。因发现此事,便从人群中挤出来,挤到外头,又看见摆摊的人的个个虎背熊腰,登时明白这初初解禁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出门,定是楚律叫军中的将士扮作平民。

    余问津也护着楚静乔从人群中出来,出来后,余问津便问楚静乔:“郡主,你的人呢”

    楚静乔扭头看了看,并未看见赵铭家的两个小子,便说道:“应当是在某处找我呢。”才说着,忽地扭头躲到余问津身后,余问津向那方向看去,便见是楚律、顾逸之、武言晓并七八个随从侍卫过来了。

    楚律早瞧见了楚静乔,便站在原处等着余问津将楚静乔领过来,口中对武言晓说道:“武先生果然是能人,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引着百姓出门。”

    武言晓笑道:“王爷过奖了,何必问在这边对对子,街那头,王夫人在一所小楼里只见五岁下的小儿,要认了十个义子义女,那边的妇孺更多一些。”原本想叫石清妍给楚律认下几个义子的,后头想了想,又没胆量叫石清妍出来抛头露面,虽然是在屋子里隔着帘子,且见的都是些小儿,但谁知道楚律的心思呢。

    楚律闻言,便知武言晓说服了甘棠也出了家门,瞧见楚静乔磨磨蹭蹭地跟着余问津过来,不由地心里一跳,暗道楚静乔都出来了,石清妍焉能老实地在家坐着低声问楚静乔:“你母妃呢”

    楚静乔睁大眼睛,说道:“母妃在家呢,父王问这个做什么”

    武言晓松了口气,心想幸亏没叫石清妍上街收义子。

    楚律也松了口气,暗道石清妍没出来就好,忽地看见天上窜起无数烟花,火树银花绚烂成一片,看向那处,他又想,权当叫益阳府的百姓提前过元宵吧,眼眸落向燕回关,一时也没了再看这街景的心思,瞪了眼楚静乔,便一路向锦王府去。

    楚静乔战战兢兢的,唯恐楚律秋后算账,便乖乖地跟着他回去,余问津因没瞧见余思渡,便留下等他。

    武言晓、顾逸之还要留下照看楚恒并察看这街上有无异样,因此便留了下来,再派了人去找楚静乔的小子。

    楚律、楚静乔父女两个一路谁都没有言语,半路上了轿子,待进了王府仪门内,楚静乔腿脚酸疼地跟着楚律,瞧见他进了角门去了蒲荣院,便赶紧回了怡然楼。

    楚律进了蒲荣院,一路也并不言语,待沉水、祈年送了水来,自行洗漱后,便上了床,待上床之后,过一会子,才见石清妍钻了上来,酝酿许久,楚律神色沉重地开口道:“本王决定明日对燕回关派出援兵。”

    石清妍一愣,说道:“你不怕人都去了燕回关,皇帝趁虚而入叫人攻了益阳府也罢,既然皇帝在,就舀了他当人质,等燕回关的事了了再放他走。”瞧见楚律眉头紧锁,便好心地舀了手指蘀他舒展眉头。

    楚律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倘若燕回关的形势不是这样危机,他倒是能够拖一拖,跟楚徊要了粮草兵械。瞧见石清妍要收了手,便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手指紧了又紧,暗道益阳府火树银花,燕回关水深火热,如论如何,都太凉薄了一些。

    石清妍贴着楚律躺着,心知皇帝在楚律也危险的很,倘若有人居心叵测造谣说楚律软禁了楚徊,挟天子以令诸侯,楚律便成了众矢之的了,“倘若益阳府没了,王爷可给自己留了退路”

    “倘若益阳府没了,本王就什么都没了。”说着,转身在石清妍唇上亲了一下,又将她侧着的身子拨正,然后俯在她身上,也没心思翻云覆雨,只压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脸不言语。

    石清妍眼珠子转着,伸手在楚律背上拍了拍,心里想着难不成自己也要跟着楚律活不下去了扭头在楚律脸上亲了一下,便伸手搂着他脖子闭了眼睛睡觉,忽地睁开眼睛将楚律推开,然后侧着身子说道:“王爷,你说你这样的都重得了不得,那些个嫁给胖子的女人到底是怎么过的日子”

    楚律尚且沉浸在益阳府势力被削弱后便会立即被楚徊夺取的假想中,忽地听她这般问,便有些一头雾水,暗道这如何过日子跟轻重有什么关系忽地想到她这话的意思是那些个女人如何受得了被胖子压在身下,心里先因她这不正经的念头恼了,转身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两下,随即笑道:“你想知道本王来教你。”说着,伸手将石清妍拉到自己身上骑着,然后枕着手臂,静静地看她自娱自乐。

    石清妍骑坐在楚律身上,将手伸进他胸口摸了一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成了亲的女人果然离不开男人,王爷你千万不能死啊,要死也得先休了臣妾,这死寡、活寡都不好守啊。”身下略动了动,觉察到臀后楚律某处已经立起,便要后退去褪他的裤子,仔细瞧了眼,忽地扑哧一笑,待要说话,就觉天旋地转间自己被已经被楚律推倒。

    楚律迅速地扒下她裤子,轻轻地顶进去,看她因身体被胀满一时说不出来,便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一定不死。”身下动了两下,便又吻向她的唇。

    过了一个时辰,楚律依旧没有睡意,因石清妍方才打岔,此时他心境平和的很,暗道就当自己是遭了皇帝陷害的忠良吧,明儿个他就对燕回关派出救兵,先救了燕回关再说。想着,自嘲地一笑,又想自己一直盘算着要做乱臣贼子,没承想,最后却又成了个忠臣。

    第二日,楚律一个激灵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外头天色大好,赶紧起床换了衣裳,洗漱之后便要匆匆出门,待要出门,又见石清妍依旧睡得香甜,便伸手推了她一把,“五弟来了,他今日要跟你请安呢。”才说完,就见石清妍猛地坐起来。

    石清妍眼睛尚未睁开,嘴里喊着:“沉水,来给我挑衣裳。”说着,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楚律不屑地哧了一声,暗道楚徊是瞎的,楚恒人要随着他说话,饶是石清妍打扮的跟天仙一般,也没人会看她。

    出了蒲荣院,楚律便向书房里去,待进了书房,瞧见楚恒、王钰、顾逸之、武言晓都在,这几个还在说着昨晚上大街上的事。

    “三哥,我这手腕子都快要断掉了。”楚恒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笑嘻嘻地看向楚律,闻到楚律身上的醋味,白净的眉心上微微皱起一道小细纹。

    楚律因在蒲荣院里呆了一夜,并未闻到自己身上的醋味,此时看楚恒在,便决绝地慷慨道:“五弟,我已经决定向燕回关派出救兵了,救兵如救火,再不能拖下去了。”

    武言晓、王钰等人都知道益阳府若对燕回关派出救兵,便等于削弱了益阳府的势力,让益阳府再抵挡不住皇帝抑或者其他人的袭击。

    王钰忙道:“王爷不可,请皇帝从旁处调兵,便是给皇帝借道借粮草兵马,也比出兵强。”

    武言晓也说道:“王爷,再等一等司徒尚吧,兴许他明日便会传来消息。”

    楚律想了一夜,此时已经想通了,说道:“立时出兵吧,兴许司徒尚他们在关外也等着本王派出援兵呢。”

    楚恒听楚律这般说,便一边转着手腕,一边笑道:“小弟那边的十万兵马,前日就绕道出发了,眼下该是离着燕回关不远了。”说着,浅淡的唇中牙齿微微发出白光,“是以三哥不用为这事着急,还请三哥瞒着四哥此事,待四哥派了大军过来,叫四哥的大军拖着辎重来回奔波也不好,不如咱们兄弟两个你四我六分了四哥大军的粮草辎重,可好”

    楚律微微眯起眼睛,看楚恒一副随意模样,暗道这可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跟楚徊较劲,却叫楚恒捞上了一笔,“好”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乃阴暗了,人家五王爷是大公无私的说~~~~~~~~~~~

    竟然会有人说王妃赐婚不可行,因为她不是甘棠啥亲人,一个小官还叫父母官呢,既然是父母官,插手人家的婚配也是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