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驰在路上,麻木过后,手背又开始火烧一般的疼,小英包扎上的布巾,早就已经被血水浸透,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多少减轻了些灼痛感,只是想着有可能得破伤风啥的,忙又把手藏在了背心里。大胡子叔,今个你可千万别出去啊去铁西村的路走了两遍,陆云已经无比熟悉,一路飞驰进村里,直接进了大胡子的院子,车子都没来得及停稳,直接喊道:“胡子叔,在不在家啊”大胡子没回应,倒是趴在院子里大树下的那条大黄狗,汪汪叫着向陆云跑了过来,摇尾耷拉舌十分亲昵的在陆云身边呜呜叫着转来转去。陆云甩了甩手,拍了拍大黄狗的狗头,笑道:“哎呀,你这家伙倒还记着我呀,去把你家主人叫出来。”大黄狗似乎听懂了陆云的话,绕着他转了两圈,张开狗嘴叼着陆云的裤管往屋里拽。“嘿,那几块肉看来是没白喂。”陆云跟着大黄狗进了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屋子,喊道:“胡子叔,你在不在我有事儿找你。”大黄狗把陆云拽进屋,嗷嗷叫了两声出了屋子,趴在树荫下淌着哈喇子,似乎在等着陆云来喂食。“胡子叔”陆云把里屋外屋都找了个遍,没发现大胡子的身影,嘟囔道:“怪了。大胡子叔不可能就这么饿敞着门离开的啊。”手疼的已经受不了了,陆云在屋里转了一圈,暗叫倒霉,正准备走的时候,呼啦一声,大胡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头的尘土,满脸的络腮胡子好像好几天没有打理过了,乱糟糟的就跟臭蒿子被人踩了似的,一双经常给人莫测高深的眼睛,灰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暗淡无光。“你小子鬼叫什么,我这不是出来了嘛。”大胡子用手捋着乱糟糟的胡子,瞪了陆云一眼。“胡子叔,你这是干啥了,咋弄的跟刚下地回来似的。”陆云甩着手,呲牙咧嘴的说道。“胡子叔,胡子叔,都被你叫成土匪了,能不脏嘛。对了,我不是让你周末过来的嘛,你现在来干什么”大胡子没注意到陆云受伤的右手,径直走到桌子边上倒了杯水,一通牛饮。“胡子叔,我手受伤了,你看能帮我看下不。”陆云来到大胡子身边,把自己的右手横在了他眼前。大胡子放下水杯,看了陆云一眼,道:“跟人打架了吧。”陆云如实说道:“被人用锤子来了一下,我估摸着手指头折了几根。”说话间,大胡子已经把缠在陆云手上的布条解开,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背,手指在上面稍微摸了下,笑道:“没事儿,皮外伤,我给你弄点儿药很快就能好。”陆云一听,顿时放了心,妈的,这要是折了几根手指,回家怎么跟三叔三婶交代陆云现在对大胡子有种盲目的信赖,念头一转,开口道:“叔,我这手背上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吧”“不会,有我在呢,就算是再重的伤,也不会留下疤痕。”大胡子拿了一瓶白酒,最对嘴的喝了一口,却并不急着给陆云的伤处敷药。“胡子叔,赶紧给我弄点药敷上吧,快疼死我了。”陆云吸着凉气道。大胡子咚咚,喝了口白酒,道:“把手抬起来。”陆云乖乖的把手抬起来,大胡子噗的一声,明明喝进肚子里的酒,猛地全部喷了出来,瀑布似的喷在了陆云的手背上。啊任是陆云再怎么有种,白酒喷在伤口上的那种烧灼刺痛感,依然让他忍不住疼的叫出声来。大胡子看着疼的直跳脚的陆云,嘿嘿一笑,进了里屋,工夫不大,右手拿着一团纱布,左手拿着一个药瓶走了出来。“忍着点啊,这是给你长记性,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打什么架。”把粉状的药物敷在陆云的手背上,边说边用纱布仔细的把受伤的手背包扎起来,随后将药瓶递给陆云道,“回去一天换一次,记着每次换药的时候用白酒清一下伤口,三天之内保证你这手完好如初。”粉状的药物撒在手背上的时候,陆云就感觉伤处凉飕飕的,痛感大减,暗赞一声,自己这次还真找对人了。“胡子叔,你刚刚说的那个去疤的药,能不能给我点儿啊”想到自己终究是来了一趟,张宁那身上的疤痕能去掉的话,自己就应该帮她一把,毕竟一个那么水灵的女孩子身上却有着让人恐惧的疤痕,这要是等哪天结婚入洞房的时候,被新郎官看到还不吓掉半条小命大胡子扭头道:“你要那东西干嘛,你这手背上的伤势看起来虽然挺严重,不过我那药敷上以后,保证你留不下一丁点儿的伤疤就是了。”陆云硬着头皮道:“胡子叔,我一朋友身上有不少的伤疤,我想您要是有能去疤的药的话,我顺带着就捎回去了,我不会白要,你你平时卖多少钱,我照价给一分都不会少,还有这瓶药,一并算了。”大胡子闻言,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身上有多少钱要不是看你小子顺眼,就你能买得起我的药”陆云一脸的尴尬,却依旧硬着头皮道:“胡子叔,我知道咱们只是萍水相逢,你待我已经很好了,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那药。”“我又没说不给你,不过钱就算了,你要是能受得了,没事儿的时候就放点血给我,我有用。”大胡子冲着陆云狡诈的笑道。陆云看着他的笑容,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暗忖:他为啥老是要我放血难道是为了多弄出一些治疗癌症的药物来放就放吧,大不了自己多喝点儿他弄的十全大补汤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