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求救声,叫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却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不,是连任何动静都没有。仿佛这叫喊声全都石沉大海了似的。“郡主,他们是不是没有听见”见自家郡主演的这么卖力,却没有人搭理,忍不住出声问道。叫了半天,耶律敏儿的声音也哑了,口也有些干,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傻瓜似的。“可恶的宋人,本郡主竟然忘了他们皆是胆小怕事之徒了。听是鬼怪,他们就不敢出来。现在没了道士,是更加不敢来了。”“郡主,那咱们怎么办”大冷的天,没人喜欢在树上蹲着玩。天气这么冷,是恨不能立即回家。还别说,这汉人造的房子就是比自己的帐篷暖和。当然,在享受这份暖和的前题,是自家郡主玩尽兴了。“走,既然他们不出来,咱们就上门去吓他们。”“是。”郡主提出的要求,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从一片黑暗的树林走出,奔向厢房的光明,耶律敏儿走过一次。第二次更是轻车熟路。但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了光明。是的,整片厢房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点儿光明都没有。“郡主”“没事,大概是这些宋人熄火睡了。”耶律敏儿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却给出了一个给自己壮胆的答〗案。手下人本想问一下是不是走错了路,但在郡主给出这样的答〗案后,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公子宋国的公子”门掩着,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应声。吱门一推就开。里面比外面还黑,至少外面还有月光。“公子”还是没人应,只有一片宁静,仿佛这儿已经没有了人似的。她大着胆子迈了进去。吱砰。门一响,从门后倒落一件重物。“啊”定睛一看。先是一声惨叫。因为那分明是一件面上全是血的死人。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再一看,七零八落的尸体是倒了一地,甚至还有悬在半空中的。“有。有鬼”一丝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外耳直钻入大脑,更有徐徐吹气,不断吹着她的脖颈。“啊”她哪儿经历过这个,立即拔腿就跑。什么,是什么抓住了我的脚拔,卖力的拔。为了逃命,连鞋子都不要。他们这一行人一逃。屋中也很快恢复了火光。哪儿有死人,全都是假装的罢了。白清他们起身,甚至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咱们毕竟是出使的使节,这样装鬼吓人”“难道伱想让她这样鬼哭狼嚎的闹一晚上,不睡了”那个姑娘的声音也不难听,怎么说也不至于是鬼哭狼嚎。不过,真要闹腾一夜。确实是够烦人的。赶了这么远的路,白清也累,只是很可惜。华夏人的传统使得他就是再生气,也不得不顾虑他国的反应。当然了,有他这想法的只是少数几个人。大多数人还是听宁采臣这个正使的,他说什么,他们便听什么,便做什么。装死人吓人,是有点儿孩子气,但是谁让伱们先装鬼吓人的。脸上涂抹了鸡血,不仅不气,反而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就是赶了这么久的路。也不累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劲,很想再玩一次。妙善更是兴〗奋地说:“爸爸,要不要放些真鬼出来,吓吓他们。”“算了吧就是这样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再来真鬼。非吓死他们不可。咱们这次来可不是杀人的。好了,做点晚饭,吃饱喝足了,今晚先凑和一晚,明天再买被褥回来。”“爸爸,伱说错了。早饭吃好,午饭吃饱,晚饭吃少。”妙善一本正经道。只是她的腔调“好”“少”不分,也分不清是“少”还是“好”。宁采臣才不管这些,反正是身上有银子,所以他这一路上是见什么买什么。上一世做不到的豆浆买两杯,这一世全做到了。什么鲜鱼,牛羊肉,大白菜是一样往一样的拿。放的开了,也没有瞒人的意思。看着妙善与众人吞咽口水声,宁采臣问道:“那伱是想吃少,还是想吃好”跟着宁采臣是不缺吃的的,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打扫,又是吓人的,每一个都饿了,皇帝不差饿兵。饭菜一弄好,每一个都吃得饱饱的。身边就是火堆,虽然没有足够的被褥,但是吃饱喝足,每一个都睡得很香甜。哦,他不是每一个。比如那个让抓起来,绑好放在树洞,嘴上还塞了布的道士。再比如,某个不良人士,差人挖的大坑,由于慌不择路,把他们自己陷了进去。那坑又深又大,掉进去了,便别想再爬出来。是绝对优良的陷人坑,以及困人坑。什么大声求救好吧他们先是装鬼吓人对吗在他们的眼中,这寺庙中的宋人都死了是吗那么这荒郊野外的,他们如果大声呼救,是想找鬼来救他们呢还是找那不知名的凶手来耶律敏儿是呼救来着,她手下人可不敢。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家郡主。“那怎么办没有人知道咱们让困在了这儿”耶律敏儿又急又怕,她是再也不想玩了,只想离来。“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不会的,郡主,等到明日天一亮,咱们便有办法出去的。”“嗯。”北风呼呼地吹,有个深坑可以避风,但是总是难免有风吹下来。再加上那不知名的凶手,或是鬼。这身体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凉凉的。树林也好,地下也好,别的没有,却有足够的湿气,这又是一个折磨人,让人讨厌的感觉。但是他们只能忍下去,不会别的,只为了活下去。耶律敏儿后悔了,后悔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选这么种玩法。自己可是郡主嗨对方不过是群宋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全抓起来,用皮鞭打他们,用火烤他们,皇帝哥哥也不会怪自己的火好冷啊真是冷死了,冷得让人想睡,睡在自己的火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