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西夏人杀宁采臣实在是无话可说,谁让华夏人一直以来都是喜欢让任何人都宾至如归的。突然来了个正常点的,他们就受不了了。又是一件狗屁倒灶的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实在是腻歪人。就像是后世,有人拿刀要杀人,你见义勇为了。最后你没事,对方却伤了。好了,这住院费用,你是跑不了了。“放他们去吧”宁采臣挥挥手。虽然现在他成了权力者,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但是人都死了,他还能做什么总不成是再鞭尸吧不至于。再说这西夏人又不是本国同胞,也没有那个义务送他们入轮回。直接送出去。轮回也好,孤魂野鬼也罢,没那个必要。一切都是机缘。至于那个没死的,就是没死,估计也出不来了。伤害自己完好无恙时,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是受了伤了。只是宁采臣万万没有想到,这没死掉的西夏副使,自有一番际遇。宁采臣频频来往于后土世界与人间,以致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把血红的红伞,从后土世界逃了出来。宁采臣走后,那红伞才现出身形。这是女式的红伞,是新娘子所用的那种。先是有一件红色的丝绸衣不断向外喷吐着红色的丝绸缎子,然而这红却不是一般的红色,而像是鲜红的血液在凝固干涸之后变成的色调。红色的丝绸衣喷吐完,才有一个人影从中现了出来。“嗯”她慵懒伸了个懒腰,是那样的娇柔可人。春花秋月,是诗人们歌颂的情景,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感到十分平凡。她的呻吟,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娇媚。她的肤色虽然不再像普通人一样的常色。而是显得黯淡无光。眉宇间更是紧锁着不满与愤怒,而她的眼睛则是冷漠的。这一切的组合起来,却不让人反感,反而是成了高高在上女王。一个让人无法亲近的女王。这女子来到还没有断气的西夏副使吴巨身前。观察着他。看着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歪着头看到吴巨张着嘴,似乎是想向她求救。可是血液的流失。使得他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也没有。大张着嘴,想说救命,但是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只能以哀求的眼神看着这个手打红伞一身红衣的女子。看了一会儿。这女子似乎是没了兴致。抬起头来,高高昂着。吴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灰暗无光。就像他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安心等死。这时他却听到了鸟雀一样的声音。“你想不想活下去”嗯吴用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他的眼中重新焕发出了生的希望。可是怎么办怎么表达他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吴巨只能努力抬起头,盯着她看。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女子没有动作,只是站着。仿佛是在观望远景,又仿佛是在等待他的答复。吴巨是又急又担心,他努力发出声音。“我”一个有如蚊鸣的单字节。声音之低,只有蚊虫可与比拟,但是这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点儿都不剩。他仍然活着,本来便是这一口气在,现在气没有了。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端。希望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生机。他后悔,他不甘心。他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我却连一句“救命”都说不出来也许我应该说“救”字,而不是“我”这是吴巨最后的意识。这时那女子动了。只见她收起伞,伞头向下,白玉一般的玉手从伞端向下抚下什么她在手、淫好吧不得不承认,会这样想的骚年才是真正的淫民。用手上下摸摸伞,又不会喷,竟然能产生这样的联想,实在是呃它喷了不,不是喷。而是随着她的手抚动,一滴晶莹的血珠正在凝聚成形。这血珠随着她的手推动,不断向下滑去,滑到伞头。她停了一下,单手努力一挤,直接挤飞出去。那动作,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硬挤出来的。晶莹的水珠从伞头落下,直接落入了吴巨的口中。仅仅是瞬间,吴巨身上的死气竟然一下子停止了凝聚。人死都死气生,这个天道至理的过程一下子停下了。这血珠从口腔而入,滑入食道,进入肠胃它每到一处地方,便燃起一片血焰。这血焰竟然可以燃烧死气。凝聚到他身上的死气,随着血焰的燃烧,不断减弱消失。为之付出的代价竟然仅仅是血珠变小。对抗死亡,总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蹶而就的事情。血焰的燃烧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总是火焰。在身体内烧上一把火,这把火不仅要烧五脏六腑,同样也要烧血液、骨髓只要是死气侵染的地方,就没有它不到的。这种痛苦有多大,多么强烈死人是不知道的,幸亏是死人。如果是活人的话,单单这疼痛都能疼死人。女子显然是知道这个过程的,所以她在给了他那滴血珠后,重新撑开伞,把伞丢在地上,整个人直接躺在了伞上。慵懒的样子,分明是躺着绝不站着的主儿。男人,就是大懒蛋。但是她做起来,仿佛本该就是如此。她就应该这样,让她站着,才是痛苦,才是亵渎。“吼”过了多久一刻钟还是一年感觉上的错觉,使得时间失去了永恒不变的意义。吴巨一跃而起,没有燃烧尽了的血珠立即进入他的体内。化为他的血液,补充着他缺失的养分。吴巨醒来。看到的便是那个女子。慵懒得躺在了伞血。纤纤玉手。一双玉足竟然也是裸露的。白璧无瑕,一丝儿粉尘也没有沾染。看一眼,便让男人欲火抬头。吴巨只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以免把持不住。扑了上去。他双手抱拳:“西夏副使参见大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女子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慢慢腾腾。慵懒得很。慢了半拍才开口说道:“我叫九尾狐。有人来了。”她有如电闪雷鸣一般。立即钻回伞中,而那把伞也立即回到了吴巨的手中。一个大男人,打了一把红伞。听到有人来,吴巨立即警戒着,如临大敌。今天实在是刺激,太刺激了。本想做黄雀。最后却做了螳螂。这“有人”二字,立即成了他的警戒点。自称九尾狐的女子却立即对他说:“不要看。来的是迎接死人的阴兵,你若是看了,他们也会把你带走的。就是我也不愿意与阴兵交恶。”这就是宁采臣从阴兵那得知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没死。与此同时,正在休息的宁采臣,哪儿又知道自己家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叩叩”门让敲响声。“是谁来了这么晚了”嘴上说着天色不早,宁母却其实并没有闲着。桔子肉可以做仙桔,桔子皮其实也是宝。晒干之后,再入了味,同样可以做成零嘴。而它最大的作用便是补充维生素,败血病的良药。既然跑了船,宁采臣又怎么会忘了败血病,这样的航海天敌。华夏人自古便极为聪明,他们以最简单便宜的豆芽菜作为海上航行的维生素补充。豆芽菜本身是够的。想吃多少就发多少,可谓海运的天然绿色食品。不过豆芽菜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单调,以及需要生火做饭。而用腌渍过的桔子皮,便可以很好地解决船上生火的难题。特别是遇上了暴风雨天气。大海无情,几天,十几天的坏天气,都不是不可能。更何况生火的材料,这时代一直是木头,而船上的木头,是用来维修船只的,可不是用来生火的。就是有带,又能带上多少不运货了桔子皮便成了最好的解决之道。有人说柠檬比桔子要好。这是事实,后世科学实验数据无不说明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你让宁采臣上哪儿去找柠檬再说桔子皮这么好的东西,丢了太可惜了。好吧老实说,会利用上桔子皮不是这东西本身丢了可惜。而是钱闹的啊有一段时间,宁采臣想钱都想疯了,也才想出了腌制桔子皮的主意。宁采臣这种变废为宝的主意,宁母是万分支持的,总算有个她可以干的了。仙桔那东西,她也可以干。但是宁采臣却给那东西做了高端的定位。就像后世的巴西雪茄烟一样。巴西顶级雪茄烟,除了质量上层以外,其文化卖点,也就是这种雪茄烟是在处女的大腿上搓成的。在大腿上没有办法剥桔子,就是能剥,华夏的老古董也不允许。所以宁采臣打了个擦边球,说这仙桔是由处女的手中剥出。这只是宣传手段,并不一定就是处女。可不知怎么就传入了宁母口中。要不说这时代的人实诚,宁母竟然主动退出了。当桔子皮投产,宁母也才再度参与进来。“请问,这是宁府吗”门外声是个苍老的老人声音。老人总是给人一种安全感。听到是老人的声音,宁母立即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个老者。老者一身绸缎衣服,华丽的员外服穿在身上。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家仆一样的人。在二人身后,还有一辆高贵大方的马车,马车车篷竟然也是绸缎的。马车木头上更是刷着一种亮丽的生漆。拉车的马高大健壮,显然不是南方马,而是真正的北方马。车把式就站在马车旁边,一动不动的。身上虽然穿的不是绸缎。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很整洁,一点儿补丁也没有。单单是这主仆三人的行头。便足以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感觉。宁母打量下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什么人,自己认不认识他们不,不认识。“这位老者,不知您是”“老嫂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老者见了宁母,双目一亮。悲从声来。搞得宁母是措手不急,赶忙使人扶住。男女授手不亲,宁母不好扶他。只问他:“您到底是谁”“老嫂子。来,我告诉你”说着老者便找坐的地方。看他需要坐下,宁母立即恍然大悟道:“来来来,快请进”老者进来一看,见到地上铺着的草席,草席上全是桔子皮。不由好奇道:“这是”“这是我儿的主意。我儿说桔子皮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香精油。将其洗净晒干与茶叶一样存放,可同茶叶一起冲饮。也可以单独冲饮,其味清香,而且提神、通气。 桔子皮具有理气化痰、健胃除湿、降低血压等功能,是一种很好的中药材。可将其冼净晒干后,浸于白酒中,23周后即可饮用,能清肺化痰,浸泡时间越长,酒味越佳。”一说起自己的儿子,宁母就像大多数母亲一样,那是滔滔不绝,唯恐自己没有表达出自己儿子的优点来。“哇老嫂子真是老来有福了”老者适时地发出惊呼,表现出对宁采臣的佩服。看到有人这么佩服自己儿子,宁母的谈兴也就更加起来了。夸起儿子来,那就是一朵花。就连儿子小时候尿床,画地图的事,都成了夸耀,早慧的所在。“娘,这位长者是”看到宁母和一个长者在一起谈性这么浓,聂双忍不住也走了出来。来宁家这么久了,她还没有见宁家来什么亲戚。除了钱塘的许娇容时不时串下门外,便几乎没有外人来了。不仅仅是亲戚少,主要是因为这宁府太缺男人了。没有男人,就是李公甫与许仙也不好多来。今儿,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家中却来了个老者,与宁母相谈甚欢。想必是个相熟的。老者来访,聂双也不必有什么瓜田李下的担心。想的是好。在聂双询问老者是谁时,宁母依然是乐呵呵的:“这位老人家是对了,你是哪一个”这一下,所有人都起了黑线。你不知道他是哪一个,还聊得这么热乎劲。老者立即起身,详细解释道:“想当年,我的先祖与老嫂子的先祖同为先皇殿前将军”长篇大论的历史复述。不同的是宁采臣的祖先不过是大汉将军,而人家祖先是个有将军号的将军。前面已经说过这“大汉将军”并不是真的将军,只是一群殿上的执瓜侍卫。用今天的话说,也就是一群站在皇宫中的警卫保镖,而人家却至少是个少将师长。“老嫂子,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了”话没说完,又是泣不成声。历史讲完了,宁母当时就信了。不信不行,当时逃亡的秘密,确实只有逃亡的人,以及其后世子孙才知道。不过聂双却不这样想。是,宁母是告诉过她,宁家的来龙去脉。这不是夸耀,而是古人的必要传承。这与后世那种连自己爷爷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传承不同。古人讲究,只要有记入族谱的祖先,后世子孙都不得忘记。特别是嫡系族孙,更是要求能从第一代开始,全都背下来。这不是假的,是古人的那种对血缘的重视。这种重视态度,就是宁采臣也比不上。宁家只剩下宁采臣一个男丁了,而身为嫡长媳的聂双,家中族史,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与宁母不同,作为官宦子女,那么久的事了,说出来还有用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夫君做了官才来。分明是奔着官位来的。正所谓“一举成名天下知”。“既是亲人,不知长者住在何处在杭州可有落脚之地”聂双虽然怀疑老者的动机,但是毕竟是官家小姐,就是有所怀疑也不会表露出来。试探得了无痕迹。老者叹道:“当年逃难去的太远,一直逃到了琼州。现在有所成就,才来寻找往日的亲人。人老了,总是想和亲人们见个面什么的。对了,大忠,快,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你看看,人老了,尽忘东忘西的。”仆人立即从车上卸礼物。礼物很普通,也就是些布匹、丝绸、首饰什么的。单单从礼物上,并不能看出他们是从哪儿来的。要知道现在的琼州可没有什么土特产。“你看看,你人来也就是了。怎么还买这么多礼物干啥”享受上富裕的生活。这样的礼物并不足以让宁母受惊。变化真大要知道还是一两年前,就是一匹布都足以让宁母高兴坏了。聂双虽说怀疑他,但是这礼物不假,而且以现在的宁家来说,算不上多值钱的物件,收了也没有什么压力。只是他到底是为何而来老者季刊见宁采臣他们家人收了礼物,立即问道:“咱家的大侄儿呢老朽想见见大侄儿。”“臣儿在京中为官。”“这样啊”季刊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不知侄儿何时会回来要不咱们去京中看看他好了。”聂双一愣,没有开口。宁母却喜出望外,立即答应下来。聂双刚想劝,宁母却说:“你们夫妻聚少离多,这次正好,咱们上京去找他”季刊不知道竟然会这么顺利,不由在眼底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