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小亚当斯正走到一旁,也不管有女孩在场,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首先是检查私密的位置,恐防蚂蟥钻了进去,后果就不堪设想,这些新闻是听多了。
可这里的蚂蟥更恐怖,还会变成蚯蚓,最后变成火鳗,火鳗有几百米之长,而且善于化为利刀,随时都可以将他的肚肠割个稀烂,自己还是火鳗的杀父杀母仇人,对于这些睚眦必报的家伙,更是要提防。
杨羚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周敦颐在说着鬼神,虽然知道小亚当斯在后面脱光了衣服,也没留意,小亚当斯仔细的将身上的蚂蟥一条一条的清理掉,仔细无误的自己用手将后背和屁股摸个透,确定了已经没有,他是知道要让杨羚替他检查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边清理,一边留意着周敦颐和杨羚之间的对话,杨羚并非一位十分细心的女孩,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如何救曹博士和金田一身上,她看看手中的彩绳,仍旧还有四条,可她知道,这第四条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保险起见或者居安思危吧,她心中总是剔除一条,姑且当作三条好了,这样可以有时间的松动,可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只能有两条半了。
“当然要走,我们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若然在这三天里找不到火凤凰的翎毛,或者找到了不能按时间送回水下世界,我的两位朋友性命难保,周先生,你学富五车,精通易理,而且在这世界呆了九百多年,一定知道方法的,对吗?你们古代人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杨羚根本没有去回答周敦颐的问题,她理解的是这位老先生是知道方法的,只是喜欢有读人的坏脾气,总想拖延一下再说。
她心中十分急躁,忍不住想到“负心皆是读人”的清代对联,虽然跟这并没有多大大关联,而且自己是大学生,也算是读人,可要她去奉承这位老先生,是万万做不到的,掐媚的赞美向来不是杨羚的强项,她说的也是事实,历史上也没人会觉得她这几句形容褒贬了周敦颐,反而觉得不够,可为了就朋友,她最后的那句话,也相当是妥协了。
为了朋友是可以放弃自己固守的原则,原则并非道德底线,放弃了反而会令自己的生活好过,而且杨羚自小的教育便是,朋友的定义是没原则的去爱护,例如朋友和一人掀起骂战,作为杨羚,她基本不会去分析这场骂战孰对孰错,直接站在朋友的一旁便是,这是朋友间没原则的爱,如果要考虑的,这个朋友交情应该是比较浅薄的。
“救你两位朋友?这是何解?”杨羚心中气炸,很想骂这位老夫子,让你说就说,还问这许多问题干什么呢,读人自古到今都是小肚鸡肠,千古一理,决不会错。
可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这般怪责人家是没有道理的,周敦颐又不是曹博士和金田一的朋友,他有好奇心也是正常。
“是这样的,周先生,一位朋友和水下世界的公主成亲了,而且这人十分的好色,经常跟公主在一起。”杨羚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人家两夫妻的事,怎能说好色,她忍住笑说:“可那水下世界的国王是乐间,他们在比你还早的年代已经死了,但死得十分突然,以致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人,我这位朋友其实是娶了一个女鬼做妻子,而跟一具千年尸体在行周公之礼,身体受了尸毒的侵蚀,三魂里有一魂离开了身体,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菜虫。”
“乐间?可是燕国名将乐毅之子?史上说他为逃避燕王追杀,带了部将连同拥护的百姓一共一万三千余人连夜投奔赵国,期间无故失踪,竟然到了水下世界?”周敦颐似乎在自问自答,因为他的声音极低:“这种情况原是有的,有人在睡梦中突然因故离世,而他自己竟然不知道,醒来继续日常生活,当有一天发现自己死了,便会吓得魂飞魄散,对这种安乐的死人最好慢慢让他知晓自己的情况,当然没有魂飞魄散的也是有的,除非这人本身便有过人的胆量。”
“没错,乐间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可他并没有魂飞魄散。”杨羚对于周敦颐可以立刻理解她说出来的离奇事情,觉得十分开心,这样对于就曹博士和金田一这人能够提供有用资信又多了一分的信心。
杨羚懂得打铁趁热的道理,立刻说道:“周先生,我第二位朋友被人施了妖法,令一个万年女鬼以为这人便是她生前的丈夫,然后还吸取了他的阳气,最后致使这位朋友死于非命。”
“他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灵魂被女鬼吸引走了,女鬼因为吸了他的阳气,便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人,假如两人是心甘情愿的,也无不雅,反正做人做鬼也差不多,做人没什么好留恋,做鬼也没什么好恐惧的。”周敦颐似乎对这些事情驾轻就熟,一下子便说出了其中的因由。
杨羚更加高兴:“周先生,他们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也十分不妥,本来女子便有丈夫,而且他丈夫是帝王之尊,我朋友也有生身父母,是家中独子,若然二人这样苟且在一起,十分不好。”
杨羚十分聪明,简短的几句,一下子打中了周敦颐的内心,周敦颐厉色道:“这当然不妥,君王之妻,寻常百姓岂可觊觎,作为儿子,父母在,不远游,何况还是去了地狱,看来这人是应当救回来。”
“不单只这人要救回来,第一位也要,虽然他德不好,可他死前突然迷上了濂溪先生的《周公元集》,还把姓名改为了元皓,估计他的思想会因此改变,可惜,尚未进取,便身死,十分可惜。”
“嗯,孺子可教,这人也应当救。”周敦颐点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