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子夜的街道,乌云半遮挡的夜色,一个光头闪亮,阴阳师匆匆而至,正当大家站起来相迎的时候。
“我赫舍里成仁说过,今晚子时便是你的死期”亚当斯夫人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
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阴阳师叹气道:“他还是逃不过一劫,好吧,进去收尸。”
他的这句话比刚才的听到的声音更为恐怖,鬼的恐怖是可以预知的,但人将死人说得如此平淡却是更为毛骨悚然。
屋子里的四个死人灯笼正在燃烧着,烧得体无完肤,在大门外躺着一副骸骨,颈骨断裂,骸骨旁边的八角鼓可以证明他就是卢志雄。
“为什么是骸骨?他不是刚死吗?”小亚当斯忍不住问道。
“一副四百年的尸体,还能看到骸骨,算不错了。”阴阳师说话永远是很晦气的。
小夜捡起那八角鼓忍不住哭了起来,小亚当斯问:“小夜,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半年前,他来到这里,就在树下唱曲,也不收钱,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没有耳朵,没有眼睛。”小夜回忆道:“一连数日,他都在那里,白天火辣的太阳晒身上,晚上夜风吹进他黑漆漆的眼洞,我送他钱,他说手碰到钱就会腐烂,我喂他食,他说吃了喉咙像火烧,我看到了他手臂上家族的胎记,想起了家族的传说,说有一位祖先被诅咒困扰,生生世世,用不停息的吟唱,受无尽的苦楚,我拿了他的血验了dna,他果然是我的祖先,他告诉我已经受了四百多年的饥饿,已经挨了四百多年的寒暑,我为他买了新衣,帽子和墨镜,他说只有取得赫舍里家族的原谅,他才可以过正常人呢的生活。”
“当他失去双眼的时候,就知道会活得苦涩,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奶奶说杀他,也是解脱,为什么他还要哀求?”小亚当斯十分的直接。
“大家都忘记了人最基本的东西。”阴阳师大声道:“人首先要生存,无论做什么也是为了生存而铺设的,只是慢慢的,人便忘记了基本,他想生存下去,一直生存下去,即便是苟延残喘,可他只是一种本能反应,没有任何值得我们鄙视的,你可以鄙视他出卖主人的行为,你可以鄙视他跟魏艳儿勾搭成奸,但不可以鄙视他求生的**。”
在这诡秘的气氛下,大家竟然对阴阳师的话无言以对。
“将这骸骨拿荔枝木火化了吧,将怨气全部烧毁”阴阳师的话仿佛是命令一般。
大家都不敢违抗,到后院搬来荔枝木,将卢志雄的骸骨火化了。
“后面那女孩的尸体怎么处置?报警吧,我们不能非法处理尸体。”大亚当斯说的道。
“余下的十天你也别旨意有警察来。”阴阳师冷冰冰的说着:“通往外面的唯一通道,因为山泥倾泻,已经死死堵住,老太太是算准了所有,他是必死无疑”
众人听了心凉了半截,难道这十天便要跟尸体还有不知会不会再出现的鬼魂作伴?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阴阳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虽然并不讨喜,但有他在,似乎多了一颗定心丸,他的离开,整间屋子都变得冷清起来。
“还有七个小时才天亮,我们是继续在外面坐着还是怎样?”金田一声音抖颤。
“小雪身体不好,不能熬夜,麻烦大亚当斯先生安排住所。”原纱首先表示反对。
大亚当斯站起来对大家说:“请大家放心,奶奶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她只是有心愿未了,一是我婚事,小雪已经答应了,二是卢志雄先生的事情,也已经了了,她不会再来缠绕大家,我就睡在那间房子,有什么事,可以大声喊。”
“这里可不止你奶奶一个死人。”金田一蜷缩着身子说。
“金田一先生,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原纱的眼光仿佛利剑一般,立刻将金田一封喉了。
看着三人的离去,小亚当斯也带着小夜去了寓所,金田一低声说:“我今晚不想睡,情愿在这里呆着。”
杨羚笑道:“难道你要在这呆上十晚?”
“起码这晚,我要呆在这里,你们不会不陪我吧?”金田一乞求的目光看着两人。
杨羚和曹博士只能坐在他的身边,看着那半遮半掩的月亮,曹博士说:“你们说那阴阳师是什么人?”
“古怪的人。”金田一说:“九十多岁但精神却像七十,走路像四十,可心里知道的事情却像已经几百岁的老人精总之村长的女儿”
金田一突然大叫道,杨羚和曹博士立刻随着他的眼光过去,一个人影稍纵即逝,但那确实是一个女孩的身影。
“走,坟墓”曹博士一跃而起,杨羚马上跟着去,金田一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
他们飞快的穿过灵柩下面的通道,来到亚当斯夫人的坟墓,亚当斯夫人的遗像被撕成碎片,上面斑斑驳驳都是血迹,村长女儿的尸体消失了,一条青色的小蛇从桂花树上掉了下来,钻进了坟墓里。
“大亚当斯有危险”曹博士马上说:“报复死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加害她生前最爱的人”
这么久以来的默契,杨羚和金田一立刻懂得曹博士的心思,三人飞快的跑向大亚当斯的房间。
刚跨出灵柩,便看到原纱正趴在地上,用笔在一张纸上描绘着什么,房子里点起白色的灯笼,借着昏暗的灯光,三人慢慢走近,原来她正在描绘着一副地图,这地图十分的细致,简直就是一幅极漂亮的山水画,这画极有吸引力,以至三人看她画好放进信封里,才愿意离开。
出了大门,曹博士突然停住了脚步:“原纱十分的爱护小雪,她会让小雪单独一人在房间吗?你们记得那信封上写着什么吗?”
“是致女主人的宝藏”杨羚突然间醒悟过来:“她不是原纱,她脖子上有一圈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