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起书包跨出耀强家后门槛的时候,心中隐隐地觉得加了另一个压力,真担心他在我临走时又提起要我明天上学的时候就带给他2分钱一包的火柴。。。。。。
“今天我俩做的事情是一个大秘密,只能我们俩个人知道!”耀强追了出来,没有提及火柴的事情,而是显露出一种毫无掩饰的、天生的自我保护本性,看来自身安全还是比火柴重要得多,我也有自我保护本能的,攻守同盟不就是基于这种人类的本性而订立的吗?这个还要他说吗?哈哈!看来自身的安全比校航小利还是要重要得多地!
我点头的时候,他的小拇指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过去拉勾,现在也拉勾,小孩拉勾,大人们也拉勾,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拉过勾,也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人用这种方式达成攻守同盟呢。。。。。。
我既然和耀强拉过勾了,那么事到今日应该还有保守我们俩偷摘豌豆角吃这一秘密的义务,所以直到写到这儿的时候也没有对谁提起过这事,暗自还一直以此为籍,作为自己能够保守秘密的佐证而庆幸呢!现在居然为了践行完全真实反应生活的写作动机,而写出了此事,心里矛盾着呢。。。。。。阿Q说,读书人窃书不为偷,我呢,就说写此书纯属虚构,真实的东西,写在这也就成了文学作品嘛!哈哈,谨以此,向鲁迅先生的阿Q致敬,并Q一下自己。。。。。。
我从耀强家跑步回到家,刚一进房门,大姐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吃家饭,屙野屎!”大姐第一次用母亲的口气说出了与母亲责备我时相同的话。大姐做代理家长已经有几个月了,也应该有一点家长般、绝对权威的语气了。
“吃家里的饭,却去帮别人家干活,天不黑不回?!”说着就走了过来,用手使劲戳一下我的前额。
“天那里黑了?!”我屏住气喘,向大门口退一步,理直气壮地说,还扭头示意大姐看门外。
“那你再帮别人铲猪草去啊?!”说完双手插腰威风凛凛地再次向我逼近。
我冲#糊左膀与开着的木门间留下的缝隙分明是为我留下的嘛,只不过缝隙确实小了一点,冲过去的时候头撞上了她的左肘,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给撞痛了,但没有顾及她的肘是否被我的头给撞痛了,再说了,头这个部位肯定比肘那个部位重要,不顾及她的肘应该情有可缘。母亲告诉过我们说,男人的头重要,所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挠!不过我至今也没有完全弄清楚这话中所包含的全部道理。
“你瞎冲乱撞干嘛!把我的肘都撞痛了!”听到大姐在我身后叫。
我跑到里屋,在北窗那边的饭桌边中间位置转身,停下来,伸手揉摸前额时,还高度警戒着,生怕大姐追了过来,好随时逃窜。我就是这样,母亲行使亲权,小姐姐、大姐行使长权时我总是逃窜,本性所至嘛。。。。。。
每当这种情形出现,弟弟总会睁大惊恐的眼睛,暗地里给我一些支持,有时示意我向他身后跑,有时还会装着无意的样子笨拙地为我挡一挡,单从他的表情和眼神就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支持或鼓励。我扭头瞄弟弟一眼,可他这次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的目光刚一与他的目光相遇,他就转过头,头向上漫无目标地张望起来。那样子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这次是早与大姐串通好了地。。。。。。
我从揉搓着头部痛处的膀子两边,贼溜贼溜地警视着大姐的一举一动,当自己的手臂似乎从眼前消失的时候,清晰地看清大姐姐右手捂着左肘,显捉拿我状地左右晃动了几下身子,然后失去兴趣地慢慢转向一边。真没有想到小姐姐教我和弟弟玩过好多回的,将小木棍举在眼前看远处的人或物,小木棍就会消失的魔力居然能将我的膀子也能在我眼中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