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于一大片一大片豌豆地之间的田垠小道上和田沟之中,隐藏在心中的那种想摘几瓣豌豆。驳开尝尝鲜的痒痒感觉,比来时路过时强了好多。。。。。。
我知道什么样的豌豆角中有豌豆,知道什么样的豌豆角中的豌豆米清清地、甜甜地。。。。。。
母亲和姐姐们带着我和弟弟,在我们住房的北后窗挖地种过豌豆,踢过小姐姐用豌豆苗做成的毽子,吃过好多清甜可口的绿皮嫩豌豆,扯过枯黄发黑的豌豆梗,晒过豌豆角,收获过晒干的豌豆米,吃过母亲炒的,我们家收获的油盐豌豆。。。。。。
“收获自己劳动的果实是最美好的!”这话母亲对我说,大姐姐、小姐姐对我说,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我总不声不张地,暗暗觉得好笑:她们也太没有经验了,我在她们不知不觉中,偷吃过几次的,公社大田中的豌豆角中的嫩米,比自家种的不知要甜多少倍呢#葫以,关于豌豆的知识,我自觉比母亲还多,当然,可能并不比我的同学们少了。。。。。。
有亲身的经历就是比没有经历感受深!写书也一样,把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写出来就行了,我总这么想,哈哈!
我至今还能清楚地记得我家种豌豆的情景:那一年,小姐象着了魔似地要种豌豆,母亲和往常一样忙得分不开身,大姐刚开始在粮店做小工,忙啊累的她,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母亲不同意种,小姐姐就偷偷地带着我和弟弟在我家北窗外面、公路沟南边,满是砖头、瓦屑的狭长空地上用她割草的小铲挖了好多小洞洞,母亲不给她弄豌豆种,她就用自己割的草和我们三个拾的柴,和她的割草同伴,本书第五章中出现的桃香,换了一大钵子豌豆,种到了挖出的小土窝窝中;母亲说小姐是瞎胡闹,可没有想到豌豆真的不需要施肥、浇水、治虫,没有几天,哦嘿!长出了好大一片绿油油的豌豆苗,到第二年的暮春收获了好多好多豌豆。。。。。。第二年种豌豆的时候,母亲也能抽出时间了、大姐姐做了一年的小工后,腰也不因为累,直不起来了,我们全家一起上,种了更多。。。。。。
耀强停在了豌豆田的田沟中,慢慢地转过头来,诡秘地望着我笑,笑得我莫名其妙,进退两难地呆站下来,定眼看他,只觉得他的笑脸越来越大,嗜意越笑越浓,直笑得我嗜涎欲滴,浑身发慌,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瓜田李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和小姐姐一起上学、割草的时候,有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会逞不让我碰公社豌豆的小姐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手在地里揪一两个豆角,剥开放到嘴中嚼完,直到留在口中清甜无比的余味都品尽之后,再面对她,那感觉和把小姐姐当了傻瓜的感觉一起,真是太美妙了,一点也没有做贼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和耀强在一起,还没有真的去摘伸手可得的豌豆角,就象真的做了毛贼一样,现在想起来,这好象是我第一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读二年级了?也许是小姐姐住院后,我天天做恶梦,经历了一些变故后真的长大了?也许心存犯意比无知犯罪更有罪恶感?前天出差到武汉,在归元寺用斋饭,点着、吃着用素食做成的羊肉、牛肉、鳝鱼。。。。。。当服务员推介新菜鲍鱼时,我突然比先前多次到归元寺吃这些东西时多了好多想法,问道:不杀生,而心存杀意,佛规准否?答曰:是为迎合食客,佛门中人无杀意。用餐者,包括经介绍对佛学有点研究的人士笑笑,服务员连声:阿弥佗佛!国外,比方说印度的寺庙中有如中国寺庙中的上述斋饭吗?这种以素食做成“荤菜”的巧法,也是西天取经时,一并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