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附近住的小孩很多,单舅舅住的那幢楼就不少了,当全聚在楼前“U”型空场地上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好大一群,不过比我们蒋一小学的学生象是少一些,究竟有多少我也没有数过,所以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也如对他们的爹妈数一样,都无可奉告读者了。
武汉孩子们的勤快度一点也不比蒋场小孩逊色,他们早晚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煤球炉子,用多用锅做饭,人以食为天嘛,这也难怪,不过古话云的是“民以食为天”,歇后语般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士以仁为先”我就不知道了。
星期四也如蒋一小学放半天假,我就更能在楼上看到他们比不放假的时候还忙的好一派壮观景象了,最让我记忆犹新的要算他们用红黄泥巴掺水和煤炭,做煤球包或煤球粑儿了。
奋力地乱搅和一通,那么多只小手你说能做出多少个来?呵呵#烘着小手的舞动,煤球或煤粑就象倾巢如出的大黑蚂蚁,转眼的功夫就将楼前空地爬得满满地,连一楼的红墙上也总是贴着密密麻麻的煤巴子。真不知道武汉人从那里弄来的那么多煤,而我在蒋场连煤的屑子也没有见到过,我家全用拾来的枯树枝叶烧饭。
也许现在武汉的小孩,甚至于全国的小孩子都不把做家务当成回家后的主要任务了吧?而是将堆积如山的作业做啊、做啊。。。。。。不过,据我仔细观察,武汉的小孩也和我们蒋场的孩子天性差不多的,匆匆忙忙做家务,好像也是为了赶出一些时间,迫不急待地聚到一起多玩乐一会。哈哈!
他们玩的方式和我们蒋场也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好像是一样的——男孩与女孩各玩各的。农村的小孩那时是家长帮着说亲家,而听说武汉的小孩是长大一点后,偷偷在一起谈情说爱什么地,哎!男孩与女孩啊,人类社会啊,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在什么年龄段非得在一起玩呢?用什么方式交往更好呢?我想研究一下,但还没有开始。
男孩子常玩一种打珠子的游戏。第一次看到他们躬着屁股在地上玩的时候,我好奇极了,一个个的小玻璃球,里面还有花花绿绿的花儿。在地上挖上三个小洞洞,争相进洞,还把别人在洞边的玻璃球用自己的珠子给打走。我真想有一颗那么好看的珠子,仔细看看里面的花儿是怎么弄进去的,更想和他们在一起玩,我想弟弟可能和我一样,但我俩都没有珠子,有的话他们也不一定和我俩玩吧。是谁让人分成一伙一伙的?又是谁将人分为城里人、乡下人的呢?听说还具有什么社会性的?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
舅舅批准我俩可下楼玩玩后,他们打珠子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凑过去,站得尽量地离他们近一点,可是他们叽哩呱啦在说什么我却听不懂,有时不得不怯生生地问站在身边的弟弟,他到武汉的时间比我长一点嘛,对武汉话懂得比我多多了。
表弟威威5岁多一点,是那种刚刚能够独自出去玩,算是知道回家的年龄,在所有能独自出去玩的孩子中,算是最小的了,在他眼中我们是乡下人,比他还低一个层次,可能他认为跟着他还得要他照顾吧,显得和我俩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这也难怪嘛,武汉人总是称呼我们这些湖北其它地方的人为乡下人,听说上海那时更厉害,还把武汉人叫乡下人呢,这是我后来听说的,没有考证。
那语气啊,好象乡下人就没有知识,什么都不懂,比他们低好大一截似的,真是这样吗?也没有考证。
也许顺其自然地发展才最符合人的本性?小孩子天生好玩,什么打珠子、跳绳、踢毯子、丢手绢、赶羊儿的都挺好玩的,小孩子玩得乐呵呵的。如果小孩子也和大人们一样,组织起来,去有组织性的追求更高一层的社会性的目标的时候,权力这种东西就可能横空出世了,围绕着权力,问题、矛盾、争斗就此展开?!小孩子比起理性些许的大人来,能力、智力方面可能都要差一些,但小孩子总要长大啊!都必经成长的痛苦,所以从小也要学习组织起来、运用权力,哈哈!就象女人要分娩,小孩要出生,总要经历一个意义重大的疼痛时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