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真假天润珠
东越奇门的弟子们换了将，薛桐这边情形依旧。薛清影、窦仙童、薛小钗看到四层的惨状之后，心中虽然疑惑，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解，反正只要敌方有损失，对己方来说就是好事，别管他们究竟是如何损失的了。
三女记清楚四层的暗道入口所在，也不敢再待在四层，因为她们万分惦记修炼中的薛桐和樊梨花，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人出事，特别是薛桐。
三女回来的时候，发觉薛桐二人身周的灵气竟然越发地浓厚，三女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惊喜，这应该代表着薛桐和樊梨花的修炼有了很大的进展，因为她们可以明显地看到修炼的成效。三女其实心中也有一分疑惑，难道四层中的爆炸是薛桐和樊梨花造成的？可是她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因为薛桐和樊梨花的身体一直都在她们身边，根本没有离开过。
三女继续护法，只是排成了三班制，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薛桐和樊梨花究竟需要修炼多久，如果跟绝顶高手闭关似的要修炼个把月……三女觉得身上的粮食都有可能不够。
修炼中的薛桐和樊梨花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美好的功态中，在这里，遍地都是绿草如茵、鲜花盛开，花鸟虫鱼生机盎然，美景满眼，两人直觉觉得这里肯定就是天堂。
两人缓缓行来，这里除了流水和动物，还有一种最令修炼者喜欢的东西，那就是充足的灵气。两人在没有练功的状态下信步而行，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之中随意地吸收了一点点灵气就觉得全身舒畅，感觉好得不得了。
两人进入了美好的双修状态中，只觉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灵魂”彻底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楚彼此，就如同两人组成了一个整体，换句话说，就好象两人组成了一个亦男亦女、亦阴亦阳的分不清楚性别的人！这种水乳交融的美好感觉，远比人世间男女身体双修时的感受要美好百倍，因为身体双修虽然双方都极力地想要进入对方的身体，跟对方完全融为一体，可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如今，他们真的做到了，真的完全融为一体了！
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薛桐其实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种美好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太舒服了、太美好了，以至于他自己也描述不出来。薛桐内心深处总是希望这种美好的感觉能够永远持续，希望自己能够徜徉在这种美好的境界里，永远不要退出来。
薛桐和樊梨花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光华，照亮了宝塔三层，同时还从宝塔三层的窗户往外照射而出，如果从外面看的话，就会觉得宝塔三层里仿佛有一盏明亮到极点的巨大的灯，在往外散发着明亮的光辉。道道光华如探照灯似的，从宝塔三层的窗户一道道照射出来，照上宝塔外的水雾时，显示出了那光柱的形状。
三女强忍着因为兴奋、激动而急跳的心脏，虽然不知道薛桐和樊梨花究竟修炼到什么境界，可还是知道他们必然有了功力的提升。有提升就是好事，至少为打败血观音增加了一些筹码。
处于宝塔二层之中的林诗冰和孙仲谋也被薛桐这巨大的变化惊住了，林诗冰自语道：“天哪，这两个人的修炼居然会达到如此的高度！这种霸道而充沛的灵气，我几乎没有见过，太神奇了！想不到居然能修炼到这种境界！”
“是呀，这个小子还真是厉害。可是……这种光华给人的感觉好舒服啊，佛家的功法不是有一种境界，叫做‘佛光普照’吗？难道这小子达到了这种境界？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孙仲谋也是连连感叹，白发苍苍的皓首不断摇动，显然这种情形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是啊，真的是佛光普照！好强大的佛光普照啊，太神奇了……”
林诗冰嘴里喃喃地说着，她当然也受到了薛桐和樊梨花共同组成的佛光的好处，那就是她觉得自己的功力竟然有了明显的提升！这可是一件令她欣喜若狂的好事！
离薛桐和樊梨花最近的三女其实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益，只是因为她们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这种变化。她们的三双美眸一直紧张地盯着薛桐和樊梨花，那耀眼的光华如两个巨大的发光体，照耀着两人的四周，久久不灭，两人更仿佛变成了两个白玉组成的金童玉女，皮肤上总是透出一种湛然的神光，好令人羡慕。
薛桐和樊梨花不由自主地紧紧抱在一起，就像是一对散发着佛光的男女仙子，不仅惊动了他们周围的五人，还惊动了整个蓬莱岛上的东越奇门的弟子们，因为他们两人放出的耀眼光华划破了水雾，照得非常远。
“轰！”
一声震响在薛桐的脑海里响起，他忽然觉得自己晕过去了，可是奇怪的是，虽然晕过去了，身体的感觉依然还在，仍然能够真实地感受到香香软软的樊梨花！
薛桐和樊梨花都没有动，两人仍然紧紧相拥。樊梨花的感觉比薛桐更甚，尽管她的身体保持着跟薛桐相拥的姿势，可是，她觉得身体和头脑已经完全炸成了碎片！就是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仿佛被粉碎了，身体上的感觉当然也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她的灵魂，只有她的意识，只有她的一点点灵觉。她仍然能够感觉到薛桐的存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是这种存在非常飘忽，几乎等于不存在。
樊梨花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可是这简直是一种无法达到的奢望！她根本看不到面前是不是还有薛桐这个人，也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只能够感觉到。樊梨花暗想：好奇怪的感觉。
遍布薛桐二人身体的灵气照耀着两人身周的一切，也许别人都能感觉到两人的巨大变化，可是身处其中的两人却没有感受到。这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恍惚之中，樊梨花也觉得脑袋一震，然后就觉得意念飘飘忽忽，不知道到了哪里。这种感觉说起来非常简单，可是身为一个高手，真正到了那种境界之中的时候，留给她的只是难以置信！因为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自己仿佛死去薛桐和樊梨花一起苏醒，相视一笑，顿时觉得这种无法描述的默契，也是一种不需要描述的幸福。两人触到一起的目光里满含着温柔，温情脉脉地注视了一会儿后，身体上所带着的光华已经完全敛去，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两人的皮肤似乎更加地有光泽了，而且好象还泛着一种白玉似的光华，虽然只是隐隐透出，可也足以让人清晰地感觉到。
“薛桐，樊女侠，你们……怎么样？”
薛清影最先注意到两人的变化，也最先忍不住问出声。站在她身旁的两个紧张的大美女，当然就是薛小钗和窦仙童，她们看到薛桐和樊梨花恢复常态的时候，芳心之中都是欣喜若狂，她们激动地望着这两个历经浩劫的人，心情异常激动，在如此艰难的时刻，两人居然安全地修炼归来，不容易啊。
“嗯？我们没事啊，怎么了？”
薛桐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玉光闪烁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望了一眼樊梨花，两人对于摧毁左长风的进攻的事情，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都平静而淡然地微笑着。
“真的没事了？”
薛清影再也忍受不住那种长久的折磨，她一跳之下，就扑入薛桐的怀里。此时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历经生死之后的薛清影，忽然感觉到亲人活着的美好，她使劲地拉住薛桐的手，紧紧攥住，舍不得放开，“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薛清影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眼泪一涌而出——女人哪，还真是水做的。
“哈哈，当然没事。咦？这里怎么有许多血？到底怎么回事？”
薛桐疑惑地望着楼梯上的鲜血和残尸，这种情景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丝毫不会在意，他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薛桐的胸膛已经被薛清影占据了，薛小钗和窦仙童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过来跟她抢，于是两人一左一右，一人一手，拉住樊梨花的手，关切地问道：“梨花姐姐，你怎么样？我们好担心你呀。”
“嗯……”
樊梨花经过这次生与死的修炼，对于自己以前的冷面似乎有了较为深刻的悔意，她看到两女焦急的神情，尤其是看到两女的目光一直瞟向薛桐时，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你们好象是在担心薛桐吧？放心吧，他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功力上升了一个层次而已。”
樊梨花的笑容有些促狭。
“是吗？梨花姐姐，你是说，你的战斗力也上升了一个层次？”
薛小钗丝毫不理会樊梨花言语中的促狭，仍然紧紧地追问道。
“我的战斗力？”
樊梨花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内气运行之下，顿时觉得四肢百骸中灵力澎湃，全身就如沐浴在灵力之中似的，舒服到了极点。樊梨花的俏脸上露出带着玉光的笑容：“是呀，我的战斗力也提升了不少呢！”
“真的？”
薛小钗突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拉着樊梨花的手又跳又叫。其实此时樊梨花的年龄，看起来简直比薛小钗和窦仙童还要年轻一些，这就是功法的妙处。
“三层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薛桐问道。
“嗯哼……只是几个小小的歹徒来侵犯而已，你就放心吧，他们已经走了。”
薛清影回答得相当痛快，仿佛这些人就是被她打败了似的。
薛桐拉住薛小钗、窦仙童以及薛清影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知道，在我们练功的期间，你们肯定受了不少苦……没少担心吧？”
薛桐的目光在三女的脸上巡视了一圈，三女顿时羞涩地低下头，芳心大喜，小情郎能够如此理解自己的心，这可是天下间最美好的事。
樊梨花也凑了过来，浅浅地笑道：“现在可是在敌人的贼窝里呢，大家都要小心应对，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戒，注意敌人一切微小的变化才行。”
“是啊，梨花姐姐说得对。”
薛小钗立刻点头同意道，“我们需要清理一下三层的战场，然后直接冲上四层，整座宝塔……我们都必须探查清楚，否则敌人还会环伺在我们四周。”
薛清影和窦仙童也点点头，薛桐只好摊摊手：“唉，这个血观音真是太烦人了，我们不如直接杀向她的老窝，干掉她算了。”
薛桐忽然一愣，疑惑道：“对了，天润神珠呢？我怎么没看到？”
“天润神珠？”
樊梨花似乎在薛桐说起来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事，一看自己的手里，果然握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那珍珠晶莹剔透，玉光滑润，乍看之下就如同一件活物似的，那绚丽多彩的模样，真是让人心里痒痒的。樊梨花浅笑道：“这不就是吗？你以为我会把你的天润神珠丢失了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刚才的双修炼功，之所以能够提升战斗力，是不是跟这颗珍珠有关？”
薛桐从樊梨花手里接过天润神珠，握在手里的时候，突然一惊：“哎……这颗珍珠好象失去了某种温暖的力量，怎么会这样？”
“嗯？”
樊梨花又将珍珠从薛桐的手里抢过来，握在手里的时候，她美丽的目光变幻着，久久不发一言，最后又将天润神珠交给薛清影：“你摸摸，这颗珠子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平常的变化？”
原来，她也跟薛桐是一样的感觉，只是不愿意说出来，担心会说错，才让薛清影再帮她鉴定一下。
“哎呀……这颗珠子好象损失了许多能量，好奇怪。”
薛清影将天润神珠握在手里的时候，以她的敏锐，当然立刻感受到了珍珠的前后变化，她惊讶地说道，一双美眸在众人身上转来转去，似乎还想要询问别人的意见。
“这颗珠子的能量当然有损失了……因为，它的能量，已经到了我和梨花姐姐的身上哦。”
薛桐用暧昧的目光望了望樊梨花玲珑浮凸的娇躯，把樊梨花望得脸皮发热，忍不住媚眼如丝地横了薛桐一眼。
五人正在笑闹间，突然，数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五人立刻警觉起来。当然，最先警觉起来的是薛桐和樊梨花，两人听到脚步声之后，脸上就露出一种轻蔑的神情，樊梨花眯起一双美眸，笑道：“有老鼠来了。”
“哈哈，我们就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薛桐大笑，薛清影等三女也露出笑容，既然有这两个精兵强将出马，自己三人似乎就可以歇歇了，她们的心气立刻松弛了下来。
樊梨花当然立刻看出了三女的心思，她露出一个绝美的浅笑道：“我们两个修炼完毕，你们休息一下，倒是正合适。”
她摆手示意三女休息，也不招呼薛桐，直接身影一飘，就上了四层。薛桐担心樊梨花会有闪失，也立刻跟了上去。
“哎……”
薛清影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进入了宝塔的第四层，她也只好闭上嘴，心中暗想：反正以他们的聪明，肯定会明白的，我也不用多说了。
以樊梨花的敏锐，立刻发觉了四层那道暗门的所在！她丝毫没有犹豫，“锵”的一声，诛仙剑已经飘浮在头顶，耀眼的光华之中，似乎包含着一种隐隐的剑气，跟原来锋芒毕露的情况有了一些不同，变得更加内敛，这其实恰好反映了她功力上的进步。
因为原本功力浅薄，只是拼命将功力催发出来，在催发时就有一些无法避免的损失，而现在已经不需要催发，功力自然而然地就运了出来，尽量用最少的功力来催动宝剑，浪费的功力就少了许多，成了现在内敛的模样。
薛桐则更是干脆，根本连刀都没有拔出来。他记得有一种叫做拔刀术的刀法，在遇到敌人的时候，只是手按着刀柄，并不拔出，直到死亡一击的时候，才会瞬间拔刀伤敌，一气呵成，薛桐要试试，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种拔刀流的功力了。
脚步声依然清晰地传来，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丝毫没有紧张之态，潇洒而从容。直到觉得脚步声离得非常近了，两人的身影这才一分，分别站在暗门的两侧，只等对方的人一出来，就立刻开始袭击。杀死他们或者让他们失去反抗力就是最佳手段，别管什么光明与黑暗，这就是薛桐对敌时的信条。
两人屏息静气中，对方的脚步突然放轻了，两人对视一眼，露出玩味的神色。
薛桐悄悄地将三尖两刃刀握在手里，稍一舞动就闪出了四尺余长的刀芒，这次的刀芒蓝汪汪的，包含的能量显得更加纯净。
等了足有两刻钟之后，两人才听到一声“喀嚓”薛桐很随意地向樊梨花笑了笑，对于这种程度的打仗，薛桐已经觉得如吃饭睡觉般的容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这就是薛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大的变化。
暗门打开了，薛桐二人将自己的身形掩饰得相当好，对方根本无法发觉暗门之后竟然还藏着两个人。就在对方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飕”一声跳进来一个人，看此人的身法还真是相当高明，至少比起一般人已经算是高明了。
手上丝毫没有停顿，见此人跳进来之后，薛桐一指伸出，就封住了他的功力，樊梨花则是用剑尖刺了此人的死穴。在两大绝顶高手的合击之下，所谓的高手根本连反抗和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丧了命！果然可惜。
薛桐稍一用力，就将此人扔到四层的角落里。战争就是这样，人命贱得不行，一文钱都不值。
“飕……”
还真是前仆后继，居然又悄无声息地跳进来一个人。薛桐和樊梨花仍然采取刚才的方式，一个人发指力封住敌方的功力，另一个人直接用剑尖点他的死穴。此人虽然躲了一下，奈何两大高手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是一击而中，此人又倒下了，薛桐随手一拖，又将来人扔在角落里。
静！静了好半天，暗门仍然开着，却没有人再跳进来，他们似乎察觉到了，即使有人进来恐怕也是必死无疑。对方似乎在考虑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进来，而薛桐二人则是以逸待劳，不管对方采取什么战术，两人就这样应付，因为那道暗门，每次只能跳进来一个人。
“飕……”
安静了好半天，对方这次居然突然扔进一颗霹雳弹！那颗圆圆的小东西在飞进来刚有半米的时候，樊梨花就看出那是什么了，她的身影疾如闪电般地追着那颗霹雳弹而去，正追上的时候，居然伸出她的纤手……
薛桐的心跳如鼓，樊梨花的纤手，竟然毫无迟滞地随着霹雳弹飞行的方向，将那颗霹雳弹握住！薛桐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了，等了片刻之后，没有爆炸，薛桐才稍稍放了心，明白了樊梨花的心思。原来，霹雳弹发出来之后，并不是像手榴弹那样无论如何都会爆炸，而是要碰触到坚硬的物体才会爆炸，这也正是樊梨花敢于用她的纤手去捕捉霹雳弹的原因所在。
“呼……”
薛桐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心中庆幸梨花姐姐没事。薛桐摸到胸口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仍然在“怦怦”地跳动。
抓住霹雳弹的樊梨花俏影一转，看到薛桐担心的模样时，顿时芳心大乐，露出一个嫣然的笑容，风情款款中，身影只是一飘，又回到了薛桐的对面。那颗霹雳弹大小如同一颗鸽子蛋，在她的纤手里轻轻滚动着，泛着灰黑的光华。
薛桐瞪了一眼，向樊梨花摆摆手，那手势的含意是不再让樊梨花做这种傻事了，万一出了事，可不是小事啊。樊梨花俏皮地皱皱可爱的琼鼻，回了薛桐一个嗔怪的眼色，芳心中仍然被欣喜充满，小情郎如此地在意自己，这可是一件好事啊。
从四层的暗门里缓缓接近宝塔的谢华龙，带领的就是没有负伤的救火小队成员。来到暗门附近的时候，如果依谢华龙的意思，他早就亲自冲进来了，幸好有两个弟子紧紧地拉住了他，因为来之前，大师兄欧阳建亲自嘱咐他们，绝对不能让谢华龙出事，他可是目前整个蓬莱岛上的弟子中最适合做指挥的人选，千万不能出事。
不过派出的两个精英弟子居然就如石沉大海，连一丝浪花都没有激起来，这种情况把谢华龙的耐心彻底击败。谢华龙当然知道，薛桐那边的人除了那个一头白发的孙仲谋，其他人个个都是高手，自己派出去的两个师弟虽然武功也不错，可是跟人家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谢华龙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这可怎么办？现在自己扔出去了一颗霹雳弹，居然也没有爆炸，这是什么情况？谢华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这颗露雳弹被薛桐或者樊梨花收去了，而是以为，难道这颗霹雳弹，居然是哑弹不成？
既然是这样……谢华龙一伸手，师弟们立刻递过来两颗霹雳弹。谢华龙的脸上带着狞笑，心中暗想：这一次，我要让宝塔四层开花！他的手一抖，两颗霹雳弹就飞了出去，“飕……”
只发出了一声响。
樊梨花聪明绝顶，当然知道对方还会投出霹雳弹，她的宝剑紧紧地守住暗门门口，美眸却一直在注意从暗门飞出来的东西。看到这两颗霹雳弹的时候，樊梨花的身影又迅速地跟上两颗霹雳弹飞行的轨迹，居然是后发先至，这速度足以让天下间的高手们感叹了。
樊梨花的纤手一伸，再次捉住两颗霹雳弹，握在手里，轻轻放入衣兜，然后对薛桐做了一个鬼脸，还朝暗门里面招了招手，意思是：你们无论来多少，我都会收去的。
“哼。”
薛桐用极端细微的声音轻哼一声，摆手示意让樊梨花站到一边去，如果再有霹雳弹扔过来，下回就看薛桐接收的本事。樊梨花俏皮地笑了笑，她没有跟薛桐争论，因为此时不是争论的时候，她一身白衣的俏影仍然守在薛桐的对面，警戒地望着暗门里面，小心地戒备着。
谢华龙终于明白了，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干掉了自己的两个师弟，而且还收去了三颗霹雳弹！晕了……谢华龙也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即使比不上薛桐和樊梨花，他的武功也足以排在天下前二十名的位置，比薛清影低不了多少，他现在正努力地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应付眼前的局面。硬冲？还是暂时先退回去？
谢华龙并不像左长风那样，无论如何都要往前冲，他不是这样的性格，这个聪明的东越奇门的三弟子，做事情只要结果，过程他并不在意，当然也不会像二师兄左长风那样顾及脸面。谢华龙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立刻用手势跟身边的师弟们交流着，将自己的意图传达给身旁的三个师弟。
片刻之后，暗门处突然一下子扔过来三个霹雳弹！薛桐和樊梨花都立刻做出了反应，薛桐直接追着两颗霹雳弹而去，樊梨花纤手一探，也握住了其中一个，两人惊出一身冷汗，里面的家伙还真是变本加厉，这次是三颗……下一次呢？
可是两人的脑筋还没有来得及转完，暗门处就立刻连续地跳进来三个东越奇门的弟子，而且一个个身手都相当高明，他们一出现，就闷声杀向薛桐二人，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
“唰唰唰……”
剑光快要及体的时候，薛桐突然拔剑，此时樊梨花的诛仙剑已经在一道剑光之下掠向其中两名弟子，薛桐只需要应付一名弟子就可以了。
“锵锵锵……”
宝剑的撞击声剧烈地响起，“噗噗噗……”
宝剑入肉声更是无情。三名弟子发出三声闷闷的惨叫声便软倒在地，鲜血立刻从他们的脖子处涌出。功力提升的薛桐和樊梨花果然不凡，一出手便轻易杀死了这三名弟子，可是，暗门处又再次跳进来三名东越奇门的弟子！
薛桐向樊梨花传递出一个讯息：这三个交给你了！薛桐仗剑来到暗门处，剑光挥洒之间，将整个暗门完全封住，如果再有人进来，恐怕会立刻被薛桐的三尖两刃刀绞成碎肉！
樊梨花的诛仙剑上带着巨大无比的力量，足有排山倒海之力，三剑飞出，三名弟子立刻血溅当场，呻吟着倒在地上。三人的眼中都露出骇然的光芒，对方的强大让他们失去了信心，即使他们就要死了，也还在为他们的东越奇门的命运担心。
谢华龙的心彻底凉了，他亲眼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三个师弟，鲜活的、可爱的生命就那么被樊梨花杀死了，临死前还带着不甘的目光，谢华龙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象在被刀子剜着一般！
继续进攻吗？谢华龙知道已经完全没有了胜利的希望，甚至……只能注定是徒劳无功。于是他聪明地选择了撤退，在他的挥手之间，他带来的三十余名救火小队的成员悄无声息地从暗道退走。虽然扔下了几具尸体，可是在谢华龙看来，这个结果远比全军覆没要好得多了！这就是聪明的将军跟左长风这种一根筋的将军的区别，聪明的统帅，总是重于保存己方的实力。
谢华龙狼狈地退走了，薛桐和樊梨花当然也听得出来他们的脚步声渐远，雨人相视一笑，也不收拾宝塔四层的战场，直接回到宝塔三层。
薛桐一屁股坐到供桌上，看到三女竟然眯着美眸在打盹，苦笑道：“三位倒是挺会享受啊，可怜我们血战了这么久，你们还真是挺放心的啊。”
薛清影睁开眼睛，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看到薛桐和樊梨花的衣服上一点鲜血都没有，薛清影笑道：“嘻嘻，你们两个顶级高手出马，还有对付不了的敌人吗？”
薛清影伸了一个懒腰，胸前高挺的一双凸起，颤抖着露出美妙的韵律。
“敌人是暂时撤退了，可是我总觉得对方好象还会有什么对付我们的招数……”
樊梨花却忽然忧心起来，“他们撤退得有些不大正常。”
“只死了几个人，他们就退回去了？”
薛清影听到薛桐的描述之后，美眸中的光华连闪，“以东越奇门的弟子的性格，他们这次的进攻没有取得所期望的成绩，当然不会罢休。他们素来有一种不撞南墙不转弯的狠劲，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转性了？”
薛桐的目光里，闪着谑笑的光芒，“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