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休息得唏嘘不已。
到了上班时间,孟浪还得按照公司要求去行事,不仅自己去做,还得安排手下人去做。璩凤说,一个秋天做下来,她觉得工作已经没有挑战性了,做起来,也就少了兴致。无非是金钱和肉体,与那些在媒体具体的安排上说得着话的人作些交易,该上哪个时段,就哪个时段;该让主持人怎么说,主持人就得怎么说。
舒曼宁更放肆,说孟浪这个部长,改喊老鸨更合适些。孟浪对手下人的这些言论,没有了火气,凡事都得靠她们去一线进攻,即使把舒曼宁和璩凤给换了,还得找其他女人来策划宣传部。摸生不如摸熟。好在舒曼宁和璩凤也只是嘴上说说,工作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的。该陪吃饭就陪吃饭,该陪喝酒就陪喝酒,该陪睡的时候,也不含糊。
只是舒曼宁在做了人流之后,不是太方便,只好让孟浪开支了二千元钱,给舒曼宁以应不速之急,找外面的小姐顶替。
吉陵市的班子,在不该动的时候,果然动了。祁副市长真的上省城去就职,姚倩玫的职务如期被免。孟浪想到姚倩玫说,这一切都是辛佳丽所为。孟浪想不出辛佳丽有如此的能耐,除非辛佳丽又傍上了一位比祁副市长更有实力的人物。那么,解除仕途蒸蒸日上的祁副市长的职务,也就扫除了别人仕途的障碍。
辛佳丽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粒棋子。
孟浪往老总办公室打电话,辛佳丽不在。打辛佳丽的手机,破天荒地关机。孟浪不知道辛佳丽现时的心情怎样。
临下班前,璩凤对孟浪说,她今晚想到孟浪望景公寓去。孟浪看了看璩凤,说自己今晚有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能改日,或者明天到单位里谈。璩凤坚持要在今晚上谈,非得在孟浪的住所。女人的心最难琢磨,最好的办法是不去琢磨。璩凤说,她今晚会一直等孟浪的电话。
既然这样,孟浪就把璩凤带回望景公寓。嘱咐璩凤自己做点晚饭吃,冰箱里的储备还充足着呢。尔后孟浪拎着结结实实一个包,下了楼。孟浪在博爱公寓旁边的一家饭店里对付了一下肚皮。等到天暗下来时,孟浪给姚倩玫家打了个电话。姚倩玫说她正好到家,问孟浪在哪里孟浪说他五分钟后就到。
孟浪看到姚倩玫时,没觉得姚倩玫的气色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我去抽脂了。”姚倩玫拍拍自己的肚皮,“医生说像我这样体型的人,抽脂是最有效的减肥方法。”
“这是你要的补品。”孟浪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
“谢谢你跑腿。”
“我也乘机敲了点。”孟浪觉得没有必要不坦白,不过他接着的补充说明,又让自己卑劣的手段注入了善良,“正好一位朋友有点难处,我就拿笔钱,替朋友消了灾。”
“一起喝点酒吧。”姚倩玫觉得自己得感谢一下孟浪,“虽说交往几个月,只是一味地你帮我做了事情,从来没有要求我为你做点什么,当然,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再为你做什么了。”
“酒,我不喝了,可我还是想大姐你帮我一个忙,就算我们之间谁都不欠谁的,可以吗”
“你说吧。”姚倩玫爽快地答应着。
“我想你把手里记录的一本账送给我。”
“一本账”
“大姐虽说被免职,怎么说,还是全身而退,几年来,记录了吉陵市大小单位逃税的具体数额,就是大姐的护身符,吉陵市道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你要它干什么”姚倩玫没有否认自己有那本账。
“为什么他们都能安全地逃税无非是身后都有后台老板,市府市委省府省委,有人还直通北京。大姐这几年在税务方面的专业知识并没有太大的长进,可搜集腐败资料,却是行家里手。”
“我现在就否认手里有那么一本账。”姚倩玫笑着往酒杯里倒酒。
“你下个月不是携姚洪一起去瑞士探亲了吗”
“你怎么知道”姚倩玫把酒倒在了酒杯外面。
“飘逸集团公司有我可以支配的金钱和女人。”孟浪从姚倩玫手里把酒瓶拿过来,给姚倩玫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尔后望着自己的空酒杯。
姚倩玫没吱声,她万没有想到孟浪是个够分量的人物。
大概吉陵城里也只有姚倩玫一个人掂出了孟浪的分量。
“好吧。”姚倩玫无奈地答应了,“不过得在我拿到飞机票之后。”
孟浪缓慢地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里倒着酒。
“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干一杯。”孟浪举起酒杯。
回到望景公寓,璩凤穿了孟浪的浴衣,双腿搁在茶几上,喝着咖啡。见孟浪开门进来,璩凤指着身边的沙发,说:“坐啊,木头似地站着干什么”
孟浪微笑着坐在了璩凤的身边。璩凤顺势把身子靠在孟浪的身上。
“知道你就是来勾引我上床的。”孟浪把璩凤的身子挪开。
“哇噻,你还用得着我勾引”璩凤吃吃地笑着。“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的吗”
“你以为重要的情报就这么容易搞到手”
“还有交换条件”
“当然。”
“说吧。”
“我不想被尤綮一直缠着。”
“腻了”
“那人太无聊。”
“要我帮你摆脱尤綮”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孟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即给尤綮打电话。
“尤綮吗忙什么呢”
“孟部长,有什么指示”尤綮说话总是那么热情。
“璩凤在我这里。”
“噢。”尤綮没有理解孟浪的意思。
“璩凤在我床上,你明白吗”孟浪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尤綮说。
“孟部长的尤物,谁还敢染指改天我请你喝酒。”
“谢谢。”。
“还有什么吩咐吗”
“改天我请你喝酒。”
“一定到。”
“再见。”
“再见。”
“妈的,就这样处理我”璩凤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一下。
“你还要怎样的待遇”孟浪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一下璩凤。
“我没跟你上过床。”
“我也没有要求过你和我上床啊。”
“可你说我在你床上。”
“你现在可以躺在我床上呀。”
“我操,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什么时候我在你面前表白过我是好东西了”
璩凤站起身来,真的走进了孟浪的房间,不过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把浴衣脱了,换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后对孟浪说,“我得走了。”
“你的重要事情呢”
“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
“为什么”
“不知道。”
“那我坚持留你在我这里,你会说吗”
“我得想想。”璩凤又坐在了沙发上。
这次是孟浪主动把璩凤揽在怀里,孟浪放纵了自己。结果是,璩凤还是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孟浪也没有再问,在孟浪的眼睛里面,与璩凤的一夜寻欢,算得上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掐指一算,孟浪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
孟浪在公司大楼里的走廊上遇到了辛佳丽,刚准备打招呼,辛佳丽一脸沉默地从他的身边过去了,视线里根本没有孟浪的存在。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孟浪当然不畅快。
回到办公室,财务部一位会计过来,拿了一只封着口的信封,交给了孟浪。孟浪问信封里是什么会计摇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公事公办地走了。
孟浪疑疑惑惑地拆开信封,一看,是公司给他开的私人账号。
账号上有八万元。
妈的,这是今天遇到的第二件令人捉摸不透的事,简直是在情报机构上班,神神秘秘。孟浪想给财务部部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究竟,电话拨通了,又放下。既然公司要给他钱,总是有理由的。至于什么样的理由,根本是孟浪无法猜测的,也毋需孟浪去猜测。生活中太多的事情,就是猜测坏的。这是辛佳丽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