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宁拿着孟浪写的预支单据,到公司财务部预支了一万八千元。
孟浪关照舒曼宁,把钱都花光。孟浪当然地把需要报社记者做的事,也逐一地写在纸上,让舒曼宁认真地读上几十遍,能够扔掉纸,滴水不漏地背诵出来,到时候,先和陈主任坐在一起,背诵给陈主任听就是了。孟浪相信舒曼宁一定会完成任务的,谁让她靠上的是胆色俱备的陈主任呢。
舒曼宁手里拿着钱,脑袋里装着孟浪的要求,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报社找陈主任了。孟浪怎么看,舒曼宁都是一副舍得一身剐,要把陈主任搞爬下的气势。
舒曼宁一走,孟浪就给总务处主任打电话。
总务处的办事员说他们主任还没有到办公室,可能今天不会来上班,昨天就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当了。总务处的办事员让孟浪打他们主任的手机。
孟浪翻开记事本,看着号码,给总务处主任打手机。
主任正在喘着粗气呢。
“忙什么呢这么累。”孟浪问道,“璩凤怎么还没肖到人事部都已经通知商场了。”
“谢谢你,孟部长。”总务处主任停止了喘息,“一会儿就到,我让璩凤一会儿就到你那里报到。”
孟浪品了一下总务处主任的话,说,“我等着用人呢。”
“随便你怎么用。”总务处主任说话的声调暖昧,“这样吧,过一个小时我就把璩凤全部交给你,好不好”
“你快点啊。”孟浪这才明白璩凤现在身在何处。
一个小时,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璩凤笑盈盈地出现在孟浪的面前。孟浪这次特意地看了一下璩凤的胸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璩凤袭击了之后,还傻傻乎乎的。
“来了”孟浪指着沙发,“坐吧。”
璩凤一**坐在沙发上,双膝合拢,微微地摇着身子,“孟部长,你让我干什么啊”
“攻关。”
“攻什么关”
“电视台。”
“怎么攻啊”
“你怎么攻尤綮的,就怎么攻电视台。”尤綮就是总务处主任。
风卿的脸腾地红了,居然还能让人觉得她还具备羞涩感。孟浪一看,就放心了,要搞掂电视台的所有关系,凭璩凤,小意思啦。
“明天我会陪同你去电视台,以后你就单独去,需要花钱,做个预算给我,所交代的工作,也得保质保量地完成,要不然,我这里不会留下完不成本职工作的人,这一点我和尤綮已经说过了。”孟浪的神色意想不到地严肃。
“孟部长,你干吗这么凶啊”璩凤扭扭捏捏地走到孟浪的身边。
孟浪下意识地看了看璩凤的胸脯。
“我戴米米罩了。”璩凤的手搭在孟浪的肩膀上。
“拿开。”孟浪冷冷地说了声,“除了别勾引我,全世界的人你都可以去勾引。记住了,别花了费用,被人干了,工作完不成。”
璩凤没想到自己的魅力遭受到孟浪如此无情的回报。坐回沙发里,认真地听着孟浪既是教训又是工作的安排。
孟浪也说不清,自己居然开始厌恶靓女们了。
舒曼宁和璩凤的工作开展得特别顺利,尤其是璩凤,对付电视台的男男女女一干人,无师自通。孟浪时常接听到电视台的男女打电话来找璩凤的。孟浪关照璩凤,不要把他这里的电话留给别人,要留就留自己办公室的。关照完之后,孟浪又向辛佳丽为舒曼宁和风卿每人申请了一个手机。
辛佳丽布置任务的半个月之后,吉陵市所有的媒体,几乎每天都有飘逸集团公司的消息出来。孟浪独自跑到桑拿中心,好好地享受了一下。
孟浪接到了祁樱的电话,要约孟浪谈谈。孟浪告诉祁樱,他朋友亲从上海来了,要在他这里小住一阵,若是事情不是那么重要,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祁樱说,重要。
“好吧。”孟浪想了想,说,“你找个地方,我过来。”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祁樱的口气很平静。
“就今天晚上吧。”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就给你打电话。”
“可以。”
临近傍晚时,祁樱给孟浪打来电话,说晚上她借用了她父亲的办公室。
孟浪愣了愣,答应了。
孟浪七点钟时,来到吉陵市政府门口。祁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孟浪走过来,祁樱迎上前,很热情地和孟浪打着招呼,那架势被谁看了,都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祁樱带着孟浪进了1号楼的202室。
祁副市长办公室。
“你自己泡茶。”祁樱坐在他父亲的位置上,放下肩膀上的小包,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中华牌香烟,说了声,“抽烟。”把香烟扔给了孟浪。
孟浪接住香烟后,把它放在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点上,抽着,看着烟在副市长办公室里弥漫开,孟浪坐了下来,双脚搁在茶几上。
祁樱笑笑。
孟浪信在等候着祁樱说她的重要事情。
“你稍微再等一会儿。”祁樱说着,就从小包里拿出一卷用白纱布裹着的东西,放在她父亲的办公桌子上。尔后把白纱布摊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按顺序摆放。
一次性针管。
针头。
一尺长的橡皮管。
装着酒精棉花的小瓶。
不锈钢勺子。
打火机。
手绢。
孟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祁樱朝孟浪嫣然一笑,又从小包里拿出比小指甲盖还小的纸包,慢慢地拆开,当小纸包完全打开时,她几乎摒住呼吸,生怕因自己的呼吸,而使小纸上的那洁白如雪的粉状物品给吹散了。
“给我点水。”祁樱吩咐孟浪。
孟浪迟钝了一下,站起来,用一次性水杯在饮水机上接了半杯水,放在祁樱的面前,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祁樱先用手绢把不锈钢勺子的柄给缠绕上,然后拿起水杯,往勺子里滴了几滴水,再把小纸包里那点如雪般纯洁的粉,小心翼翼地倾倒在勺子里,一只手拿起打火机,熟练地打着火,把不锈钢勺子置于打火机的火苗上。
洁白的海络因在热烈的温度中溶化在勺子里的水中。
孟浪看到了勺子里的水在火苗的催促下,开始翻动。
勺子下的火苗熄灭了。
祁樱把勺子放在桌子上,用小包的带子,架着勺子柄,使勺子平衡地置于桌子上,再取过针头和针管,去掉针头上的保护套,接插在针管头上,将针头置于勺子里面,慢慢地把勺子里的水抽吸进管里。
针管里有了体积的水。
接下来,祁樱捋起左手臂的衣袖,用橡皮带管在肘部绕了一下,把手臂绑好,将橡皮带管的一头掖在绕着的带管里,右手在左臂上轻轻地拍拍,手指抠进小瓶里,捏出一粒酒精棉球,在暴出的血管上擦了擦,再拿起针管,看了看手臂,针头就插进了血管里面。
祁樱低下头,伸出舌头,把橡皮带管掖着的头舔在嘴里,用牙齿咬紧,轻轻一拉,橡皮带管就解开了。
祁樱缓慢地从血管里抽着血,那血,像是欢快地从血管里跳跃出来,在针管里像雾一般地舞蹈着,迅速地与针管里的水溶解在了一起,原本有乳白色液体的针管,逐渐地变成了的红色。
祁樱再次向孟浪妩媚一笑。
那笑,和针管里的色彩一样鲜艳,诱人。
孟浪被祁樱的笑容吸引了,当他想起针管时,再看,针头已经离开了祁樱的血管。祁樱的手指又伸进小瓶子里,夹出一个酒精棉球,在针眼处按着。
啪啪啪……
孟浪看着祁樱,鼓掌。
祁樱没在意孟浪的鼓掌,按照刚才放置的顺序,把桌子上的一应物品,全部收了起来,用白纱布包扎好,重新放回小包里。
孟浪认识祁樱半年多来,第一次看到祁樱做事情如此地仔细与认真。
“我想我们该走了。”孟浪莫名地沮丧起来,脚从茶几上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