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宁还在等候着孟浪下面的指示,只听到孟浪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孟浪睡着了。面对如此美女居然能睡着,这说明昨天姚洪对他说的“性贿赂”话,太刺激他了。
孟浪更加迫切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舒曼宁弯下腰,把孟浪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已经进入熟睡的孟浪,才收拾了一下换下来的衣服,放轻脚步,朝后一步步退着,到了门附近,转过身去,走到门外,手带在门的拉手上,轻轻地,轻轻地,把门带上。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睡在沙发上的孟浪吵醒。孟浪一个鹞子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前,打开门后,见舒曼宁满脸惊慌地站在门前,浑身颤抖不已。
“出什么事了”
舒曼宁没有回答孟浪的问话,从孟浪的手臂下面穿进了屋子,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直喘粗气。
“吴紫薇被人杀……了。”
“吴紫薇被人杀了!”孟浪听舒曼宁说吴紫薇被人杀了,惊吓得把门重重撞上,不敢朝舒曼宁走过去。
“上个周五晚上,公司喊了三名小姐陪东北来的三位客人吃饭,应酬完了之后,吴紫薇又陪客人去了大酒店,昨天晚上在铁路旁的树丛中,有人在铁路旁的树丛里面发现了吴紫薇的尸体。说是被人掐死的……”
孟浪回到沙发上坐下,舒曼宁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孟浪的手上,孟浪轻轻地抚摸着舒曼宁的手,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为吴紫薇的被杀感到难过,舒曼宁低声地抽泣着。孟浪什么也没说,伸手轻轻地理了理舒曼宁额前的头发,舒曼宁的脸依靠在孟浪的肩膀上,双臂紧紧地抱着孟浪。
电话响起。
是公司负责安全的副总胡鹏飞打来的,他让孟浪去一趟设置在主楼里的安全部办公室。
“我就来。”孟浪放下电话,看看舒曼宁,说,“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孟浪拿了条毛巾,在水池里洗了洗脸,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叼在嘴上,走出了办公室。
胡鹏飞一个人坐在安全部的办公室,使劲地抽着烟,显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胡鹏飞都没有能得到好的休息,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
“坐吧。”胡鹏飞欠了欠身子,指指旁边的沙发。
孟浪坐下之后,胡鹏飞向孟浪比较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有关吴紫薇被害一事。从事故现场的分析,和法医的鉴定上来看,是过失导致了吴紫薇的死亡。
当时吴紫薇和那个男人在铁路旁边的树丛中正在发生着姓关系,看来那个男人喜欢和处于窒息状态的女人**,就用双手卡在吴紫薇的脖子上,亢奋状态的男人,失去了对自己双手力量的控制,把吴紫薇掐死了。吴紫薇临死前正处在女人**时临界高朝的兴奋点上。
“需要我们做什么”孟浪貌似平静地看着胡鹏飞。
“这条消息,肯定会在明天日报的社会新闻版上出现,公司不希望报道中出现飘扬集团公司的名字,最好也不要出现吴紫薇的名字。”胡鹏飞扔了一支香烟给孟浪。
孟浪手里拿着胡鹏飞扔过来的香烟,点了点头。
“该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金钱,美女。”
“我走了。”
“有难度吗”
“有。”孟浪站起身来,把香烟叼在嘴上,点着,“我会解决的。”
“你熟悉吴紫薇。”孟浪走到门那儿,伸手搭在拉手上时,听到胡鹏飞这样对他说。
“吴紫薇是今年招收进来的员工。”孟浪没有转过身去。
“噢。”胡鹏飞没再说什么。
回到辅楼的策划宣传部,舒曼宁还愣愣地坐着呢。孟浪看了一下手表,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走到舒曼宁的面前,把舒曼宁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得工作了。”
“工作”
“嗯,工作。”孟浪放下舒曼宁,走到里屋,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先去吃午饭,下午就陪我去报社。”
舒曼宁跟了进去,“去报社”
“公司要求不能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飘扬两个字,也不能出现吴紫薇的名字,这是策划宣传部第一次出击,我们得配合好。”
“我去干吗”舒曼宁不解地看着孟浪。
孟浪顿了顿,“喝酒。”
“吴紫薇就是去陪客户喝酒才被人杀掉的。”
“我不会让你单独和外人在一起的。”孟浪走到舒曼宁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整理了一下舒曼宁裙子的领口,这时孟浪才注意到舒曼宁这件裙子的领口开得很低,低到可以清晰地暴露出乳。若是把舒曼宁的情绪调节好,明天的日报会按照飘扬集团公司的要求刊登新闻。孟浪转念一想,问,“想去我那里吗”
“现在”
“先到外面吃一点快餐,尔后去我那里坐坐,休息一下,直接去报社。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吧。”
舒曼宁接受了孟浪的邀请并被孟浪的邀请,减淡了内心的恐惧和悲哀,对孟浪说了声补补妆,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她十分钟后回来,站在孟浪面前,孟浪满意地点点头。
孟浪带着舒曼宁,把车开到挨进报社的一家肯德基分店用餐。
孟浪要了一只汉堡,一对辣鸡翅,一罐啤酒,一份沙拉。
舒曼宁只是把孟浪的啤酒换成一杯柠蒙茶,外加一份草莓冰激凌。店里的人拥挤着,孟浪征求了一下舒曼宁的意见,不在店里用餐,外带了。服务生把孟浪要的两份东西打成包,分别装进两只塑料拎包里,冰激凌让舒曼宁拿在手里。舒曼宁伸出舌辩了一下白色冰激凌上面的红色草莓汁。孟浪把服务生找给的零钱抓在手里,用来对付守候在门外阶梯下的乞讨者。
见从店里走出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乞讨者蜂拥而至,孟浪手里的零钱,根本无法应付他们,围追堵击,大声地说着祝福语,顿时能把孟浪陷于那种不施舍就是不义,甚至卑鄙无耻的特定情境里。无耻的特定情境里。
而孟浪确实无法满足每个乞讨者,已经得到施舍的乞讨者,开心地笑着,依旧伸长着手,随着那些还没有得到施舍的乞讨身后,企图获得意外收获;没有得到施舍者,紧紧地逼着舒曼宁,肮脏龌龊的手,几乎就要抓到舒曼宁乳白色的长裙,乞讨者们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孟浪脸上的表情变化,他们用猥亵舒曼宁的手段逼迫孟浪做出施舍。
孟浪熟悉他们这一套,明白他们的手绝对不敢接触到舒曼宁的长裙。乞讨者在试验着孟浪男人的尊严与虚荣。
人往往在外界的胁迫下放弃自己的一贯立场和正常的思维方式。
然而孟浪却不。
“你为什么不给我解围”坐在车上,看着依然站在车的周围的乞讨者,舒曼宁瞥一眼孟浪,又看了看手里的冰激凌,摇下车窗玻璃,把冰激凌扔了。顿时,乞讨者们争抢着。
孟浪笑笑,“我想尽量减少自己受制于人的机会。”
“若是他们真的抓了我的裙子,或者……”
“或者摸了你”孟浪启动了车子,离开肯德基分店的门前广场,“摸你那个人,就不会再甘愿做乞讨,他会想方设法多去摸年轻貌美的女子,进而想占有。靠在这个地方做一名乞讨者,无法实现这样的理想,他得想办法改变自己的人生选择,即使想做乞讨,也会是想做一名乞讨王。有了金钱,有了地位,他才能经常摸着女人娇嫩的肌肤。”
“我不是成了大施合者了”
“对。”孟浪没有否认,并且继续发挥,“也可能是罪恶的起点。”
“为什么?”
“占有者对被占有对象的贪婪,使他们陷入犯罪或者丑恶的深渊里面,当他们忏悔时,会觉得如果没有金钱和美女,也就不能引诱他们的犯罪。
“你不怕自己也被引诱出罪恶来?”
“不怕。”
“有那么强的耐腐蚀能力?”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本身就是罪恶,与另外的罪恶平行存在,即使有交叉或者重叠,也仅仅是罪恶之间的交义重叠,就像漆黑一片的夜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行走。”
“我不明白你所指。”
“还是不明白好。”
“我想明白。”
“那就说明你身上的罪恶因子复活了。”
“我不懂。”
“一个人想对世界有所了解,提出问题时,就算涉入了罪恶之中。”
“能说的更多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