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嘛!”蜜水撒娇的样子也很美丽。
“这就给他判刑了”孟浪笑笑,“死刑呵呵,美丽的侩子手。”
“人家就是没感觉嘛。在北京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的我全都不喜欢,当时,郎昆他、……”
“啊!我说怎么说起狼三时你的表情不一样呢,原来。哈哈……你对狼三也没感觉”
“你,不许笑人家。”
“没笑”,孟浪说,“狼三人也不错,真的,不是跟你吹,单从性格和做人的态度上来说,狼三比我更适合做个好丈夫。沉稳、冷静,而且负责任。”
“你不负责任”
“不跟你撒谎,我当时还真是挺不负责任的,在认识陈
妙姗之前。”
“可我对他们真的没感觉嘛!”
“你认为爱情是仅凭感觉的事儿”
“不是吗”
“那你相信爱情么你相信你这辈子肯定能找到你所相
信的这个爱情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笑话,听完之后你用心去想一
下,兴许能对你有些启发。”
“笑话”
“对,不过我怕你听完之后笑不出来。”
“那肯定是因为你的笑话不好笑。”
“目的不是让你笑,你现在需要的是思考”,我说,“开
始讲了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传说有一个村庄,村庄里住着一个人。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非常非常信奉上帝,他相信上帝就在身边,而且时刻都在保佑他。后来呢,突然下了几天几夜的雨,雨水很快就淹没了村庄。他被大水围困。不过还好,他家门前有棵树,一棵很高很高的树。于是,他开始爬树,想爬到高处躲避洪水。可是那棵树除了高大之外还很粗,所以,他爬起来非常艰难。
就在他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水上飘来了一架梯子。他原本是可以借助梯子爬上去的,但是他想,我对上帝那么虔诚,上帝一定会保佑我爬上去的。于是,他便舍弃梯子,更努力地往上爬。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爬了上去。可是呢,雨还在下,水仍然往上涨。他的身体很快就被淹没了,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这时候,水上又漂来一条船。可是呢,他还在想,上帝是我的信念,我最相信的是上帝,上帝肯定不会抛弃我,他肯定会回来救我的。于是,他又舍弃了这条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他终于被水淹没了……”
“那他后来见到上帝了吗”蜜水问。
“当然”,孟浪说,“他见到上帝的时候非常气愤。他质问上帝,我那么虔诚地信任你,我当你是我一生的信仰,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猜上帝怎么说上帝说,我救你了啊,我给你一架梯子,可是你不要,我又给你一条船,可是你还不要,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
“笑不出来了吧!”孟浪说,“不要总以为自己信奉的那个东西是神圣的。其实,生活并不完美,爱情也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结果,可是咱们能够选择的并非结果,而是过程。结果是必然的,它由过程来决定。”
“我现在该怎么办”
“重要的不是该怎么办,而是该办什么。告诉你,我刚毕业那会儿也曾面临跟这类似的选择,那时候我总认为自己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艺术家,可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我觉得,艺术家只是一个结果,而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我想要那个成为艺术家的过程。”
“我明白。”
“加油吧”,孟浪鼓励她,“在时间中体会人生,别在单纯的想象中等待最终死亡的那个结局。”
每次月经,陈妙姗的脾气都不大好。
这个月。照样也是如此。
星期五的晚上,本来说好要去超市购物,为第二天的郊游做些准备的。但到了超市门口,陈妙姗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说不想进去,明天也不出去了。
真是伤脑筋,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哄了进去。
“我是不是已经把你宠坏了”孟浪把购物车停在妇女用品专卖处,“这次用什么牌子的创可贴带护翼的还是透气好的”
“有弹性的”,陈妙姗拿下两包洁婷扔进车里,“你什么时候宠我了你净宠别人啦。”
“你可真没良心”,孟浪把车子往前推推,“我不宠你宠谁”
“她啊!”陈妙姗指着货架上的一排矿泉水,“水灵不水灵”
“懒得理你!”孟浪继续向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下午又见面了吧,肯定不是谈工作,哼,就知道欺负我。”陈妙姗跟上来。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成么”孟浪突然停下,他的声音很大,惹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他,“难道除了你,我就不能再有别的朋友么别以为生活都是咱们两个人的,爱情也不是。你懂么生活是大家的!是大家的!”孟浪激动起来。
“哼,想说书讲台上说去,我不听!”陈妙姗把他丢在原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孟浪追上来。
“你想怎么样”陈妙姗挑衅地望着他。“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见面。”
“这他妈两回事儿”,实在没办法,孟浪只好把昨天下午所有与蜜水在一起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你愿信就信。不愿意信就拉倒。”说完,他抄起一盒德芙巧克力。扔进车里,头也不回地赶去付款处。
“月经这招儿是他妈谁发明的”上车之后,孟浪控制不住一通牢骚,“月经一来就闹,你说你活得累不累。本来什么都挺好的,可怎么一到这个日子就他妈发神经。天天见谁都跟见贼似的,你以为自个儿是警察啊傻了吧叽地净审些没影的事儿。”
“谁知道有影儿没影儿。”
“你有完没完”孟浪狠踩刹车,只听嘎的一声,车子泊在马路中央。他直愣愣地盯着她。
她不说话。孟浪想他肯定是生气了,肯定的,要不他不会对他亲爱的陈妙姗发这么大的脾气。
“回家再教训你!”听到后面车子不停地按喇叭,孟浪学陈妙姗平时恐吓他的那样,吓唬她。
“嘿嘿,你不会真的要教训我吧”上楼之后,陈妙姗害怕了。
“一会儿再跟你算帐。”孟浪脱下T恤,扔到沙发上。
“出来!”看她躲进厕所,孟浪拍着门,吼道,“快出来!这次几号”
“大号——”她拖着腔儿回应孟浪。
“过来,先问你个问题”,半晌,陈妙姗出来,孟浪喊她,“月经到底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自个儿特嚣张,想冲谁发脾气都可以”
“当然不是”,陈妙姗否定他,“月经来时,其实心里特委属。”
“又没人欺负你,你委屈什么”
“谁说没人欺负我啦”陈妙姗反驳道,“你再说你没欺负我”
“得了”,孟浪无奈地摆摆手,“如果以后你再没事找事儿,我可告诉你,一切后果自负!”
“哼!又欺负我。”
“你真能活活把我给气死。你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蜜水那个什么了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孟浪狠戳她一下。“我看你他妈这次不整出点事儿来是不痛快了。怎么,要不要我配合一下”
“你敢!”
“是你先不信任我的,我有什么敢不敢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信任你了”她又学孟浪,套用他说话的模式,“你真能活活把我给气死。你说,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他也戳孟浪一下,不过不是脑门,而是胸膛,“我看你他妈这次不把我给气死是不痛快了。怎么,要不要我配合一下”说完,她装死,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
“张嘴!”孟浪坐过去,趁她不备,把刚才剥开的一条巧克力塞进去,接着,他俯下身去,与她嘴对嘴,拿舌头把巧克力使劲往里顶,“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孟浪说,“多给你来点儿甜的……”
“呛死我啦——”陈妙姗睁开眼,开始咳嗽,两腮憋得红红的。
“嘟——”孟浪刚想帮她捶背,她却蹶起屁股冲他放了一个屁。
“哈哈……”她一脸坏笑。
“奶奶球的”,孟浪也控制不住,扑哧一声乐了,“瞧你那可怜的外地口音,哈哈……”
“你!”陈妙姗不无意外地看着他,“你才外地口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