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来到一家厨艺不错的酒店。这个酒店,阿眉来平湖与人喝酒吃饭曾经多次地来过。她比较喜欢这酒店的菜肴。阿眉和他进入了一个名叫“春色无限”的小包间。这个包间的一个窗户正好对了东湖,还真的是满窗户的春色,虽然此时已经暮色蔼然了,但是那绿色的香樟树叶,正是嫩绿得好闹猛,柳树也是这个样子。是个吃喝的好地方。
当导引的小姐退出以后,马上进来另外一个小姐,她拿着菜单。她说,二位请点菜。阿眉说,该你来点。她说着,将菜单推向蔚蓝@天海。他忙说,我随便的,你点。他又将菜单推回过去。阿眉就说道,那就我点了。不合你的口味,可不要怪我哦。她朝他笑着。噢……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没有忌口的。你适当点几个就好了。勿要太讲究的。哦……那我就点了。阿眉,她就翻看菜单,手在翻,看到中意的就报着,服务小姐则马上记录下来。菜点好了,阿眉就又问蔚蓝@天海喝什么酒。我,无所谓的,什么全喝的,随你。那好,就来干红吧。阿眉对了小姐说。
小姐记录好了,就马上为他们倒了茶水,说请用茶,推出,轻轻地拉上了门。
这包间倒蛮幽静的,他说。
是的,我来过几次,人数少,一般全是上这个地方,这个包间空,总是选择这个包间的。
哦。
“春色无限”这小包间,真的是小,就一张八仙桌子,好象是仿红木的,台面是大理石,洁白的,应该是象牙白。四张椅子也是仿红木的,如太师椅一样,有高高的椅子背。他,挺直了腰身坐着,感觉挺舒服的。阿眉见蔚蓝@天海,坐得如此正经,忍不住微笑一声。他见了,忙问道,你笑什么呀?她依然笑着,白皙的脸,好看的眼睛对了他,说没有什么,就是想笑还不可以啊?
哦,当然可以。他还是笔直着腰身。
来点音乐么?她对了电视机说。
包间里有电视柜,有电视机,有VCD机。
好呀,不错啊。蔚蓝@天海道,我来开。
他就忙着打开电视机,还有VCD机。
他问她,喜欢什么?他一面翻看那些碟片。
有没有萨克斯管?我记得这里是有的,你找找。
蔚蓝@天海就说,好的。一边寻找。找到了。他说,还是外国名家的呢,我也喜欢。他播放起来。第一首就是名闻天下的《回家》。极度抒情的音乐,萨克斯管如一个深情的游子发自魂灵的呢喃,是非常煽情动人情绪的好乐曲。真的是美妙,我很喜欢的。她说。是呀,我也是。
菜、酒,马上有服务生端上了八仙桌。服务小姐,为他们开了干红,倒好了红酒。阿眉端了酒杯说,来,喝!
蔚蓝@天海,立即也端了酒杯,说来,首先得谢谢你的请客。说完,将小小的高脚酒杯里的半杯子红酒一饮而尽。主人请随意。
阿眉,我怎么好随意?为了我们第一次喝酒,我也得喝光了。
哈哈,他见她如此爽快,就说,有豪气!冲她竖起拇指。
服务小姐,见了忙进来要为他们添上,阿眉说,你不用忙,我们自己来好啦。
服务小姐就明理地退下,轻带上门,伫立在门口。如雕像一样。
是么,我们自己来。他附和,一面忙取了酒瓶,先替她满上。然后是自己的酒杯。
阿眉,想了想道,该我敬你啦。为我们的相识,为有幸认识诗歌老师,干杯#旱完,一口就闷了杯子里的红酒。阿眉真的很是感激的,感激有缘分认识这个业余的农民诗人,更加感激他的悉心指教。
哎呀,客气了。什么老师不老师的,你才厉害呢。他说着,也一口就干了。于他而言,真的是认为阿眉有灵气。
阿眉,早就提了酒瓶,来,让我给你满上。两只酒杯又满了。……真的是喝得畅快,没有你推我让的,一开始喝的那几杯子既然全是照杯就干。好像两个全是酒保一样的。几杯子红酒落到肚皮里面,两个的闲话兴致就更加高了。事实上他喝酒的量是不大的,但是他有瘾头,最好每天喝一二杯子。他独自生活惯的,往往随便弄上一二个小菜,就喝上一点儿酒。但是,从来不越过自己的量。他喝上一二杯子,脸面就会通红,一如关公。
而阿眉,最爱喝的是饮料,难得是红酒,一般情况是不喝的。今天是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说了喝干红。如果论起酒量,两个人应该是半斤八量,旗鼓相当。阿眉,她的脸上没有他的红,但是,颧骨处也是有了桃花之春色了,非常好看地嫣红着,衬托得她的白皙的脸盘,越发的耐看。这,不由他不多看几眼。阿眉发现了他的眼睛多次有意无意地看她的脸,就问他,怎么啦?噢……他坦白说,我在看你的脸。我的脸怎么啦?你的脸,没有怎么啦,只是嫣红得好看。他竟然有胆子这样说,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了。真的么?……四十女人的脸,好看不了啦。……你是在逗我吧?逗你?逗你是小狗……真的。实事求是。他的脸上是一面孔的认真劲。这时候《茉莉花》的悠扬萨克斯管,响着。蔚蓝@天海补充着说,就如茉莉花。
阿眉知道这歌曲的歌词,她就浅浅一笑,你夸大了吧。但是,她的内心真的是很高兴的。她就举起杯子,为你这话再干一杯?她也不等他回音,立即干了,她自己也纳闷也迷糊,怎么今天这么的会喝?
蔚蓝@天海,见她这样子也就说,行啊。干了杯中酒。
等她再倒的时候,发现一瓶干红已经见底了。她忙喊,小姐,来。门口的服务小姐听了,就马上进来。阿眉说,再上一瓶,她示意小姐。她就回,好的请稍微等等。退下,去取酒。不一会儿,服务小姐返回,为他们用酒启开干红,重新退出。阿眉,就取了酒瓶,继续满上酒杯。
就这样,他们喝得很畅快,很尽兴。酒尽兴,往往为人的多话做了铺垫。酒,在饭局上,绝对是话语的媒子。两个平时酒不多喝,又酒量有限的人,这么一来,话兴就起来了。蔚蓝@天海的脸,已经不是通红,而是紫红了,阿眉脸膛上的那两朵红晕在扩大,艳红如鲜桃。
阿眉先说了,是问他的。我说,你真的后来就没有成家过?她探询的目光看住了他。
蔚蓝@天海,听了她的问话,先是沉默一歇。然后像是鼓了勇气一样地说,讲讲,还真的是丑事呢。
什么丑事?
我,我没有与你说过,因为讲出来真的是很丢面孔坍台的。实话对你说,我成家过,就在几年前。
噢?
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平湖乡下,有的讨不到女人的一般要讨外地人的?
是啊,我们那里也是这样的。很多的,还有买的外地媳妇呢。
我也买过……
闻言,阿眉几乎要吃惊得叫出声,好不容易控制住了。
他,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坦白相告,我曾经花了5000块钱,买了个贵州女人做老婆。
那也蛮好的么。
好什么呀,没有到一个星期,她卷走一些值钱东西逃跑了。我花了5000块,她总算还呆了五天。……事后我想,那个他称哥的男人,或许就是她的男人。他们是有意骗婚要礼钱的。
阿眉,想到自己村庄上,也有这样的,有不少外来媳妇是很好地生活着,还融入了第二故乡,但是也有这样的逃婚事例,最快速的,只过了两天,女人就逃之夭夭了。事实上,在农村,讨外地媳妇,很普遍,她们来自全国各地,但是以贵州、四川、云南、重庆、安徽、江西、湖南、江苏、山东、河南、福建为多。看来他蔚蓝@天海遇见的是不良分子啦。她在想这些。
蔚蓝@天海见她默想,就说,我是不是很丢面孔啊?
阿眉听了摇摇头,这是那女人的事情,你丢什么脸,就当买个教训。她安慰道……不过阿眉想到,他花了5000块礼钱,只做了五天的夫妻,还真的有些好笑,而那骗婚的更加是可恨啦。
不,是丑事情,所以我以前没有跟你谈起。
说说也无妨啊。
……唉#蝴,无言叹口气。在与他网络交流,以及几次的见面交谈中,她从来没有见他叹气过。她想,看来这就是酒的功效了,这酒,真的有时候可以勾起人的愁肠的。阿眉见他有些消沉,就宽慰道,你不说过么?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这,这道理我知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有的时候,仔细想想我自己这一辈子的遭遇,还真的够苦闷的。紫红脸色的他,眼睛阴郁地,没有光亮。
蔚蓝@天海的这话,让阿眉重新又想到了他的人生,他的不幸、苦难重重的生活,他很早就是个孤儿、成家后妻子背弃而去、九岁的儿子的夭折、养鸡场的火灾……一切全是给他巨大苦痛的。她感觉到,这样的不幸真的很是让人绝望的,因为就她自己来说,仅仅是阿明的对于婚姻的背叛,就让她自己这么多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曾经如一块石头跌落在深不可测的井底,感觉生活是暗无天日啦……她,能够理解他的困苦他的苦恼。
气氛,有些沉闷,在他说了自己的“丑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