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我怎么着都感觉心里不太踏实啊?”小雨在苏落耳旁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萧莉和董思琪,他们正坐在旁边谈笑着,仿佛还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管人家了,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反正我觉得不太正常,向来都是我们最先来的,今儿个却不知道刮了什么风,这么早?”
苏落无奈的只是摇着头,这小雨其他都好,就是爱八卦,而且都喜欢从嘴里说出来。
等苏落梳妆打扮好,其实也就是扎了下两只麻花辫,然后脸上稍微扑了点粉,然后换了一件浅蓝色的粗布麻衣,和一件配套的浅蓝色的长脚裤,剧组的其他人也陆续到了,而王子安导演今天却是最晚一个到的,来的时候貌似脸色还不太好。
“《倾世红颜》第四十六场,开始”
醉仙楼,这是朱砂镇最好的茶楼,不光是这里的茶好,而且服务也是整个镇上最好的,而这服务里,最好的要数隐秘性,也就是说,无论您在这说了什么话,绝对不会流传出去半个字。
二楼的包厢里,董思琪和梅香已经先到了,董思琪坐着,梅香站在她身旁,两人的脸色都看上去很严肃。
“梅香,你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让孟初晨这个贱人给找到了蛛丝马迹。”
“小姐,奴婢昨晚想了很久,当时我处理的很干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我想,或不会是那个孟初晨故意框我们?否则,她大可以把这线索上交到县衙,或者她都可以直接去找大少爷,干嘛还把小姐您约出来?”
“嗯,你说的有理,反正到时绝不能承认就是了。”
“是”
包厢的门在此时打开了,店小二领着孟初晨走了进来。
“慕少奶奶,您的客人到了。”店小二笑着弯哈着腰。
“嗯,你出去吧。”
“好咧。”
目前的孟初晨一身雪白的洋装,长发卷曲着,顶上还戴了一顶白色的花边帽,一条白色的项链映着雪白的上衣闪闪发亮,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清纯美丽。
“孟小姐,请坐”唐锦绣指了指对面的那个位置,“梅香,给孟小姐上茶”
“是,小姐”梅香端起了桌子中央正放在火炉上烧的茶壶,然后又拿起一个茶杯放在对面,滚烫的茶水倒进去,立刻一股清香的味道逸了出来。
“这是上好的绿毛峰,今年的新茶,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尝一尝。”唐锦绣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让人看不出一丝恐惧。
“不用了,我说完几句话就走”相比较,孟初晨的声音显得比较不客气。
“孟小姐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唐锦绣也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了孟初晨的对面,梅香也跟着走了过去,始终站在唐锦绣的身侧。
“慕老太太是不是你派人杀害的?”孟初晨的目光变得尖锐,直直的看向唐锦绣。
“笑话了,全朱砂镇的人都知道,慕老太太的死与你孟初晨脱不了关系的。”梅香在一旁笑着说道,语气有些刻薄。
“我在和你家小姐说话,你一个丫头中途插嘴,唐小姐,你就是这么训导你家丫头的吗?还是说,丫鬟小姐本末倒置了,真正做主的是这丫鬟,而不是你这个小姐?”孟初晨笑着看向唐锦绣,一副忽然发现了一件特好笑事的样子。
唐锦绣脸色一冷,瞥向梅香,喝责道:“主子在这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在这插嘴了?”
梅香努了努嘴,但还是低着头说道:“奴婢知错。”
“孟小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唐小姐真是好脾气,教训一个丫鬟也这么和颜悦色的,一点都没有主人的样子,在我们家,丫鬟犯了错,可是要重罚的。”孟初晨昂起了脸笑着,“也是,你们唐家也只是小门小户,这几年生意一落千丈,别的事还来不及管,更别说是家里的规矩了,那也是可有可无的,难怪连一个小丫鬟都管教不好。”
“孟初晨,你干什么呢?有屁快放”梅香急了,又对着孟初晨说道。
“梅香”唐锦绣厉声吼着。
“哈哈哈,还果真如此,这种粗俗的话也说的出口,还真是……由此唐家的门风也可见一斑了。”
唐锦绣脸上的笑容尽去,板着脸看向梅香,“还不知错?”
“扑通”一声,梅香就吓的跪了下来,“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这么说一句就行了吗?”
“嗯?”苏落抬头,剧本上好像没这一句啊。
“咔”导演一声喊,“苏落,你没记熟台词吗?”
“我都记住了,可是剧本上好像没这一句话,梅香下跪认错后,孟初晨就和唐锦绣还是针锋相对谈话了。”
“姚远,这地方改动了,你没和苏落说吗?”王子安的目光看向了编辑姚远。
“哦,我昨天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姚远立刻赶了过来,然后拿起自己手中的剧本就跟苏落说了起来,“就改动了一点地方,你看下。”
苏落看后,脸上明显的变了,本来她此刻下跪就转移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反而突出了起来,剧本改成了让她自己扇自己巴掌。
“导演,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做这个改动,这幕剧的重点是孟初晨向唐锦绣质问慕太奶奶的死因,而不是去为难一个丫鬟。”
“怎么没必要?这个巴掌绝对有必要,能把唐锦绣和孟初晨之间刀光剑影的感觉衬托出来。”董思琪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王子安的肩膀上,“王导,我说的对吗?”
“嗯,不错,很对,观众看电视机就是看一种气氛,这一巴掌绝对有必要。”
“可是导演,剧中塑造的孟初晨是一个知达理喝过洋墨水的女人,她怎么会和一个丫鬟斤斤计较呢?这会破坏人物形象的”苏落心里头十分气愤,这剧本改动绝对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
“错,原本的知达理的女人,在遭遇了被冤枉诬陷,又在县衙惨遭折磨后已经大彻大悟,她要揪住谁陷害她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这出戏绝对有必要,可以显示出一个女人遭遇磨难后性格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