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的精神状态很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昏睡了,韩子墨把苏落从车里抱到床上,她都没醒,时不时的还会说着糊话。
韩子墨不放心,一夜都守在床边陪着苏落。
她睡的很不安稳,时不时的翻身,还踢被子,叫的最多的就是“走开”、“老流氓”还有“小彦”、“姐姐来救你”。
“落落”韩子墨紧紧的抓着苏落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别怕,有我在这”
“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小彦的,绝不会让他有事”
想着小彦那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昏迷不醒的样子,韩子墨的心里就揪揪的。
他昨天已经请了他的好朋友哈佛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外科权威莱克森博士过来了,估计明晚就能抵达。
“小彦,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不然,你姐姐实在太可怜了。”如果说,这世上仅有一人能治好小彦,那就只有莱克森了,他不仅在外科领域造诣极高,在其他内科领域也是个中翘楚,这集合各个领域综合诊断的能力是无人能及。
小彦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外伤了,各个脏器都有了损伤。
看着窗外微露鱼肚的天空,又看了眼床上睡着的苏落,明天,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一天。
苏落从迷蒙中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头还胀胀的,坐了起来,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掀开被子,随便穿了件外套,苏落就跑了出去,刚冲出门口,就看见韩子墨拎着些油条豆浆从外面走过来。
“子墨,小彦在哪里?我们去找他好不好?”苏落抓着韩子墨的手,一脸焦急的样子,她脑子就只有昨天韩子墨说的那句,小彦不在这里,他关在别处。
“落落,我买了豆浆油条,先吃点早饭好不好?吃完我们再去找小彦。”
“不好,小彦都被抓了这么多天了,晚一刻去他就多一分危险,我实在等不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小彦。”
苏落眼巴巴的望着韩子墨,可是韩子墨却是动都不动,眼神一脸固执的看着苏落。
“你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苏落说着就松开了抓着韩子墨的手,往前面跑去。
“落落”韩子墨一把抓住了苏落的手,紧紧的,“我知道小彦在哪,先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去。”
那眼神,那么坚决,让苏落直觉的就理解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吃了,我就带你去,不吃,你就自己找吧,小彦在哪,恕不奉告。
无奈的,苏落只得乖乖跟着韩子墨回了屋内,狼吞虎咽的就把一顿早饭给解决了,以她从未有过的快速度。
没有问韩子墨怎么跑来了t市,也没有问他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大奔,苏落就那样忐忑的坐在了车上,两只手不安的左右绞动着,心砰砰砰快速的跳着,不用问,看着韩子墨那严肃的脸,她就知道小彦的情况肯定很不好。
t市第一人民医院,当看到那硕大的红十字招牌的时候,苏落差点没当场瘫下去,好不容易,韩子墨搭了她一把手她才站住了。
没有追问韩子墨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也没有追问小彦是不是躺在里面,更没有追问小彦的伤势怎么样,苏落就那样跟着韩子墨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
看见“icu”三个字母的时候,苏落止不住了脚步,icu就是重症监护室,那是给病情极其凶险的人住的。
“落落,怎么不走了?”
“不”苏落一下子挣脱了韩子墨的手,这一刻,她胆怯了。
“落落。”韩子墨的手再次伸向了苏落。
“不”苏落把手紧紧的蜷缩在了身后,紧张吗?是的。
从小和小彦就一起相依为命的长大,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小彦会躺在这里,或许,说不定已经没救了。
“子墨,你告诉我,小彦……是不是已经死了?”苏落皱着眉,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韩子墨,是的,她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落落,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小彦有事的。”那声音,低沉平稳,却让人瞬时有种信赖的感觉。
缓缓地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两人依偎着走进了icu病房。
透过窗户,苏落看见了躺在里面的小彦,见到里面躺着的人的瞬间,苏落就差点跌倒了,幸亏韩子墨早有预备。
“子墨,你告诉我,里面床上躺着的白白的裹的像团粽子的人是谁?不是小彦,对吧?肯定不是小彦,是不是?”苏落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拽着韩子墨的衣服,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了。
“落落,冷静点……”
“不,我无法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落落!”韩子墨用力的把苏落拥入了怀中,任凭她捶着打着挣扎着,就是不放开他的手。
“小彦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他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的,你告诉我,小彦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胡说,小彦怎么会死,他年纪还这么小,人生还有大把的路没走,小彦一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韩子墨紧紧的拥着苏落。
终于怀中的人停止了挣扎,只是却一动不动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像断了线的串珠。
“我已经请了世界权威的医生过来了,傍晚就能到,落落,你相信我,这医生一定能治好小彦的”
“这医生是国际最厉害的外科权威,只要他来了,小彦一定会治好的,保证还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蹦蹦跳跳的小彦”
没有问小彦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伤着哪里了?也没有问韩子墨怎么能有办法请到世界权威的医生?现在大医院里挂个特需门诊都很难挂到,普通的国内医生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国际权威了,恐怕是挂号都能排到三百年后了。
她就那样站在玻璃前,轻触着玻璃,一脸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虽然,此时已经一点男孩的影子都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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