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苏落说着,挣扎着让韩子墨放了自己下来。
从小到大,虽然家里很穷,可是她的脾气却很倔,她坚信不是自己做错的事从来不会低头。
“苏苏,你这说话怎么说的呢?”刘经理一听,不悦了。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道歉。”一听刘经理的口气,苏落顿时心里有些委屈。
“顾客是上帝,你没听过这句话吗?”说着,刘经理把脸凑到了苏落的耳边,“陈总是我们这老客户了,每年给我带来多少利润你知道吗?”
这句话明显的带着警告意味,苏落看着刘经理,顿时觉得一阵心塞。
“快去,给陈总道歉”
苏落不说话,只是倔强的站在那。
“算了吧,我看我也走了这地方的歌女太晦气”说着陈老板就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作势要走的样子。
“哎,陈总,别走呀”刘经理一看,连忙追过去拉住了他的衣服,然后扭头怒视着苏落,“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想待在这就给我过来道歉”
“她是不会给他道歉的”苏落还没说话,韩子墨就忍不住开口了,把苏落挡在了身后。
“这个……你是什么人?”刘经理这才注意到韩子墨,一看有些惊讶,这人气宇非凡,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可是脑子里搜索了一圈,都没找到对应的入座。
苏落的心有些痛,她就那样麻木的站在那里,商人在利益面前永远是偏向对自己有利一方的,不管谁对谁错。
“落落,我们走”韩子墨凌厉的眼神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拉起苏落的手就往外走。
“好你有骨气,你给我走走了就别来了,歌唱的好的人到处都是”刘经理生气的怒喝着,苏落这么一走,让他丢了大脸了。
苏落麻木的任由韩子墨牵着往外走,是的,她委屈,明明错的不是她,为什么每次该道歉的都是她,难道这世界只有强权才是真理吗?
可是……苏落的脚步停住了……
走出这扇门,她就回不来了……
她需要钱……
而且,她来这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落落,怎么了?”韩子墨回头看着她。
“子墨,我不能走”说着,苏落挣脱了韩子墨的手,慢慢转身走了回去。
看着苏落走了回来,刘经理和陈老板的脸色瞬时变得好看多了。
“苏苏,这才对嘛”刘经理的语气瞬时缓和了,说真的,他也不想失去苏落这一好苗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及时回头还是孺子可教的”陈老板受用的扬着头,然后坐了下来,两只脚还翘到了前面的酒桌上,小腿得意的抖动着等着苏落过来道歉。
“落落”韩子墨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他有些不敢相信,眼睛带着疑惑。
在他的心里苏落向来是那种骄傲的不会让自己受一丝委屈的人,可是现在她竟然会回去向那人渣道歉?
“子墨,让我去……”苏落回头看着韩子墨,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微笑着。
“为什么?这不该是你……”
失望吗?是的,苏落清晰的在韩子墨的眼里看到了失望的神情,她一直伪装着自己的坚强,至少在韩子墨眼里伪装着她的骄傲。
可是一切的努力,在这一刻崩塌了……
“我不能离开这。”苏落轻声的说着,然后拉下了韩子墨抓着她的手。
转身,一步步朝陈老板走去。
她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可是此刻,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看着他的笑容,她都觉得刺眼,那仿佛是一种嘲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说话呢?哑巴了?”陈老板等了一分钟,等不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苏苏,说话呢。”刘经理拉了下苏落的裙子下摆。
“真没趣,走了”陈老板的声音明显的不悦,两只脚落了地,就站起身来。
“陈老板”苏落一急,叫住了他,“我……”
“你什么?”陈老板一眼瞥着苏落,一副不屑的样子。
“刚才的事……是……是我抱歉……”苏落的声音很轻,咬着牙硬是逼着自己说完了这句话。
“什么?”陈老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声音太小了说大声点”
“声音比苍蝇还小,这儿这么吵,谁能听得见”
苏落抿着嘴,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你弱小,就得任由别人揉圆搓扁,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之后呢?她这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付诸东流。
韩子墨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着她,他很想走过去直接就把她拎走,可是,他更明白,倔强如她,一旦她决定了,就很难在回头。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站在这,看着她脸上挣扎的表情。
侧脸,看着旁边那一脸谑笑的陈老板,韩子墨的眼里迸射出犀利的目光,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了好大一片。
“陈老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是我多有冒失,还请见谅”苏落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句话一连串说完了。
“话说没用,把这瓶酒给我喝了”陈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又多了瓶开启的红酒。
他就那样直盯盯的看着苏落,一副你今天要不喝,这事就没完的样子。
韩子墨终于忍不住的走了上去,那陈胖子竟然敢欺负他的落落
苏落的手却提前拦住了韩子墨,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知道韩子墨一定可以把他们全部都打趴,可是然后呢?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子墨,还当我是好朋友的话,你就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要做。”
这声音很轻,可是却在韩子墨的腿上绑上了千斤重的大石头,让他不能再移动分毫。
苏落看着一脸笑意的陈老板,慢慢的伸出手接过了那酒瓶。
“好,我喝”
“哈哈”陈老板大笑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大家也不用弄的这么不愉快了嘛”
苏落仰起酒瓶,闭上眼,如果解决事情的办法只有这一种最简便的,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种,哪怕是伤了她的自尊。
“陈佩斯,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想跟本少享受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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