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玄幻小说 > 风流村官 > 李家的危机
    “说不上懂,略知一二吧!”沈文投其所好,见刚才任鹏飞反应强烈,沈文也就开始装B,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这任鹏飞恰恰是一个茶癖,任鹏飞不喜烟酒烟偶尔抽之,酒却滴酒不沾,却专爱品茶、泡茶,好像到了无茶不欢的地步了。

    此时的任鹏飞有种遇到知已的感觉,小心翼翼的从身后的橱拒里拿出一套功夫茶具,明眼人搭眼便看出这套茶具价值不菲,边缘弧度柔和,色泽温润,看上去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沈文不由得赞叹道:“暖砂壶,任书记真乃性情中人,茶具本身有凉性,而茶水偏偏温热,茶水与茶具一接触便有了冲突,冲出的茶味道缺少圆润,这暖砂是功夫茶具的极品!”

    听到沈文的赞叹,任鹏飞满面含笑,双目放光,人的心理都是如些,有了宝贝喜欢到处炫耀,但是炫耀你也得找准对象,和一个不懂茶的炫耀,那是对牛弹琴。

    “沈书记年纪轻轻,竞然是懂茶之人,这份心性与你的年龄不符,难得呀!”二人虽在交流茶的话题,但是任鹏飞由茶品观人品,心中禁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沈文对任鹏飞也是好感大增,看任鹏飞对茶艺的痴迷,必定从泡茶中得到大悟,是一个性情中人!

    任鹏飞的秘书进门提醒任鹏飞到参加团省委茶话会的时间了,见到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沈文坐在沙发上盘着腿,任鹏飞站在旁边泡茶,秘书摧探眼睛确信没看错,悄悄的关上门离去。

    秘书很了解任鹏飞的脾性,任鹏飞泡茶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旁边观望的,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了,说那是对他茶艺的悔辱,省委省政府的官员都不敢触任鹏飞的这个逆鳞,秘书出门后拨了个的电话道:“任书记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将会议推迟半小时!”

    此时的沈文也被任鹏飞那行云流水而又娴熟的动作所吸引,茶壶在任鹏飞手中肆意的转动,绝不会有一滴水隘出,倒出热水后进行温杯,清杯,温壶,泡叶,一道道程序做下来看着颇有大家风范。

    此时的任鹏飞俨然不是一位省委书记,而是一位得道的哲人,二人宛如置身于一片空旷的场地,任鹏飞似乎再用生命来论释自己,当任鹏飞以一个完美的弧线完成最后一道例茶的工序时,沈文和任鹏飞看着对方额头上的汗水相视一笑,一股惺惺相惜的念头在二人心中缓缓而升。

    泡茶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一个动作的不到位或者一滴茶水的隘出都有可能导致这次泡茶的失败,泡的人紧张,看的人也不轻松。

    泡茶仅仅是休闲,活在其中的人早晚还得回归到现实中来,品完了茶,交完了心,今天的事椿还是要解决,任鹏飞感到有此难以开。

    茶是干净的,纯洁的,官场上的事确实肮脏的,刷谈完茶再谈官场,这似乎是对茶的侮辱,但是没办法,沈文可以不提,任鹏飞不能不提。

    “小沈,省委已经批评了省里的相关人员,云岭县的两千万修路资金会尽快拨付到位。”

    看到任鹏飞艰难的把话题再次回到官场,沈文也颇有感触,沈文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之所以把事搞得这么大,其实是做给别人看的,让今后打这两千万修路款主意的人不敢伸手。

    刚才任鹏飞的话隐隐露出要自己给李长江传话的意思,让李长江停止在省的一些活动,任鹏飞已经不想再接到上面的电话了。

    但是沈文也很无奈,昨天电话中李长江是有过交待的,省的一切纷争沈文都不要插手,当然沈文也插不上手,高手过招,招招毙命,沈文仅仅是一个贫困县的县委书记,他管不了上面的纷争。

    任鹏飞的话沈文是不会传的,前段时间任鹏飞争权太过明显,李长江在省的旧部被打压的有之,被拉拢的也有之,现在李长江要在省内立威,这事肯定还是要搞出一个结果的,但这个结果与沈文无关,拿到这两千万,这就是沈文想要的结果。

    沈文拿起茶几上微有凉意的茶水轻抿一口,并没有说话的意思,看到沈文停止了说话,任鹏飞心头很是不舒服,心中暗想,沈文应该不是那种不聪明的人麻,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说一两句自己感兴趣的话。

    自己已经明白的把意思表露出来了,省里也不会追究沈文拍桌子的事情,还批评了相关人员,算是给了沈文面子了,这子还不依不饶了!

    再说了二人由茶相交,有种忘年之交的感觉,互相感觉不错,这点面子都没有吗?

    “任书记!”沈文终于出声了,任鹏飞长长的舒了口气。

    “任书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你们那个层面的事我真的插不上手!”沈文含糊其辞的道,一语点醒梦中人。

    任鹏飞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中心不在沈文身上,张井坊截流修路款的事只不过是一个由头,是李长江对自己发起进攻的一个借口,即使没有那件事发生,李长江也会从其他方面寻找借口。

    离开省委书记办公室,带着省委书记两千万修路款的承诺沈文回到了云岭县委,当然同样带来的还有各种版本的传言,张井坊副省长被沈文逼得当场晕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还有沈文和省委书记单独谈话一个小时,而且省委书记亲自为沈文泡茶,并且因为沈文推迟了会议的时间,沈文微笑着听利哲将各种版本的传言一一道来,心中却在思索着云岭县修路的事,资金有了,方案有了,该着手操作了!

    沈文的强势终于让柯震东意识到他必须要暂避锋芒,明哲保身,此时的沈文就像一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宝剑,遇鬼杀鬼,遇神试神,只要是遇到挡道了,一剑下去,尸骨无存,他的这种觉悟让沈文很是欣慰,终于可以全副精力的投入到云岭的建设中来了。

    省委并未对张井坊做出任何处罚决定,而是在省委组织部网站发出了调动通告,把张井坊调离,免去省副省长一职,至于去向通告中并未涉及,旁人也就无从猜测,李长江在自己离开省委后再次向众人展示了李家的力量,也为沈文的发展塑造了一个好的环境。

    一连几天沈文都在忙碌着修路的事,在沈文的责任到人方案公布后,几位常委的干劲很足,就在沈文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沈文接到李烨的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沈书记,什么事?”刘骞看到沈文目光涣散飞六神无主的样子很是担心。

    “刘骞,你马上给我订一张去首都的机票,越快越好!”沈文有气无力的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到沈文的脸色,刘骞猜测肯定是出了大事,急匆匆的出去安排机票的事,电话中李烨哭哭啼啼的只说了一句话:“沈文,老祖宗快不行了,速速进京!”

    李烨的祖爷爷对于李家来说就如一件核武器,虽然已过百岁,退休多年,但其影响力却不小,李家的子孙认真说起来并没有多少成气地,要不是他在后面站着,这李长江也不可能在建设部部的位置上这么风光。

    李泽文也不可能由省的军区司令员直接进京,现在的职务的京城市军区政治部主任,现在听到太上皇出事了,李家还不乱成一锅粥,有一个老爷子遮风挡雨地,李家人过得很是滋润。

    沈文一个人,谁也没说坐着飞机秘密到达了京城。

    在京城李长江家,李长江看到风尘仆仆的沈文道:“说是不小心掉了一跤,现在正昏迷中。”听到这话沈文几乎可以断定李家的核武器要消失了!

     “沈文,等烨儿来了你们跟我一同过去,估计也就是最后见一面了!”李长江对沈文说道。

    李烨也很快到了,低着头脉脉含偷的看了沈文一眼,满脸的悲戚和关切,悲戚的是祖爷爷凶多吉少,在李家的后辈子侄中唯李烨与老爷子的感情最深,关切的事这次见沈文,沈文明显黑瘦了许多。

    一家人看到李长江沉着脸,全都没敢多说什么。

    在一处戒备森严,处处站着配枪警卫的大院之内,李长江带着大家走进了一座院落。

    “李叔叔,姐,姐夫,你们来了?跟我去吧。”李烨三叔的儿子李禄估计一直都等在这里,看到李长江他们到来,二话没说就领导着向医院走去

    在这个戒备森严的院落内,聚集着全国医学界最有权威的医疗工作者,建有一所技术力量非常先进的专门为这些老同志看病的医院,沈文发现这里面所有的医生和护理人员都是军队的装束。

    “怎么样了?李长江对着站在门口的李家老大李泽申问道,在这里沈文第一次见到李烨的三叔李泽凯,李泽申、岳父李泽文站在一起的李长江的妻子倪芸冲沈文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知道你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自此以后你将与李家毫无瓜葛!”

    见到站在门口,看到李泽文,沈文耳中立创浮现出李泽文在自己和李烨婚礼上的话,见李烨斜斜的看了一眼李泽文并未上前说话,沈文也识趣的站在李烨的身边,李烨伸出右手和沈文的左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李泽文的脸色非常难看,对李长江道:“估计这次是没法挺过去了!”

    李烨的姑姑李泽娟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

    李长江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娟子,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这事给老爷子说了吗?”

    “爸在岭南疗养,谁也没敢吱声,怕他经受不住!”听到这话李长江长长的叹了。气道:“也是九十岁的老人了,身体一直不好!”

    听他们谈起李烨的爷爷,沈文听李烨说过,李烨的爷爷自小身体不好,药罐缠身。

    对正在抢救的老爷子,大家虽然都抱着万一之想,但老爷子那么大的岁数,这次又摔得那么重,应该是没办法了!

    看着这些李家之人都悲成一片,看到李烨悲悲切切的样子,沈文也感到很悲哀,像老爷子这样曾经叱咤疆场、铁蹄遍天下的将军,最终也免不了一死。

    但沈文仅仅是悲哀,并不像李家人那么不安,在李泽文兄弟三人中悲哀和不安相比较,应该不安的成份更重一些吧,沈文很理解他们不安什么,李家的核武器消失了,今后李家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军界都将迎来严峻的考验。

    众人守在门口,已经抢救了许久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众人的等待中,那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几个颤颤巍巍的老军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李泽文冲上前就问道,那为首的人摇摇头,把口罩摘下道:“老爷子还有一口气,不说话还能维持几分钟,一说话就……,节哀吧。”

    听了这话,几个女人瞬间放声痛哭起来,李长江等人也是神情一片黯然。

    跟随着众人进入手术室,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十上,面目沉静,双目依然炯炯有神,身上插满了管子,见到一帮儿女进门,老爷子的目光挨个看了一遍,唯有看李烨时面部露出不舍和慈爱。

    李烨忍不住泪如泉丽,双手抱着沈文的肩膀痛哭不止,沈文轻轻拍着李烨剧烈颤抖的肩膀,缓缓的擦拭着李烨的泪水。

    老爷子突然拼尽全力摘掉戴在头上的罩子,大喊一声:“战斗!”

    接着脑袋一松,奉十拉下来,双目紧紧盯着沈文位置,伸手指着沈文,什么话也没说出,指着沈文的手缓缓的跌落下来,医护人员用手轻轻的合上老人的双目,掀起被子将老人的面部掩盖起来。

    沈文一辈子忘不了老爷子临终前的目光和那指着自己的手,老爷子没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谁也无从猜起,老爷子最后的目光到底有什么寓意,沈文也难以领会。

    老爷子临终的举动让李家人不得不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沈文,任谁也想不到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竞是留给沈文,尽管那句话永远也不会说出。    当晚的新闻联播播出了一段新闻:党和国家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李臻同志因病医治无效逝世,享年1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