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沈文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小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沈文坐了下来,发现自已身边的座位空着,那是县长欧阳震华的位置,他没有来。
沈文又扫了一眼会场,飞快的点了一下人数,应到九,实到七人,有两人缺席。沈文知道缺席的两个人是县长欧阳震华和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陈水一,沈文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可是自已正式主持第一次召开常委会啊,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不支持我的工作吗?!
仗着自已资格老,明显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县委办主任谷新强在沈文进来后,就一直盯着沈文的脸,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都没有被漏掉。
谷新强知道沈文不高兴了,于是站起来说道,“沈书记,欧阳县长和陈副县长他们可能有什么事情缠住了,要不我再去打电话催一下吧。”
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沈文低头看文件,好象没听见一样。常委们见气氛有些沉闷,也就结束了寒喧和闲聊,都低下头去看文件。
不一会儿谷新强就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沈书记,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欧阳县长说他们今天要开县长办公会,这个安排是早就定好的,不好更改,还说以后开常委会最好提前通知,也好有个安排,免得都撞在一起了。”沈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好象乌云笼罩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了。
这个欧阳震华,昨天的酒席上还和自己推杯换盏,有进有退,今天有表现的这么张扬,这不是摆明和自已唱对台戏吗?
这分明是和我这个新书记分庭抗礼嘛。我新官上任,却连个常委会都开不起来,还要看你眼色行事,那我以后还怎么干?
谷新强见沈文默不作声,象是要发作的样子,有些迟疑地说,“沈书记,要不我再去打个电话催一催。”常委们已在窃窃私语了,会议室里好象一刹那间飞进了无数只小蜜蜂一样,一片嗡嗡声。
沈文果断的挥了一下手说,“不必了,谷主任,你先坐下吧,常委会议事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因此即使有两人缺席我们一样可以做出会议决议,不等了,开会吧,会后再把会议精神向缺席的同志传达一下。”
会议室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常委们都望着沈文,看这位新任书记有什么新举措,准备怎样烧起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沈文来到云岭县这两天的时间,一直给人以温和谦逊的印象,甚至有些懦弱,但懦不懦弱别人是看不出来,沈文只是在隐忍不发,等待时机。
沈文一踏上云岭的这片土地,心中就有了一个宏伟的目标,一定要把云岭带到发展的正常轨道。
沈文想甩开膀子,大刀阔斧的干一番事业了,沈文本就不是一个四平八稳,甘于平庸的人,他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韬光养晦,有谋有略的展开工作才是王道。
沈文说完这句话最高兴的是常委副书记柯震东,柯震东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一山不能容二虎,现在的云岭县却是三足鼎立,柯震东乐意见到沈文和欧阳震华掐起来的情形。
今天看到欧阳震华向沈文发起挑衅,给他拆台,他心里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快意。
柯震东在心里暗忖,沈文今天着急忙慌的召开常委会是想干什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难道他是想动干部?
应该不会吧,动干部之前最起码要有一个考核过程,组织部要拿方案,同时还要和各方沟通协调,平衡妥协,这是一个复杂而艰巨的过程,不可能说动就动的。
再说沈文来云岭满打满算才两天,即使想换人他手中也无人可用。那么是想研究经济工作?做出相关的决策?也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事先要有一个调研考察的过程,充分熟悉和了解情况后才能对症下药,拿出一套全新的计划和方案来。
沈文清了一下嗓子道:“今天这个会议的议题是讨论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倡廉工作,现在有的人送礼的方式越来越巧妙,可谓是挖空心思,竟然有些人在用来送礼的茶叶盒,烟盒和酒盒里塞进一沓沓钞票,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沈文再次拿起水杯重重的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道:“同志们,反腐倡廉形势严峻啊,办公室里的装饰装潢极尽奢华,一把办公椅居然花了几万元!这样胡搞下去早晚要出事!大家不要到头来落得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已脚的结局。”
沈文的讲话语气严厉,铿锵有力,会议室里一片肃静,随着沈文讲话的深入,常委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专注。沈文环视了一下会场,觉得会场气氛很好,基本上达到了自已想要的效果。
一通话倒是听得柯震东云山雾罩,不知沈文剑指何方,难道沈文要拿调出云岭的丁云志开刀?那他不是有病吗!
常委会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半才结束,会议形成了一个决议文件,《关于进一步加强党风廉政建设的通知》,文件强调了反腐倡廉的重要性,发出了号召和呼吁,但却并没有多少明确和特别的措施及办法。
这也算是沈文上任以后的第一次正式的登台亮相,他并不指望能赢得个满堂彩,只希望能给云岭官场带来一丝波澜,在欧阳震华和柯震东中间竖起自己的影子。
县委红头文件《关于进一步加强党风廉政建设的通知》当天下午就下发到县委县府及县直各机关单位,在县电视台和广播的宣传下,沈文成功的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清正廉洁,真抓实干的好官形象。
县长欧阳震华接到红头文件后,只是扫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哂笑着说了一句,“老生常谈。”
在县委食堂吃完午饭沈文回办公室刚坐下,“梆梆!”的敲门声紧随响起。
“进来吧!”沈文并未抬头,看着文件说道。
进来的人是常务副书记柯震东,看到柯震东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沈文脑海中想起二人日次见面时,柯震东借握手之际,下暗手攥的自己手疼的事。
沈文放下文件笑容满面的招呼柯震东坐。
沈文道:“老柯,我这初来乍到,房子都还没收拾利索,屋里是茶水都没有啊!”
柯震东呆了呆,显然没料到沈文会以这句话作开场白,立马变色道:“谷主任是怎么搞的?这些工作都做不到位,回头要狠狠批评他!”
沈文笑笑,暗想自己刚来你们就给自己下马威,看来自己的县委这个后院有问题,谷新强忙着给自己找秘书,找的那个“第一笔杆子”比自己还像领导。
办公室开水都没有,谷新强面上俯首帖耳,实际上却在这些小事上为难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又不是吃屎的,难道连书记的开水问题都解决不了?
“沈书记,我过来就是给您汇报一下公安局长的人选问题,您来云岭之前的常委会都是欧阳县长主持的,这事在县长主持常委会就要定的,是组织部王三全部长建议等您到任,听听您的意见,您看……”
柯震东鞠着腰,低头道,双眼放光,饱含一股不可琢磨的味儿。
和外间传言的那种阴狠爆戾,动不动就拍桌子的形象大不相同,殊不知这是在沈文到云岭后,柯震东到自己副市长舅舅家去取经。
滨湖市的常务副市长柯家栋耳提面命,一再嘱咐的,要柯震东在今后的工作中动动脑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柯家栋送给柯震东的真理明言。
“哈哈,这事我听说了,但是我出来乍到,最好让组织部拿出切实的方案来,同时对二位候选人进行筛选,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公众投票,将决定权交给人民大众也是可以的嘛!”
这话说的很大气,冠冕堂皇,但是实质性的东西没有,全是屁话。
柯震东望着沈文这张年轻的脸,心中猜测沈文的真实想法。但是此时沈文的脸上除了灿烂的笑容,什么真实的东西都找不到。
沈文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调牛大海来云岭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事,组织部周凌薇部长迟迟不答复,自己还是稳下心来摸清这几人的脉络在行动,贸然行动往往会得不偿失。
“柯书记,你是党组常务副书记!党组织方面的工作你要多担责任,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这段时间你肩上的担子就重了!”沈文望着柯震东略显阴暗的脸道。
“嗯?……”柯震东彻底糊涂了,这个书记一来就给自己加担子,难道他想放权给自己?年轻人就是不行,看样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是很正确的,舅舅口中的厉害角色来到云岭也开始退缩了。
“好,好!”柯震东满意的应着声,“那,沈书记,您忙,我先出去了!”望着柯震东强壮的背影。
沈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想拿自己当枪使,这个柯震东确实有几分心思,但是表露的过于明显了。
沈文心里也拿定了主意,那就是公安局长的人选问题短时期内绝对不能定下来的,欧阳震华支持副局长邱泉,柯震东支持副局长魏强,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文采取的谋略和欧阳震华、柯震东一样,坐山观虎斗,三人用同一计策对决,关键就要看谁运用的更高明。
沈文下班后开着车直接来到南环路上的豪门咖啡屋,他和司马飞雪,约好在那里见面。
沈文既不知道司马飞雪无缘无故怎么会来到云岭,也不清楚司马飞雪见自己到底做什么,司马飞雪要请自已吃饭,他自然让她尽量简单点,不要太破费。
提前下车,沈文步行向路南边的咖啡厅走去,独自闲逛比闷在办公室要强的多。
临近豪门咖啡屋了,沈文有些犹豫,自己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就这样被一个明星演员招之即来,怎么看都有点幽会的嫌疑,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议论自已?
但是脑海中又浮现出司马飞雪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笑容可掬的脸,还有那时隐时现的诱惑至极的冷漠,沈文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爽约,不应该慢待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沈文深吸了一口气,步履坚定的走进了豪门咖啡屋。
咖啡屋内灯火幽暗,光影朦胧,笼罩在一种暖昧幽雅的氛围中,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落座,喁喁私语。沈文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但是却是第一次心情惴惴的来。
“哎!乔老板,这个月的保护费还没交吧?怎样,手头活分了吗?看你这生意不错呀!”
一个声音从吧台旁边的秃头口中发出,沈文搭眼一看,只见两个年轻的痞子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交涉,那位中年人看样子就是乔老板。
“哦,两位大哥来了,先坐下喝杯咖啡,这是这个月的!”那个乔老板恭敬的道,从皮夹里点出五张百元大钞。
“哦,对了,二位大哥,最近,泉哥的人也过来收摊位费,这咋办呢?我可是一直走的你们这条线!”乔老板道。
小青年用两个手指夹住钞票,用手潇洒的弹了一下,道:“邱泉那老东西算个鸟啊,能跟强哥比吗?强哥就要当公安局长了,以后云岭的天下就是强哥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两个痞子一身古惑仔的打扮,回头见沈文正怔怔的盯着他们,用手中钱戳着沈文的胸膛的道:“你小子看啥呢?不认识二位爷?”
沈文心中一阵厌恶,这云岭的事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太多了,流氓地痞收保护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老百姓还温顺得像羊一样,这还是党的天下吗?
“我还真不认识二位爷,不过刚才听你说强哥要当公安局长了,你们道上的人也能当局长吗?”沈文假装无知的问道。
“你土包子懂个屁,回家搂着媳妇喂奶去吧!”两个痞子说着话出了房门。
公安局长之争,竟然连地痞流氓都跟着起哄了,两位大哥级人物竞争上岗,这云岭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沈文站在咖啡厅中间笑了,笑自己太天真了,还梦想掌控公安局。
目前云岭的这种局面自己稍微一动作,人家就会上下齐动,随便在云岭某个地方制造几起骚乱,自己第一责任人就要被上面撸掉,把自己拿下那是小菜一碟。
难怪别人都说云岭是书记坟墓,难怪丁云志在云岭十年没任何建树,人家是地头蛇有恃无恐,沈文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现在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有没有订位子?”门口的侍应生的话惊醒了沈文的沉思。
“啊,我是来找人的,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沈文无心欣赏侍应生旗袍侧缝那露在外面强劲有力的大腿,和那时隐时现隔着内裤依然有一团黑色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风景,机械的回答着侍应生的问话。
“哦,请问您是沈先生吗?有一位司马小姐正在等您,请您跟我来!”
年轻漂亮的侍应生殷勤地在前面引导,把沈文带到一个包厢前,小女孩太年轻了,但做起事来却老练的很,习惯性不断撩起旗袍的下垂,让自己的私密处的器官呼吸新鲜空气。
包间内的司马飞雪好象正在低头沉思,服务员上前轻声说,“对不起小姐,请问这位是您要等的客人吗?”
司马飞雪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沈书记”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沈……!”
想了想又改口道:“沈先生您好!”
又对服务员说“谢谢你了,你去忙吧。”服务员转身走了,司马飞雪欣喜的望着沈文,眼睛里有一种亮晶晶的光芒。
“没想到您还真的来了,我本来以为您不会来的,请坐。”沈文和司马飞雪都坐了下来。
沈文笑着道:“为什么以为我不会来呢?我给你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吗?”
“不,不,我是说您这么大的领导,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来理会我这样一个小老百姓啊,您能来我真是万分荣幸!”司马飞雪与世无争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沈文心里喟叹道,官位身份把人们分成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每个人都有着与自已身份地位相符合的生活,社交圈子和环境,可谓是咫尺天涯,连纯朴的友情都被异化变形了,司马飞雪似乎在自已面前显得有些恭谨拘束。
其实沈文心中明白得很,自己一个县委书记在这些明星眼里屁都不是。
沈文尽量使自已显得轻松洒脱,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贫困县的书记,在你们这些大明星眼里,我更谈不上什么日理万机了,恐怕还不如你们给粉丝签名忙!如果现在我出去公布咱俩的身份,保准你比我要忙的多。”
司马飞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象银铃一样悦耳,原来冷冰冰的美丽瞬间被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我就叫您文哥吧,好吗?您可别怪罪我啊。”
司马飞雪笑的时候身躯颤动,胸前有个小物件在灯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沈文定睛一看,只见是一枚精致的胸针!
司马飞雪看着眼前的沈文,低头瞥了一眼自已的胸前的高耸道:“好看吗?文哥!”
“呃!……”沈文弄不明白司马飞雪问的是什么,是人还看、胸针好看,还是直接问的两个大咪咪好看?
“好看好看,你人长得漂亮,哪儿都漂亮,哪儿都好看!”沈文忙不迭的回答。
“文哥可真会说话,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对你倾心!”司马飞雪说出这话眼神中的黯然一扫而逝,同时用妩媚的眼神扫了一眼沈文,沈文心头一荡,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这女人的媚眼也太厉害了,象闪电一样,冷不防就会刺穿你的心灵,难怪现在年轻人喜欢说什么“放电”,敢情这眼睛“放电”也能让人有种浑身麻麻酥酥的感觉。
随即司马飞雪颤颤的道:“哥,我今天只想请你吃饭,没其他目的,我知道你平常应酬多,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山珍海味也都吃腻了,我请你吃西餐,也算换一个口味,在这里主要是吃一种情调和气氛,没有嘈杂和喧闹,只有心与心的交流。”
沈文笑着说,“这里的情调是真的很好,适合热恋中的人在这里幽会。”
沈文话刚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自已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语意暖昧的话来了?于是赶紧低头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已的窘态。
司马飞雪笑着说,“您看看菜单吧,您喜欢吃什么?这里的牛排很不错的。”
沈文说,“别说西菜,就连中餐我也不大懂,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随意吧。”
司马飞雪为周安邦点了一份牛排,服务员问沈文要几成熟的,沈文说“自然是要十成熟的,难道要半生不熟的吗?”
沈文在李烨的熏陶下已经适应了都市的新生事物,但是西餐却是很少涉猎,因为李烨也不喜欢吃西餐。
司马飞雪和服务员同时都笑了,司马飞雪道:“文哥,看来你平时还真是很少吃西餐,吃牛排七八成熟就可以了,这样更鲜嫩一些。”
司马飞雪又点了一瓶进口的红葡萄酒,沈文赶紧制止道:“不用了,就来一瓶张裕葡萄酒吧,也是名牌酒,口味也很好。”
司马飞雪笑眯眯看着沈文,胸前的两团肉一直没停止颤动,出声道:“怎么了,文哥,您是想替我省钱啊?”
“不是省钱,其实张裕也是百年老品牌了,味道并不比进口酒的味道差。”沈文本以为这咖啡店只能喝咖啡,没想到这么一个穷县城竟然有吃西餐的地方,更难得的是司马飞雪能找到一个这个地方。
由此沈文也想到云岭县虽是全省闻名的穷县,但是其中也不乏有钱人,今晚这咖啡店的生意就很火爆,这么高档的店面这么多人能消费得起就很说明问题。
沈文从沉思中走出来,一对亮晶晶闪着光芒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巡视,沈文道:“今天怎么忽然想到要请我吃饭的?有什么事吗?”
司马飞雪还没有喝酒,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红晕,语气也变得有些娇嗲道:“难道必须要有事才能请您这位大书记吃饭吗?是不是所有请您吃饭的人都是怀有目的,有事相求的?”
沈文有些尴尬,刚才司马飞雪明明说了只想请自己吃饭,没有其他事,自己在巴巴的赶着问,难怪会受到司马飞雪的奚落。
司马飞雪又道:“我很高兴能认识了你,对于我来说,那短短的几天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你也是我敬慕的人。”
回到云岭县的家属楼,沈文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司马飞雪那略显忧伤和冰冷的面容,想起司马飞雪的表白,沈文的心中暖暖的。
那种感觉远比自己把司马飞雪征服在胯下要好得多,但是想起司马飞雪那鼓得饱胀的**,和那宽宽的胯骨,以及中心地带高高的耸起,和中间那道深陷下去的沟沟,一股无名之火自腹部缓缓升起,那种欲念一旦膨胀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沈文正忍受着欲火焚身的煎熬,自从和李烨结婚后,沈文时时提醒自己是一个已婚人士,但是长时间的分居造成了沈文的错觉,似乎和结婚前并没什么区别。
沈文在官场是一个棱角分明,原则性很强的人,但是在个人的生活上却比较随性,只要不是自己很讨厌的女人,一般都是来者不拒。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到李烨,李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李烨的名字,沈文惊了一身冷汗,似乎自己在偷情时被捉住一样。
电话中李烨告诉沈文,投资公司总部已经安置在沿海的天都市,各种手续也已近尾声,将于近期开始招募人才,听到这里沈文微微一笑,想不到从小寡言少语的李烨在经商方面这么有天赋。
“老公,想我了吗?”说完正事,李烨语气一变,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一种**蚀骨的感觉从脚底板缓缓升起,竟然一时忘了回答李烨的提问。
“老公,委屈你了,我也不想这样,我更想天天守着你,让你每晚搂着我睡,别生气,下次见面我好好补偿你,要不我让你走走我的后门?”
李烨话一说完,一股暖热顺着沈文鼻孔缓缓流出,见沈文长时间没说话,李烨误以为沈文生气了,竟然忘记了一贯的矜持,破天荒说出了这么逆天的话。
“呃,那个……,那个,你下面湿了吗?”沈文憋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 “湿了,湿湿的,一会去洗澡!”李烨低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