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骞停下来说：“昨晚董县长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到了很晚还没走，大约晚上九点就跳楼了。”
沈文问今天政府有什么事情，刘骞却回答昨晚董县长怎么样，似乎是在答非所问，这就是当秘书的学问了，你得摸清老板想知道什么。
沈文让刘骞到办公室来送水，自然不仅仅是送水那么简单，沈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董卿莫名跳楼，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看来孟良军这个县长不好当，沈文心里想。
孟良军找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沈文想到这里，就不想往下想了。
一会孟良军的秘书小郭就来了，沈文清晰的听到小郭和刘骞的对话，很快刘骞就敲门说：“沈县长，孟县长找您有事。”
沈文道：“知道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沈文还下意识的隔着玻璃往楼下看了一眼。
德清县公安局局长牛大海还在院子里面，指挥几个干警清理现场，背着手，背挺得笔直一眼就能看到。
沈文把视线收回，在转角的地方对着仪容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衣装够整洁才准备敲孟良军的办公室的门。
正此时，孟良军开门了，发现是沈文，连忙笑着说：“沈文啊，快进快进。”说着就拉着沈文进办公室。
沈文忽然有点不适应，孟良军对沈文很是客气，至少是表面的客气，正想着，这孟良军已经递了一杯水上来。
孟良军把水放在办公室沙发边的长条形桌上，对沈文说：“沈文啊，你说这董副县长怎么就想不开呢。这么年轻，说跳楼就跳楼。”他边说边看着沈文。
沈文知道孟良军在看自己，却装作没有看到，只顾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滨湖毛尖。
然后不慌不忙的说：“孟县长，董副县长也是的，怎么就想不开，她不是这么善变的人吧，昨天还好的，今天就这样子，唉，你说现在的人。”
沈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孟良军的话，好像在孟良军的意思里面，就是说董卿是自己跳楼的，是什么事想不开，但事实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后来，两人又说到政府里面其他的事情，孟良军的秘书小郭敲门说：“公安局牛大海局长上来了，找孟县长呢。”
孟良军迟疑了一下，说：“好，知道了。”
早上见到牛大海和沈文的亲近劲，孟良军似乎明白了沈文力挺牛大海继任公安局长的原因，当时上报的两个名额，市里当即批复牛大海为公安局长。
沈文见孟良军迟疑了一下，一想到牛大海上来，自己在此多有不便，于是站起来说：“孟县长，那我先过去了，晚点我来找你。”
孟良军料想牛大海上来，是问董卿的事情，想着这沈文刚才在下面当着牛大海的面，说自己昨天还跟董卿开玩笑的，可以说算作政府里面跟董卿见面的最后一个人吧，把他留下岂不更好？
牛大海问什么也多个人说，毕竟这些问话是要在公安局备案的，自己虽是县长，但是这是毕竟太敏感。
“你就留下来吧，沈文。正好牛大海上来估计是了解董县长的事情，早点了解清楚，对政府里大家都有好处，是吧？”孟良军也站起来说。
沈文心里知道，这孟良军就是想拉一个陪的，自己走的话就明显是回避，越是显得不好，只好自认倒霉，留了下来。
他笑着说：“那孟县长，我就等等。”说完坐下来了，给孟良军加了一杯水后又给自己加了一次。
不一会儿，公安局牛大海就上来了，在走廊里面就说话。
牛大海进门见到孟良军，连忙说：“沈县长也在啊，你们都在呢，正好，来，进去，咱们说会话。”
说完，就自己先进了孟良军的办公室，反倒觉得孟良军的办公室，是他自己的一样，后面的记录员也随着进入。
“我昨晚就收到了报警的电话，说你们局有人跳楼了，没有到是董副县长。”牛大海一屁股坐下来就说。
沈文看看孟良军，孟良军点了根烟，出了口气，然后说：“也是，董副县长怎么就这样子，家里孩子还那么小。”
沈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孟良军到现在还是这么说，说去说来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好像这董卿的跳楼像小孩跳蹦床一样。似乎显得没有什么悲剧性。
沈文在一边兀自喝水，慢慢的吹着杯子里面的滨湖毛尖，仿佛这滨湖毛尖就是贴在墙上的壁画一样，吹都吹不动。
“孟县长，当着沈县长的面也没有外人，刚才在调查周围群众时，有些言语可能会对您不利，董副县长的跳楼外面都很关注！”
牛大海这话说的有点直白了，意思就是说外面的舆论压力很大，牵扯到你孟县长的地方我们也不好动手脚。
孟良军心里显然很不平静，拿茶杯的微微一颤，被牛大海当着沈文的面这么一说，好像董卿是自己推下去的一般。
他沉声说道：“牛局长也是多年的老警察，被要被个别人的言语蒙蔽了眼睛！”这话一语双关，一是说你牛大海不要站错多，认清自己是谁的人，二似乎在暗示群众的言论缺乏证据。
“对了，沈县长，你刚才在下面说，你昨天下班的时候还跟董县长开过玩笑，是吧?当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吧。”牛大海转身问沈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文被牛大海这么一问，打了个哈哈，才把昨天看见董卿的事情全部说了，说完，三人就又说其他的去了。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牛大海站起来，见外面楼下收拾得差不多，就起身道别，说要回局里面安排一下这事情，毕竟这董卿也是德清县政界小有名气的女能人。
沈文送牛大海下楼，他出门的时候有意识的眼睛余光看了看孟良军，没有想到他伸着头也在看他们。
沈文装作没有看见，故意大声的笑着说：“牛局长慢走。”
送走了牛大海沈文也借口离开孟良军的办公室，走到楼道尽头时一个满面香气的女孩一下子撞到自己怀里，沈文下意识的伸手拦住女孩。
“你干什么！”说着话女孩一把推开沈文，掩了掩胸部的一番，沈文回过神一看，竟然是孟良军的千金孟楠。
上次自己在车里没露面，这次沈文也就假装不认识，他细细的打量了下孟楠，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孟楠似乎并未发育完全，前面太平公主，后面一马平川，倒是娇横的很！
见沈文这么放肆的盯着自己看，女孩更是恼怒，多了跺脚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新来的吧？才考的公务员？眼睛看什么呢？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听到这话沈文满头黑线，自己一个堂堂的副县长难道就没有一点官威露出来，被这么个小女孩一顿斥责倒是很有趣，想起刘骞说过这个发育未完全的小女孩身价百万，沈文也收起了蔑视之心。
“你撞了人不道歉，还这么蛮不讲理的大吵大闹，这么泼辣恐怕没人敢娶你！”沈文嘴上毫不留情。
“你……你……，你等着，我让你好看!”女孩自知理亏，气的已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沈文见老钱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自己，沈文连忙道：“怎么不到刘骞办公室等着！” “不用，我喜欢站着！”老钱收回立正的姿势恭敬的对沈文道，看到老钱，沈文就想起那个外表柔嫩，床上凶悍的钱云燕，心中竟然有种对不住老钱的感觉，自己悄没声的就把人家给办了，这似乎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