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事,没事,”唐林转过头来一看,却是一张唐林以前做梦都想见到的脸蛋,白皙粉嫩的皮肤、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双唇,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一丝不可见的雾气,。
“是你啊,唐林,刚才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美女松开唐林的手臂,左手将挂在耳朵中的耳塞取下,语气中带着歉意。
秦茹,唐林大学同班同学,大一以来,凭借傲人身姿以及出色的个人能力当上了唐林班班长、美术系团支,在几百个日日夜夜中,如秋风扫落叶班,不知道牵扯住了多少颗宅男腐男的玻璃心,收割了多少祖国花朵的精华,属于一见惊艳、再见沦陷类美女,广深艺术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08级默认的系花,至少在同班的男生中是一票通过,尽管这个班只有四个男生。当然,如果在一些特殊嗜好的人眼中除外,显然,唐林属于正常人系列。
“呵~,没事,”唐林讪然一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没有以前那种青涩的花痴般的怦然心动,这种体力不支情况下的遇见,只觉得有点丢脸到家。
“那我先去跑步咯,课室见,拜拜,”秦茹重新挂上耳塞,笑着对唐林摆摆手,平时基本没有任何交汇的两人,这次偶然的邂逅也无法引起更多的话题。
“拜拜,”一阵香风从唐林身边吹起,随着马尾辫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秦茹与唐林之间的距离离得越来越远。
唐林晃晃头,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前后看了看陆陆续续地有人投入到战争当中的运动场,重新迈开开始酸麻的双脚,沿着自己右前方走到跑道外圈,继续小跑了起来。
早上七点十分,枫林斋的301。
“大鸟、大鸟、呆子,大件事,大件事,”本来还算安静的寝室突然响起周浩然有点急促、不可思议的声音。
“嗯?什么事啊,大清早的,”被突然摇醒的吴昊有点起床气,撑了个懒腰问道,眼睛都没睁开。
冯鹏则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一下窗外,揉揉眼睛,一咕噜的从上床爬了下来,“怎么了?”
“喏喏,你们看”周浩然知道吴昊的起床气,也没管他,拉着刚下来的冯鹏面向唐林的床。
五分钟后。
冯鹏坐在自己床前一张椅子上,左腿搭右腿,翘着二郎腿,左手肘撑左腿处,左手拖住下颚,两眼目视正前方,扣在左大脚拇指的拖鞋随性的抖动着;周浩然则靠床架,右手抱肚,左手肘置于右手腕处,左手拇指与食指成7字形拖住下颚,头左右微小晃动着,看着唐林床上,若有所思;吴昊则还是趴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握拳重叠,拖住下颚,鸟巢一样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正前方——前面同样是唐林的床。
三人保持这动作已经快五分钟了,然而时间暂时还没有把三人的惊讶冲洗掉。
“大鸟、呆子,你们说木头最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虽然是疑问语气,周浩然有点柯南附身的感觉。
“废话,”吴昊由于趴着,声音有点变音。
可能保持这姿势有点累人,吴昊双手撑开,努力把自己从被窝中拽出来,盘坐在自己的床上,松了松双手的肌肉,反手将被子裹在身上,然后双手撑着下巴。这个点就起床了,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
“莫非是情伤?不应该呀,我都还没有情伤过。”吴昊嘟哝着。
“木头好像上周上完哲学课回来就有点怪怪的了吧,呆子,这节课你跟他一块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冯鹏眉头皱了皱眉,稍稍侧头,眼睛转向吴昊。
“上周啊?”吴昊眼珠向上一翻,双手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发生什么是啊,跟平常没差,上完课我就和木头滚回来了,哦,对了,那天秦大班坐我俩前面算事吗?”吴昊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冯鹏和周浩然,眼珠子轱辘了一下,莫名笑了起来,有点猥琐,不知道是不是在yy什么。
“滚,秦茹漂亮是漂亮了点,还不至于这样就把木头搞得变了人似的,就知道看美女,好歹发挥一下人道主义,多多关心关心哥几个,”周浩然右脚往后小踹一下床脚,笑骂着。
“都说女人如天气,说变就变,这男人要变起来,也不讲道理啊,”冯鹏看着眼前平整的床单、四四方方的被子,不由感叹道,叠被子的活只有在军训时候努力过,然而和眼前的对比起来,毫无可比性,一直懒散惯的四人组,狗窝般的内务常见,突然的这一幕,实在是令人诧异。
“男人心,海底针,”周浩然颔首表示赞同冯鹏的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突然的转变会让身边的人觉得有点突兀。
“屁的男人,处都没交,小屁孩三只,”吴昊眼珠一白,实在鄙视这两个还没**的老男人。
“滚”冯鹏、周浩然两人不约而同对十五岁就**的吴昊表示万分的鄙视,吴昊的光辉历史生涯,在各自吹牛批的时候,早已自爆。然后寝室再次陷入安静当中,三双眼睛就愣愣的瞪着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幕。
“啪嗒,”寝室门被打开了,手上拎着四五个塑料袋唐林从门外走进来,虽然他脑袋最后还是浆糊了,但给寝室几个基友带早餐的事情还没有落在脑后。
“诶~你们起来啦,喏喏,你们的早餐,”唐林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早餐放下,取出口袋的饭卡丢进抽屉,然后走到自己的衣橱,准备拿换洗的衣服,跑了几圈,浑身黏糊糊的感觉,让唐林浑身不舒服。
“等等、等等,木头,哥几个问你件事啊,那个,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周浩然拉住唐林,走过去站在唐林面前,双手搭在唐林肩上,用满含基情的眼神深情地看着唐林,冯鹏也转过身来和吴昊一样看着唐林,是的,都是那种旁人看的起鸡皮疙瘩的基情眼神。
“没有啊,我能受什么刺激,要刺激也是被你们刺激到的,”唐林没好气地拍开周浩然的咸猪手。
“求爱失败?更年期?难道是大姨妈要来了?”周浩然装作吃惊的样子,艺术学院专有的超夸张表演方式。
“我还大姨爹来了,让开让开啦,我去冲个澡,刚跑完步身上粘粘的,等会还的去上老古董的课,”唐林拍一下周浩然的肩膀,绕到衣橱找衣服,他看得出基友们的关心,但总不能说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还天天做同样的一个揪心到死来活去的梦,虽然说出去未必会被当成精神错乱,但可信度总是不高,就当随风去吧。
老古董,董固仁,美术系专业中外美术史老师,艺术学院元老级教授,约莫五六十岁,由于讲课风格严肃,每节课必点名,超过三次没到必挂科,因此老古董的昵称一直在众多学生中流传着,并非唐林专用爱称。
浴室内,唐林在花洒下冲洗着,外面三人也在为自己的洗漱努力着,水声、盆声、盅声相互交错。
“木头,你今天怎么突然搞起内务来了,祭奠逝去的青春吗?”吴昊右手拿着口盅,左右拿着牙刷,口吐白沫大声问道。
“哈?哥的青春还在路上,你丫的青春才逝去了,”水从头上淋下,贴在额头爬到眼睛上的头发让唐林感觉不太舒服,调整一下墙上花洒的角度,双手将头发往头上捋了上去,让后抹少脸上的水滴,对吴昊的问题表示举一中指。
“哈哈,木头,我挺你,”弓身捧着湿毛巾正要洗脸的冯鹏侧脸大声点赞。
“屁,我才十九,你仨丫的两个二十、一个二一,我的青春要是逝去了,你们的早就进坟了,”吐掉口中的白沫,吴昊反击道。
“我考,呆子,可以温柔点吗,想让我裸睡就明说,”洗漱完正要挂毛巾周浩然敏捷地弓身往后一跳,躲开了飞溅过来的白沫,拧过头来回复吴昊的‘示爱’。
“骚瑞、骚瑞,我不近男色,”吴昊弯身将左手举过头顶作揖状,向冯鹏边上挪了挪,偷偷窃笑几下。
“别闹了,赶紧的,呆子你被老古董点名两次了吧,再点一次你就挂掉了,”冯鹏用膝盖顶住越来越近的大屁股,吴昊由于贪恋周公女儿的美色,开学至今四节美术史课翘课两节,名字已经被老古董记录在红名单中。
“咕噜咕噜”,回答冯鹏的是一阵漱口声,冯鹏也不再说了,问题点到就行。
七点三十分。
打开塑料袋,包子、豆浆、油条、茶叶蛋、麻球、三份白粥,校园中的早餐也就这样了。
“木头,你吃过早餐了吗?”周浩然向着浴室方向喊道。
“我刚吃过上来的,”唐林擦干身上的水滴,正准备穿衣服。
“好,那我们不等你了,”三人都洗漱出来了,拉着各自的椅子靠坐在唐林的桌前,各自吃了起来。
“大鸟,一会我们坐后面吧,坐前面对着老古董浑身不自在,”周浩然刚塞了个包子进嘴,拿起个鸡蛋往桌边敲了敲,变剥边含糊不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