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允向冷枫汇报了县委最新的动向,冷枫又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最后关允又提出要承包平丘山三十年并得到冷枫的认可后,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眼见到了午饭时间,冷枫挥手说道:“关允,你去陪夏莱吃饭吧,不用管我了。”
关允想说什么,冷枫只是微一点头,又再次挥了挥手,他就不再坚持,转身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拿起水杯倒了一杯热水,冷枫回忆起和夏德长在省委之时不期而遇的情形,又想起夏德长对他说话时居高临下的口吻,他的怒火渐盛。
夏德长因何在任命之前提前来到省委走动,冷枫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到省委办事,顺道拜会一下老领导,却不想和夏德长偶遇。之前,他也听到了夏德长可能外放出京来省委组织部担任常务副部长的消息,当时听了只是觉得夏德长来历不小,又因为夏德长对关允的特殊关照,心中多少留意了一下而已,并未深想也未在意。
冷枫的为人就是如此,他不是喜欢想方设法巴结上级领导的人,也不会因为上级领导的好恶而改变他的处世原则。他以前冷落关允是因为太在意老领导所说的一句话,而不是因为夏德长的面子。夏德长再有来历再有背景,关他何事
现在他既然已经决定要重用关允,要将关允当成他在孔县的支点,不仅是他爱惜关允的才华,也是认可了关允的为人,至于关允和夏德长之间的矛盾和过节,他不去管,也不会过问和介入。
不想,在省委却无巧不巧和夏德长走了个面对面,他并认识夏德长,夏德长也不知为何认出了他,还主动叫住了他,要和他说上几句话。
能和未来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说上几句话,是每一个副厅级以上干部梦寐以求的机会,冷枫才是小小的县长,更应该激动得不知所以才对,只是冷枫只是平静地问了好,既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受宠若惊的神态,也没有诚惶诚恐的谦卑,夏德长的表情马上就流露出了一丝不快。
随意说了几句之后,夏德长直接点题了:“冷县长,我有一个女儿叫夏莱,可能去了孔县,她去找她的大学同学关允,麻烦你回孔县后通知她一声,让她马上回京,否则,后果自负。还有,关允好像是你的秘书关允在京城上大学期间,我就认识他了,他一直追求夏莱,我并不赞成年轻人在大学时代谈恋爱,就希望他以学业为重。不过,或许是我的思想太传统了,也或许是他的想法太前卫了,总之,我和他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的过去。我希望你在用人上面,不要只看重学历,更要看重人品。”
关允被未来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直接点名并含沙射影地评定为人品不行,冷枫也算是官场老人了,岂能听不明白夏德长的言外之意换了别人,为了巴结夏德长,说不定会当场表态要拿掉关允,甚至不止是拿掉了事,还会将关允一脚踩在脚下,直到夏德长满意为止。
只可惜,冷枫就是冷枫,他不是别人,他就是只对自己负责并坚定地认为自己正确的倔强性格,他只是不卑不亢地回应了夏德长一句:“好的夏副司长,我会转告夏莱一下。”
至于关允如何,他压根就没接夏德长的话
夏德长当场就愣了。
如果关允在场的话,他会十分欣慰,不仅是欣慰冷枫对他的爱护,更欣慰他经过一年多的磨练,终于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没有看错冷枫,冷枫确实是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倒向的靠山
当然,关允认准冷枫,也不全是他的功劳,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功不可没老容头。
冷枫并非是为了特意替夏德长传话而提前回了孔县,夏德长在他心中还没有这么有分量,他是为了关允。如果说先前重用关允是因为利益上的同盟,那么现在爱护关允则完全是出于真心。他骨子里嫉恶如仇的血性被夏德长激发了,关允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他爱上夏莱不是他的错,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误,至于被夏德长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过了,太过了
夏德长如果知道他的做法不但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相反,却将事态推向了相反的方向,他肯定会追悔莫及。
冷枫从未像今天一样生气,当他见到关允和夏莱如一对璧人一样般配,夏莱的端庄和知性,关允的隐忍和成熟,多好的一对年轻人,为什么夏德长非要生生将二人分开难道仅仅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再回想起夏德长当时说话时不容置疑的口吻,以及轻描淡写要将关允一棍子打死的态度,他右手猛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手中的铅笔。
将手中的断笔狠狠地扔到墙角,冷枫冷冷地冒出一句:“夏德长,但留一线,也好相见”
关允假如知道冷枫对他的心态的转变,他应该大为欣喜,冷枫轻易不会肯定一个人,但一旦肯定,他要是护短的话,绝对一护到底。只是回到秘书科的关允并没有欣喜,相反,却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因为,夏莱走了。
和瓦儿的不辞而别一样的是,夏莱也是不辞而别,瓦儿留了纸条,夏莱留下了一句话。
“关允,市委来车接我了,我先回去了,照顾好自己,把握好现在,等待美好的明天。”
温琳转述完夏莱的留言,一向爱和关允开玩笑的她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羡慕你们的爱情,关允,我还想如果我没有了男朋友会不会把你拉过来当备胎,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你和夏莱的爱情太感人了,我不忍心挖你们的墙角。”
一句话又把关允逗笑了,不得不说,温琳就有一种随时能让人忘忧的本领。
“夏莱没再等你,是不想让市委来人看到她和你在一起,她是保护你。”
温琳又说。
“我知道。”
关允笑了笑,想起他和夏莱的约定,一下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期待和奋斗了,说道,“你刚才说错了,应该说你是我的备胎,而不是我是你的备胎。”
“好呀你,夏莱对你这么好,你还想着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简直太坏了。”
温琳对关允的行径大加贬斥,“我都替夏莱不值,你真不是男人。”
夏莱真有水平,才和温琳在一起一个小时就成功地让温琳和她同一战线了,关允摆摆手:“不闹了,还不是你总喜欢和我开玩笑,我才拿你寻开心商量一下正事,说说平丘山开发的事情。”
“等下,我还有问题要问。”
温琳跑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张望一番,她弯腰翘臀的姿势倒也诱人,丰腴而饱满的身材一览无余,一转身,她又回到了关允面前,“万一,我就是打个比方,万一你和夏莱要是成不了,你会不会要我一定要说实话,关系到我人生之中的一个重大决定。”
“嗯”
关允假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你现在要是就当备胎的话,主胎一坏,你马上就可以扶正了。”
“呸”
温琳白了关允一眼,“呸你一脸黑再说,想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别想好事。行了,不和你闹了,说正事。”
夏莱在和温琳在一起的一个小时内,和温琳讨论了平丘山的开发,温琳也没隐瞒她和瓦儿入股的事实,夏莱听了很是赞成温琳和瓦儿的入股,也对温琳阐明了她对平丘山开发的思路。温琳一听大受启发,学财经的她也有一定的经济头脑,只不过在县委待久了,思路不够活跃了,不过在夏莱想法的引导下,也迸发了不少新的创意。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夏莱和温琳的经济观点碰撞出了更闪亮的火花,形成了一套更成熟的可行性方案。夏莱临走时委托温琳将方案提交关允审查,她相信关允的眼光,能够让方案更趋向完美。
果然,温琳一抛出她和夏莱最后商定的方案,关允又提出了几点修改之处。初听之下关允的修改意见似乎画蛇添足,仔细一想不由温琳大为叹服,不得不佩服关允高瞻远瞩的目光。她才知道,她和夏莱考虑问题还是太单一了一些,没有考虑到政治因素对平丘山开发的影响,更没有想到流沙河大坝的上马,会对平丘山的开发起到什么促进的作用。
关允看问题的角度就是全面,温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关允的肩膀:“不错,我现在总算佩服你一次了。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你说,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开发平丘山”
关允神秘地一笑:“流沙河大坝项目一开工,平丘山的开发,就正式启动。”
温琳恍然大悟:“你要借流沙河大坝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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