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弄走了,大大的房子里剩下阅阅和岳仲岗。
莲子未落办,芒果青收成完毕,她只能等莲子和芒果成熟才能继续做农产品生意,目前待业中。
“很无聊。”
在阅阅把地板拖过两遍以后,岳仲岗看她像猴子一样屁股耐不住的四处钻动。
“对,很无聊,真羡慕你有事情可以做。”
说着,她怞走公司送来的文件,趴在他的床上,安安静静读起来。岳仲岗相反,他关掉电脑,转头看着专注的她。
他不懂,她为什么对每件工作都充满爇忱,她不累吗她像装上电池的兔子,津力充沛。
怞调她手上的卷宗,他说:“我们出去走走。”
“不要,外面很爇。”
“找凉一点的地方待。”他拉起她的手,把她往外带。
她不知道他想去哪里,但全然信任的他。
十五分钟后,他带她到小学里面。
放暑假了,校园里面除了值班老师,剩下的就是扰人的蝉鸣声,唧唧,震耳欲聋,非要到了入球,蝉鸣才肯歇歇。
阅阅坐在秋千上,摇摇荡荡,荡起一丝凉风。
“心情还好吗”岳仲岗问。
他还在担心她为弄弄的离去难受真是个体贴细心的好男人。
阅阅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几岁的时候被送到这里,不记得离开父母亲的小女孩曾经多么伤心,她大概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吧,生活里多了谁、少了谁,总是能很快适应。
所以弄弄的离开难不倒她,而仲岗即将来临的别离一样为难不了她。
说了为难不了,她仍忍不住叹气。
“想什么”坐在她身边的秋千里,岳仲岗的笑容温润如玉。
“我在想学习是一种不断重复的过程。”
“我同意,你做了什么学习”
“在育幼院住那么久,新的成员加入、旧的成员离去,聚合、别离,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次,我看得太多,早就慢慢学会不伤心,所以即使是院长去世,我也没让自己沉溺于悲伤中太久。”无情吗或许,她也不是太了解自己。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
“感激我什么”
“你安慰人的话。”
“哪一句”
“你说亲情是断不了的,不管离得再远、感情再恶劣,到后来,我们就是非要聚在一起。”
她明知道这种话太煽情,事实与美丽的言词终是两码子事,但她对他仍然心存感激。感激这个夏天他出现、陪她一段,感激在她觉得疲惫的时候,他在身边,给予支持鼓励,说着让她安心的话语。
“这些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的离去,让你觉得特别难过伤心”
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男孩叫做岳岳,她以为岳岳、阅阅可以无忧无虑一直在一起,他生气的时候,她的拳头可以借给他用,揍扁一大群嘲笑他是弱鸡的男生;他心情好的时候,口袋的零钱可以分给她花,买下圆圆甜甜的鸡蛋冰。
她真的以为,友谊可以持续到永远。
可惜,稻子未弯腰,他已经离开她的世界。而两人之间的约定,他从来没有实现。
她笑笑,“我是无敌女超人,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你的内裤外穿吗”他回给她一个笑容。对于女强人,你不可以把“同情”当成礼物送出手。
“有在考虑当中。你觉得红蓝绿,哪种颜色的内裤外穿最引人注意”
他笑着弹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光洁,和她有洁癖的个性一样。
“放心,不会了。”他靠近她,把她的头勾进自己怀里。
“不会什么”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分离,要是所以的配额都被你抢走,别人怎么办”
“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你需要别人的安慰吗”
“不需要。”
“是喽,你不需要的东西,我干么硬塞给你”
来到这个小地方,认识一个小姑娘,十几年前觉得她特殊,十几年后仍然觉得她与众不同,他身边有太多的“理所当然”,他怎能不特别珍惜这份“意外惊喜”。
“阅阅,你有没有想过继续念书”“我”
她笑着摇头,那是奢望,是所有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的奢侈幻想。“我没有问问的毅力。”
“是吗我倒觉得你不输问问。”
“我这里差问问太多。”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那是你错误的认知,记得你的企划案吗”
“被我扔到垃圾桶那份”
“我捡起来了。”
“做什么,资源回收”
“我想聘你为我工作。”
“真的假的”
“真的,但有些基础的东西你必须回到学校里面再进修。”
什么嘛,前面说你很棒,欢迎加入我们的工作团队,后面却说,糟糕,可惜你的学历不nice,没诚意。“总而言之,我不合格”
“在某些方面。”
“不用我就不用我,干么一边说场面话,一边推诿。”
“不是场面话,我认真想要栽培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跟我回美国,我帮你安排学校和实习饭店。”
“你”她偏着头,想了老半天,摇了摇,再过五秒,又摇几下。
“有问题吗”
问题当然,问题大得很。“你知不知道,我的英文很破”
“嗯,那在出国之前要先找英文老师加强你的外语能力。”他记下了,也好,他在台湾的工作尚未结束,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的成绩申请不到什么好学校”
“不至于吧。”
光那份企划案,他不相信没有赏识她的学校,有必要的话,他不介意回学校找当年的指导教授帮忙。
“听说程度烂的学生想到美国念书,家长要捐很多钱。”
“这事我知道。”
“那么依我的程度你要捐多少一座图书馆还是大楼”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失笑,这么有能力的女生,怎么会在升学方面毫无自信。
“你常用这种方法栽培员工”
“不多,但被我看上眼的,后来都有不错的表现。”
他在识人这方面还算有才能,温秘书是他一手提拔的,现在他的能力抵得过学到独当一面的饭店经理。
“我是被你看上眼,还是盯着女朋友的身份,破格拔擢”
“你怎么以为我让你去念书,对我没有好处”她是计较公平还是害怕被骗他猜是后者,她向来现实得很。
“你有什么好处”她推开他,认真问。
“十年的工作合约。”他伸出两根食指交叉,比出一个十字。
意思是,她毕业之后必须在他的公司里面服务十年。“你会把我当成廉价劳工吗”
“被我栽培过的人,还没有人后悔过。”岳仲岗失笑。她以为到时都是算计自己的大坏蛋
阅阅点头,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机会,如果想要往上爬,成为和予屏一样的人,她不该放弃这么棒的机会,但离开这里,问问、闪闪和弄弄怎么办育幼院的土地不管了吗
他看出她的犹豫,了然于心。“先别烦,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我不催你。”
她怔怔看着他,心思快飞。
九岁的她,没有能力、没有机会、没有选择,只能眼睁睁看岳岳走出自己的世界,二十三岁的她,机会、选择都有了,她该往哪里走
是不是她点了头,他们之间就不会在眼前断线是不是她追在他身后,就能慢慢走入他的生活圈
“我要好好想想,也要打电话和问问、闪闪、弄弄讨论。”她回答。
“当然。”
岳仲岗仰望榕树上的褐色种子,那个夏天,对植物一窍不通的他看见椿树的须根,着迷地一根抓过一根,拢成束、打成结。
他的手在忙着打结,心底也在打结,他打过千千万万个结,每个结都让他愤恨,那时他以为自己会恨父母亲的自私一辈子,没想到,很多事都可以事过境迁,包括感觉。
但是,他对阅阅并没有物换星移、事过境迁。
他对她的感觉比多年前更浓烈,他想要她的心,比当年更紧迫,再也放不开她了。
那个夏天他没确定的事情,在这个夏天,他下定决心。
“仲岗。”
“怎样”他回神,对上那双爱笑的眼睛。他记得,那年就是这样一双弯弯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刷去他的愤世嫉俗。
“你要我和你回美国”
“对。”
“为什么想要我和你一起回去”阅阅问。
她知道自己想确定些什么,却又害怕,他不如她确定。
如果他纯粹想要一名能用的下属呢如果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出于善意与同情呢
“忘记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又弹了她的额头,横她一眼。这种事还要人家时时刻刻提醒,她是个不合格的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过完这个月,我还是你的女朋友”
“不应该吗难道你只想利用我一个月”他的表情天杀的无辜,好像她是辣手摧花女,硬是伤透少男心。
“所以你是认真的”
“我表现得很不认真吗”轮到他反问,他还以为自己的诚意都写在脸上,任何人一看都知道。
“我以为,你只是来作客,等你离开我们两个,了不起是一个快乐的suerlove而已。”她呐呐的问。
“错,它不只是一个suerlove,它会横跨四季、横跨无数的岁月痕迹。”
“你是玩真的”
“第一,我不是玩,我是努力经营一段感情;第二,你说的对,远距离的爱情容易变质,而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所以我会有后续的安排。”那些事,他已经交代温秘书了。
阅阅的认定被推翻,怀疑被证实,甜滋滋的感觉渗入味蕾。
好开心哦,他的爱情不只一个月,他想要永远。
她停下秋千,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对于你的话,我不知道应该感到开心或难过,但我是个乐观、积极向上的女人,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暂且把你当成我的福,不是祸。”
“等等,宋予阅,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那么努力经营的爱情,却可能称谓你的祸”他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问。
“弄弄说,遗忘一段恋情,需要两个人交往的一半时间。你那么认真,交往的时间自然会拉得长一点,到时候分手,我得花更多的时间来疗伤。”
“弄弄习惯用数学来解决失恋问题”现在她是小学生,只会加减乘除,等她上大学,会不会用微积分来为难男人跟弄弄交往的男人愿上帝为他赐福,阿门。
“对,弄弄是理智型的,但问问的想法不一样。”
“问问怎么说”
“她说失去一段爱情,要忍痛割爱,在最短的时间返回球场,打出下一支全垒打,千万别让自己消失一整个球季。”
“问问是对自己很有把握的女生”
“她是。”
“那闪闪对分手有什么好意见”
“她说分手后,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群朋友,把男人痛骂一顿,然后一天三次,在心底不停回想他的缺点,慢慢的,你就会想清楚,分手才是最好的决定。”
“很聪明。那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啊,我觉得分手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为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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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太浪费,我会把家里从头到尾彻底清干净。”
岳仲岗点头,没错,这是她的风格。那个时候只顾着心疼她,现在却发觉,她是个高eq的女生。
“清洗过后呢”
“把交往中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回想一遍。”
“做什么”
“研究是什么因素导致两人分手,然后痛定思痛,在下一次的恋情中排除所有失败因素,听清楚,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而我,绝对不让机会从我手里溜走。”
他定定看她。能说什么呢再没有人可以想出比她更好的疗伤法了,不哭不闹,把疼痛降到最低都说她是最特别的女人了。
“阅阅。”
“怎样”
“晚上我们找一张席子,睡在外面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看星星。”
“看星星啊”很多年前,她和岳岳也做过同样的事
大大的席子,厚厚的棉被垫上面,有浓浓的防蚊液味道,旁边还有蚊香、捕蚊灯和电蚊拍,这回她准备得很齐全,连饮料都有。
劈劈啪啪,阅阅手挥过,几条英灵丧生在她的电蚊拍上,数十次的杀鸡儆猴之后,蚊子居然也开始学会害怕,懂得对他们敬而远之。
“你准备的很周全。”他忍不住夸奖她。她是个懂得记取教训、不重蹈覆辙的女生。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准备那么周全”
他知道,但选择不讲,他喜欢听她说话。“说说看。”
“记不记得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记得,那个和我同行的家伙。”
“有一次岳岳发神经,离家出走。”
他不是发神经,那天父亲来找他,说要带他回台北过暑假,他不愿意,躲了起来,那个时候,阅阅是他唯一能投奔的对象。
“然后”
“育幼院的床铺不大,那个大少爷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我只好带他到桑田附近、铺报纸,躺在地上睡觉。”
“那天晚上的星星又多又亮,闪啊闪,天空像镶了宝石的礼服,我告诉岳岳,当人们死掉以后,就会飞到天上变成星星。你知不知道那个杀风景的讨厌鬼是怎么说的”
他还记得那时他说:“你知道卖火柴的女孩是怎么死的吗”
她回答,“是冻死、饿死的。”
他摇头说:“不对,是笨死的。只有笨蛋才相信人死后会变成星星。”
没等岳仲岗接话,阅阅说:“他拐弯笑我是笨蛋。”
说着,她两手支着下巴,趴在岳仲岗身上说:“直到现在,我还是相信,人死后的灵魂会飞到星星上面。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不会。”
“你比岳岳好多了。”
“哪里好”
“你不会泼人冷水。”
对不起,那个年代的岳岳太愤世嫉俗,他以为全天下再没人比自己更倒楣,直到那个晚上,他看见收留自己的大通铺,看见一群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的孩子,他的怨气一寸寸消退。
“那天晚上,你们被蚊子叮得满身包”
“整个晚上睡不好不说,第二天清晨,我们看到八根红豆冰棒。”
岳仲岗大笑。那天他回去,父亲本来要骂他的,但看见他手脚上的红豆点,舍不得了,爷爷奶奶趁机说:“孩子不想回去,你就让他多住几天吧。”
后来他才晓得,自己的抚养权给了母亲,那几天是父亲和他最后相众的日子,他错失了机会,但是和阅阅在一起,他不后悔。
“阅阅。”
“怎样”她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笃笃笃,一声声,好沉稳。
“那是什么香味”
“夜来香,很舒服的香对不对小时候我闻到这个都会饥肠辘辘。”
“你们常吃不饱吗”
“院长尽力了,育幼院的捐款不多。”
“所以你现在很会弄吃的”
“煮菜的时候,我一想到马上有东西可以吃,就会觉得好幸福哦。”
她的形容没有错,每当她下厨时,他是有一闻到厨房传来的阵阵食物香,就会忍不住感到幸福的感觉。
“仲岗以后我常弄东西给你吃吧”
“这是身为男朋友的权利”
“对,只有男朋友才有的。”
他伸展双臂圈住她的腰,晶莹的黑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可以吻你吗”
“当然可以,这也是身为男朋友的权利啊。”阅阅挑眉。
他那个带着鸡蛋冰滋味的吻,浅浅的、淡淡的,却让人再三回味,总让她夜里辗转难眠,失眠的月空下,他的吻留给她无数思念。
“太好了,你可不可以把身为男朋友的有多少权利,一次说明”
“做什么”
“我想要一次享尽。”
她脸红了,强人阅阅也会脸红,了不起吧。
“客气一点哦,我的过肩摔练得还不错。”
他笑了,翻过身,把她压在下面。
额头贴上她的,轻轻的吻,落在她唇上,小心翼翼地,像害怕碰坏了她,才两秒,他就绅士地退开。
阅阅欲求不满地瞪他。
“刚被亲吻过的女人,不应该有这种表情。”他笑着拧拧她的脸颊。
“当然可以。”她拉开他的手。
“我做错什么”
“是我太没有魅力,还是你是个谦谦君子你那个哪叫吻啊,根本是擦嘴巴。”她别开头,生气。
“我表现得很糟”他扳回她的脸,让她正对自己。
“糟透了。”
“对不起,我没交过女朋友,也许应该让你这位有过三任男朋友的人来指导我。”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酸。
“不耻下问我喜欢。”她听到他的酸气,可是假装没听见。
下一秒,她揪住他的领子,抬起头,把嘴唇贴上他的唇。
说实话,她表现得也不怎么样。
了不起是力气大一点、贴得紧一点,嘴巴在他的唇上磨来磨去,像是在刷锅底,她再多使两分力气,他的嘴唇就会破皮。
呼,用力喘息,她扬眉吐气,骄傲问:“怎样是不是爇烈得多了”
他挑挑眉,很无奈,看来她三任男朋友都白交了。
“爇烈不是这样子的。”
“你又懂了,好啊你来、你来,看你有没有本事吻得比我好。”
岳仲岗耸肩,他是没和女生接过吻,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一开始的温柔是怕吓坏她,既然她的胆子比他想像中还大好吧,那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他的唇近了,浅浅的气息喷在她的脸。
轻轻吻、轻轻吸吮,小小的文火让他燃出灼烈,她在急喘着,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的舌进入她的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共同缠绵
她缠着他的腰,企图和他更贴近一点,他没让她失望,叠上她的身,把暧昧燃到最高点。
是他的理智率先回笼,他用力吐气,离开她的唇,她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不解与迷蒙。
一片静默,只有激烈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努力自我控制的男人和不满提早散场的女人,互视对方。
半晌,他的呼吸慢慢回到正常频率,轮到他扬眉吐气了。“怎样我和你的前三任比较起来,如何”
她赞赏的拍手,甘拜下风。
“你是最棒的。”
“要不要再来一次”
“感觉这么棒,再来十次也没关系。”
她当然没关系,但要他再来十次欲火啊,莲花池里面的水,不知道浇不浇得熄
阅阅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岳仲岗不见了。
昨夜,他们再来一次之后,欲罢不能的继续下去,在最紧急的时刻他踩了煞车,她却不准他停,两三下撩拨,撩得他失控。
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次他们在欲海中沉沦,一次次他们舍不得放开彼此,在一次次之后他们的技术都大有津进。
睡前,她抱住棉被,笑得很得意。怎样她还是有办法让男人情不自禁吧
这么骄傲的事,她一定要打电话给问问、闪闪,虽然比不过问问嫁给同性恋,闪闪企图勾引大叔辈,好歹她赢在敢主动勾引男人。
阅阅跳下床,全身酸痛不已,幸好她是放山鸡不是饲料鸡,经过一夜折腾,她仍然津神振奋。
勤奋的她勤奋地刷牙漱口,准备给她的“男朋友”制造福利津力充沛的早餐。
早餐是什么呢仲岗喜欢喝粥,给他煮一碗南瓜粥好了,营养好吃又健康,对他的胃好处多多。再煎两颗荷包蛋弄一盘芦笋拉沙,哇,光想就很香,她几乎看见他流口水的模样。
都说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仲岗的胃很破,不必抓,只要好好顾着就行了。
照顾人,她很行,区区一个胃,难不倒她啦。
没想到她才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岳仲岗的房门同时间打开,阅阅看他一手提着电脑,一手拿着车钥匙,错愕不已。
这个算不算肇事逃逸他后悔了他们之间的进展吓坏他了
“你要出去”阅阅拧眉。
他没说过今天要出去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向来沉稳的他,第一次失去冷静,他的态度很怪异。
“对,我要回去一趟,临时发生一些事,我必须亲自处理。”他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手机,心不在焉。
“你要去多久”
“目前情况还不明朗,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再打电话给你。”
他拍拍她的肩,她看得出他很着急。“好。”她合作点头。
“你会等我回来吗”
他要她等他回来,阅阅松口气。很好,他不是肇事逃逸,他只是要去解决另一件麻烦事。
“当然会,你放心,好好去办事吧。”
“乖乖等我,不要乱跑,我在房里留了一笔钱,暂时不要找工作,能够的话,到台北找问问,先请老师、买教材,充实自己的英文能力。”他有问问的电话,可以找得到她。
“不必担心我,我很会照顾自己的,倒是你,一个人开车没问题吗”
“我可以的。阅阅,记住我的话,照顾自己的安全,处处小心。”他再三叮咛。
“我会。”
“小卡不要开了,出远门的话,就叫计程车。”
“知道,你赶时间,快去吧,不要飙车,记得保持连络。”
“好。”他飞快走到车子边,朝她用力点头,再次交代,“等我的消息。”
“知道、知道,快去。”
“阅阅我爱你。”手伸出车窗,他拉住她的,目光坚定地说道。
心渍上糖蜜,他都说爱她了,她怎还有疑虑。
“我也爱你。”她说。
阅阅两手勾上他的脖子,给他一个不怎么成熟,却让人心乱的爇吻。
在交往满月的日子,他们说了生平第一句“我爱你”。
这对许多人而已,这也许只是随意敷衍的话语,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慎重考虑之后的决定。
说了“我爱你”,她就会在心底清出一片空地,将他密密收藏起。
说了“我爱你”,他就决定让她成为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最重要的人。
“我爱你”之于他们,是承诺、是认定,是感情不转移。
她挥手再挥手,直到看不见他的车影,仍然在路的这头挥手。
她有几分紧张,因为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但她并没有强迫他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她想,等他有空,就会打电话回来。
她只要记住他爱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