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就在这生死立判的险要关头,那青年的身影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变魔术般地原地激旋起来,越旋越快,开始还双足着地,转着转着,竟然缓缓地,身子横斜在半空中飞速旋转,那身躯已经不是身躯了,而是一团急旋的青色幻影,那幻影如烟如雾,在万千拳影交织的大网中纵横飘忽,似乎是一团可以随意变形的青烟,这团青烟看似如此轻悠,但那刚猛绝伦的臂影挟持万钧之势捣鼓上去时,却如同捣在千年坚冰上一样,纷乱的臂影反而向四周飞溅。
胡道成使出如此狂猛的攻势,是极为消耗内劲的,本打算毕其功于一击,干脆利落将这眼中钉打下台去,孰料那内劲如同长江大河般倾泻而出,却连对方衣角都没碰落一片。心下的惊骇,实难以语言形容,知道照这样打下去,自己的内劲耗光之后,就是自己一败涂地之时。
他仓皇之下,竟突然收势,凌空一个筋斗翻回数丈,硬生生将漫天臂影撤了回来。
那青年也是奇了,一旦胡道成退回,他那身躯急旋形成的青色幻影立刻就变回了原来的飒爽英姿,几乎都没有过渡,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那青年卓立台上后,对着有点狼狈的胡道成适意地笑道:“怎样,葫芦老弟,自己主动下台,不需要为兄送你一程”
胡道成气得哇哇乱叫道:“小子你别得意,你胡爷让你多活一会,免得到了阴府没有准备看招”
噗地一声闷响,胡道成竟然从腰际抽出一条缠在腰上的软鞭,那软鞭头端尖尖,带着撕裂空气的清啸,象条长蛇一样疾点那青年双目,在迫近那青年头面数寸远,待青年欲要出手挡格时,又突然变招,以鞭代臂,重新幻化出万千鞭影来,那万千鞭影就象万条舞动的灵蛇,万千尖尖的鞭梢,就如同万条殷红的蛇信,排山倒海般向着那青年吞噬而去。
那青年冷哼一声,身子再次激旋而起,青色幻影即刻形成,不过胡道成此时已有心理准备,倒不惊慌,万条灵鞭毫不迟滞地依然席卷而去,胡道成以鞭代臂,重新使出这一路拳法,自然是想依仗他那软鞭无与伦比的灵活度和穿透力,以软克软,撕破那青年如同幻影般的护体罡气,重创其肉身。
果然,他的意图得逞了,刚才那臂影碰到青影后,往外四处飞溅,而此时的万千鞭影,却如千万条灵动的小蛇,在那青色幻影上咬穿一万个窟窿,再从那窟窿里蜂拥而入,从它们那迅猛无比的去势来看,那青年身上要不被洞穿一万个窟窿,实在是不合常理的。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那青年就要就此惨死武台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但见如同魔幻一般,那无穷无尽的鞭影突然象中了邪一样颤抖起来,并且瞬息万变,竟纷纷从那青色窟窿眼中倒灌而出,而且气势又增加了不少,倒戈相向,挟着风雷之势反向胡道成兜头盖脸席卷而去,胡道成震惊之余,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了,万千软剑带着刺骨的劲风,割裂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唯有徒叹奈何,闭目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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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群豪目瞪口呆、不忍卒睹时,突然间风停雨住,武台上一片平和,而胡道成则安然呆立,长鞭还紧紧握在他的手上,他身上的衣裤却已寸寸剥落,只有凌乱的几片还披挂在身上,摇摇欲坠,除了亵裤完整护住私处,其他地方形同,可谓狼狈之极。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后,便爆发出如雷掌声和喝彩声。
胡道成骤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去,但看到自己精赤的身子,满脸羞红,愤恨地望一眼青年,跃下武台,低头狂奔离去。
青年面带悠悠笑意,神情自若地望着台下人群。
青年展示了超绝实力,一时间竟无人抢上台去。
黄云岱不得不站起来激将道:“我数十下,如无人再上台挑战,就以这位公子为本届武林大会武林盟主了”
这句话自然形同开玩笑,万千武林好汉巴巴赶来参与武林大会,虽大多都不奢望能够夺取武林盟主,抱得美人归,但能在武林大会上露一手,最好能打败一两个高手,为自己今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积累资本,却是普遍心态,岂可连自己的戏份都没上演就这么轻易让人捧走武林盟主
不用黄云岱开数,就又有好几条身影自广大方阵中激射而出,凌空飘飞,翩然而至,瞧那身手,无一不是超级好手。
待一人抢先落地后,其余几人又凌空折返回去。
那抢得先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劲装大汉,生得虎背熊腰、面目粗豪,立定台面后,朝那青年一拱手道:“在下火龙岛焦龙,见过兄台绝世武艺,好生钦佩,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火龙岛焦兄,不怕焦兄不高兴,敝人姓孙,名字却正好叫擒龙,却不是专门为了擒住焦兄而起的希望焦兄不要介意”
他这一解释,反而更加把这层意思说明了,惹得台下一阵哄然大笑。
焦龙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不着恼,干笑数声道:“孙兄见笑了,在下才多少斤两,岂劳孙兄出手擒拿,不过若能见识一下孙兄的擒龙手,斗胆冒犯一下也是在所不惜的孙兄留意了”
话落,这焦龙腰身一拧,双臂一振,身子竟似暴涨数尺,凌空疾掠、去势如虹,真如蛟龙横空,卷起一片烈风兜头甩尾向静立的孙擒龙头部缠绕而去。
这焦龙看似粗汉一个,却能把腰身练到如此柔软的境地,让人感觉如果孙擒龙的头部真让他缠住,他甚至可以在那上边盘绕几圈再打个结。
孙擒龙却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不形如色的气概,眼看着焦龙的龙身席卷的龙卷风已经让他脸上眉飞色舞了,他依然面带微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至焦龙的身体已经在他的脖颈上击出闷响了,才闻他呀的一声怪叫,神乎其神的,他的身子凭空在人们眼前消失,再出现时,就已经是骑在焦龙的龙首上了,但见半空中一人横空,另一人用双腿紧紧夹在他的脖子上,情形既惊险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