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了狗顺狗爪子的力道,悠悠回过神来,被狗顺的话刺激,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厚颜无耻的我,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我逼着自己将眼珠子掉过来,有点神思恍惚地问狗顺道:“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狗顺愣了愣,然后哈哈笑道:“兄弟,没想到你比你哥哥还没定力,就这么几眼功夫,脑袋都烧糊涂了,是你自己强行把她拽下来的,现在还要道貌岸然装君子,嘿嘿,放心,哥哥理解你的这样的美女,谁不起色心,谁不是男人”
我脑袋逐渐回过阳来,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苦笑不跌地摇头,往女孩走近了几步。
女孩瞪圆了黑玉般的眼珠,往石墙上紧缩着身子,怒叱道:“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那声音清脆如玉盘滚珠,悦耳如鸾莺初啼,不过又不是那种令人发酥的吴侬软语,带着一种北方语言的清爽,我甚至感觉这姑娘带着点北京口音,听着这美妙的声音,我心尖止不住地颤了再颤。
我脸上却只能无奈地苦笑,我尽量用平生最柔和最动听的声音说:“姑娘莫怕,我是不小心把你拽下来的,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就把你送上去,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女孩妙目瞬间一亮,略带狐疑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狗顺一听,吓一大跳,失声惊呼道:“不啊这怎么能行二狗子,你要冷静,不能在美色面前乱了方寸啊”
我回头对狗顺叹了一口气,语声里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我说:“狗子,是我不小心把她拉下来的,我得把她送上去,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我无法昧着自己的良心”
狗顺一时哑口,在我蹲下身子,正要招呼女孩过来的时候,狗顺突然冷冷地说:“二狗子,你兄弟我的生命在你眼里原来就这么轻,随便一个美女,就能让你断送了你哥哥我的生命”
我脑子一颤,如遭雷击,半天才回过味来,嗫嚅着说:“狗子,看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我要不看重你这个兄弟,怎么能舍弃前途和事业跟随你一路到此呢”
狗顺却根本没被感动,又冷哼了一声道:“二狗子,说实话,我很感激你,甚至在之前的任何时候,你跟我说一声,不想跟我走了,我都一样一辈子感激你,但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急急辩解道:“我又不是不跟你走了,我只是把她送上去而已,我哪能甩下你去跟着她,那还叫人吗”
狗顺苦笑一声道:“这我当然知道,这点我要不懂得,我也不会和你称兄道弟了,这里再要说明一下,你也不要认为我是因为害怕她上去暴露我们的行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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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满你的行为,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哪怕你把那个壮汉给放了,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也不会有一句反对的话,同时也不会怨恨你,因为在我这里,义气比一切都重要,只要能让你觉得心宽,怎么都行但今天感觉不一样了,你没有放那个壮汉,却要释放这个美女,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你宁愿讨美女一时欢心,也要不惜自己兄弟的生命你也不用给我解释什么,我没法子排除心里这一障碍”
我大急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那个流氓是犯罪在先,我不放他是要惩罚他,而这位姑娘她有什么错,怎么能平白无辜地跟咱受罪呢这说得过去吗”
狗顺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好久才停下来,却又无比凄楚一叹道:“二狗子兄弟,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内心活动是什么吗我可以一针见血地告诉你,你这是在用一种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的愧疚寻找出路流氓犯错是的,他有错,但是他的错至于让他跟着咱们在这地洞里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有可能永远葬身在茫茫大地下边尸骨无存吗如果你去问他本人,他肯定宁愿在上边被政府一枪崩掉也不愿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诚惶诚恐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吧,你非要送这位姑娘上去是基于什么心理而你兄弟的性命就这么掐在你的手心”
我真是有苦难言啊,仔细想想,觉得狗顺的话又不无道理,说不定我真有那种想要讨好美女一时而不管不顾连哥们性命都放置脑后的心理,这谁又说得清呢但我还是不甘就此屈服,强自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道:“狗子,放这位姑娘上去,她未必就会到外边去说咱们的行踪,咱们也可以让她不要暴露咱们,不就行了吗”
狗顺呵呵笑了几声,摇头叹道:“是啊,你这不也就承认了吗你根本不了解她,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去跟外边的人说让她跟你承诺一句,你就相信了二狗子,咱往白了说,你别不服气,你为什么会这么本能地认为她是可信的,就因为她是美女,美女让你忘记了一切,包括兄弟的性命凭良心说,你刚才想着要把她送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哪怕只是一瞬间,想起过你狗子兄弟的安危瞧,被我说中了吧,你当时只是本能地想要美女在心里原谅你,对也不对”
狗顺这么一说,我已经完全败下阵来了,仔细回想一下,狗顺真没说错,当时确实没往姑娘的脱困会给狗顺的安危带来隐患这一点上想,只是一种本能的冲动要帮助姑娘上去。这能说明什么呢是狗顺提到的那种意味吗
没有办法,被狗顺这么一搅乱,我再做不出任何决定了,心乱如麻,抓耳挠腮一阵道:“那狗子,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姑娘跟着我们受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