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之后大奇,大奇之后大喜,对狗顺笑呵呵说道:“狗子,你说老天爷对咱们好不好,怕咱们担心没水喝不敢冒进,沿路给咱们设置一条水源通道,连那水瓶都不用了,渴了,头往旁边一探嘴巴一张,滴滴甘泉如玉露琼浆滋润咱心田啊”
狗顺有点惊疑不定地道:“希望这条水帘道一直通到出口处,不过又担心这是条人造旅游通道,如果还在中国境内,那就不妙了”
我摆摆手道:“不可能是人造的,这样的奇景人间怎么造得出来再说,如果万一还在中国境内,能够目睹如此自然奇观,虽死也可以无憾了”
狗顺听我豪气一生就胡说八道,苦笑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我对这条狗命看得还是比较重的”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好了,不说了,走吧,咱们这就穿越水帘洞吧”
完,我一马当先从两排帘幕中的通道钻了进去,边走边感慨道:“他妈的,这真是太有意境了,如果同行的不是你们这两个大胖子,而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大美人,走在这么浪漫旖旎的意境里,肯定芳心大动,爱屋及乌,顺便把我也爱上了”
狗顺在后边哈哈大笑,说:“兄弟,你好人有好报,历此一难后,必定艳福缠身如果实在没有艳福,你哥哥我就遂了你的心意,掳掠一个美人来和你同走这水帘道,让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我提高音量,让声音穿透水帘和水雾抵达后边的狗顺,我说:“狗子,刚才我教育流氓兄弟的的那番话,我道你真听明白了,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忘了个精光”
狗顺就说:“我哪里忘了我是把你话里的精髓更加发展了一层”
我不解道:“此话怎讲”
狗顺说:“这要这么理解,一开始掳掠一个美女进来,那确实是违背妇女的意愿,会让她不高兴,但咱们可以转化啊,把她的不高兴转化成高兴啊,把她拉过来和你一起走一遭水帘道,她疯狂地爱上了你,和你在一起她高兴得不得了,那不就把违背妇女意愿彻底转变成满足妇女意愿了嘛”
此话富含哲理,我不由一怔,然后大笑道:“狗顺,我真是小看了你啊,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流氓啊”
狗顺又是一番大笑。
在我和狗顺的嬉笑怒骂中,我们在水帘道里走了一程又一程,这个水帘道真地象是无穷无尽一样,虽然因为无须再担心没有水喝,我们走得无所顾忌,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不得不产生了疑惑。
有一天,我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个念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我在想,我们莫不是已经穿行在了太平洋的底下,这种可能性存在的理由有二:其一,能够使水从那么坚硬的石头里渗透出来形成水滴,那一定是要有无与伦比的压力才行,而太平洋那么深的水压,自然可以做到;其二,我们是从湖南的地底下出发的,如果我们钻进了往东的方向,那自然就有可能穿透江西和福建的地底,穿越东海,进入太平洋了”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狗顺,狗顺却展示着一种无知的好奇道:“太平洋底下那我们能到哪个国家呢”
他倒一点都不忧虑,我无奈苦笑道:“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在日本找到出口,如果运气不太好,可以到秘鲁和墨西哥去,如果运气再差一点的话,那咱们只好环绕地球底下一圈再回到湖南来了”
狗顺“啊”地一声惊叫,开始念诵起了菩萨保佑来。
我叹了一口气道:“一开始咱们还不想去日本,现在却要祈求菩萨保佑咱们能顺利抵达日本国了不过,能去品味一下日本也不错”
狗顺听到这个词语新鲜刺激,一下子来了兴趣,问:“什么叫”
我苦笑道:“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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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真是和你没有共同语言现在先不告诉你,到了日本后,再慢慢体会吧”
狗顺呵呵直乐。
在我们又担心又期待的复杂心态中,水帘道终于到了尽头。
到了尽头,却更让我们吃惊了,因为水帘道的尽头不是世外桃源,也不是我们曾经想象过的另外一面石壁,而是一堵土墙,一堵墙面灰黑色的厚实土墙终于把这条通路给封死了。上下左右没有任何出口。
我和狗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自然完全领会到了彼此眼中的失望之情。日夜兼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是条死路,可叫人如何不懊恼。
我长叹一声,又是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了下来,挺起心力强作欢颜走了这么久,当然希望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却哪料又是前功尽弃,虽然还不至于绝望,可以重走回头路另觅出路,但回头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我们的干粮也日益见少了,如果再从头开始重新来一遍的话,那一定需要到外边去重新补充,而我们已经没有钱了
狗顺还不死心,在那堵土墙上又摸又抠又敲又打的。
正在我垂头丧气、懊悔难耐的时候,突然,狗顺趴在土墙上的身影猛地惊跳起来说:“这土墙里边有水流的声音,里边可能有玄机”
我猛然抬头,一跃而起,扑了过去,把耳廓紧贴土墙凝神细听。
果然,有一种沉闷的水流声在土墙里响动,虽然轻细,但用一种专门听水流声的心态去听,却也是可以听出来的。
我抓着脑袋正在想可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我脑袋顶上一凉,似乎有一滴水滴在头皮上了,水帘在后边比较远的地方已经终止了的,这里顶壁上难道还有水滴
心下狐疑,我连忙举着手电筒照了上去,仔仔细细查看之下,终于发现了端倪,在土墙和石顶交界移行的地方,并不完全是密封的,有一条微细难辨的缝隙使它们并不紧密接合,而每过一段时间,从那接口缝隙处就会泌出一滴水滴来,显然,是从上边渗透下来的水气在一定的时间内聚集形成水滴然后滴了下来。
有了这个发现,我大喜,连忙招呼狗顺给我搭人墙,我要踩着他肩膀上去查探。
狗顺刚蹲下身子,马上又想起什么来,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地面一言不发的壮汉,说:“等等,别让这家伙趁我们工作的时候逃跑,我把他先捆起来”
完了,就从背包里找出了一捆粗绳索,去绑壮汉,我本想制止,但一想狗顺的话也有道理,就不再阻拦了。
壮汉受制于人,也没有办法,只是愤恨地看一眼狗顺,就任由他捆绑。狗顺看样子在军队里受过特训的,绑扎起来松弛有度、井井有条。不一会,把壮汉捆成了麻花,让他倒卧在地上,基本上不能动弹。
然后,他颇为得意地嘿嘿一笑,扔下手里的绳头,走到我面前一蹲,我驾轻就熟地站了上去,他嗬一声起,我就高高地立在他的肩膀上,仰头一看,将那条缝隙瞧了个清楚,缝隙往里头还很深,而且好象还有细风从那缝隙里头吹出来拂在面上。
我从怀里衣兜里掏出一把镰刀,用刀片插进那条缝隙使劲往上捅了捅,果然有一种走空的感觉。无疑,那是一条比较深的缝隙。虽然缝隙细小如刀片,但既然有水滴从那里泌出来,而且还有风,自然是通外界的,只要这里是连通外界的,那就有希望,缝隙再小,我们可以用工具把它扩大嘛
想到这里,我让狗顺蹲下身子来,在背包里找出几样趁手的工具,然后再次上狗顺身,沿着那条石土之间的缝隙乒乒乓乓大干起来。
那条缝隙被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土疙瘩纷下如雨,狗顺在下边吃尽了苦头。终于,我的锥子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发出一声脆响,似乎又碰到了石头,而随之,水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