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卷
第17节 笫十七章一夕颜花与对食族
第十七章 夕颜花与对食族
牵牛花美丽的花朵招来了许多人的赞美,牵牛花从来不轻易在大白天展开它那鲜艳的颜色,而是在傍晚开。就像夕阳放出灿烂的颜色,照得那满天红霞映红了天边,但一瞬间后,它日落西山,晚霞满天了,晚霞的背后是黑暗和无穹的长夜。牵牛花是傍晚开的,到了清晨,当晨曦到来前,它就萎缩了。到白天给人留下的是它绿色的叶子,人们永远看不见它美丽的花朵的容颜。因为它是傍晚开花,清晨谢世,人们给了它一个美丽的名字夕颜。
在我们社会上有许多不幸的人不幸的事发生,如在陪护人群中发生的对食现象,如晚霞满天,但看不到清晨阳光一缕。
阿珍奇怪地发现,毛莉姑姑的行为,有些怪异,有诡谲,更有不让人窥见的一面。
某天,她看见姑姑晚上还在打扮,所谓打扮,在打工者中来说仅仅是使用廉价的大宝霜、百雀羚或者是保温霜,让它有一点香气和滋润,绝对不像时髦小妹妹那样涂脂抹粉、描眼影、修睫毛等等精心打扮,因为她们中囊中羞涩。况且毛莉姑姑已人到中年,36岁的年龄,在农村中是父母辈的女人,是不会过分打扮了。当然她是进了城市十来年的人了,或许与众多陪护女人有所不同,但她也不会有出格的打扮。不过,今天有点反常,她出于好奇心,尾随她下了楼,出大门时,大门外有一个穿了牛仔夹克和牛仔裤的中年人在等她。
阿珍一见到这个人在门口树荫下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当他看见姑姑后,伸出右手笑着喊了一声:
“嗨,在这里”
阿珍看见走在前面的毛莉姑姑看见他喜笑颜开,看到他给她扬起手打招呼后,阿珍才意识至这个人是在等毛莉姑姑。她停止了脚步,躲在大门内玻璃门后看着这一幕。
“嗨我来了”
毛莉姑姑精神飒爽,满脸堆笑和他打了招呼,二个人竟然手牵手向马路对面走去。
阿珍十分迷惑,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呢绝对不是她们同乡,这一点她肯定。那个男人也是打工的穿戴,又会是谁呢她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慢慢走回病房。
接了毛莉姑姑走的人叫余平,也是打工的,不过他是在一个宾馆烧锅炉。
“怎么样,很累吧”
余平牵着毛莉的手像哄小孩一样,边走边问。
“昨夜,我那个病人又发病了,所以又上了呼吸机,害得我一夜没有睡,中午在阿珍那间病房的沙发上睡了二个小时,今晚,看到呼吸机撤了,病人也平稳下来了,我接到你电话就偷偷溜出来了。”
毛莉姑姑小声诉说她的情况。
“今晚你和谁打过招呼,要他们多照看病人吗”
余平甚是细心,提出了问题。
“当然,这一点我还是细心的,我要巧巧多照看一下,好在她年轻,熬夜抗得住。”
毛莉姑姑说。
“那我放心了,今晚我们可以舒展一下了。”余平笑着,伸开手舒心的往前走,像小孩一样天真。
毛莉姑姑了也笑了“看你,像个孩子一样。”
“本来吗,在爱的人面前是无拘无束的,对不对”
余平停住脚步,小声凑在毛莉耳边说。
“看你,又得意忘形了。”
毛莉用手轻轻一拍他的脸“小心街上人笑你。”
二个人轻快地迈步在林荫路上。
余平是渠县人,离开毛莉姑姑家四百公里的山村出来的打工者。家中有一个男孩,他的老婆到广东东莞一个鞋厂打工去了。男孩上六年级了,在爷爷奶奶家生活,由年过六旬的父母照看着。余平和他老婆天南地北分居,仅仅逢年过节见上一、二面,聚少离多,因此,在这个城市中某次买东西时认识了毛莉姑姑,毛莉姑姑也是单身在医院打工,二个异乡人一来一往有了共同语言,更有了性饥渴的要求,因此,余平租了房子,二个人做起临时夫妻来了。
今天,又是他们见面的日子,二个人往出租屋过夫妻生活了。两个人边走边说。
“今天买点什么菜呢”
毛莉姑姑问:“我已在食堂买了一个肉饼蒸蛋,一条红烧鱼。”余平说。
“那就买几斤米和一把青菜吧。”毛莉姑姑答。“好”
这是在一个小区公寓宿舍区,离开余平打工的宾馆有一站多路,离毛莉姑姑医院有三站公交车路,难怪余平要来接她。
这个宿舍中的一室约十六、七个平米,布置得还整洁。当初毛莉姑姑嫌它贵了,要400元一个月租金,可是余平坚决要租,但对毛莉姑姑说:“这个地段好,是处于二个人的中间地带,又是正规宿舍区,价钱虽然贵了百把元钱,但是还是承受得起。”他所谓的承受得起,是他想每个月多加几个夜班就补回来了,毛莉姑姑也就答应他了,因为他加夜班的时间正是毛莉姑姑也要值班走不开的时间,所以,时间上没有冲突。
二个人手牵着手开了房门。
房子虽小,但五脏齐全,有一台25寸的电视机,有洗澡用的液化汽热水器,还有一套木质家具,一应齐全,生活还是比其他打工者舒适,卧房虽小但一张床上床单平铺,被子整齐,二只枕头干干净净躺在那里,室内室外干干净净,这都是毛莉姑姑的功劳,她不时抽空回来打扫卫生,她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
“洗洗手,做饭。”余平看看手表已是七点多钟了。
“好”毛莉从塑料桶中把米打出来,放在电饭煲中煮饭。
她又把一把菠菜和青豆都放在盆子里在龙头下洗起来了。
因为他们是常年操劳家务的人,所以一餐饭菜很快搞出来了。
毛莉兴高采烈把菜放在茶几上,喊他
“来吧,吃饭”
“好”余平正在调电视频道,他要看打篮球的镜头。
二个人正在吃饭,毛莉听到余平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
“你去接一个电话吧。”她边吃边示意他接电话。
“喂哪位,噢,是强强吧,我是爸爸,你有什么事对爸爸说。”
是儿子从老家打来的,他接听了一会后,对强强说:
“好的,我会将寄回来的,我回来就难了,因为还没有放假,要工作走不开,等过年我再回来。”
余平接了电话心情有点郁闷。
“是儿子强强电话,什么事”毛莉搁下筷子,抬起头十分关心地问余平。
“是我妈妈病了,在乡里卫生院打吊针。”余平说。
“什么病”
“发烧啊已烧了二天才去打吊针,我要强强问医生是什么病好买药回去对症下药。”
“老人过去有什么病”
“过去是有一点胃病,常常在阴雨天或受凉了便喊胃痛,胃药我买了不少,这次不是胃痛,是突然发烧。”
“可能天气时冷时热,患了感冒吧。”毛莉在猜测。
“嗯有可能。要我寄点钱回去。”余平低着头吃饭,兴趣被电话打乱了,心情也不好了。
“寄吧,要多少钱”毛莉问。
“寄1000元吧,明天我去寄。”余平说。
“我今天刚好收到那个病人给的工资,你拿去寄。”
毛莉从她内衣口袋中掏出了叠钱,往余平面前一放“2000元。”
“不用你的,我还有点钱,明天我去寄。”
“还分得那么清吗上次给我儿子读书寄2000元不是拿了你的钱。”
“你这是还我呀”余平听她这么一放说,笑着把钱往她手中一塞。他们在经济上还是独立的,生活上相敬如宾。
晚上,二个人在一起,刚才的事已全然丢开了,化解了阴霾,二个人沉浸在儿女情长中了。
“我今天忘了吃避孕药,用套子吧。”毛莉在床上对余平说。
“用套子我不舒服,你舒服”她嘻皮笑脸地说。
“去你的,你会不舒服快戴上帽子。”
毛莉拿了一个避孕套,把外面包装去掉了,塞给余平。
“我不会戴。”余平故意撒娇。
“我来给你戴。”毛莉钻在被子里一把抓痒,余平赶快讨挠。
“好,好,我来戴。”
二个人在在床上舒展开来,展开了战争,一夜春雨,清晨窗外有鸟叫了,毛莉推推他:
“已经七点多了,要上班了。”
“我今天九点接班,来得及。”余平抱住了她的腰还想温存。
“我后天晚上回来就是了,我怕怀孕,人家会笑掉大牙。”毛莉笑着把他手推开。
“那就破坏了计划生育了。”余平说了一句。
“是啊不光女人受罪,还要被我们家里政府罚款呢。”毛莉姑姑不无担心地说。
“还是吃避孕药吧,昨晚,我又滑脱了,戴了二次帽子,真麻烦。”余平回味晚上的房事,心中还有遗憾。
毛莉笑了,“整了你一回吧,好,明晚我吃避孕药。”
二个人在床上都笑了。
这样的临时夫妻生活,毛莉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家,把远在广东打工的老公也忘了,余平呢,也好像对在东莞的妻子电话少了一点。但定时、定期他们仍在关心对方,关心着老家的老老小小,因为这是责任啊这里毕竟是露水夫妻啊。
毛莉姑姑早上神采奕奕回来,阿珍仔细观察她,好像容光焕发了。
“姑姑,昨夜睡得好吗”她在试探她。
“好啊你不是睡得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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