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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村6队,王小芳家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凄凉无助的声音全被雷声淹没了。即使站在门口也难以听到。

    王小芳和邓大光结婚之前、邓家的条件还马虎。因为结婚的事、王家一定要邓家修楼房。当时的邓家只有四万多块的存款,东拼西凑借了一些,咬牙修了楼房。

    楼房有了、可口袋却紧了。他们两人结婚之后一直在外面打工,拼命赚钱还债。还了债之后不久就生孩子。没有事情发生还可以应付下去,可邓兵兵生下来就是先天性心脏病。

    这一折腾、几乎把家里仅有的存款花光了。再也无力支付高昂的医疗费了。迫于无奈只能采取保守治疗,保命的同时拖延时间,希望邓大光可以在外面多赚点钱。

    王小芳从阮秀丽那儿敲诈了三万块,加上家里有一万多存款,一共有四万多点了。听了郝大根的建议、四处向朋友和亲戚借钱。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人如此势利,人情比纸薄、人心比冰冷。因为修房子借的钱拖久了才还,不管是朋友或亲戚都不相信她们了,即使是救命也没有人借钱了。

    最近几天、她天天在外面奔波,顶着烈日、四处求爹爹、叫奶奶的向亲戚求助。忙活了四五天只借到一千块钱。对方提出的条件是、必须在一年之内还钱。

    借不到钱、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了。看着邓兵兵一天比一天苍白的小脸蛋。王小芳真的快崩溃了。现在紧紧抱着呼吸微弱的儿子、她伤心哭了。

    “儿子,妈妈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尽力了。你放心吧你真的有什么意外,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还是母子。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王小芳的眼泪滴在邓兵兵苍白得如同白纸的小脸上,发出嘀哒、嘀哒的声音,诡异而凄凉。听着这声音、她的心都快碎了,哭声越来越悲凉。

    突然之间、她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不如铤而走险赌一把,再去找阮秀丽勒索一万块。有了五万块就可以带儿子进县城做手术了。

    “不行”这念头刚起又否定了。她嫁到邓家的时间不算短了,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了解阮秀丽却不陌生。以阮秀丽的为人又岂会再让她敲诈

    当时能敲诈到三万块、全靠郝大根帮忙。郝大根虽然是骗吃骗喝的二流子,可他当时说的话句句击中了阮秀丽的要害,逼得她毫无退路,为了自保、不得不散财保平安。

    自从在阮秀丽家里分别之后,这几天郝大根再也没有来过了。她本想去乔家找郝大根过来治病,又怕郝大根再次强迫她,而且忙着四处借钱、也没有时间,即是去了,也未必能见到。

    此时此刻、最无奈、最无助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邓大光而是郝大根。以她家现在的处境、想救邓兵兵估计只有求郝大根了,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邓大光反而什么都帮不了。

    “儿子,别怕妈妈带你去看医生。看了之后就好了。”王小芳停止哭泣、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右手小心拭去邓兵兵脸上的泪珠,抱起他向门口走去。

    “轰”

    母子两人还没有到门口,一个巨雷仿佛生生轰在楼房顶上,震得房子一阵晃动。王小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吓得邓兵兵哇哇大哭。

    “兵兵乖兵兵乖别哭别哭你每哭一声、妈妈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痛。”王小芳喘气靠在墙上,轻轻拍着邓兵兵的小脸,刚停止的泪水又滚滚而下。

    哭声越大、他的心跳越快,两者之间似乎成了正比关系。哭泣的王小芳都能听到怦怦心跳声了,估计有170、180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心力衰竭而死。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如果我和大光做错了什么、就惩罚我们吧,请不要让孩子承受这种痛苦。”王小芳曲膝跪了下去,看着黑暗夜空、发出了悲愤呐喊。

    她的呐喊声吓着邓兵兵了,惊急大哭、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昏了过去。发现邓兵兵没有哭了,王小芳以为突然发作而猝死了,冲到阳台、闭上双眼、从楼上跳了下去,“儿子,妈妈来陪你了。”

    或许是他们母子两人命不该绝吧。因为乔玉儿的事,加上天气突变,郝大根想到了邓兵兵的病,反正今晚没有重要的事,决定过来看看,正好遇上母子两人跳楼自杀。

    “妈的你个子不大、却挺沉的。哎哟我的屁股痛死我啦”郝大根的两只手要照顾邓兵兵,没有第三只手接住王小芳的身子。

    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王小芳摔在水泥地坝子上、跌的鲜血飞溅,无奈之下只有用自己做人肉垫子,让王小芳砸在自己身上。

    “你你怎么在这儿”王小芳虽然是三魂离体、七魄升天了,疼痛刺激下清醒了许多,不需要看脸就知道是他。

    “妈的是问这些无关痛痒的屁事重要、或是你儿子的小命重要”郝大根忍痛推开她爬起身子,抱起邓兵兵向楼上冲去,大有喧宾夺主的韵味。

    “难道是梦”王小芳用力掐自己的左脸,疼痛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可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也难以相信这种奇迹出现在她身上。

    “哇”

    她惊疑不定之时,楼上响起了邓兵兵的哭声。此时雷声已经停了,黑夜之中,这一声哭啼传的很远。真如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开,震得她脑子嗡嗡大响。

    在她的记忆里、邓兵兵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哭泣难道是她想儿子想疯了产生的错觉王小芳发出母狼一般凄厉的尖叫,“儿子”

    “瓜婆娘你有病啊你比老子更清楚、你儿子得的什么病,你不但不能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反而让他受到外界刺激。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小命啊”

    郝大根亲亲邓兵兵的小脸、抱着他出了房间,到了阳台捂住他的两耳,冷笑看着满眼呆滞的王小芳,“你他妈的、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兵兵没事”

    “你才有事。神经病立即滚上来。我有事情和你说。”郝大根松手、对小家伙吹口哨,转身进了卧室,抓起右手查看他的生命线。

    “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小家伙的手太小了,虽有掌纹却难以看清楚,加上郝大根对手相一知半解,一时之间无法下定论。

    不过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专门研究心脏病的针灸疗法。这套针灸不是乔泓福传的,而是败华佗的全能医经里面记栽的。

    他一直没有勇气在邓兵兵身上试针,今晚天气大变,担心小家伙受到外界刺激导致心率失常。因为乔泓福常说的“救死扶伤”四个字,这个时候他必须过来看看。

    巧的是正好遇上王小芳抱着儿子跳楼自杀。顺手救了她们母子两人的命。事到如今、估计谁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一定要冒险尝试。

    王小芳进了卧室。郝大根发现一个秘密。她的左边胸口湿了拇指大小一块。那个位置正好在肥大中心。花生粒突起、彰显曲线,里面显然是空的,小家伙还没有断奶。奶水过盛、流出来浸湿了棉质睡裙。

    “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差点亲手杀了你”王小芳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害怕他会突然消失或飞走一般。

    “你有病啊这样用力搂着、正常的孩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兵兵有心脏病。”郝大根夺过孩子抱在怀里,一边逗小家伙、一边做示范,“真不明白、你他妈的是怎么当妈妈的”

    “我”

    “你个球啊你只知道拼命凑钱帮他做手术。谁敢拍着胸口说、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即使成功了、也只是完成了治疗中的一个环节。术前术后都需要精心呵护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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