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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宴,本来是肖永康精心准备的,想和罗玉凤以及乔泓福两人认真聊聊,松木镇现在的医疗情况。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郝大根来这样一手。
一听订了六桌,每桌消费标准五百以上。肖永康脸都绿了,咬牙盯着郝大根,双颊不规律的扭了数次,深呼吸压住失控的情绪,“小祖宗,订位置之前,不能和我说一声吗”
“老肖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哦、一、以你肖院长今时今日的地位,区区三千多块钱。算什么去县城耍高档小姐。包夜的话,最多三次。大方一点,只能玩两次。
二、我是替你打广告,给医院做宣传,提高医院知名度。这帮学生如此卖力,为了什么也是想改善家乡的医疗条件。你是最大的发起人,不管结局如何,他们都感激你。
三、不明内情的人,一定以为这是你的意思。你不但提出如此好的医改建议,出力又出钱。一心想改变全镇的医疗卫生。全镇十几万村民,都会感激你的,甚至给你立长生碑。
花区区几千块,能让十几万人感动。肖院长,说句大实话,还有比这个更便宜的好事吗风头让你出尽,好事让你占尽。你真不满意,行,这笔钱,我掏。我赚这个好名声。”
“别、别、别啊。我糊涂,我糊涂,真是老糊涂了。没想这样多。小祖宗啊,你对我真好。替我考虑的如此周全。这钱,我必须出。一分都不能少。”肖永康赶紧冲茶。
“得了吧。肖大院长。快五点了,茶就不喝了。给你商量一件事。”郝在根甩腿下了办公桌,一屁股跌进转椅内。
“有事,你发话。”
“何秀梅的事,你虽然办了。可是,你心里很不乐意。一定在想,今天来个何秀梅,明天可能是张秀梅,后天是王秀梅,大后天蹦出一个李秀梅。秀梅病号,数不胜数。是吧”
“别呀”
“别不承认。你要是没这样想法,我把脑袋拧下来,让你当球踢。不过,这是扯淡。说正事。”郝大根站起,亲手倒了一杯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杯,开门见山说了他的想法。
“希望基金”肖永康右手一抖,手里的龙井茶叶筒子滑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音,两眼一直,死死盯着郝大根。
“至于吗”
“基金的事,并不希奇。可是,这事儿奇在乡镇成立医疗基金,而且是一笔庞大的金额。我能否问一句,这笔钱从何而来”肖永康激动了,也兴奋了。
假设郝大根说的是真的。在一个小小的镇上,投入一笔高达百万的医疗基金。将来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病患流量,一定成倍增加。运作好了,必然名利双收。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到底从何而来,暂时保密。不过,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些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绝对不是黑钱。”郝大根想了想,拒绝透露实情。
这些钱,虽然是何豹和苟东风他们贪污的。不可能一一退还给行贿的人。可说到底,这些钱都是农村的血汗钱。不能直接退给他们,却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帮助他们。
更何况,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仅是苟东风一个人,当副所长以来,前前后后贪污了五百多万。何豹那儿,少说也有四五百万。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以抽一部分成立一个医疗基金。
松木镇的医疗基金针对的目标,不仅仅是类似何秀梅那样的病人。凡是松木镇的村民,不管大病或是小病,只要拿不出医疗费的,都可以享受希望基金。
“厉害牛逼只要这事儿成了,而且指定我的医院是唯一的医疗基金定点单位。我把你供起来,晚昏两柱香,终年不断。”肖永康拣起茶叶筒子,紧紧抓着郝大根的手,兴奋的发抖。
“你想害死我啊你给我烧一柱香,我就折寿一年。再说了,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无奈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如何支配这些钱,估计得由男人婆发话。”
郝大根犹豫少顷,决定把问题踢给陈欣然。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只是建议。如何运用何豹和苟东风贪污的赃款,估计连陈欣然说了都不能算数,得周晓云发话。
“我的活祖宗,你就别谦虚了。我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你是才这次是非的导火线。只要你愿意帮忙,陈副镇长,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肖永康抓的更紧了。恨不得现在就落实此事。
“所以啊。乡村医疗的事搞的如何,直接关系到希望基金的试点。如果你的医院名声不好,口碑不行,医疗事件频发,谁愿意指定这样的医院成为医疗基金的定点单位”郝大根苦笑。
“行。从现在开始,凡是医院的大事,而且对医院有利。我都听你的。这事儿,你一定要帮忙。我叫你祖宗,行不”肖永康施展软磨功夫。
“这事儿,先这样吧。等男人婆没收了苟东风他们的赃款,再放上桌面认真讨论。”郝大根掏出手机,发现是陈金蓉打的。
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她主动打电话过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陈金蓉是很贪财,在这方面,她比王红艳更贪婪。更想霸占刘家的一切。
可是,那是有条件的。刘家必须完好的存在。可现在,刘家快完了。刘家都没有了,她所有的梦想都落空了。这个时候,她想的,绝不是借.种的事儿了,而是如何保住刘家。
明白这点,郝大根突然笑了,出了肖永康的办公室,在走道尽头接了电话,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他想听听,陈金蓉到底要说什么。
“二流子。你行啊。我从没有想过。你居然如此狠。你把刘家搞垮了,能得到什么好处刘家没了,我怎么办”陈金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尖锐质问。
“猫婆娘。你忘了这件事的本质。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建成自己造成的。你们在享受物质富有的时候,难道从没有想过,这不是永恒,也不可能逍遥一辈子。总有事发的一天。”
“二流子,到了这一步,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以现在的局势。郑治平也扛不住了。刘家败落,指日可待。你真的要坚持下去让我一无所有。”陈金蓉开始咆哮了。
“抱歉。这不能怪我。真的要怪。只怪你们太贪婪了。黑了村民多少血汗钱,你们心里有数。能否让你们吐出来,我不在乎,可是,这种行为,必须结束了。”郝大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郝大根,你不要忘了。你把我逼急了。我把你搞我的事捅出去。或许改变不了刘家的事。最起码的,可以搞臭你。让你身败名裂,臭不可闻。”陈金蓉咬了咬下唇,终于亮底牌了。
“你有证据吗再说了,你在这个时候捅出这事儿。谁信啊傻叉都明白,你是为了报复我,故意捏造的。不想自取其辱,最好把上面的嘴闭紧了。”郝大根冷笑,强硬反威胁。
“你”陈金蓉气的差点吐血,可细细一想,郝大根的话有道理。这个时候,不管刘家的人说什么,只要是攻击郝大根的,都会引起别人的误会,认为是报复。
可是,就这样结束丰衣足食的富人生活,她绝不甘心,回想郝大根的身体状态,尖声冷笑,“郝大根,我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只要捅出去,一定有人相信。”
“陈金蓉,不知是你太天真了,或是气糊涂了。你所说的秘密,就是我指小腹下面的三颗红痣。可是,你忘了一件事,农村娃儿,小时候,谁没有光屁股跑过这算什么狗屁证据”
“你的东西又粗又长。”
“我的东西粗长,也不是秘密。农村孩子,哪个没有在外面尿尿。被别人看见鸟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能算证据吗别做梦了。猫婆娘,你有心思威胁我,不如想想你的将来。”
“什么意思”
“正如你所说,事到如今,刘家肯定保不住了。你想保留一点尊严和面子,不被村民吐口水。就办想法说服是刘建成,劝他不要作困兽这斗了,痛痛快快的交代一切。像爷们一样,挺起胸膛面对自己做的黑心事。别像娘们一样躲在医院里了。这是躲不过去的。”郝大根开始分化他们的夫妻感情。
“小混蛋,你好狠毒。这个时候,居然让我背叛他。你认为,可能吗别做梦了。你真有本事,就让他自己说出一切。别打我的主意。”陈金蓉冷笑,突然挂了。
“喂这算什么啊”郝大根喂了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挂线是必然的,可是,挂的这样突然,十分仓皇,有点做贼心虚的韵味,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拒绝或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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