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方叔道:“范叔,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我九舅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干爸的茶杯在半空中停住,惊问道:“什么被人害死的”
范叔面色如常,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感”
干娘也很惊讶,道:“那是他得罪人了吗”
“干娘你知道前一段时间我九舅被别人打了吧”
我问道。
干娘点头,道:“知道哇,你还去看过他两次呢”
我低沉着声音道:“那次以后,我就知道有人对他非常痛恨,便不让他去查什么人干的,要收敛一点儿,其实他心里也应该有个数,但没想到竟有人想让他死”
说到这里,我心里的怒气陡增,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忽然感觉到他们眼色有异,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我的手。
我一看,才知道自己刚才失神,手里的空茶杯竟化成了粉末。近些日子来,我的心境起伏变化很大,还有思雅与玉凤总是与我腻在一起,功夫进步神速,没想到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松开手,白色的粉末轻轻洒落,在地上堆成一个尖尖的小堆,我对着目瞪口呆的三人道:“不好意思,把杯弄碎了”
三人回过神来,都长长舒了口气,范叔嘿嘿笑道:“厉害厉害,果然是武功高强,以前我还真的不相信有人能捏石成粉,今天才是真正开了眼界,你小子原来一直深藏不露哇,今天才知道你有多厉害”
干娘还有些迷糊,蹲下来用手沾了些粉末,在手里拈了拈,口里直道:“神了神了”
我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现在还是太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可是一个大忌,自己身负武功,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果是十分难测的。
我笑道:“好了,您三位就别大惊小怪的了,如果你们能够认真练我教的那套功夫,也能办得到”
干娘的表情还算正常,干爸与范叔就表现的不堪了,都兴奋的嘿嘿笑,真的有几分奸笑的味道。
干娘又换了个杯子给我倒上茶水,我喝了两口,才想起刚才的话,道:“我想,我九舅很可能是被打他的那帮人害的”
说到这里,我仍是有些怒气。范叔道:“很有可能是这样。现在很少有人敢请人收拾自己的对头,你说过你九舅那次被打,下手的人很专业,看起来是个老手,而我们这里还没有这样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请的外地人”
我接着道:“而且撞我九舅的车也是外地的车,这两件事一串连,很显然是同一伙人”
范叔点点头,喝了一口茶,道:“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继续追查,人都跑得没影了”
我冷笑两声道:“我要找的并不是下手的人,而是那个指使人我不动声色,就是不想让对方发觉,这个人很快就会冒出来因为他一定是冲着我九舅的公司来的”
干爸与干娘都静静的听我们说话,没有插嘴。这时干娘道:“这个世道怎么越来越乱了,竟然有人敢雇人杀人了,想想都让人害怕”
说着还拍拍胸脯,叹了两口气。
干爸笑道:“放心,你从来不得罪人,谁闲得没事儿来杀你”
范叔道:“你千万不要冲动,这个人心狠手辣,说不定会对你下手呢而且他能这么做,也定不是一个平凡人。”
我点点头,心中在想着计策,隐隐有兴奋的感觉。
本来想到九舅家吃饭,可是范叔也在这里,干娘怎么也不答应我走,只好留下来跟他们喝酒。
席间我讲到我认了一个爷爷在村里养老,两人很好奇,说非要到村里去认识一下。当时镇里大学生都非常罕见,杏儿算是最有出息的,考上了大学,全镇也就她一个而已。教授,那可是神秘遥远,谁也没见过,要说见也是电视里见过而已。他们的心情我当然理解,也就答应给他们引见一下。这感觉好像爷爷是国家主席一般,见到的人都感到很荣幸。
酒足饭饱,我告别了干娘他们,去九舅家。
刚到门口,门忽然被打开,冲出一个人,男人,四十左右,身材高大,面色凶恶,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我没有见过他,忙冲里面招呼到:“舅妈,我是子兴,在家吗”
白玲从屋里探出身子,答应了一声。我这才放下心来。
进了屋子,我问道:“舅妈,他是谁”
她噢了一声,道:“那是个无赖是你舅生前的一个死对头,也开一个运输公司,总是与你舅抢生意”
我心中一动,道:“那他来干什么”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看不到伤心的表情,可能已经忘了,也可能埋在了心底。
她撇撇嘴,不屑的道:“你正做美梦,想让我转让公司给他”
我心中的疑问更大,看着她,定定的想了一会儿,在思索是不是告诉她我的怀疑。
“怎么了”
她等我发完呆,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定定神,决定还是告诉她一声为好,也好让她有个防备。
“舅妈,你对九舅的死不感到有些奇怪吗”
我眼神射入她眼睛的深处,想看透她的思想。
她一呆,不像伪装的,面色有些迷惑,道:“奇怪怎么奇怪”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我想她的脑筋一定在飞速转动。
我看着她的脸,精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有些内陷,很迷人。脸上的皮肤很好,光泽润滑,没有一丝化装品的痕迹。她迷人的脸现在正在不断变化着神情。
“啪”
的一声脆响,是她两手相击的声音。“真的有些奇怪”
她的神情渐渐从迷蒙中清醒,变得清晰专注。
我微笑着看着她,道:“哦你想起来了”
她道:“当时我跟你舅在路边走,除非有人故意来撞,否则不可能被撞到的。”
“那九舅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或者在出事几天有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我心中的设想越来越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