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杯酒,祝大家快快乐乐、和和美美、发大财”,洪英道。
“好哟托妹子的福,发大财”,大鹏高兴的接口道。
“三良,你这生日可真怪知道今天是啥日子鬼节你呀,弄不好是阎王爷派来的索命无常哟”,大鹏喝了酒开始话多起来。
“浑说你真是长了张粪坑嘴有人家过生日这么说话的吗”,刘杏芳嗔怒道。
“嫂子,你别说我大鹏哥,他说的有理哩在家里,连俺爹都说俺命硬。说俺小时候皮实着哩,俺娘抱着俺,一把没抱住,就把俺摔到灶台上,俺的后背正好挨上锅沿,瞧把俺烫的,”,郭三良边说,边撩起褂子,让大家看他的后背。
果然,后背上几道清晰的疤痕映入大家眼帘。他接着说:“你们看,那疤瘌像不像俺的阴历生日:十一。”
“像,真像”,大鹏对刘杏芳撇嘴道,“咋样俺说的不差吧三良这小子,有命数这哪是疤瘌呀,这是阎王爷给他留的记号”
洪英看着郭三良背上的疤痕,却思索的皱起眉头,这块疤,她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第一次,是在大富豪酒店的浴缸里,郭三良迷迷瞪瞪闯进自己的“全裸空间”,当他匆忙逃窜的时候,背部的伤疤正巧被洪英看的清清楚楚。
“三良哥,说实话,你这疤,不像是烧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刻在背上的好恐怖”,洪英说。
“嗯,三良啊,你这疤瘌,不凡呐”,福禄叔突然开口道,“我们老家那话:大凡背上有字迹的人,都是背着命来的。咋回事看你们一个个呆愣着脸,不懂吧”,福禄叔抿了口酒,接着道:“晓得水浒传里的一百单八将吧那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托生来的这帮人,到这世上来,都是奉了玉皇天尊的命。干什么事,怎么个活法,都是事先定好了的还有岳飞,这人你们总该知道吧他背后那也是有字的人像三良这样的,我估计,不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也是阎王爷遣来的”,福禄叔玄玄乎乎的这么一诠释。大家伙一阵乐呵,倒把酒宴的气氛推上了高氵朝。
“今天俺高兴,来,福禄叔大鹏哥,咱们再喝一杯”,郭三良端起酒杯道,“俺这是第一次出门,俺爹俺娘,这会儿肯定在念叨俺哩。俺爹是嘴上狠,可心里最疼俺要是在家里,没准俺爹也得喊上俺喝两盅福禄叔,你跟俺爹年岁差不多,来,俺敬你一杯,就权当孝敬俺爹了”,郭三良说到这儿,眼圈就开始泛红。
“好,好伢子我们福兰人最佩服孝敬仔,这杯酒,我喝了但愿你爹像我这样,身体梆梆硬”,福禄叔动情的道。
“三良,你看这是啥”,洪英从蒸笼里捧出来红鸡蛋
“咦红鸡蛋你弄的”,郭三良仿佛又看见往日里,妈手里捧着红鸡蛋。
“洪英,好妹子,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哩你这一弄,俺真想俺娘哩”,他郑重的拿过一只红鸡蛋,说:“来,俺教你们轱辘福。”
郭三良像小时候在家时的模样,把鸡蛋放在桌上,用手心压住,稍微用力,来回碾压着说道:“轱辘轱辘方,轱辘轱辘圆,轱辘轱辘没病,轱辘轱辘钱。”
“嘿嘿,咱这些穷人呐,就是实诚,就是满足。就是会没钱瞎高兴一个鸡蛋,都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来,为我们天天高兴,干一杯”,大鹏眼睛里闪着莹光道。
送走客人,洪英坚持不让郭三良动手干活,她说:“你今天是寿星老儿,不能干活的,要不,这一年都是劳碌命呢”
“俺想干点事儿哩,你张罗一天了,也累了,让俺来”,郭三良挽着袖子说。
“哟上劲儿是不那你拿把笤帚,出去把大街扫一遍得了”,洪英瞥他一眼道。
“洪英,你这人,对俺太好了,俺,俺都不知道咋样谢你哩”,郭三良实话实说。
“嗯你真想谢俺”,洪英模仿郭三良调皮的问。她见郭三良点头,接着道:“那好不许反悔待会儿,帮俺全身按摩”
“啊”,郭三良嘴巴张的好大道:“真,真的让俺按你,你不怕出事儿俺可有点怯哩”
“哼虚情假意,说话不算数耍赖皮我是怎么给你按的也没见把你按出毛病来吧”,洪英白他一眼道。
“那,那那那,那行俺就赶鸭子上架,给你按”,郭三良下决心道。
“咯咯,好嘞,你等着,俺把这点零碎儿收拾干净就来”。洪英乐颠颠像中了彩票。
隔壁的邢大鹏和刘杏芳两人正坐在床沿上看电视,刘杏芳手里打着毛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老家发生的事儿,道:“妞她爸捎信来,说今年旱的紧,眼看着粮食打不下来三五斤。立冬还得准备粮种,地再差,也得把种播下去不是”
那你赶紧预备钱,明一早俺就给他们汇去。”,邢大鹏说,他从身上有摸出一沓钱,递给杏芳,道:“这是俺上个月的全勤奖,你收好,该用就用。”
“大鹏,你就这么相信俺就不怕俺把钱一总昧了”,刘杏芳笑眯眯看着大鹏道。
“你知道俺为啥稀罕你”,大鹏眼睛盯着电视说,“俺知道,这世上没比你心眼大的女子这两年,咱俩凑堆过日子,你心地咋样,俺清楚得紧”
“大鹏,你稀罕俺,俺知道。那你就没想过真把俺娶进门过”,刘杏芳把毛活停下来问。
“咋不想可俺知道,你心里,撇不下狗剩,更丢不了丫头们。俺一直想,要是还像早些年,个人都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谁也不出来打工挣钱,那咱俩也没现在这福分不是照我说,咱就好好过,把能享的福都享完,咱这一辈子,是不是抵了人家两辈子”,大鹏瞅着刘杏芳道。
“大鹏,那你说,咱们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光顾自己乐呵了。唉家里眼看天要冷了,闺女还没件新衣服,”,刘杏芳说着,眼圈就红了。
“明天买挑好的买,要暖和点的多买几件,人人都有份。我刚才给你的那一千多块都花了,咱图个啥就图个心里踏实。”,大鹏道。
“那行那俺明天出去转转,给俺丫头买,也给你家小子买,给他们也都买你看行不”,刘杏芳伏在大鹏肩头上问。
“咋不行买”,大鹏笑呵呵道。
“大鹏,这两年多亏了你,挡在俺前面,像把大雨伞样的。要不,俺一个人,在省城里咋过嘛往日在工地做饭,每天开饭的时候,几百双老爷们儿的眼,野人样的盯俺瞅住空就往俺身上缠磨,吓得俺,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里,俺变的没穿衣服,满世界的人都追着俺看,不管俺躲到哪,都有人能抓住俺”,刘杏芳耷拉着眼皮回忆道。
“唉俺知道,这世上,女人最苦。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本来是头驴,非得当成马驹子用。”,大鹏由衷的说。
“咋说话呢,谁是驴子”,刘杏芳嗔怒道。
“嗷,俺又说错话了俺是,俺是驴子行了吧”,大鹏紧着道歉。
“傻瓜,你着啥急呀俺又没生气,你别老是迁就俺,时间长了,俺脾气见长,别哪天你又不要俺。”,刘杏芳软软的说道。
“杏芳遥控器快把遥控器拿来”,邢大鹏突然像屁股坐在了电门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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