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辈明白郭三良拼命拦住混混儿们的围攻,就是为了给他留出掩护洪英和袁紫衣跑路的时间。自己撤的越快,郭三良的手脚才放的越开,也就越安全。四辈背起所有行李,雷霆出手,他的拳路以刚猛迅捷为主,大开大合之间,携风雷之势。拳脚发出之时,隐致命杀招于内一副拼命的架势。
桂哥站在圈外眼睁睁看着郭三良以一人之力,上蹿下跳,搏击数倍于己之敌,出手狠辣,不留余地。自己的马仔沾上他的拳锋后,轻则倒地,重则骨断筋折。竟让他身边那三个同伙借机得以冲出圈外,没入人流。
这还得了,四个小子已经跑掉一对半,再让这剩下的一个溜之乎,那我刀疤桂还混个什么劲干脆卷了招牌,回家洗洗睡算了
许是郭三良太过骁勇,桂哥手下弟兄又惜命如金,这会儿倒形成了一番奇特场面。数十个混混儿,围着郭三良,喊得震天价响,却没人想首先冲上去做旁人的垫底,倒是都盘算着能当上最后那个一拳头就把郭三良打倒在地的“英雄”。桂哥还能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些“鸡狗”的小算盘,他心里火急火燎想速战速决。否则,一会儿功夫,车站的公安就可能出现。桂哥叫道:“烂头仔,你今天放跑这小子,趁早给老子滚出省城”
说实在的,烂头仔也很为难,要不是自己头上有块“补丁”,说不定早就亲自冲上去了。但如今咱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这要是真的上去,那小子一不留神,拳脚还真就可能碰到咱的脑壳,后果严重啊烂头仔想到这儿,心说:老大呀,你说归说,我做归做。你大不了撵我走,总比让那小子掀开我的脑壳吹凉风,还是要好些。
桂哥见烂头仔也没啥作为,知道再不出点切合实际的利好政策,看来很难提高马仔们的积极性,他随即又叫道:“谁先打残这小子,老子给他一巴掌”
这话并没有语病,一巴掌代表的可是五万钞票。
这下总算收到良好的激励效应,郭三良立即感到周遭压力倍增。那些手里掂着“家伙”的马仔,都“奋勇”冲上去,劈头盖脸砸郭三良手里没“家伙”的马仔,赶紧的跑到周边找可手的“武器装备”。
再说宋四辈,虽说是带着洪英和袁紫衣冲出“核心”地带,但是桂哥手下的一部分混混儿依然咬在他们身后猛追。宋四辈狠招迭出、辣手频发,只想着别让洪英和袁紫衣有啥闪失。但怕啥来啥,一个手持两指粗铁棍的混混儿脑子可算是相当的灵活,他不袭击宋四辈,却照准袁紫衣的后脑勺猛敲下去等宋四辈发觉这点,再去救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见他气沉丹田,运力舌尖,猛的一声大吼正是师父郭亮子亲授的“豺狼啸”这是一种把内力运至“舌尖口腮”用声波伤人五内的气功。果然,正把铁棍抡向袁紫衣的混混儿,只听耳边一声炸雷手腕徒的一颤,铁棍恰巧饶过袁紫衣的后脑,却砸实在她的后背。但就这么稍微一缓的功夫,宋四辈发疯似的蹿上去,飞起一脚正踹在混混儿侧腰。然后他赶忙回身扶起倒在地上的袁紫衣,就见一丝黑血沁出她的嘴角。宋四辈知道她受伤不轻,两手向她身下一抄,把袁紫衣擎到怀里,回头叫:“洪英,快跑”,却不见了洪英的踪迹。
洪英在人群里注视着火车站广场上,被数十个混混儿疯狂追打的郭三良。饶是郭三良身手矫健,也抵不住桂哥这回下了死命令,他手下的混混儿都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车站广场,加入到血拼郭三良的行列。那情形,像极了一群饿狼在追逐一头孤单的雄狮。
怎么办怎样才能救下这个傻小子洪英急的搓手跺脚,她隐隐觉得,自己本不该把面前这个农村小子,卷到这场江湖恩怨当中。“担心”这个对她来说超级陌生的词汇,却悄然驻足她的心里。
嗯那是什么洪英猛的看到一个蹲在地上,从黄豆口袋里,往外拣碎石粒的乡村老汉。
她心说:有了便紧跑几步,过去问道:“老头,黄豆卖吗”
老汉抬抬眼皮,说:“给儿子捎的,不卖”
洪英急的抓耳挠腮,她的手胡乱在身上掏摸,突然从上衣口袋摸出仅有的一张百元钞票。不由分说就塞进老汉手里,一把抢了那袋黄豆就跑。
老汉站起身“哎哎”的吆喝两声,看着手里的钞票,苦笑着自语道:“傻小子,没礼貌不说,还缺根弦这一百块,嘿嘿,够买三袋子黄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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