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良一路疾驰,踏风沐露。不过俗话说:夜路瘆人。郭三良总觉得身后有个影子在跟着他。他快,身后那个影子也快。他慢,身后那个影子就消失的没了踪迹
几经试探,郭三良终于断定,他的身后,确确实实,有条尾巴这下,郭三良脑子里一下子涌现出小时候听大人讲的,形形色色的鬼故事。什么狐狸精、僵尸鬼、吊死鬼,什么鬼打墙、鬼上身、鬼铺路,倒把自己吓的,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眉头一皱,横下一条心,骂道:“王八羔子,什么东西老跟着我。”
说时迟那时快郭三良猛的转身,拔脚朝背后飞奔那条身后的“鬼影”,没料到郭三良来这一手,瞬间就和郭三良来了个面对面“鬼影”被吓的“啊啊”的大叫;郭三良也被他感染的“啊啊”大叫
“宋四辈有病啊你,三更半夜跟着我干啥吓死我了”,郭三良喘吁吁说。
“郭三良是你吓到我了好不好,有这么吓人的吗冷不丁就飘到人跟前,鬼呀你”,宋四辈捂着心口犹自惊骇的说。
“行了,别废话,说,你干啥跟着我”,郭三良问。
“嘿嘿,不干啥,俺是想着,好男儿志在四方,你郭三良是条好汉,俺宋四辈也不是孬种,俺决定了和你一起出门闯天下”,宋四辈果断的挥手道。
“真的”,三良欣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四辈答道。
“秀英知道不”,三良又问。
“她能不知道为了让俺安心跟你走她还,她还”,宋四辈犹豫着说。
“秀英咋了她许给你啥了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沾了我妹便宜”,郭三良恶狠狠的问。
“咦你还不了解你那宝贝妹子她怕俺不跟你走,还撵着俺,连踹俺三脚”,宋四辈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哈,踹的好,这才是俺妹子的风格嘛。”,郭三良笑着说。
“三良,你是啥打算咱,咱往哪闯”,宋四辈和郭三良并肩走着问。
“上海”,郭三良答道。
“找鲁西西”,宋四辈问。
“嗯,她那儿正招工人,咱先在上海落住脚再说。”,郭三良胸有成竹的说。
“三良,有个事俺得先跟你说一声,”,宋四辈支吾着道:“那啥,俺身上没带啥盘缠,哟你看 你咋这样瞪着俺俺不就是跟着你吃两顿饭,喝两口水嘛。至于你摆出这副地主老财的吝啬样”
“你没带盘缠你出来干啥宋四辈,你咋老干这没尾巴的勾当你你你,俺真是,唉”,郭三良无可奈何道。
“实话说吧,俺娘没给俺准备这份开销,一来俺确实想跟你出门瞅瞅,二来秀英催的急,俺哪有功夫跟俺娘申请赞助”,宋四辈解释。
“那咱俩喝西北风”,郭三良道。
“抠三你身上不揣着三千块嘛”,宋四辈一脸的不屑说。
“俺只有五百”,郭三良说。
“咦俺早该想到,你郭三良是属老家雀的有口吃的先往窝里叨。”,宋四辈笑嘻嘻说。
“嘿嘿,走吧。前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俩大男人,腿脚都全乎,还能饿死”,郭三良突然站在路边,冲着鱼肚白的东方大声喊道。
“大上海,俺来了俺宋四辈来了”,宋四辈也冲着旭日高呼。
“神经哩”,一位赶着大车的老汉路经他们身边,捋着胡子说,“小伙子,赶路要赶早,来吧,上车俺捎你俩一程。”
当郭三良和宋四辈赶到县城时,已经是大中午头,两人原本想着:在县火车站买了票,直接坐火车去上海就对了。可是到了火车站售票处一问,才知道这儿只有通省城的车。而且车特别慢,到了省城也是晚上了。俩人合计着买了票,进了候车室。郭三良掏出来从家里带的馍馍,递给宋四辈两个,顺手掂出装着开水的大塑料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也递给宋四辈。
“三良,你说,钱到底够不够”,宋四辈道:“人都说:吃馍喝水瘦成干鬼。咱俩别没到上海,就牺牲在路上。”
“我盘算着够了,把车票钱和住店钱扣出来,咱俩还能余将近二百块,再吃的省点,熬个十天八天没问题。”,郭三良边嚼边说。
“那好,那好,你可千万别旷着花,咱俩的小命,可都系在你这兜里哩不吃肉,坚决不吃肉”,宋四辈眼瞅着候车室小卖铺柜台上的烤箱里,那一根根冒着香味儿,油亮金黄的烤肠说。
这会儿,一个背着木箱的女人走过来,问宋四辈:“师傅,擦鞋吧才两块钱,干净净的好上路。”
“上路俺咋听着恁瘆人”,宋四辈咧着嘴说:“你看俺这鞋,还用得着你伺候它”,他边说边伸出脚丫子,让那个女人看。
郭三良“噗嗤”笑出声来,宋四辈向来不注意穿着,他老子娘也是能凑乎就凑乎,你瞅他脚上这双“皮鞋”,皱巴巴的像张老头脸,已经自动进化成“翻毛皮鞋”了。
女人看了宋四辈的鞋,撇了嘴笑道:“大兄弟,俺干脆送给你双鞋算了”
宋四辈橡皮脸道:“那你擦好了再给俺,最好再搭双袜子。”
终于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宋四辈心里喜滋滋的看车窗外闪过去的景,对凝神的郭三良说:“三良,等咱到了上海,是不是也能像城里人那样,每月开工资,住高楼”
“那是,早上豆浆油条,晚上,卡拉ok看电影,是吧想得美”,郭三良说。
“你说,咱每个月能开多少钱能买新衣服不我还得给秀英买点啥,”,宋四辈开始憧憬自己编织的美好前景,“过年,咱也能给家里买回台大彩电,俺娘要是看见了,那,呵呵,别提多高兴了”,宋四辈开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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