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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06  分合,激.情再燃

    v006

    易昭刚沉重的把往事一一道来,他们赢那一仗漂亮至极,足可载入史册,只是谁能料到,却一手毁了老三的终身幸福

    “我们当年,只挑一些小公司来收购,拆散了再卖,暗中积蓄自己的势力。会盯上曲承风,源于一次你偶然看到的曲氏的年终报表和发展规划。你虽然年轻,但聪明绝顶,又最为细心,常常能发现别人不易察觉的破绽。你断定曲氏扩张过快,根基已摧,而且,财务状况极为恶劣。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扳倒曲承风我们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期间多少风云,不能尽诉。而最关键的一仗,是你成功策反了孙宇军。这些事,相信你并没有忘记。

    孙宇军的父亲当年与曲承风是生意伙伴,后来孙宇军的父亲败亡,曲承风便收养孙宇军为义子,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长大。但当年孙宇军父亲的死大有隐情,全因曲承风背后加害。你把这一真相告诉孙宇军,孙宇军因此对曲承风生了离心。

    但我们仍然没有预计过,孙宇军会反应这么激烈,配合我们的大计。后来我们知道,孙宇军其实暗恋曲氏二女曲馨儿多年,曲承风一直阻挠,而曲馨儿也有了心上人。孙宇军由爱生恨,再加上父母血仇,因此,成了我们最有力的一只棋子。至于,曲馨儿当年痴恋的人竟然是你,这个事实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你会坠入爱河,不管是我们还是你自己,都始料不及。因为那时的我们,都没有闲情来风花雪月。

    但你爱上了个小女孩儿,17岁的学生妹,我们躲在角落里偷瞄她,一朵清纯又娇贵的花骨朵儿。她简单纯净得,让我们这一帮老狐狸都没有想到要去调查一下她的背景。那年,台风来临的前三天,你在机场与她道别。你没有上飞机,因为其实那只是个借口,因为我们与曲承风的战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要暂时离开她,不然你会分心。也就是那一晚,你收到了一个视频。”

    易昭刚长长的吁着气,从侧边车子里取出一张略显陈旧的摄录机扔给云逸扬。云逸扬把摄录机打开来看。

    视频里,孙宇军的俊脸泛红,光着身子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缠.绵激战。女人的秀发与男人的身躯一起摇晃,那张与孙宇军紧贴的脸迷离却又熟悉,那娇声吟.哦淫.荡又刺激。女人的侧面眸色如画,单纯而又性.感。

    云逸扬只瞄了一眼,便把摄录机扔了出去:“她不是馨儿。”

    易昭刚向他竖了竖拇指,却叹气道:“可惜4年前,你不是这么想的。”

    云逸扬有点儿明白了,当年其中的弯道,在脑海中串连,他忽而就明白了错误的源头。易昭刚摆手让林华离开,走近他的身边。

    “你当年骤然收到这个视频,才知道自己爱着的女孩子竟然是曲承风的女儿,而她并不是你心中想像的单纯洁净得如纯净水一样的爱人。她是淫.娃荡.妇,多年来与孙宇军有染,却又以清纯僞装把你骗到手。”

    “我说过,这不是馨儿。我认得她。”云逸扬怒声吼,易昭刚脸容黯了黯:“但你当年没看出来。”

    是啊,当年为什么看不出来呢年少气盛,还是爱得尚浅视频里女人的侧面与馨儿几分神似,又衬上那暗淡灯光,迷离的女人活脱脱就是曲馨儿的影子,他当时急火攻心,没认出来也很正常。但后来的事情,便失了控制。

    易昭刚:“我们开始只是要夺曲承风的公司。但是,那个视频彻底让你几乎疯狂。你认定曲馨儿骗你,更嫉妒她与孙宇军暗中缠.绵。你纯洁单纯的初恋,被她玷污了。在你的心里,已认定这个女人死不足惜。”

    云逸扬向来淡定的脸上浮上痛苦之色:“我不光令曲氏破产,曲承风的死和我有关而她,她竟真的是我亲口下令追杀的”

    “我不知道,老三,这个和我老二都不知道。” 易昭刚回想当年往事,仍旧不由得颤抖动容:“曲承风生意失败,按道理并不至于会跳楼。后来他死了,我和老二揣测过,应该是陈玲受辱于王义鹏,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但王义鹏当年真心贪恋陈玲,应该不会傻到把自己和陈玲这事儿透露给曲承风。”

    “所以,背后做这事的是我”

    “你当时没向我们提过这事,过后你失忆,我们就更加不知道真相。这已经是一件悬案。但是,这确实像你的办事风格。你当年与孙宇军等人交易,用的身份是血狼,外人只知血狼不但有黑道背景,更是大财团的幕后主脑。但是没有人想得到,血狼竟是最温文儒雅的云家次孙。你看着曲馨儿哭倒在父母的尸体旁,由孙宇军抱了回家。当时的你,到底是什么心态,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看懂。但当晚,直属于你的孟夏,他确实带了一队人去追杀曲馨儿。你后来追到海边悬崖,曲馨儿却已葬身大海。”

    “那天,暴风雨中,你站在曲馨儿坠崖的地方,一天一夜,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们以为,只是失恋而已,你会好起来。但半月后,海边捞起一具浮尸,孙宇军认尸后,对外公布,曲馨儿身亡。也就是那一晚,我们亲眼看着你自己开车撞上海边断崖的岩石。可能是因为太痛,你只对那一年部分失忆。我们看着你这样,觉得安慰,更明白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式。此后,我们渐渐淡出黑道,而你因为和我共同执掌易氏,在曲家一役中,让云中得到很大的好处,老爷子对你另眼相看,再到后来的悉心栽培。”

    “老大是我吗难道真的是我,下令孟夏杀死曲馨儿”云逸扬站在防护林的前方,背对着易昭刚,一如当年,易昭刚看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他只能坦承心中想法:“孟夏当年,只受命于你。”

    “这的确是我。”云逸扬在风中慢慢的开口:“小时候,我和志扬同时看上了一个玩具积木,很大很豪华的积木,拼砌起来便是我心目中的古檀木建筑。等我终于存够钱时,爷爷却把它买下,送给了志扬。结果我在夜里一把火把那积木烧了。爷爷把我打到半死,骂我:要是想要,可以直接问他,或是再买另外一副。可是,他不知道,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一款积木了。因为那个古檀木小屋,爸爸曾经在现实中带我去过。那时我对爷爷说:我得不到的,宁愿毁掉很多年后,我学会隐藏自己的机心,从不轻易去喜欢任何一样东西。因为最后我总是得不到,最终我总是得去把它毁掉。”

    “老三”易昭刚同情的拍他的肩膊,云逸扬厚实的肩膊在海风中颤抖着:“所以,我毁了她”

    他亲手毁了她,也毁了自己,埋葬了自己单纯无知的爱情。所以,易昭刚他们才一直阻挠他与曲馨儿旧梦重温。

    因为,这个看似美好的春.梦,其实是个恶梦。

    一周来,杨小芸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云逸扬在那个中午离开她,好好的叮嘱着要她吃好饭,睡好觉,等他回来的男人,却突然的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她在他的休息室美滋滋的等他,却在傍晚时等来他的短信息: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开玩笑的回了信息,笑得前俯后仰:你是灰太狼先生吗

    然后他回了她一个长长的感叹号然后便是7天的人间蒸发。

    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一日不见便如隔几秋,更何况,他和她正情到酣时。一个大口大口的、时刻想把她吞掉的大色.狼,突然就人影全无,这令她的心一天一天的沉了下来。

    他不见她,也不回家,更加没有回公司。而她每天拔出去的电话,都石沉大海,无人接听。

    听着那一声又一声的手机的嘟嘟音,却等不到他的接听。杨小芸觉得自己就要疯掉了。

    她扯着杨劲华,探听他的行踪,却就连杨劲华都摇头无助。

    这不正常,可是,她却连找他质问一下,“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能坐着死等,不见了爱郎的女人,很是疯狂。周一下午的易氏新楼盘落成剪彩,杨小芸在剪刀落下那一刻,紧紧的抓着那一端红绸带,望着易绍刚:“让你家老三出来见我”

    易昭刚的眼睛里映着她虽憔悴但仍姣好的容颜。她看上去很不好,眼睛布满了红丝,微肿的脸颊,有明显的担忧和伤心哭泣的痕迹。

    老三要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又心疼得不想活。

    “我们进去喝杯茶。”易昭刚把杨小芸邀请进了易氏,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易昭刚给她端了杯茶,自己抚着茶杯口缘淡淡的:“我和老二、老三还有老四,当年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打不相识。后来,我和老三共同组建了易氏,名为易氏,实则为我们几兄弟的产业。因为他们有家族身份,都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另开公司,只有我那时一穷二白。老三是个能人,小小年纪却最是机敏,老二在政界广结人脉,老四在我们资金困难时也一直以家族资金相助。这,才有了易氏的今天。”

    “我问你云逸扬去哪儿了”杨小芸没心情听他们几兄弟的奋斗史,易氏现在如日中天她知道,云逸扬实为易氏的幕后高层她也懂得几分,但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情郎,为什么突然就狠心对她不闻不问的情郎:“你告诉云逸扬,有什么事就出来和我好好说,不要躲我。”

    易昭刚正经的凝视着她,倘若不是有那一段过去,她的确是个值得老三好好珍惜的好姑娘,只可惜,情深缘浅,世情凉薄。

    “我不知道老三想干什么,我也找不到他。但是,我想告诉你:杨小姐,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请你原谅老三,他有他的难处和苦衷。”

    易绍刚这么认真的和她说“原谅”,这么严肃的话题,让杨小芸心里的疑问和不安更加浓烈。她几乎是求的:“你让你老三出来,是好是坏,给我个明白”

    “我尽量吧”

    杨小芸不是个盲目乐观的人,一个在你的体内冲刺怒号,捧着你的脸如珠如宝的男人,几小时后突然就对你放弃了所有的热情。这种迹象,绝不会只是工作忙碌或是俗事烦身。依云逸扬此前对她的态度,即使是地震海啸,山泥倾泻,他都能抽出身来操练她。

    这连续7天的杳无音讯,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出了意外,要么就是他们的爱情出了意外。

    这两个可能都不是她能承受的结果。

    稚华说:你都在死亡线上走过一回了,凡事都应该看淡了。这情情爱爱合则来不合则散,男人这东西,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一大片。

    道理杨小芸都懂,但她实在没法这么豁达。云逸扬这个男人,她失去过,也曾经真的试图把他扔出自己的生命里,那时候虽然心痛但还是能承受。

    毕竟她遭逢大劫,分别4年,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无福消受。

    但是,现在呢他给了她那么满的温柔和宠爱,给过她那么霸道又激烈的爱缠。她和他曾经绞着互相占领的行为,在她脑海里比床.上还要滚腾得清晰。

    刚刚拥有,却又分离,她觉得老天爷和她开这种玩笑,实在太过残忍。

    抚着心尖尖处那绞榨疼痛的地方,她望着头顶上那片火般红艳的云:“云逸扬,别玩我了行吗我会死的,别玩了,回来好吗”

    头顶艳阳暴晒,她流着泪,傻傻的自言自语:“你回来,你要怎么我都答应你。你要怎么弄就怎么弄”

    那个对她尽情地说尽肉.麻露.骨情话的男人,你到底去了哪里

    易昭刚轻轻推开观景台的门,远方晚霞未散,红通通像一团燃烧的火,长躺椅上躺着的云逸扬,眼神定定的凝视着远远那方。

    除了观景台角落的地下,烟头多了点之外,没有易昭刚开始所以为的杯盘狼藉,酒气冲天,这令易昭刚感到一丝安慰。

    但是,他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躺在与爱人第一次尝欢的地方,来决意斩断情根,云逸扬明显是找虐找抽找自己不痛快。

    云逸扬手里一直拿着的手机又再响,他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不接。手机固执的不断响起,显示了打来的人的决心和忧心。

    易昭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300多个未接来电,伸手想夺他的手机,他却灵活的一缩,把手机如珍宝般揣入怀中。

    易昭刚:“你既然决定不接,那就干脆关机,何必听到了自找罪受”

    “我喜欢喜欢听到她找我。那样我就知道,她有多想我。”他抚挲着手机,眼神温柔深情得像凝视着那个人。

    让手机响着,让杨小芸一直残存着希望,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易昭刚叹气:“你很自私。”

    “老大,我可不可以更自私一点”

    易昭刚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斩钉截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的。”他手里的香烟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对侧峰顶上的晚霞映作迷雾一片。他记得,他曾在这里祈祷:日不落,天不晓。

    那时的她,软得像一节没有骨头的蛇,妖.娆的缠夹着他的腰。

    但终究,日落已破晓。他和她原来早就没有回头路

    她很想他,他知道。她很爱他,他也明白。这段情,注定必然要错过。但是,他得到她了,由身到心。

    如果有遗憾,那也是他一个人独自品尝,暗自哭泣。他可以背负内疚和她一起,却没有办法让她将来的某一天,在真相降临时破碎凋零。

    “老三,不要拖泥带水。”

    “嗯,我知道。”云逸扬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以脚用力的踩了几踩,终究是起身,披上单衣,走出这个留有他最美好回忆的观景台。

    他庆幸,在这儿,他以最动人的方式与她沉.沦。

    这份回忆,足够沉,足够美,他相信他再也不会忘记

    易老大说他,太自私。他明白老大指的是,他没有和杨小芸彻彻底底的分清楚。既然决心要分开,那就得不留余地的把这段情斩断。

    不声不响的逃避,抱着手机却一直不接,这会让小女人更加的彷徨不安,是一种看似温和却极其残忍的分割方式。

    他懂。只是老大不懂。

    要他站在杨小芸的面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或是狠心绝情的和她说分手,他其实没有这么强大的心脏,不具备这种决绝的信心。

    从来,他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不会拖泥带水。可是,这一次,他如此自私的以为。

    不说,不面对,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曲馨儿还是他云逸扬的。她和他仍旧相爱。

    宁可隔绝万水千山,也不愿心灵血淋淋的撕扯。

    走在下山的途中,他停下脚步,他和杨小芸第一次走在这条山道上时,枫叶红似火,她的脸娇又媚,但今天这里,绿意盎然的枫树,在他的心间却再无半点生气。

    悬崖下,幽谷空灵,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她在呼唤他,呼唤他越过尘世的暗石,款款的走到她的身边来。

    “逸扬”

    他听到了,甜蜜的笑,身后一双大手把他扯回来,易昭刚心胆俱丧的吼着:“老三,你个笨蛋”

    他把云逸扬抱倒在地上,手指像铁钳一样把云逸扬锁紧。尤记得4年前,他眼睁睁的看着若无其事的老三,他最器重,最珍惜的老三,微笑着把油门踩尽,撞向那一方礁石断崖。

    “云逸扬,你它妈的狠,够狠够狼心狗肺,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吗你它妈的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你妈妈”

    头枕着的泥地上,落叶篷松,躺在上面像软绵绵的毯子。云逸扬头顶的那一方晴空有黑云凝聚,他敛了敛眉,苦笑着:“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寻死。”

    她还活着,他为什么要死

    他没有机会陪她走过危路险峰,但他能看着她活出风光无限。

    他以为,他能

    云逸扬不再去云中酒店上班,而是搬回了云中总部。这在外界看来,并不奇怪,他是云中的总裁,云中酒店只是云中集团旗下的小小资产,之前因为云中高层更替,他留下来督阵,如今,云中酒店顺风顺水,他搬走也很正常。

    至少,在外人看来,非常正常。

    但身为近臣,王北广知道这很不正常。云逸扬因为杨小芸而搬到云中酒店,如今搬回总部,当然也因为杨小芸。

    只是从前是追求,如今是遗弃。就连因杨小芸的关系谋得重职的杨劲华,也被投闲置散,每天不得近云逸扬半步。

    想不到4年来感情无波无澜的云总裁,今年先是和谈了4年的旧爱分手,现在又像要和新欢诀别。

    王北广感到黯然神伤。但身为主角的云总裁,却看不出有太多的黯然或神伤,他静静的处理公务,甚至处理公务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休息7天积压的工作,他中午不吃不睡的,下午就批示好放在案头。

    云总裁神态规整,态度平和,不急不躁,但王北广,甚至总裁办公室的员工们,一个二个却本能的不敢吭声。

    淡淡不带感情的云总裁,却带来无比低沉的气压。近在总裁身边,即使嘴上不说,但猜度总裁心意,大家还是很在行。他为什么会搬去云中酒店坐班,现在又为什么会回来,即使没有王北广的心如明镜,大家也能嗅到端倪。因此,当杨小芸出现在云中总部的总裁办公室门口时,全体人民都自动眼瞎看不见,看不见

    要说主动迎她进去,极大可能就是总裁会马上不高兴。要是主动把她扔出去,万一有一天,人家破镜重圆,重回后宫,那又得被人秋后算帐。

    横竖都可能死,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云逸扬撑着额头,文件上的数字显得血肉模糊。以他为人处事的淡漠镇静,眼前能出现幻觉的机率不多。

    幻觉多了,门边站着朝思暮想的小女人。依稀是她17岁那年的模样。老大说:17岁的学生妹,像一朵清纯又娇贵的花骨朵儿。

    老大还说:她简单纯净得,让我们这一帮老狐狸都没有想到要去调查一下她的背景。

    就像如今的女人吗简单纯净,清新清纯,眼睛大大,眉睫水灵,像晨起花瓣处滴着水的蔷薇花朵儿。

    蓝白花式装点的校服,身材却已发育成熟,裹着骚.动的青春,泛着天生的娇柔。他从前,在她17岁那一年,他有没有以手去扯开她的校服扣子有没有一边亲她,一边拔高她的衣襟,把手指伸进她娇嫩的领地里去她和他亲昵时,有没有娇嗔的说着“不要”

    “馨儿,我把你弄丢了。”他眼眶里的迷雾浓得散不开,迷惘得完全不是那个杨小芸熟悉的男人。

    逃避了一周的男人,一回来便搬离她的身边。誓要把她们的爱情束之高阁。

    人不让见,电话不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让她经历7天的心力交瘁、彷徨无助。稚华觉得,她应该拿刀直接去把他砍死算了。

    但是,杨小芸穿着17岁时常常在下课后偷会他的校服,温柔的来到他的身边。她不相信,他的反常只是一个男人无情的背弃。

    她相信他有苦衷,她相信他爱她,一直都相信

    “逸扬”她走近他半趴在桌面上,侧着脸深深的凝视他,校服胸衣下的粉颈白.嫩诱人:“你把从前的我弄丢了吗”

    “逸扬”她以脸贴着他的脸,轻轻的磨:“我帮你找回来。”

    他闭上眼睛大力的呼吸,与她脸贴脸的温暖迅速传遍他饥饿的身体。他有多想她,有多渴望她,当与她肌肤相贴,他才深深的明白。

    她在后紧紧的环住他的颈,唇瓣贴着他的耳后肌肤与他厮.缠。她的舌尖灵活,绕着他的耳尖乱舞,从那敏.感耳畔传来她急乱的呼吸,她的手从他的颈间向下滑。

    她在勾.引他。这是她唯一能用的武器,她自信她不可能会拒绝一个这样的自己。只要今晚激.情再燃,他所有的苦和难,都会向她一一道来。

    稚华说:不管是分或是合,你一定得弄个明白。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明白

    即使永远不明白他突然的冷情,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她苦苦思念4年的日子都捱过来了,他失忆连她是谁这样的境况她都扭转了。

    如今,只是短短7天的冷漠,她就要怀疑并放弃这段感情吗

    不

    她心里坚定无比,回忆着自己和他只有两次的真实欢爱里,自己最令他动情的样子,吻遍他的肌肤、咬裂他的冷酷、磨走他的刚强。

    她吻他的动作越见热烈,如果说开始只是刻意的逗引,已渐演变成沉醉的疯狂。7天的分离,她等待得这么久这么痛,终于可以再次拥抱他,爱.抚他,她是如此的渴望把他热.情的包围,和他一起再死在那激.情的幻梦里。

    他的身体迅速的起了反应,全身被她轻易撩.拔起的情.欲铺天盖地的袭来,热力全都聚焦在身体最强大的地方。

    “逸扬,我要”她哑哑的嗓子软软的求,软软的身体已倒在他的怀抱里,窄小的办公椅子上,她与他绞成了一团。

    要拒绝她的主动爱.抚,是他生平遭遇的最残忍的事。他是如此的正确,在过去的一周选择了逃避,因为,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凝视着她深情的眼波,而装作残酷无情。更无法无视她的眼泪,来一个潇洒决绝的转身。

    不,他错了, 他应该躲避得更久一点,比如一个月,比如一年

    他的心里思潮起伏,以手用力的握紧了侧边扶手,却抑制着自己不去拥抱她。只怕,这只手一伸出,便再也不舍得把她推开。

    “杨小芸,这是办公室。麻烦你庄重点。”

    她突然被他强力的推开,因为推动的力量太大,而她又沉浸在他的怀抱太过沉迷,她被推出重重的撞到了旁边的桌子。腰间传来剧烈的钝痛,这一种痛,从撞到的腰间蔓延到小腹,再到肩膊,直到心头。

    “云逸扬,你有毛病。”她吼他,多日来的思念和担忧全化作了深深的怨和恨:“你到你发什么神经给我个明白”

    他从椅子上站起,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我们分手。”

    “云逸扬你干嘛”

    “我不想,再干你了。”俊俏儒雅的男人说出这样轻薄绝情的话:“你,我玩腻了。”

    “你”她像被钉子钉在地上,剧烈平静着自己的思绪,她放柔了声音,近乎鄙微地:“怎么会呢”

    她慢慢的再走近他,食指轻轻的勾着他的衬衣袖子,脸慢慢的凑到他的肩膊旁边,依偎着他:“我不是你的小妖精吗你不是说要弄死我吗我还没死”

    “够了。”他像被蛇咬到一样甩开她的手,眼睛里冰雪般的寒气渗人,紧抿的唇瓣发出让她心碎的话:“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干你吗因为你太贱,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就要卖.身给我,就要和我上.床,我当做慈善,满足了你一两次。喂,你赚到了就给我滚,别还想着上来敲诈青春赔偿费。”

    “云逸扬”她尖叫着吼,单手挥过来就是一巴掌。

    他脸上火辣辣的,却不觉得痛,他突然向着天花板长长的笑,笑声突乞的在空中断了两截:“这是你第二次刮我耳光了。杨小芸,再有下次,我把你从顶楼向下扔出去,像曲承风一样下场。”

    “滚,给我滚”他把面前的文件全都扫了下地,她站在门边,看着这个陌生的他。

    他于她有什么时候是熟悉的17岁时,她不认识他,21岁时,她认识的他甚至全部忘记了她。

    她痴恋他的这4年,他却在另一个地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云逸扬,你是不是认为我很爱你所以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想走就走、想失忆就失忆、想拿起就拿起、想抛弃就抛弃”她单手拉开了门,这一次是她背对着他:“我也会累的,我也会突然就不爱的。我也能做到,死都不回头。”

    “那就打开门,从这里出去,死都不要回头”

    她的泪珠儿凝在眼眸,却顽强的忍着不去哭。也许这7天,所有的痛和恨都已经沉淀,化作心死:“好,请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云总。”

    “好。”门关上了,云逸扬撑着侧边桌子,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不愿意倒下,这些年来,他最介意的便是自己曾经倒下,失了记忆。

    我但愿,我们永远都能记得今天说过的,即使很痛,但起码记得,这曾经的最痛

    杨小芸被杨稚华拉了去酒吧买醉。虽然杨小芸一向认为,失恋就买醉,这是对自己极不负责的行为。但是,她如今已不需要再向谁负责,那又何必自爱自重

    杨稚华看杨小芸把啤酒大杯大杯的灌得像茶水一样,心里开始有点儿后悔,虽说“一醉解千愁”,但也有说“举杯消愁愁更愁”,小芸现在这种状态,的确很令她担忧。

    但她认为,失恋伤情,最怕就是郁闷在心,还不如像现在一样,大喝大醉,然后大唱大跳。

    “稚华,你要保护我呵。”杨小芸醉了就撒娇。杨稚华移了自己的肩膊过去让她靠着:“嗯,有我呢,放心喝,我绝对不会让色.狼把你抱了去。”

    “嗯,稚华,你真好。”杨小芸反手抱着她的颈,感激涕零的用脸去蹭她的颈:“千好万好,不如我的稚华好。”

    “哟,识货。男人算什么东西初恋算什么玩意初.夜又算个毛”杨稚华话到中途,突然就吼了出来:“别跑,混蛋”

    眼前一个高大傲慢的男人在吧台里经过,单手插在裤兜,很拽的样子,身边有一个妞正向他抛眉眼,再以胸相蹭。

    杨稚华急火攻心,指着那男人语无伦次:“就是那混蛋,就是那混蛋嫖了我。”

    “初.夜”

    “嗯,小芸,你乖乖的呆一会儿,我一会儿再回来。”

    杨稚华像风一样向前疾走,势要把那男人逮住以得公道。

    那一晚,月凉如水,月黑风高,杨小芸被云逸扬拐带了去风花雪月,她一个在家倍感寂寞。便约了云中酒店的几个同事一起来酒吧玩乐。

    喝得7分醉,趴在吧台上睡眼惺忪,张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颇有男人味的男人坐在侧边慢吞吞的喝着小酒。

    “哟,原来是美男呵”她眯着眼睛欣赏他的侧面,看着养眼,便又灌多了两杯。

    最后,她是怎么的被也拐到床上,她的脑子还是梳理不清。但是,酒店房间内那起伏的男人身体,那在自己身上爱.抚游移的功夫,包括那身板子劲力贯入时的疯狂,都让杨稚华至今想起都脸红。

    她过去的年月,和杨小芸一样,虽然死守着贞洁,但人却并不是圣女,只不过是没遇上合适的机缘,合适的人。她年间拖着杨小芸一起钻研日.本的动情片也有些年月。

    即使当晚醉了7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男的久经花丛,叉叉的动作和技巧演练得相当的成熟。

    虽然说是酒后糊涂的一夜风.流,但她也没有贞.操被夺,因而要与他同归于尽、抱着一起死的仇恨想法。

    毕竟她也爽到了,而且严格来说,她确实是自愿的。

    但令她大受打击的是,那男人居然留给她一块腕表作嫖.资。而他扔给她这块表时语气很冷:“没带现金。”

    太过份了他居然把自己当成“鸡”。

    虽然他吃了顿快餐,但怎么能把她当成一个快餐鸡呢因此,她怒了,这些天,一直在这间酒吧蹲点,来一个守株待兔。

    “天助我也,兔子果然飞进了扑食区域。“

    杨稚华脑里千回百转,脚下的功夫却没有慢,快速的穿过酒吧长廊,冲出酒吧,在酒吧门外的一条柱子上,把男人身边的女人一手扯开。

    “混蛋,你给我站住”

    男人皱着眉头回身看她,她愣了一愣,街灯下,男人的脸硬朗倨傲,高大的身影遮住她前面的所有景观,他眼色微晒,向四周张望了几下:“这位小姐,你是叫我”

    丫的,居然装作不认识初.夜啊,你嫖了我的初夜啊,居然敢装作不认识

    杨稚华迅速从花痴状态复活,从手袋里取出他送给自己的那块表,在他的面前狠劲的扬了扬。

    男人微张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也许并不太想要记得这个女人,但他不能不记得这块表。

    眼前的女人扬着手表,略圆的小脸绯红,腮边气鼓鼓的,单手撑腰,另一手把手表扔给他:“混蛋,把你的表收回去,给我现金。”

    “什么”男人一张坚强的脸,很无能的在风中抖了抖。

    “我说折现。混蛋。”

    “”

    杨小芸的酒量本来就差,灌了几杯啤酒下去,头已经很晕。半醉的人,酒胆便更大了。她扬着手里的空杯:“稚华,来,干杯。”

    “干杯。”眼前有个男人坐在她的身边很体贴的与她碰杯,她把酒喝光时,男人还以纸巾帮她轻拭嘴角。

    好温柔好温柔的样子,像平时的逸扬。逸扬总是这样的,对她很温柔,笑起来抿着的嘴巴儿,温柔得她想醉。

    嗯,真的有点醉,头很重,但脚却轻,轻得像要飞起来。那感觉像他打横抱起她,在空中绕一个圈,怎么都不舍得放下。

    那时的他会宠溺的笑,低下头来以鼻子碰她的鼻尖,凉凉的多么舒服的温度。她以手抚着眼前男人的鼻尖,傻呵呵的笑:“逸扬,你瘦了,是想我想的么

    “是的,我好想你”男人凝视着他,简直心花都醉了。他抚着她捧着自己脸蛋的小手,轻闭着眼睛挑.逗她:“宝贝儿,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嗯,逸扬还是喜欢叫她“宝贝儿”,逸扬说“他好想她”。她晃了晃头,眼前的脸摇摇晃晃的,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迷离扑朔。那张迷离的脸凑近来,亲到她的脸颊,指尖勾着她的颈:“宝贝儿,我们到后面去”

    “嗯,好的。”她很听话的站起来,却又像记起什么似的,站在原地回头问:“稚华,稚华”

    “你朋友就在后面,她让我过来接你。”

    “稚华叫你来的”

    “嗯。”

    她以手捏一捏男人的脸,很重的捏了几下,疑惑的问:“那你是谁”

    “我是亿扬啊,你的亿扬”男人狡猾的把她的手圈到自己的胳膊肘儿里,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她,拉到后侧面的停车场里。

    都说如今的女人开.放胆大,尤其是半夜来酒吧买醉的女人,要么是寂寞怨妇,要么是本质荡.妇。他在酒吧猎.艳多时,却从没见过如此绝.色。

    怀里的女人半拉半扯,半推半就的被他扯到停车场。那醼红的脸蛋比他从前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都更能勾.引人心。那迷离的眼睛,那葱白的玉臂,那丰盈的娇.臀,如此艳到极致,媚到骨子的女人,竟然会失恋伤心若此

    她嘴里那个叫“亿扬”的男人,到底有多狠心薄情啊,舍得把这个美人儿伤到这般

    他被自己今晚捡到的礼物爽歪了头。她走近车子,却开始闹别扭,不依不饶的就是不肯上车:“不,我不上车,你不是逸扬。”

    她很委屈的噘着嘴巴:“你不是逸扬,逸扬已经不要我了。他又不要我了。”

    她捧着脸蛋儿哭,男人分开她垂到额前的头发,把她紧紧的收进自己的怀里:“乖,宝贝儿,本少爷要你,今晚我一定狠狠的要你”他一边说话,一边出狠力把她塞进车子里,可怜的酒醉的女人,全身软绵绵的不着力。脑里除了逸扬,空无一物。

    可是,这男人,并不是她的逸扬,不是么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