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健步
第2节 开一间像样的会所
这事成了，代中国免不了高兴，回头便作东请黄海波吃饭，地点是县城最好的宾馆，找了两副部长和何进东作陪。可一看全桌都是男人，一个女人没有，这是男人饭桌最大的遗憾。先是黄海波开玩笑，“耶，代部长整得正规哟，连个小妹都没有”接着便是两副部长帮腔。代中国也觉着是少了点气氛，赶紧了给何进东说，“安排两妹儿过来陪陪酒，我们还是整点气氛出来。”
这可有点憋人，手里没这档子人选呀不可能把李莹叫来陪吧再说了，就她一人也不够呀猛然想起自己罩着的街边夜店，赶紧了出去打电话，一阵功夫便来四五人，一人旁边坐一个。这下，黄海波又色眯眯地笑了，“代部长，你还真整呀想不到你哥子还是个有心人。”
“兄弟伙，吃就要吃个高兴。小妹儿些，好好敬酒，敬得好的哥哥有偿哈。”
一众女人也是非常会来事，也玩笑问：“哥哥，你偿啥子呀”
代中国便逗，“上面下面一起偿。”
众人便起哄大笑。笑完，他又说：“上面偿一杯酒，下面偿一双袜子。”
女人们便一边笑一边嚷闹，意思是耍了他们，要罚代中国的酒。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哄，让代中国非得喝，代中国便举杯自罚一杯。这气氛便造了起来。
就这样男人们说点黄段子，占点口头便宜，一阵打闹，酒也就下去两三瓶。何进东又赶紧了抓住时机上酒，敬酒，敬代中国的时候，却听代中国发话，“你看看这东城县，连他妈个像样的场所都没有，喝个酒找个小妹陪酒都要去外面喊，你好好整整，开一间像样的会所，起码得有吃有喝有住有耍的，整得出来不”
何进东知道这是代中国在提醒自己找生意门路，也是在给自己找背景，忙点头说：“整得出来，整得出来，有几位大哥关照，没问题。”
黄海波便接话说，“代部长就是代部长，看问题就是不一般，一个地方经济好不好就得看服务行业，我觉得可以整一个，不行的话，我们几个提个头”意思就是想占一股。
何进东也心领神会地接话：“黄大哥能参与那再好不过，我来具体做，你们负责指挥就行，但这股份各位大哥都有。”
代中国便在心里骂，这他妈哪像公安局长，纯粹一地痞。但面上还笑着说：“整个全县最上档次的。”
何进东便点头，“要得。”
这一顿饭便结了同盟，一起开酒店，不过钱是何进东出，这几人认干股。但代中国觉着这事没必要掺合，也私下拍着何进东说：“这事虽是我提起的，但别算我股份。”
何进东急了，“哪那行”
“你虽然是大哥，但这事得听我的，我有我的原则，啥都别说了，要对我好就听我的就行。”
何进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头默认。
说干就干，通过连哄带骗带威胁，用五百万把县宾馆给盘下来了。这县宾馆最先是政府的，一千万卖给一生意人，但生意不太好，原因就是做得太正规，没吸引力，但这宾馆现在作价最少也得二千万。这何进东等于是硬抢过来，因为小二哥放话了，如果这事办不成，小心他家人。你说还能咋办
酒店盘到手，再找银行勾兑，以宾馆现有资产做抵押，代款一千万，把上上下下重新装修一次，对餐饮、住宿、娱乐等作好分区规划，再找一全国知名的书法家提一宾馆名字，在最显眼的位置做成镀金字装上，再有就是把北楼的顶层八楼作为核心娱乐项目基地，也就是代中国说的所谓会所，专门招一帮素质较高的小妹，负责陪酒陪睡，那价格便是普通夜店的几倍，这些弄好，这高档酒店便成了。
一开张，那小姐就不够用，楼下高档车停一片，还得用夜店的小妹来充个数，才能勉强应付。当然，黄海波、宣传部两副部长，以及县上好这一口的领导都一人一个套房，小妹由何进东直接选定，每人一个，也早作好交待，放房间里，只等他们去就行了。
这一夜下来，几位领导那是嗨到了极致，连骨头都他妈差点折腾散架。耍完了，再坐贵宾电梯悄悄从后门溜走，神不知，鬼不觉。但这样一来，何进东的背景便稳固了，日后的生意也就妥当了，自然也少不了黄海波等人的股份。
代中国也去了，但不是耍小姐，把宁芊芊叫上了，自然是嗨咻那件事。临走告诉何进东，马上要搞柠檬节了，小姐全部放假，把宾馆空出来，正规的服务柠檬节，要在这期间做正规了，既要赚钱又要讲政治，只有政治上可靠了，才有钱赚。
何进东说了，啥也不用说，你咋说我咋做。代中国才放心下来。
临近柠檬节了，得赶紧了把真正的柠檬小姐定下来，也就是前十名。按代中国的意思，这宁芊芊是答应过的，必须得第一，张爱玲是自己提出的，可以整个第二，田小清好面子，给个第三，其他的名次还有其他人的关系，也得照顾，把这名次定了，再征求一些评委的意见，那自然是同意，也不过是再在后面加人选的事了。
不管咋定，但这程序还得来一次，还得搞搞走台呀、唱歌呀什么的比赛，总之就做一过场，完了组委会就宣布名单，前三名反正就这三人。你还别说，还真让人服气。大家也觉得应该是这名次，因为观众也是以貌取人，和代中国一样，谁最漂亮谁第一，所以一点争议没有。这样好了，这事便算圆满成功了。那得了前十的，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有激动得哭的，有抓狂大叫的，总之就像当选中国十佳小姐一样。
接下来便只等柠檬节那天，当着媒体的摄像机宣布一下结果，再亮亮相就行。可都在高兴的时候，张爱玲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其他小姐不服呀，尤其这田小清不服。宁芊芊整个第一不说了，可她凭什么得第二为必比自己好看这话转头就问难代中国，直说了，“小代子，啥意思，她的批要好日些是不是，凭啥子得第二”
“对呀，就凭这个。”一句话让田小清噎住了，呕气半天又问：“谁评的”
“七个评委。”
她又想，妈的，不可能七个评委都上过她吧再说了，自己也没和那么多人上床呀，还不是得第三了，但还是不服，还气愤地说：“代中国，你偏心，我是你姐都不照顾”
“人家给你评个二十三，我给你整成第三，你还不依，要不依大家评的”
田小清又噎住，答不上话，便做出生气的样子气哼哼地假哭，再撒撒娇，跺跺脚，不服气地走了。
张爱玲既高兴又痛苦，高兴的是自己居然得了第二，痛苦的是没得到一个好脸色。他不知道是代中国在中间做了文章，但这喜悦却想和他分享，也想向他诉诉苦。是晚便约代中国吃饭。她坚持要请客，代中国也依她，就按她安排，只管吃，边吃边听她倾倒点委屈。代中国听完安慰一句：“人得把目光放远了，一个乞丐无论如何是不会羡慕富翁的，但他一定妒嫉比他富有的乞丐，他们就是乞丐思想，你呢也想做一乞丐吗”一句话便点出真知，让张爱玲不得不服这宣传部长的水平，也受了启发地说，“我知道了，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别人和你过意不去，往往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就因为太在乎别人的目光，那我就换一种活法，我不在乎他们。”
“对了，这就是境界，就你这认识，可以到县委当个秘书了”这玩笑开了，张爱玲也接上玩笑，“到宣传部还低了一等哈”
“那是，屈才。”代中国便笑。
张爱玲也笑。但就这话让代中国还真往这方面想了，也问：“你啥文凭。”
“大专。”
“你还大专”
张爱玲被代中国这一反问，心里有点不乐意了，有点小生气地反驳，“大哥，你咋瞧不起人呢我还不能大专吗”
“哦，不是，我就觉得意外，我还以为你初中毕业呢，没想到还有这么高的文化，比我还高。”
“比你还高”
“我就一中专生，看来还得去深造深造。”
“你这水平这么高了，不用了吧”张爱玲又反过来洗涮。代中国却没接这话，正经了说：“想找一个政府的工作吗”
张爱玲才正经思考，觉着有工作好哇，也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能找吗”
“有机会，你愿意不”
“愿意。”
“事业编制，愿意不”
“愿意。”
“可能有点苦你愿意不”
“愿意。”
“你嫁给我愿意不”
“愿意。”说完立马反应过来，想更正为不愿意，但这话又觉得不妥，忙害羞地笑，边笑边去打代中国，嘴里说：“哥，你坏死了，占我便宜。”
“开玩笑，开玩笑，说正经的，我给你瞧着机会，先找个工作干干吧，你们家里也会高兴，也让父母少养你几年，放个心。”
这话说得张爱玲眼泪都快下来了，望着代中国，眼泪花在眼里打转，有点小激动地说：“哥，你好好哟。”
“普普通通，好不了哪去。”
张爱玲便在心里说，有朝一日我一定报答你，哪怕是用身体报答都行。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