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赠送卷新闻界暗流
第487节 十三
十三
河流预测,金晓岗一时半会回不了报社,宣传部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内定金晓岗为执行总编辑的人选。这一连串的事件,足够让金晓岗去辩解的了。所以,他现在对金晓岗相对比较放心,另外,他相信通过这么多事情的折磨,金晓岗也许会放弃竞争,至少金晓岗应该明白他做执行总编辑的难度。
对于金晓岗暂时可以放到一边,公安的风声也紧了点,这个时候也不宜再动金晓岗。但是,另一个竞争者阿月,却同样是河流的一块心病。如果阿月要参与竞争,势必会给他造成这样一种局面:省里的党政要人,原本是全力支持他的,因为有阿月的出现,肯定会有一部分领导转而支持阿月,因为阿月的养父毕竟还是在伴的宣传部长啊。
这个局面的形成,对他和阿月都有潜在的威胁,而正好从中获益的就是金晓岗。这个形式河流是认清了,可是,他认清了不等于阿月也认同。
河流决定,无论如何,他要尽办法,与阿月合流,把力量集中在一起,金晓岗必然出局,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果。但是,现阶段怎样和阿月合流,用什么手段阿月为什么,有什么理由听他的呢他苦苦的思索着,寻找着突破点。
送大礼,绝对不行,阿月她不缺什么;送钱又显得他河流太俗对隶婚的姑娘而言;或者达成什么的协议。思来想去,都不合适。
河流把他心中的苦闷,向他远在美国的一位同学说了,希望他能帮出出主意。他的朋友问:“你那个同院长大的姐们人长得怎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河流问。
“你别管,你回答了。”
“人,长得还可以,不算特别漂亮,但还是有气质的那种类型。”河流说。
“结婚或者有男朋友吗”
“好象没有,好象她家里还很着急的。你什么意思,我让你出帮我的主意,你都扯到那而去了。”河流不大理解对方的意思。
“我告诉你,河流,文章就在这里了。”
河流如梦方醒,兴奋的说:“老同学,还是你有高招,同头我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你。”他明白同学出的损招,就是让他向阿月殿开感情攻势。
河流知道,这个点子不是没有基础,一则他们在一个大院长大,双方都彼此了解;二则这桩婚事也算门当户对。所以他在这时提出这个想法来,也不算唐突。另外,他的老同学其实早替他想到了,只要阿月在一定时限内接受他的感情,竞争合流的事情就算有戏了,而后,做上了执行总编辑,要不要阿月,就由不得她阿月了。河流暗自得意,这老同学的计谋是卑鄙了一些,可是,总归是一条可行的路。要达到竞争合流的意图,这趟浑水也得淌一淌。
河流决定,他要采取双管齐下,把这起假戏演得逼真一些。
回到家里,河流对老妈说:“这一个人的日子过着真苦啊”
河流妈说:“儿子,你天天不归家,今天回来就大发感叹,是不是在外边受了刺激,又有同学朋友办喜事你能有这个觉悟,妈还高兴呢”
“那你给我找个女朋友”河流说。
“真的,儿子,你可别拿你妈开涮”河流妈兴奋的问。
“你儿子三十几岁了,这可是头一次和你商量这件事吧”河流说。
“的确是头一次,那你告诉妈,怎么思想转变得这么快的,也好让我给你爸汇报汇报啊。”
“触景生情呗。”河流淡淡的说
“羡慕人家了”
“妈,你就别问了,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河流说。
“这么说,你看上了一个人是谁,说给妈听听。”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河流说。
“在我们大院里”
河流点点头。
“那感情好,知根在底的,那家的丫头”河流妈追问。
河流不好意思的说:“就是那个宣传部”
“部长家的阿月”
河流就不说话了。
“好好好。”河流妈一连说了三个好。“妈知道了,这事交给妈了。”
河流狡诈的笑了。一回头,河流妈就跑到自己的屋子里,给远在北京的丈夫通报信息。丈夫也连声叫好。
河流妈对河流说:“孩子,你们是不是已经谈好了,让妈找一个媒人。那就找周副书记,他和部长关系好,部长又是周副书记领导。”河流妈一个夜晚都在唠叨。
河流算是走好了第一步,他要让阿月觉得他是真心的,获取他的信任。
第二天,河流打电话给阿月。
“阿月,你在那里呀”河流问。
“是你呀,河主任,找我有事吗我在宁城哟。”阿月回答。
“不要紧的,我来接你好了。”河流诚恳的说。
“你疯了,你知道宁城离上京有多远的路程吗”阿月提醒他说:“你来吧,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阿月,不就是四个小时吗,你等我,我现在就出发。”河流说。
阿月以为河流开玩笑呢,说:“好的,我在宁城等你,你来吧。”
阿月是下去召开宁城地区广告招商会的,挂断电话,她就进入了会场。这个会开的时间特别长,会议的内容也很多,什么广告招商,版面代理林林总总的办法细则,一开就是三个小时四十分钟。会议终于开完了,阿月舒了一口气。
宁城的朋友要带阿月欣赏宁城夜景,阿月把远焦距的相机整理了一下,正准备出发,河流的电话又来了。
“阿月,我到了,你在那里”
阿月有些惊异:“河流,你真的来了宁城”
“我骗你干吗,现在我就到了城门口,不信,你听听这里的人讲的是什么话,是上京话吗”河流在电话里说。
阿月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的确是宁城的乡音,这才信了河流。
“你们几个人来的,是报社的公事吗”阿月问。
“我一个人,不是公事,所以我很方便的,你在那里,我来接你。”河流说。
“我现在要和大家一起去观夜景。”阿月说。
“观夜景,好说,你说你的位置,我也一起去,我一个人没有别的应酬,挺孤单的。”
“你别说得那样凄凉,你河流走到那里会寂寞。好吧,我告诉你地点,你来那儿找我吧。”阿月让宁城的熟人给河流讲清了地址,然后才上了汽车。
上了车,阿月琢磨,这个河流跑到宁城来干嘛呢来接我,显然不可能。那他来干吗呢想了很多答案,最后阿月全否定,是呀,不要把身边的人都往坏处想,没准人家是来做好事的呢不管如何,在遥远的宁坡,能遇到一个上京人,应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何况河流还是一个单位的,更应该感到亲切。再说了,小时候她们还在一个大院长大的呢
阿月孤身一人来宁城已经三天了,说也奇怪在宁城居然就没有遇到过一个上京的老乡,河流的到米,多少给她带来了一丝喜悦。
阿月比河流先发现对方,河流的车牌号她记得。她边走边叫:“河流,我在这里。”
河流探出头来,四处张望。阿月又喊道:“河流,我在这里”河流终于看见了阿月,他把车停好,手里抱了大捆鲜花,向阿月冲去。
阿月有些惊奇,河流拿那么大一捆鲜花,要送谁呢她左右观望,发现身边没有别的女士。河流跑到她面前,举起了鲜花:“阿月,晚上愉快。”
阿月接过鲜花,说:“河流,以前没有发现你怎么有情趣啊。”
河流脑袋一摇:“我说,阿月,这你小看我了,那时我没有表现的机会。”
“是吗”阿月认真的看了河流一眼,河流也正好在看她。阿月从河流的目光里,领略到了某些很遥远又神秘的东西。她立即收回了目光,可是,河流却一直盯着她,让阿月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宁城的夜晚还别有一番风味的。”看着环城的小桥流水,河流说。
“河流啊,你细心感觉,这里的空气比上京如何”阿月问。
河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尔后慢慢的吐了出来,他夸张的神态,引得阿月一阵笑声。
河流说:“哎呀,我们要是能长期住在这里,恐怕要多活几百年,也会多生几个小孩的。”河流的幽默让阿月又一次愉快的笑了。
宁城的夜景果真让游人着迷的,阿月和河流一逛就是三个多小时也没觉得累来。阿月看看身边的河流,像个大孩子跟班似的,她到那里河流就跟到那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阿月有点奇怪,她回头看着河流,河流也正好正在看他。河流提议说:“阿月,我们到江边坐一下好吗”
“好哇。”阿月应声道。
两人找了江边一个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江面上渔火点点,波光粼粼,微风徐来让人心旷神怡。远方驶来的晚间油轮,更是凭添了江上奇观。
“这里真的很美,好象上京没有这样的夜间风光”河流坐得离阿月很近。
阿月不习惯男人离她太近,挪动了椅子说:“上京,连江都没有,怎么来这样的夜景呢河流,好象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醉了”
河流痴痴的看着阿月,说:“是的,我真的醉了。”
他这句话弄了阿月一个大红脸,阿月眺望着远方,不再说话。
河流轻声的问:“阿月,你还记得我们的童年吗那时我们都是大院里边,孤独的孩子,那些霸道的孩子王,把我们的美好空间都强占了。”
阿月回头看着河流:“河流,你今天干么提起这么”阿月惊异的问。
“难道,我就不能回忆我们的童年”河流的眼神凄楚,居然带有泪光。
这让阿月震惊,原来河流强悍的背后,内心还那样的细腻:“河流,别提童年了,现在,你不是过得不比那些孩子王差吗”
“阿月,你别拦我,其实我知道,你童年的内心世界,过得比我更苦,我知道好多的孩子背后对你指指点点,真的,好多次,我在远处看到了你的泪水,你知道那时候我怎么想吗我想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不 让别人欺负你,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下自习回来,我鼓足勇气将我的想法告诉你,可是,你居然不把它当成一回事,我的美好梦想,就在那时搁浅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期盼一直在等待啊,可是,你告诉我,我得等候,能找到彼岸么”河流轻轻的诉说,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河流的举动,是阿月从来都没有思想准备的,但是,河流这样做了,让她觉得实在出乎意料。她掏出了雪白的纸巾,递给河流。河流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是立即抽回来了。阿月觉得,这种情感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阿月低着头,她为河流有这样细腻的情感而感动,是的,河流说得一点没错,她的童年是凄苦的。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度过来的,不是她的错呀,父母双亡,她有错吗她是养女就要比别人低人一等吗那时的她,厌恶这个可恨的大院,厌恶大院里几乎所有的孩子,当然也包括河流。河流是被那些大孩子排挤在外,可是,背地里他和其他孩子一样,也瞧不起她这个从外乡检来的养女想到这些,阿月的心在发抖,委屈的眼泪涌了出来。
河流急忙坐到她身边,轻声的说:“阿月,都是我不好,让你回到了伤心的童年。阿月,你不要忧伤了,现在,我们不是都长大了吗,我们有了面对现实的能力了。阿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找一个时间,去你老家一趟,去祭奠你的父母的亡灵。”河流还是落泪了。
阿月终于“哇”的哭了出来。她扑到了河流的怀里,伤伤心心的痛哭开来。河流像大哥一般不断的在一旁安慰她,鼓励她,阿月的情绪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江上的游轮少去了,江边的游人也少去了,开店的老板不好意思的过来问河流:“老板,请买单吧,我们店要关门了”
河流扶着阿月,深一步浅一步的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夜晚,阿月整夜都没有入眠,河流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她,与她一起忧伤,一起心痛。次日的晨光照进了窗户,他们两人才有了些睡意,可是,阿月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阿月愧疚的对河流说:“弄得你也一夜没睡觉,真不好意思。”
“阿月,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回来之后,我们就开车去你老家,好吗”河流说:“一会你在车上可以睡觉的。”
阿月听话的点点头:“好吧,不过,你现在得马上睡觉,不然你没有力气,开车不安全的。”
“我没问题,你赶快去吧。”
阿月离开之后,河流得意的笑起来,他拨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同学,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了他。老同学说:“开来你小子有福,要走一趟假桃花运了,不过,你小子莜着点,别只顾快乐,忘了大事。”
“哥们知道,不过,顺手牵羊的美事还是可以干的嘛。”说完两人大笑不止。
在赶往阿月老家的路上,河流买了大堆的祭奠用品,诸如水果、香烛、鞭炮、纸钱和鲜花,阿月的眼泪早就流开了。河流说:“阿月,别哭了,你爸妈在天国会保佑你的。”
经他这么一说,可月更是哭得厉害了。
到了目的地,阿月双亲的坟墓早已枯草满目。河流找来村民,仔细的将坟墓上的枯树杂草除去,而后点上香烛纸钱,燃放鞭炮开始祭奠。周围的村民听到了鞭炮声,纷纷跑来看热闹,当然也带来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瞧人家那个孤女子有出息了”
“人的命运就是不一样呢幸亏那个女孩遇到了好心的大官人”
“你看人家的女婿多帅气呀”
祭奠完毕,河流又给了坟墓旁边那一家村民一笔钱,嘱咐他看好这两座坟墓。这些细节阿月都看在眼里,她为河流的做法深受感动。
在回去的路上,阿月不自觉的让河流拉住了手,向河流投去了信任的目光。
正当河流对阿月才取强大的爱情攻势的同时,河流妈也委托省委分管宣传周副书记到部长家做媒,正式向阿月家提亲。
部长和部长夫人没有表示不同意见,他们的原话说:“只要孩子们自己同意,我们没意见,两个孩子都在大院中长大的,互相也知根知底的。”
其实,部长家里早就对阿月的婚事犯愁了,眼见阿月的岁数日渐靠近大龄,部长夫人隔三岔五的都要提醒阿月。见周副书记来提亲,两位老人是一句别的话也没有说,就满口答应下来了。
阿月还在外地的时候,家里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阿月心里说:这个河流也太心急了吧,让老人们也出面了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眼见这桩婚事就快要瓜落缔熟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风波又起了。
那天,阿月向报社领导汇报完这次去宁波的工作之后,她就跑到了龙霞的办公室,把她想订婚的想法说了出来,让龙霞也分享她的幸福。
听完阿月的讲述,龙霞没有半点喜悦,更没有祝贺她。只是冷冷的告戒说:“阿月,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我只能祝贺,但是,良心告诉我,我不能这样说。我送你两个字,谨慎。”
龙霞的这个态度,让阿月心里咯噔一下。是呀,尽管是和河流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可是,自己对他有多少了解呢难道就凭这两天的时间,就能定下自己的终身龙霞的态度里,流露出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河流不满,简直就是不屑一顾。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问题,龙霞平时对自己就像女儿般的照顾,她在这个问题上怎么会反映得这样强烈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摆在了阿月面前。
这天晚上,阿月又跑到医院去看金晓岗和王欣,无意之间,阿月向王欣透露了她的打算。王欣惊讶的看着她说:“阿月,我看你是疯了,你和河流”
“是呀,有什么不妥吗”阿月问。
“太让我惊奇了,阿月,我先说一句不吉利的话,希望你不要生气。”王欣说。
“你说吧,我不生气。”
“在我看来,不会有任何好结果,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你接受教训,得到伤害。”王欣十分认真的说。王欣历来是快人快语,有话直说的人。
“有这样严重”
王欣说:“这样吧,阿月,我也不想破坏你的梦想,你最好是去了解一下河流过去的历史。“
阿月说:“谢谢你,王姐。”
离开了王欣,阿月来见金晓岗。一见面,金晓岗打趣道:“几天不见,你变得漂亮了不少,说说,是不是遭遇了突发的爱情”
阿月觉得金晓岗太神奇了,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你太奇特了吧,你有特意功能吗你这么知道的”
这回该轮到金晓岗惊奇了:“阿月,这么几天,你真的找到了真爱了那我得向你表示祝贺。说说看,我的那位未来的妹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天可闷坏我了,让我也分享分享你的快乐。”
“真的也替我高兴”
“为什么不呢,难道不值得高兴吗”金晓岗还真有些兴奋:“阿月呀,你说我送你什么好呢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我这个大哥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呢”
阿月咯咯的笑个不停:“哎呀,我说金副总编,那有送礼还兴问别人的,你真有趣。”
金晓岗傻呵呵的笑着说:“你看我这人,没送过礼,连规矩都不知道。你快说呀,到底是谁在追我们的阿月呀”
阿月沉默了两分钟,对金晓岗说:“河流向我求婚了。”
“河流他向你求婚这个时候”金晓岗一连三个问号。
阿月说:“就是他,河流。”
金晓岗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冷冷的对阿月说:“祝你幸福。”
“你不送我礼物了吗”阿月快要哭了。
“礼物,什么礼物”金晓岗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承诺,目光阴冷的看着阿月。
阿月流着泪走了,金晓岗没有对她说任何一句安慰的话。
阿月在和河流在独处的那几天里,他对河流还是有感的,尤其是到她老家拜祭父母坟墓,她非常感动,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河流那样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归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河流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怎么都对河流充满了蔑视,从骨子里边充满了蔑视。这让她不得不认真考虑自己以前作过的决定。
回到家里,阿月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脑海里不断出现龙霞的眼神,王欣的神态,金晓岗的愤然养父养母在客厅里叫她,她知道,两位老人以地她的事情非常高兴。没办法,她只得来到灯光雪亮的客厅。
养父笑盈盈的对她说:“月月呀,工作上还顺利吧”
阿月知道这是潜台词,她实在不想再听到河流这两个字,至少现在不想。可是,养父还是说出了河流,并表示他们老人没有任何意见。阿月看了一眼慈祥的养父,只说了一句:“爸,我头疼。”说着就是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痛哭起来。
外边的两位老人,面面相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部长夫人说:“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弄不懂了,一会风一会雨的。”
部长摇了摇头,对着阿月的房间呀道:“月月,你出来,让妈妈给你揉揉太阳穴。”
一觉醒过来,阿月清醒多了。她决定按王欣的主意办,要全面了解河流的情况,然后视情况在决定是否与河流约定婚约。
在报社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的阿月,要想调查一个人的历史,还是比较简单的。她仅用了三天时间,那个真实的河流,就在她的印象中形成了。
河流,在公安的时候就打着眼恋爱的幌子,关后与五个女人同居过;在办案的过程中还涉嫌过年轻漂亮的女当事人,因为其身份特殊,没有加以追究;还是在办案过程,收受巨额贿赂,同样因其身份特殊,没有加以追究;警方怀疑他与多起贩毒案有关,现在正在加紧追查;警方还怀疑他与最近的几起蓄意谋杀案有关,警方也正在追查
这些事实让阿月彻底清醒了,原来,想不到河流居然是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痞子。当天,她回到家里,慎重的对部长说:“爸,以后你不要再提河流的事了,我们不会走到一起的,你就给周副书记回个话吧。”
部长问:“月月,你是不是和爸说说,你的想法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和你河叔叔都通过电话的,这样的事情是严肃的,这么说变就变了呢”
阿月说:“爸,有些事情,我现在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部长说:“月月,你是不是先冷静一下,过一段时间再说好吗”
阿月说:“反正,我是不会改变的,你不说也算了。“阿月态度异常坚决。
但是,部长碍于面子,他在一段时间是不会向周副书记讲这件事情的,她想让阿月冷静之后,再做工作,也许会出现转机。
就在阿月对河流进行秘密调查的时候,河流却盘算着如何让阿月支持自己,一举击败金晓岗,坐上执行总编辑的交椅。
这天,河流与阿月共同出席上京市,政法系统的半年总结会,这个会议是在远郊举行的,开完会议之后,所有的人员都住在远郊的那个山庄。
夜深人静的时候,河流来到了阿月的房间。阿月一改过去的面孔,对河流说:“河流,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
河流嬉皮笑脸的说:“阿月,你这是下逐客令吗”
“可以这么理解。”阿月回答。
“你真幽默,亲爱的月月。”河流厚皮实脸的说。
“我可不是开玩笑,请你离开”阿月吼道。
“阿月,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说着河流就去摸阿月的脸。
阿月愤怒的站了起来,说道:“河流,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阿月的声音很大,引来了不少人前来围观。河流呵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都想来插一腿吗”人群立即散去,大家都明白恋人之间闹点矛盾是很正常的。
阿月孤立无援,对着离去的人群喊道:“我真的与他没有什么的,你们帮我把他赶走吧。”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离去的人群,河流得意的说:“阿月,你就别玩了,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阿月愤怒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时会议的组织者来到了阿月的房间,对她说道:“你们两个,吵闹不要影响了别人,河主任,你们注意点影响嘛。”
阿月流着泪说:“请你告诉河流,让他离开我的房间”
会议主持者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怎么好插手呢不过我劝你们,声音小一点。”说完就转身走了,并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阿月彻底的失望了,她对河流说:“好吧,你不走我走。“说着就往外走。
河流一把抓住她,把她重重的推倒在床上。阿月看河流是不想离开了,更无法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于是她急中生智,对河流说:“我要去洗手间。”河流这才放了她。
阿月到了洗手间,眼泪就倾泻而下。她急忙拿出电话,立即拨打110。刚打完电话,河流就来敲洗手间的门,这个时候,阿月不得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阿月怎么也没有想到,河流一把把她拉了出去,粗暴的吼道:“你她妈是什么东西,居然报警,想出老子的丑,老子把你了又能怎样”
身单力薄的阿月,哪里是河流的对手。河流真的扯下了阿月的裤子,野蛮的将她了。满脸泪水的阿月蹲在床的一角哭泣。这个时候110赶来了,河流打开房门,和气的对前来的警察说:“我们家里的事,她忍不住报了警,实在不好意思。”
带队的那名警察认出了河流,说:“哎呀,是河主任呀,你们也是,有事好好商量嘛,何必闹到这种程度。好好哄哄人家,我们走了”
阿月突然大声叫道:“你们是警察吗,我请求你们立即把我带到省委宣传部办公室,我要立即见我爸爸,我是晚报社的阿月。我现在请求你们对我进行保护。”阿月边说边拿出了工作证。
110警察见状,对阿月说:“既然这样,那你跟我们到派出所去吧,去了以后我们通知宣传部。”
河流说:“阿月,何必呢,你这是何苦呢“
“你滚开。“阿月说:”我要走,我要立即离开这里。”
两名警察把阿月带上了车,回头对河流说:“没事的,她气消了就没事了。”
阿月刚被警察带走,河流就给他妈妈打了电话,并说自己刚和阿月吵了架,阿月跑到派出所去了,让他妈妈立即给有关部门和部长打个电话,让部长劝劝阿月,不要闹了。一个姑娘家,闹得满城风雨对谁都不好。然后就在阿月的房间里,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愤怒的阿月到了派出所就说:“我要控诉河流,他了我。我要控诉”
接警的警官不敢做主,派出所的值班所长立即赶了过来。见到了阿月,又听了当事的两名警察的汇报,他的脸上严峻起来。她让警察把阿月立即带到了派出所的贵宾室。
十分钟之后,派出所的领导就接到了上级的指示,立即把阿月送到省委家属院,宣传部住宿楼。
见到部长和部长夫人,阿月说:“爸,你可要为我做主,我要控告河流,我要控告,他侮辱了我,侮辱了我啊。”说着泪水长流。
“不要激动,孩子,回到家慢慢讲。”部长说。
“我不回去,我要去报警,我要去报警”阿月挣扎着。随行的两个警察死死的把阿月拉回了房间。
再自己的小房间里,阿月对养母讲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养母也泪流满面。
养母对她说:“孩子,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可是,你叫你爸怎么办现在,省里正在忙着换届,这个敏感时期,你爸他难啦。刚才河流他爸也打来电话,他们怎么办呢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领导们添乱啊。”养母的眼泪一直长流不止。
“孩子呀,这一次,你就替你爸把痛苦咽到肚子里去吧就算是你妈我求你了”说着养母给阿月跪下。
阿月的眼泪噶然而止,她扶起养母,双眼木纳的看着养母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恬不知耻的河流,居然以为阿月就真的妥协了,他正为他的这招生米煮成熟饭而自鸣得意。河流觉得,他必须继续扮演下去,直到阿月成为他的竞争合作伙伴,并最终击败包括金晓岗在内的竞争者。
这天,河流在花店定了一百一十几鲜艳的玫瑰花,让花童以他的名义,送到在报社上班的阿月办公室去。河流以为,他这样做,完全能够从新感动正在生气的阿月。因为他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已经给他交代了,部长已经默许了他们的婚事,关键是河流如何能让阿月欢心。
河流决定,等花童把鲜花送到了之后,就到阿月那里,欠还是要道,总之,只要阿月现在妥协,河流这个时候一定谦让她。
阿月见到是河流让人送来的鲜花,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真想立即就摔了那可恶的玫瑰,可她转念一想,河流一定会来骚扰她,她得有所准备,这次她的实实在在的给他点颜色看看。她立即打电话,让龙霞到她的办公室来一趟。龙霞不知道阿月有什么急事,果然一会就赶来了。
看见那么多鲜艳的玫瑰花,龙霞说:“阿月,你要开花铺呀”
“你别说了,你别碰那些肮脏的花。”
龙霞说:“阿月,你病了吗”
阿月说:“你快坐下,我是让你来救我的。”
龙霞看到阿月桌上放了一把长长的水果刀。龙霞心里一惊:“阿月,你要干吗你可要冷静点。”
“我没事的,你别害怕,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事的。”阿月平静的说。
这时河流打着口哨来到了阿月的办公室,见到了龙霞,说道:“龙副总编,你也在呀”
龙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阿月就高声喊道:“卑鄙的河流,你给我滚出去,把你的臭花带走,给我滚。”说着把玫瑰花朝河流身上摔了过去,河流不得不将花抱住。
龙霞从来没有见过阿月发这么大的火,河流也被阿月的动作吓了一跳。河流说:“阿月,你干吗呀,这么大的火气”
没想到阿月手持水果刀,几步跨到了河流跟前,刀尖对着河流的胸脯,凶狠的说道:“你滚不滚”
阿月的举动,让在场的龙霞也吓傻了,声音颤颤的说:“阿月,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呀河流,你还不快走”
河流手里抱着鲜花,一步一步的退到了门边,把鲜花仍在了楼道里,转过身愤愤的走了。这时候楼道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河流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看着河流灰溜溜的离去,阿月坐上办公椅子上,若无其事的对龙霞说:“谢谢你,龙副总编。”
龙霞有些惊异:“阿月,你这到底是唱的那出呀”
“你没干过吗,赶走癞皮狗。”阿月回答。楼道里的人都笑了。龙霞这才有所悟。
河流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奚落,而且是当着报社众多人的面。从那一刻起,他对阿月怀恨在心。河流知道,阿月的这次,让他在报社的威信扫地,还落下了一个可能将被流传的笑话。最毒妇人心哪,河流骂道。
王欣把这个消息告诉金晓岗的时候,金晓岗开始还笑了,一瞬之后,他的脸阴沉下来。
王欣问:“怎么,金副总编,你不高兴”
“我是替阿月担心,这个河流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这个阿月,平时做事文文静静的,很有章法,这次怎么这样卤莽是不是河流把人家逼急了”
“你是说阿月已经受到了伤害”王欣问。
金晓岗说:“我也只是揣测。”
王欣说:“他这个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讲。”金晓岗嘱咐。
两天之后,金晓岗和王欣就要出院了。金晓岗和王欣也算是患难之交了,经过这一次遇险,他们的心走得更近了,于王欣来说,甚至有些对金晓岗爱恋了,只是粗心的金晓岗没有发现。
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