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卷 爱与阴谋

    第296节  四十三章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大大地出乎叶雨馨的意料了。小玉被抓,被自己陷害,她只是乡下一个小保姆而已,还能有什么还手之力毁掉她,岂不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赃物明明白摆着,被公安局塞进警车抓走,然后被法院没有几个旁听者的情况下开庭审判,然后被装模作样地指定一个不疼不痒毫无意义的所谓律师说几句,然后被判刑被塞进囚车社会上谁不知道地被打入监狱,然后在森森的电网,高高的院墙内服刑,然后进劳教所向罗马帝国时期的奴隶一样进行改造服刑,然后在里面被狱警呵斥被那些变态的暴戾成性的狱友欺侮

    一切都波澜不惊,一切都纹丝不动,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世界照常运转,ktv的歌声依旧歇斯底里地飘扬,天安门广场那鲜艳的五星红旗仍然在国旗护卫队的恭送下跟着太阳一起升起,在这世间,好像她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样因为她不是名流,因为她不是当权者,因为她不是亿万富翁。草根的命,是不值钱的草根的生死,草根的是否存在,是没有人关注的美国的大使馆也不会让她进的,因为她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因为她既不是方励0之,也不是王立军

    小玉出了事,小玉的爹妈来找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叶雨馨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小玉的爹妈,叶雨馨是见过几次的,你看他们那唯唯诺诺、老实巴交、连屁都不敢一个的样子,打一巴掌也不会还手的。别说有权的亲戚了,在城里连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小小的草叶,还能刮起多大的风小小的虾米还能搅起多大的浪

    人心都是肉长的,叶雨馨纵然历经官场残酷无情的反复淬炼心态与心智已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在陷害了小玉之后,她还是连着好几天想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对将来要发生的状况进行着反复思索、精心推演,各种可能各种情况她都想到了,都料到了,并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和方案。可是,真应了那句老话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思万想,她就没有想到,小玉的爹娘竟然会纠集那么多的村民,竟然会闯过管理严格的门岗直接闯到家里来,竟然会将从前的唯唯诺诺、胆小甚微的窝囊熊样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竟然是暴民土匪的无赖、撒泼和野蛮

    望着那些像狗一样走在后边东倒西歪的保安,望着那些一瘸一拐、鲜血满面的村民被警察一个个像猪一样被塞进囚车,叶雨馨站在窗前没有丝毫的惬意和胜利的喜悦,她的心底升起缕缕阵阵的恐怖和不安,她的良心在遭受无尽的折磨,她的灵魂在经受人性的拷问。村民何辜之有小玉何辜之有自己也是曾在乡下工作的呀,那些村民是多么的本分和淳朴啊可是,今天,自己竟然

    “唉唉”叶雨馨望着那几辆押着“暴民”加“刁民”的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去,不由得长叹了两声,眼泪竟然流了出来。为了维护厅长夫人的名分,为了维护已做了市长的儿子的颜面,为了维护从一而终这条现在虽不再号召但在高层依然看重推崇的潜规则,独身一人、长期守寡的自己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身心又是何等的滋味啊

    “咣当噗通”叶雨馨立于窗前正感叹着,伤感着,背后忽然传来的动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蓦然一回头,发现彭若愚像抱团的刺猬从橱子里滚了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宝贝,宝贝,你怎么啦怎么啦”叶雨馨赶紧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一下子跪在彭若愚的身边,大呼小叫地喊起来。她那丰挺的竟然因为叶雨馨的惊愕与大叫而上下抖动。

    “我,我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头晕”彭若愚徐徐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依旧眩转而朦胧,但是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起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宝贝,宝贝,你害怕是不是没事的,没事的既然发生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呢,有我呢,天塌不下来”叶雨馨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手臂已经费力地伸到了彭若愚的脖子之下,努力地把他往怀里抱,此刻,她像一个母亲,将不幸的孩子紧紧地抱着,试图以母亲的能力、伟大和坚强给他以温暖、安慰和力量。从内心里,叶雨馨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壮小伙了,这倒不仅仅因为他的勇猛、他的发达的肌肉,他的床上酣畅淋漓与曲尽其趣之功并行不悖,彭若愚这小子有太多的可爱之处了,比如,那说话的方式、那对问题的分析方式、那性格与脾气与他的山老爷又是何其的相似难道这就是山里人的共性

    “你,你,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把小玉到底怎么啦”但是彭若愚并不领叶雨馨的情,已经清醒了许多的他,挣扎着从叶雨馨的怀里站起来,他边挣扎起来,边怒不可遏地质问着叶雨馨。

    “小,小玉偷,偷我家的东西,被公安局的抓走了。”小玉的爹妈那些人一来,特别是被保安揍了一顿又被公安局的抓到了公安局之后,本就饱受良心谴责的叶雨馨面对彭若愚的质问,更是变得忐忑不安,心神难守,她低下头,无奈地嗫嚅地说道。

    “叶雨馨,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一看你就是撒谎你是不是陷害她了你是不是栽赃她了你是不是精心布下了陷阱这就是你先前告诉我的你那所谓高深的计策,对不对”彭若愚义愤填膺,愤怒地指着叶雨馨的鼻子,那架势,好像叶雨馨再稍有半点差池,半点抗拒,他那肥大的手掌就会猛地扇到这个卑鄙的婆娘脸上。

    “若愚,若愚,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叶雨馨被指的节节倒退,她试图进行辩解。

    “我听你说叶雨馨,小玉被抓进看守所,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呢,孩子呢再有三个月,可就要生了呀你把它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一提到小玉那肚子里的孩子,彭若愚就浑身打哆嗦,既是因为恐惧,也是因为担忧。小玉那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他的呀他是那孩子的爹啊

    “若愚,你放心吧,放心吧,那孩子早处理掉了,再也没有后患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你就睡个安稳觉吧”后退了几步,叶雨馨面对彭若愚的横眉冷对不再畏惧,她笑嘻嘻地用手去打彭若愚的胳膊。

    “什么你说什么你处理掉了怎么处理掉的既然小玉已经同意处理掉孩子,那你怎么还陷害她”彭若愚虽然对小玉肚子里的孩子生发着天然的父爱,但是没有后患之忧的惊喜更是让他长舒了一口气。几个月来,重重地压在彭若愚心口的巨石被一下子搬掉,他又怎么能不舒爽呢可是,他不明白,既然孩子已被打掉,心腹之患已经根除,叶雨馨为什么还要陷害小玉,把她弄进公安局呢不然的话,小玉的爹妈又怎么会带着众乡亲来质问呢不,不是质问,在叶雨馨,在保安,在公安局的看来,是私闯民宅,是寻衅闹事,是打砸抢烧弱者在强权面前,连基本的尊严、基本的保障、基本的都没有平时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一旦发生冲突与纠葛,弱者只有任人欺侮,任人蹂躏,任人践踏的分

    “别着急,别着急,这一切,都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你熄熄火,坐下,坐下,听我给你一五一十地给你说。”叶雨馨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推彭若愚坐到沙发上,又去接了两杯水,坐在彭若愚的对面,扑闪着她那双虽老但依然妩媚万种的眼睛,看着彭若愚。

    “唉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俩为了你的前程,为了咱俩的未来”叶雨馨喝了口水,叹了口气,开始了她的讲述。彭若愚根据叶雨馨的讲述,才总算对小玉怀孕后,闹着跟他结婚,并要挟索要巨额赔偿时,叶雨馨让他假意允诺的阴谋有了真正的了解,对叶雨馨的老谋深算、阴险卑鄙、手段毒辣有了一个彻底的认知,对叶雨馨这些所谓的高官之所以能够飞黄腾达、官运亨通有了一个哲学的感悟。人啊人,你不能是弱者弱者,只能被人凌辱和践踏人啊,你必须学会卑鄙和阴险,不然,你的一切理想都是梦想

    凝视着叶雨馨那看上去端庄典雅的气度,那丰挺丰满的胸脯,那虽老依然情欲四射的一张一翕的红嘴唇,根据她的讲述,彭若愚用他那并不愚钝的大脑,将发生的一切努力地进行着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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