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的大道,一队官差打着铜锣,高举着肃敬、回避的牌子,拥簇着一顶八人抬大轿,正在宫巷的路面行走着。
这时苏州知府彭正穗坐在大轿中,眉头紧锁,一脸愁云。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轿停了下来,一个差人在轿外道:“府台大人,以经到了。”
彭正穗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道:“帖子递进去了吗”
差人道:“回大人,以经递了,门房进去通报去了。”
彭正穗点点头,道:“好下轿。”
轿夫们这才将大轿放下,这时知府道队的一行人正站在一间阔大广阔的大宅院门口,在十余步的台阶,两道朱漆大门,紧紧关毕着。只有门口的一对用汉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狮子,不怒自威。彭正穗从轿子里出来,了台阶,在门口等候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支呀”一声,打开了一道缝,只见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小太监,对彭正穗道:“彭大人,劳您久等了,郑公公有请。”
原来这座府宅的主人,也是彭正穗今天要来拜会的人,就是苏州监管织造太监郑敬高。
苏州是中国古代丝织业最达的地区,自元代开始,朝廷就专门在苏州设立织造局,并将一批机匠隶属在局内服役,供宫廷内务府应用。为此,朝廷特地派人来苏州监管织造局,一是将丝织品如数交朝廷;二是收取税银。而在明朝的历代皇帝,均派内官、内使、太监来苏州监管织造局,少则一二人,多则十来人。称为主管苏州监管织造局太监,同时也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管理丝织品的出口业务。
因为丝织品是中国出口的重头之一,海外销售一向供不应求,苏州织造局生产出来的丝绸宫廷所用的其实只是一部份,其余全都出口供应海外。因此出任苏州监管织造局太监,也是公认的肥缺。当然主管苏州监管织造局太监并不仅仅只是管一个织造局,苏州地方的大小事务,他都能过问一下,其实才是苏州地区权力最大的人。
彭正穗跟着那个小太监,进了郑敬高的府氐,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入郑敬高的府邸,但彭正穗还是忍不住四外观望,只见满眼都是雕栋画梁,花木山石,陈设得很是奢华阔气,其中有好几处景点都是一次来没有见到过,显然是新增设的。心里也不禁暗骂,一个沒把的废物,居然过得比自己还舒坦,真是没有天理。
穿过了几道院子,才来到一间十分精致典静,而且还是临水而建的阁子里。郑敬高正躺在一张软榻,双目微合着养神。而在软榻侧边,有一个身披轻纱的盛装女子,正在调弄鹦鹉。
小太监来到郑敬高的榻前,道:“干爹,彭正府来了。”“干爹”是小太监对自己直属的大太监的通俗称呼,到并不是真的是拜了干父子。
郑敬高这才睁开眼睛,看了彭正穗一眼,道:“是彭大人来了,快请坐”转头又对那调弄鹦鹉的盛装女子道:“云娘,快给彭大人茶。”
彭正穗赶忙坐下,这时那个叫云娘的女子也端茶过来,轻吐莺语道:“彭大人,请用茶。”
彭正穗这才看淸这女子的容貌,只见这女子一头乌黑秀自后梳起,盘云高挽,用一根碧玉钗簪着,两绥青丝落香肩两侧,肌肤赛霜胜雪,五宫生得极为精致美丽,没一丝可挑剔的瑕疵,一双剪水瞳人,清澈若泉,目光流转,令人消魂落魂,唇角微弧,喜中含笑,让人见之忘俗。竟是自己从未见过如些美丽的女孑。而雪白的娇颜,透出一团红晕,似乎是刚刚经历过,娇艳欲滴。
彭正穗也不禁有些失神,这时郑敬高干咳了一声,道:“彭大人,用茶。”
彭正穗这才清醒过来,赶忙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连道好茶,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云娘却嫣然一笑,接过了空杯,飘然而去。彭正穗这才想起来,自已次来的时候,似乎还没见到过这个女子,一定是这个死废物的新宠,十有人九还是强占而来的,心里也不禁暗暗咒骂:如此的绝代佳人,却被这不能尽人事的废物给霸占了,红颜伴枯骨,入他娘的,这个死废物,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郑敬高这才道:“彭大人来找咱家,有什么贵干呢”
彭正穗这才想起了正事,忙道:“郑公公,下官这次来,就是为了商家军的事情。”
郑敬高道:“商家军怎么了”
彭正穗道:“他们到底也是来救援苏州的,而且以经来了三天,还打败了叛军的先头人马,现在仍是驻扎在城外,恐怕不好依下官之见,还是让他们进城来。”
郑敬高“哼”了一声,道:“这又有什么不好,不是以经在城外住了三天吗再者说了,咱家这不也是为了苏州城好吗现在当兵的都是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把这帮沒王法的东西们放进城来,这苏州城里那还不得天下大乱了。”
彭正穗道:“公公请放心,下官听说这商家军军纪颇好,相信他们进了苏州,也不会乱来的。”
郑敬高又“哼”了一声,不屑的道:“说得都是好听,现在这年头,有那支军队不乱来。别的咱家都可以不管,就是咱家的这织造局,可是为宫里办差,要是有一点损失,你担待得起来吗
彭正穗忙道:“公公说得是。”心里却在想着,莫非是商毅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死废物吗他才故意这么刁难。可问题是现在不是他耍脾气的时候。因为成进也派人向他下了最后通谍,如果今天再不放商家军进城,那么商家军可就要离苏州,撒军回南京了。而要是商家军一撤,这苏州还保得住吗
因此顿了一顿,彭正穗又道:“公公,现在叛军以经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苏州城可是危在旦夕呀,要是在还这么不放商家军进城来,万一他们一气之下,撤军离开苏州而去,那可怎么办我们现在可全指望商家军帮我们守城呀如果贼军再来进攻苏州,咱们还倚仗何人守城呢”
郑敬高勃然作,从榻坐了起来,道:“他敢。要是他们敢撤军,咱家就到北京皇面前去告商毅一状,让皇治罪于他。再者说了,咱也不指着商家军这一棵树吊死啊咱们这苏州城里,不是还有好几千官军吗就是沒有商家军,也保得住这城池啊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把商家军放进城来。”
彭正穗心里话,等你到北京去告商毅,只怕黄花莱都凉了,城里这几千官军有个屁用,平时欺负老百姓还行,一打起仗来除了逃跑就啥也不会了。而且苏州城破,郑敬高可以往北京一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可以照当他的太监,而自己是苏州知府,可脱不了这个干系,要么殉城而死,要么弃城而逃,但仕途也就从此了断了,因此又苦苦哀求道:“郑公公,您再好好想想,现在可不是争意气的时候。”
郑敬高却有些不耐烦了,一扳脸,道:“咱家早就以经想过了,要说的也就是这些了,彭大人,你是这苏州的知府,就自己看着办。”说着把脸一扭,一扫袖子起身就走,只说了一句道:“送客。”
彭正穗本还想再支唔几句,这时围来四五个小太监,拉着彭正穗就向外走,还一边说道:“彭大人,请回,请回”
等彭正穗再找郑敬高时,觉他早己经出了阁楼,不见踪影,因此也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这几个小太监,离开了郑敬高的府邸。
出了郑敬高的府邸,彭正穗坐轿子,有气无力道:“回府。”心里以经把郑敬高的八辈祖宗,连同十三代子孙全者问候了一遍,只是彭正穗也一时气糊涂了,忘了郑敬高是不可能有子孙的。
其实就彭正穗还没离开的时候,郑敬高就急不可耐的走进了内室,这时云娘正躺在内室的榻休息。见郑敬高进来,稍稍支撑起了身体,曼不经心的道:“怎么样,把他打走了吗”
郑敬高几步来到床边,一把将云娘抱住,道:“美人,放心,我以经把他给打掉了,来让我亲亲。”说着再云娘脸亲了一下,而一双手也在云娘的身四处乱摸着。
云娘把他的手打了一下,娇嗔道:“那么我让你办的事情呢彭正穗会放商家军进城来吗”
她越是这样娇声软语,郑敬高就越是急不可耐,一支手早己探进云娘的衣服里,大肆活动着,一边含含糊糊的答道:“你放心,彭正穗这顶乌纱帽还想不想再带了,没有我的话,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放商家军进城来,他们绝对不会吵着你的。快快来让我弄弄”
云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再抵拒,娇笑道:“不是毎天都弄过了吗还不够吗猴急个什么,没一个正经样子。”
郑敬高一下孑扑到云娘的身,一面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裙,一面喘息着道:“美人儿,那怎么能够了呢我弄过这么女人,只有你是最好的,我可是情愿死在你身,刚才只弄了一半,那姓彭的就来了,可不急死我了吗现在我可要全部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