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狼神
字数:13381
2019/11/15更新3.5 上,下
眼见着东方天际已经发白,若仙子般姐妹两个犹自不能成眠。这一夜,姐妹
两个聊得太多。
白诗因着遭了龚锦龙背叛,时而叹息,时而啜泣。白雅便在她耳边安慰,说
到心痛处,也陪着一起落泪。
自重逢以来,姐妹二人还是头回如此深谈自家情事。白诗也是头一回与妹妹
倾诉私密隐私。
「雅儿,听过你往事,我却觉得当年若如你一般浪迹江湖,真比在朝堂之中
好上千倍万倍。」白诗神色黯然道。
白雅心中一沉,自能猜测到白诗为何事苦恼。她也不避讳,只叹息一声道:
「诗儿,我在太后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你要说的,我也猜得到。」
白诗凄苦一笑,道:「有时候我都想,当年忠伯若不拼死拦驾,我便在乡下
寻个庄稼汉子嫁了,侍奉他老人家终老,也不要这表面风光,实则朝不保夕的日
子。」
白雅并未曾接白诗的话,她话锋一转,道:「太后到底陷得多深?」
白诗沉默了,许久才道:「太后没有陷进去,可是我知道,我们谁也斗不过
萧烈。无论如何去争,到后来仍是竹篮打水,最好也不过是个受人玩弄的傀儡罢
了……其实我都悔了,不该叫你见娘,可这时什么都晚了,太后不放你,你走不
脱的。」
白雅毅然道:「既然我们母女三个又在一起,我就从没想过要走。诗儿,我
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夫君自有实力,或许时下虽浅,但若真有巨变……」白雅话
说一半,停了下来,盯着白诗的眼睛道:「他至少能保娘、你,还有……弟弟平
安。」
白诗听了一惊,滕然坐起,寒声道:「你,看出来了?」
白雅点了点头。
白诗连连深吸,许久道:「雅儿,此事我只提一次,从此你就烂在心里。你
猜的不错,那是我们的弟弟。家里出事那年,娘已经有了一月身孕,旁人不知,
唯独忠伯知晓。后来我回到娘身边,也曾小心查过,皇帝虽然是足月落地,但有
个奇事,当年负责给太后诊脉的太医全都在皇帝登基之后被杀了。而且,如今皇
上一直体弱多病,我猜是那些太医用了安胎药物什么的,叫生产的日子推迟了月
余。」
白雅道:「我就知道,所以弟弟虽不能认祖归宗。我也定要保住咱家唯一血
脉。」随即她又冷冷道:「那昏君既然害我一家,我就要他这江山易主。」
复仇执念已然困扰白雅多年,岂是能轻易退去的。她随了祁俊将这股执念暂
放,可待得受辱之后便又再度升起。直到与姐姐母亲重逢,才又知原来仇家竟是
已和母亲同盟,心中只有迷茫。
可是她入宫之后,见了许多事情,看出许多机窍,这才又有了决心,要为家
中尽一分力。而这也是能解除夫君家中大难的唯一办法,白雅只能去赌了,
白诗见了白雅阴狠面色,竟是一惊,怯声道:「雅儿,你可知这有多难?」
白雅道:「再难也要一试,何况我们不一定输。」
白诗道:「雅儿,你到底为何如此信任你家夫君?」
白雅道:「诗儿,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明言。我只要你相信,祁俊家的玉湖
庄实力绝非等闲,祁俊对我也只有一心一意,他会帮我们的。」说罢,白雅再不
隐瞒,便将她因受了恶僧侮辱,才下决心入京复仇,误打误撞到了白诗府中姐妹
重逢的经过讲出。
「你和祁俊都是我家人,祁俊比你更早知道我曾失身。那日在府中相会,见
了我面,他只说了一句怪我不回家。你要知道,他是男儿,他是我夫君,我遭此
辱,他豪无嫌弃,你可想他对我用情之深。我的事情,我不用和他多讲一句,他
自知如何去做。」
高升楼饮宴,白诗见过祁俊属下实力,心知白雅所言不假。一番话又说得她
心动,神往许久,幽幽道:「为何你能碰到如此好的男人……」神伤片刻,白诗
也艰难讲出一段她并不曾和妹妹提过的心酸往事。「雅儿,你也知道了,我家中
有丈夫,外面还养着情人。还……还去和那些女人厮混在一起,你不奇怪我为何
变这样么?」
白雅道:「我也想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白诗道:「我身子是被萧烈破的。不要说我,太后也和他有染。其实我们什
么都没有,全靠着这个人才能苟活。我现在的地位与其说是太后给的,倒不如说
是萧烈给的。章晋元就是他的人,他到我房里,章晋元还要在一边伺候着。所以
我从来不把章晋元当人,他只是一条狗而已。这种看不见亮的日子,我已经倦了,
去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实是我放纵了。可是有了锦龙之后,我真的真心待他,谁
想他竟然背叛我,投靠了九公主那贱人。」
白雅道:「我知道萧烈和太后那样,他去宫里几次,仿佛他才是皇帝一样。」
白诗冷笑一声:「他可不就有夺位的心思,不然为何扶持皇帝登基。只有个
小皇帝才能任他摆布,否则那几家王爷得了皇位谁会容得他胡来。有朝一日他将
异己全部清除,便是对皇帝下手的时候了。其实太后也知道,只是时局如此,不
得不饮鸩止渴。」
「萧烈知道皇帝的事吗?」
「我猜他知道,昏君死的时候,娘只不过是个妃子,那时就有人逼问来历,
后来都被萧烈压了下去。而且有传言,那个太医是在去过义王府后第二天暴毙的。」
白诗在太后身边许久,内情果然知之甚多。
白雅道:「此事再不要提,我们谋划一番,下一步该如何走。」
白诗稍一思量,道:「雅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祁俊若想出头,唯有先
扮作我的人,由我一步步引荐给朝中百官。」
白雅点头道:「不错,祁俊在外只能是你的人。否则谁也要知道我们在暗中
运作。」
「不过……」白诗为难了,她吞吞吐吐道:「雅儿,我要和你说的……唉…
…」幽幽叹息一声之后,白雅话语才顺畅许多,「贵胄之中,淫邪之事恐怕不是
你能想到的。我有过几个男人了,萧烈是其一,龚锦龙之前还有一个。还有和我
常厮混那些女人,我们换过……」
白雅何其精明,这些私密混乱,白诗便是不讲她也看得一二。自欲叫祁俊追
随白诗那一日起,她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此时白诗既然讲明,白雅只是安慰白诗
道:「诗儿,我懂你为何如此,朝不保夕,受人摆布,也只好寻一时之欢。换了
我在你这位置,只怕也要如此。」
白诗苦笑一下,摇头道:「可若祁俊在我身边,难免逢场作戏,你不介意么?」
白雅只把白诗拥在怀里,道:「诗儿,你还记得当年有人献给爷爷一条寒玉
做的席子,夏日里睡在上面凉嗖嗖的,爷爷最疼我俩,给了我们。那时咱们是怎
么做的?」
白诗懂了,一张玉席可以姐妹同睡,这一次只不过是换成了个男人。白诗对
祁俊并无爱意,只是为了大计,怕是免不得要假戏真做了。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不过雅儿你也放心,不到不得已之时,我决不会和
你夫君有什么……」
白雅灵机一动,把话锋一转,突然道:「诗儿,我想问你,你可讨厌祁俊?」
白诗并不明了白雅深意,只道:「你寻这夫君确是有情有义的男人。」
白雅道:「其他呢,你对他可有好感。」
这一句话可叫白诗听得明白了,莫名其妙地问女儿家对一个男人是否有好感,
难不成妹妹还要撮合她与祁俊不成。想起祁俊,白诗本因他平民出身,攀不起金
枝玉叶而多有轻视。但自祁俊入府,给她长了几回面子,这才另眼相待。尤其是
祁俊救回垂危白忠之后,白诗终于将其视作自家人。
再说样貌,祁俊长得不赖,身材也极是伟岸,看着模样叫人顺眼。所以白诗
对祁俊还真有几分好感。只不过,那可不是旁人的面首,是她亲妹妹的夫君,她
可从不做旁想。
但今日话说到这份儿上,白诗却又不得不考虑如何与祁俊相处了。万一将来
有个什么的,难道也只将祁俊视作玩物不成?
正犹豫着,又听白雅道:「祁俊是我夫君,但我从没怕过他再有女人。我只
要他心里还有我就成。所以,诗儿,我得告诉你,我巴不得世上人都疼他宠他呢。
至于你,我们和一个人似的,明个儿一早我就告诉祁俊,也要他疼你这大姨子…
…自打知道你姻缘不顺,我心里倒有个念想,将来我们若还是一家人,那该多好。」
一番话连用几个「疼」字,说得白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暗道妹妹对她夫君
也忒好了。她却不知,白雅修习过春情媚法,心性颇受影响。更不知自她受辱之
后,心有愧疚,祁俊便是再多女人她也不忌。
还有一节,白诗永远也难想到,亲生妹妹此时乃是在算计于她。祁俊若是打
动白诗,成了至亲之人,便是齐贼余孽案发,白诗也会尽力救护她的男人。
彻夜长谈之后,天也快亮了,因着还要上朝,未及天明,白家姐妹便将祁俊
唤了起来。
在祁俊面前,白雅便将昨夜姐妹长谈内容专属部分。白诗又补充道:「如今
御林军和京畿守卫都在萧烈手中,他又联络许多党羽,在京师之中说一不二,有
一手遮天之势。」
祁俊听了这话,便皱起眉头,道:「若是如此,萧烈岂不是肆无忌惮?」
白诗道:「天下之危,不在朝堂,也不在京城,而是两家藩王。德王、寿王
两藩各是拥兵自重,一旦朝里乱了,必然以各种名目起反。但目前形势,谁也不
敢妄动,若是我朝内乱,得利的是虎视眈眈的黑番国。」
祁俊道:「那太后身边还有其他可用之人么?」
白诗毫不犹豫道:「有,镇国将军段胜。段老将军在军中最有威望,时下虽
不掌兵,但许多武将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若振臂一呼,边关几十万大军至少有一
半听他调遣。」
听到段胜这个名字,祁俊一点也不陌生,当年祖父和这老将数度交手。玉湖
庄那些老家伙们到现在提起段胜依旧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恨归恨,提起此人用兵,
便是他的对手也要挑一根大指。
祁俊深思片刻,道:「镇国将军不过一虚衔,若生变,待他联络各处调动人
马,怎来得及。何况边关路遥,急行军也要月余,远水难解近渴啊。」
祁俊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调兵遣将行军布阵。自继任庄主之后又和几家统领
整日会议,他岂能不懂兵法。
这一番分析却让白诗另眼相看,她心思转了几转,轻声道:「祁俊,我先得
警告你,以后你无论见了什么人,只能认作寻常庄主,切不可叫人知道你和黑道
强人有瓜葛。自从齐天盛起兵作乱之后,朝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人。」
白诗听过白雅说祁俊实力雄厚,却又不讲明。再见他懂得行军,也只能想到
祁俊只怕又是个什么山寨大王了。她又怎会猜得出,这祁俊根本就是她口中提到
的天字号第一大反贼齐天盛的亲孙儿。
祁俊心里一颤,原来爷爷竟然叫朝廷如此忌惮,这许多年过去,余威仍在。
看来这脱罪大计并不会一帆风顺啊。
又再计议片刻后,白雅便将白诗支开了,白诗自知白雅要和祁俊说起何事。
臊着脸离开了了房间。
只剩小夫妻二人独处,祁俊这才有机会将爱妻拥入怀中。白雅抿嘴笑了笑,
道:「俊哥哥,你说我和诗儿谁美?」
祁俊哑然失笑道:「你们姐妹一个模子出来的,何来此问?」
白诗道:「若是将来一模一样的两姐妹都在你床上,你还分的出来?」祁俊
在她香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皱眉道:「瞎琢磨什么呢?」
白雅却一本正经道:「俊哥哥,雅儿没有乱讲说,此事非同小可。昨夜我与
诗儿长谈,许多事情说得十分明了。当着她面,我不好开口。此时必须要告知你
了。」
白雅便将昨夜与白诗交心长谈之事告知祁俊。对于白诗,白雅对祁俊道:
「能得了诗儿的心,对咱们自是有好处。你若不嫌她过往,我也真心盼着以后能
我们姐妹还像幼时一般终日都在一起。」
祁俊苦笑道:「雅儿,你也太纵着我了。此事哪能强求,以后再说吧。」
白雅眨眨眼睛,点头道:「的确不能强求,但你毕竟要长在她身边了,我盼
你对诗儿一定好些。我们失散这些年,我尚不愁温饱,又有师父和你疼我。可她
颠沛流离多年,后来身居高位也非顺心之日,便是那龚锦龙也叛了他。你无论如
何也要答应我,替我照顾诗儿。」
祁俊刮一刮白雅鼻头,笑道:「当然答应你,你说得何事我没答应过你。」
时辰差不多了,白雅又随着白诗去了。祁俊也不闲着,今日所得消息,他还
要送往高升楼,由信使送回玉湖庄去。
到了高升楼,将邱思莹、皮忠勇并武顺叫齐,一同共商大事。
邱思莹先道:「昨个儿晚上,崔掌柜那边的伙计到了。说起各家来,一切正
常,几个当家的手底下又多了些帮工。不过山里的汉子也揽的差不多了,以后再
多也多不出几个,估摸着总数能有个三百五十左右的样子。」在京城之中,一切
涉及玉湖庄的事务只用暗语,邱思莹说得是各营卫招兵状况,那数字却是以一当
百,实为三万五千上下。
报过了军情,邱思莹又讲江湖动向:「崔掌柜在各处的买卖现在除了收风之
外,都在找宋岳和覃妙琳。金无涯那边也分出一票人来寻找宋岳,听说是金赤阳
带队。但姓宋这小子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了。覃妙琳也是,没回青莲剑派,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现在青莲剑派还不知道傅长生和李俊和的死讯,也在查
找。」
祁俊问道:「左飞光呢,他的人马有什么动向?」
邱思莹道:「圣道盟的人诛除几家山寨之后,夺了不少财货,但这左飞光一
毛不拔全都收了,就连粮草也不放过。」
祁俊追问:「可知运到哪里去了?」
崔明果然精明,将这一切都已探明,故此邱思莹对答如流道:「钱财应都在
金乌殿,但是粮草辎重都往西北去了,具体是哪里,崔掌柜的人还没回来。」
「其他呢?」
「再就是王梅,那股势力似乎已经惊了,这回和她联络的人没出现。」
祁俊点点头,并未多问,这般状况已是意料之中,金童玉女剑夫妇出了事,
若是那股势力还觉得玉湖庄风平浪静也才奇怪。
玉湖庄中也便是这些消息了,随后祁俊便将这两日的事情道出。虽然受了伤,
但也算是喜讯。皮忠勇进言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说动白诗,带我们的弟兄
入府,公子身旁也有人可用。」
祁俊道:「我正有此意,忠勇、顺子,你们准备随时入府。」
安排妥当,祁俊又去探望了搬至此处的老人家白忠。此时老人家虽然未能痊
愈,但面色已经见了红润,精神也算健旺。和老人聊了片刻,又吩咐人务必照应
好老人,这才离去。
返回白诗府中,本欲向白诗请示,可等了一天也不见白诗归来,直到了夜深
之时,祁俊已然睡下。却听有人叩门,「祁公子,夫人有请。」
祁俊在这府中身份最是特殊,许多人都看不明白他的地位。不过一客卿尔,
却连此间主人章晋元和夫人那心腹亲信龚锦龙都入不得的小楼也是随意出入,可
是日常里却也不见他和夫人有多亲密。
故此,所有下人家丁都对祁俊恭敬有加,不敢有稍稍怠慢。
还是那座精致小楼,引路小厮停在门口便不敢进去了,这座小楼也只有白诗
和她贴身伺候的小丫鬟喜鹊儿才能随意进出。
祁俊一入楼,就见喜鹊儿迎了上来,慌张道:「祁公子,主子在上面呢。你
快去见她……」方要登楼的时候,喜鹊儿又支吾道:「祁公子,你精心着点,主
子心情不大好。」
祁俊转头向喜鹊儿微微一笑,表了谢意,便上了二楼。还没到房间门口,他
就嗅到一股浓重酒气。
「夫人,祁俊求见。」门没关着,祁俊在门外躬身请见。
那和他爱妻一模一样的白诗只有一袭素白丝袍披身,未施粉黛的精致精致面
庞仿佛冰雕玉琢。但此时她云鬓散乱,雪白娇嫩的脸蛋上飞起一抹酡红。
白诗醉了,却不是美人醉酒的娇憨模样。她斜在椅上,黛眉微蹙,美眸紧合,
一副凄苦悲怆的样子。
她的香腮上还有泪痕,她樱唇边还有酒渍。轻柔的丝袍只有一条丝带束在腰
间,半敞的襟口露出大片白腻的雪肤,酥胸起伏,裂衣欲出。丝袍下,两条匀称
白皙的小腿未着寸缕,一双雪白的赤裸纤足显得那么诱人。
白诗的一双藕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只如象牙雕刻而成的柔荑中还拎着
一只酒坛。
祁俊来了,白诗的眼睛睁开了,微微地睁开了,眯着眼睛看了祁俊很久。突
然,她尖叫道:「别叫我夫人!不许叫我夫人!」
嘶吼着,白诗想要挣扎起身,可是脚下一软,却又跌落椅上,她喷着酒气的
檀口喃喃道:「我不要做夫人,不要……」说着,眼角又迸出了清泪。
爱妻白雅的话犹在耳边,祁俊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妇并不是人前所见那般
风光。看着这个和爱妻全无分别的女子,祁俊心中不由一痛,他亦能想到白诗心
中的愁苦。
「别喝了,你有酒了。」
「滚!你敢管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都给我滚!你们都背叛我!都
背叛我!」白诗尖叫声中透着凄凉。叫嚷之后,她又扬起了手中的酒坛,将一股
清冽酒液仰面倒下。
酒水冲在白诗的脸上,沾满了她的衣襟,薄薄的丝袍黏在身上,叫一双丰挺
乳房的形状完全显了出来。
祁俊苦笑一下,走上前去,抢过了白诗手中的酒坛。和醉成这样的女人,是
没有道理可讲的。他本以为白诗又会借酒暴怒,可是白诗却一把攥住了祁俊的衣
袖,哀哀道:「你是祁俊,我知道你是雅儿的男人。你会帮我们对不对?我要你
帮我杀了萧烈,我要你帮我杀了萧烈!」
祁俊一震,原来白诗竟然如此痛恨萧烈。此中有家仇缘故,但恐怕也有萧烈
强迫于她的缘故。
虽然尚未与萧烈其人有过接触,但祁俊已对此人心生愤恨。白诗是爱妻的胞
姐,祁俊决不许白雅关心的人受到伤害。
祁俊没有接这一句话,他扶起了白诗,道:「我扶你睡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搀起白诗纤细的胳膊,祁俊才知道这一扶有多难。
酒后的美人身体娇慵绵软,才一站起就倒在了祁俊怀中。她的容颜是那么娇
丽,她的身体是那么火热,她的春衫是那么轻薄。柔软的胸脯贴在了祁俊胸口,
带着浓郁酒香芬芳口息喷吐在祁俊脸上,叫他心神不宁。
祁俊咬一咬牙,收拾起心猿意马,把白诗扶到了床上。白诗才一躺倒,就将
一双玉臂就缠了上来,勾住祁俊脖颈,腻声道:「锦龙,不要走,陪我,抱我。」
樱唇离着祁俊的口鼻愈近,娇甜的香息尽数送进了祁俊的口鼻。望着和爱妻
白雅一般,却又是两人的迷人面孔,祁俊一阵恍惚,几乎就要吻了上去。但是他
強自定下神去,在白诗而边柔声道:「你醉了,休息吧。」
白诗美眸惺忪,迷茫看一样祁俊,轻声道:「我好怕,陪我一晚,在我身边。」
祁俊的心软了下去,合衣卧在了白诗身旁。娇媚诱人的身体拥了上来,半敞的衣
襟被蹭得大开,半边丰美傲挺的乳房映入了祁俊的眼中。祁俊的手抬了抬,终究
没有握住。他不是不想,而是恐怕一夜之后,当白诗发现她的枕边人并非是她的
情郎时,会把祁俊视若贪色之徒。
白诗没有再所求太多,她将螓首枕在祁俊坚实的胸膛上,呢喃着谁也听不清
地醉话,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祁俊过得好难,如此美人在怀,他碰也不得,走也不得。在煎熬忍
耐之中,许久才昏沉过去。
沉醉一夜,白诗醒来后头痛欲裂,晃晃昏沉沉的头脑,定神一看,竟是在祁
俊怀中,而她衣衫散乱,酥胸裸露,紧紧贴着妹妹的男人的胸口。心下大羞,却
又发现,妹婿的衣衫还是完好无损的,她的下面也没有任何异样。
目光扫过祁俊健硕身躯,却见他下身并非是耸起,而是在裤裆里斜横出一个
巨大轮廓。白诗心惊,怪不得雅儿如此痴迷他,这男人当真雄伟。怪不得雅儿如
此恋爱他,这么一宿什么也没有做,这男人果真是君子。
白诗悄然退开,掩好了衣襟,才推了一推身边男人。
祁俊将眼睛睁开,目中并无苏醒时的迷惑。白诗顿时明了,原来他早就醒了,
只是为了她的颜面,才一直忍着。想清此节,心里忽然生了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说不清道不明的。脸儿红了一下,轻声道:「你早醒了?」
「也没,才醒不久。」祁俊被白诗点破,含糊地应付着。正欲起身,白诗道:
「不用了,我和你说几句话。」
祁俊道:「夫人请讲。」
白诗讪讪笑了一下,「昨晚上不是不要你叫夫人了么?」白诗虽然醉了,但
是却并未忘记昨晚的所作所为。
祁俊沉吟片刻,坚定道:「你若还记得昨晚的话,我也不妨直说。那些话中
我只记得一句……」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他会死的。」
白诗先是一惊,又为祁俊坚定目色所动。她想到,这人出现之后,几次三番
为她解围,更救了忠伯一命,似乎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的。而这些年来,除
了最疼她的忠伯之外,还没有谁给过她承诺,又让白诗心中安定。
酒意还未全退,白诗兀自朦胧,恍惚间,她仿佛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完全
信任。心里莫名地就想再投入祁俊的怀抱,寻一丝温暖,寻一分依靠。
心中正想着忠伯,就听祁俊又道:「昨日我见过忠伯,他嘱咐我一定要告诉
你保重身体。」
白诗心中最柔一处便是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老奴白忠,祁俊有心,还顾着白
忠,最能打动白诗。她低下了头,轻声道:「我都懂……祁俊,我不知雅儿和你
说了多少,昨天我俩聊了很久,该说的我都和她讲了。昨夜我醉了,骂你那些,
你别见怪,我给你赔不是。」话音落了,白诗的螓首扬起来了。望着祁俊地目光
中,满是温情。
祁俊触到那目光,心里一荡,这时与白诗成就好事已然水到渠成。但毕竟是
白雅一母同胞的双生姊姊,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就这片刻的功夫,白诗突然背过
了身子,幽幽念道:「祁俊……」
「嗯?」
白诗长长叹息一声道:「昨晚上咱俩睡了一宿,你都没碰我,我当然知道你
的好。你那样我也看到了,你可以不用忍的……只是你伤还没好,我不想害你,
也怕雅儿责难我……雅儿说过,她不计较的……但是过几天好么?等你身子好了
的。」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祁俊反倒不好意思像个急色鬼一般,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只得转了话题道:「我昨天也见过我家里面的人,不知能否再调些人过来,
有事也能有个应对。」
白诗道:「和雅儿聊了那么多,她既信你,我也信你。我会吩咐下去,这些
事情你来做主,做完了和我说一声就可,之前不必再和我讲。我要你做得唯一一
件事就是我昨夜对你说的。」
祁俊道:「我们一定可以。」
白诗刀削一般的香肩抽动了一下,柔声道:「还有一件事,昨天说过,我不
喜欢当什么『夫人』,以后私底下,叫我名字吧。」
一番倾谈后,白诗只要祁俊留在房中休息,自取了衣衫到白雅房中更换,穿
戴整齐了,再返回对祁俊道:「我有事情料理,你等我回来。」
白诗醉后真情吐露,依然对龚锦龙有所依恋。但终归识得大体,要用祁俊,
府中必然不能留下他的敌人。
就这般,龚锦龙的一干党羽当日就被白诗清除出府。只不过,在驱除龚锦龙
时,白诗仍是将他叫到身边,私下相谈。
「我对你很失望。」白诗花容暗淡,目色凄迷。
「主子,我都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龚锦龙双膝一软,跪
倒在地,痛哭流涕。
见到心爱之人如此狼狈,白诗亦是心痛,但她狠下心道:「不用说了,你走
吧。」
「主子,不要!」龚锦龙爬行几步抱住了白诗大腿,又想故技重施。但在生
死存亡面前,白诗还是抛却了私情,甩开龚锦龙,决然道:「我教你体面离开,
不要让我遣人轰你出去。」
龚锦龙心中恨得滴血,那日明明已将白诗哄好,怎地今日突然又变了。祁俊
在内宅留了两夜,定然是他作怪。
千不愿万不愿,龚锦龙还是离开了白府。尽管离开之前白诗对他许诺仍要为
他谋一官职,可那时龚锦龙已然不信了。他心中暗下毒誓,有朝一日一定十倍报
复,不止报复祁俊,还有白诗这淫荡贱人。
料理了龚锦龙一干人等,白诗心情又是郁郁。返回小楼之中,再见祁俊,花
容黯淡了下来。
「我不该在此时扰你心神对么?」祁俊越来越猜不透白诗,她明明对龚锦龙
余情未了,却为何又许下与他欢好之诺。
白诗惨然一笑,没有回答祁俊,「祁俊,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守妇
道的女人。白雅恐怕也和你提过一二,是么?」
祁俊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诗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凄迷道:「我不是,
或许和萧烈是,但和别人绝不是……」哀叹一声,白诗自嘲一笑又道:「多了也
不想说了,你伤好后就跟在我身边,有些东西你见了,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
人。有时候你要忍,有时候我要你做得事情,你必须去做。」
祁俊道:「我懂了。」
白府内障已除,当日武顺并十八铁卫顺利入府,都做门客。唯独皮忠勇,却
是新招入的一个管账先生,此人未曾开口先送笑脸,任谁也难想到他竟是个草莽
江湖中人。许多人都能看出新入府中的门客皆是祁俊一派,可全府上下也唯有白
诗一人晓得皮忠勇身份。
这一日晚间,祁俊仍未回到原来下处,又在小楼安歇。白诗吩咐下来,以后
要祁俊就居于此处,省得白雅回来再要搬来搬去的。
睡在妻子的香榻上,筹谋未来动向,却听有人敲门,「祁俊,快开门,我有
事找你。」门外正是白诗,听她语气颇急,似是有要事。
祁俊应道:「未曾睡下。」起了身要披上衣服,白诗已然推门进来,正看到
祁俊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的健硕身体。
白诗表情奇怪地上下打量几眼祁俊,蹙起两道黛眉仿佛在思量什么。
祁俊告一声罪,披了一件长衫在身,问道:「白诗,出了什么事么?」
白诗点点道:「祁俊,六公主懿慧来了。她想见见你。」
「哦?她有何事?见我作甚?」祁俊剑眉扬起,心知来人必然是无事不登三
宝殿。
白诗的俏脸一红,稍作扭捏,道:「懿慧是我的人,和我私交甚密。今天她
来全为了你,上门的时候说想见见你。我和她聊了片刻,就套出她话来了,是她
一母的兄长康王派她来的。」
「康王?」祁俊对皇室了解不甚,并不知此人是谁。
白诗道:「死去的昏君有三个兄弟,德王寿王都有封地。唯独康王不学无术、
行事荒唐,只有王爵并无封地,一直留在京中。此人是个酒囊饭袋,但素来与萧
烈交好。我想他绝不会特地找人来打探你的底细,定是萧烈在后唆使。我只奇怪,
萧烈如何盯上你了。千万不能让萧烈知道我们在暗中谋划。」
祁俊心里一紧,他入京最怕的就是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否则在这是非之地,
暴露出齐贼余孽的身份只有一死。正思量如何应对,白诗突然羞赧道:「祁俊…
…这群贵妇之中,我和懿慧最是要好,要想瞒她,并不难。等见了她时,我们亲
热些,也就是了,她只要把你当作我寻得情人也就好了。如果……她还有什么念
想的……你伤着,还可以吗?」
白诗只怕萧烈收到什么风声,知晓了她欲反抗萧烈。可祁俊担忧得远不止于
此,心里正乱,并未理解白诗的话,心不在焉问道:「可以什么?」
白诗咬一咬丫,嚅嗫道:「就是欢爱一场……我,我和懿慧一起用过男人。」
祁俊听了脸上也是一红,但他只为大事,再问道:「懿慧都说什么了?一会
儿我该如何做。」
白诗道:「懿慧说康王疑心你出身来历,怕你并非我的情人如此简单。懿慧
是个没心机的,答应了康王过来探听探听口风,我更了解她,她八成是看上你了,
想来尝尝……所以一会儿你扮得听话一些就好,有些为难的事情,看我眼色。」
「懂了。」
「我们过去吧。」
两人相伴着到了一间雅室外,进门前,白诗压低声音羞道:「万一她非要,
我会陪着……你就当已经和我有过了,别叫她看出破绽。另外,懿慧毕竟是皇室,
若能叫她对你心仪,只对你有好处。」
「是。」
清幽雅致一间精舍之中弥散着淡淡檀香,此间并无床榻,靠着墙有一趟软炕,
炕桌上摆着各色瓜果,和一壶醇酒。
那六公主懿慧就是前回在宴上帮着白诗讥讽安平郡主的贵妇。虽然年过三旬,
但身骄肉贵,保养得当,却仍仿若个双十年华的青春女郎。她头上斜挽一个坠马
髻,坠着珠玉的亮金凤眼钗轻轻摇颤,美人尖下额头洁白,两道浓眉恰似弯月,
一双妙目好比桃花。闪着媚带着傲,冷眼瞧人,自有一番桀骜,又有几分痴媚。
看身材,只觉懿慧娇小依人,但半卧在床上,亦是前挺后翘丰乳肥臀,配上
一张艳媚脸颊,只觉得这是个极是妖冶的艳妇。
看她在白诗府上的姿态,也知她和白诗关系甚密,除了鞋袜,露出一双白嫩
嫩肉乎乎地美脚儿,斜倚在炕上软枕上,端着个水晶杯正在浅酌。
看到来人了,懿慧斜着凤眼懒洋洋道:「白诗,你养这小宠奴架子可真大,
非得你亲自去请啊。」说着眯起眼来上上下下打量祁俊。
白诗装得真像,进了门后再无羞涩,也自脱了鞋子上炕,推一把懿慧道:
「我的公主姐姐,头两回没看够啊?小心看眼珠里拔不出去,那可是我的人。」
懿慧咯咯一笑道:「哟,这就舍不得啦?又不吃了他。」和白诗说话的功夫,
眼睛还不住地往祁俊身上瞟。
白诗白懿慧一眼,哂道:「我家六公主要是想吃,我拦得住啊?」
懿慧媚眼如丝,咬着白诗耳朵,声音却不低,道:「上回比武,我看他翘得
老高,让我看看。」
白诗灵秀美目转了转,飘一个眼神给祁俊,傲慢道:「祁俊,裤子脱了,让
六公主看看。」
当着外人脱裤子任人观瞧阳物,祁俊可还没如此做过,心里虽有怯意,但一
想此也是无奈之举,横下一条心,便将裤带解开,连着亵裤一起褪了下去。
「嚯,这么大啊,怪不得你当个宝。」祁俊那肉棒通体润白,龟首泛红,虽
是垂软,却也颇显伟岸,懿慧一见就发出惊叹。
白诗也头回见到祁俊下体,因着是妹婿的东西,心中难免添几分羞。面皮也
红了,瞟一眼不敢再看。
懿慧奇道:「咦?你怎么脸还红了,见了自家小奴的家伙,你也怕羞不成?」
白诗只怕懿慧看出破绽,掩饰道:「看了就想要,脸能不红啊。」说得轻轻
巧巧,一颗芳心却在扑通扑通乱跳。
懿慧道:「叫他上来啊,今天便宜他,咱们一起幸他一次。」贵妇人果然淫
乱,把这夫妻敦伦之礼说得便如喝水吃饭一般。
白诗道:「他可还伤着……」
话说一半,白诗突然语塞。祁俊也忒不争气,就在两女注视之下,那强健体
魄、过人天赋使他胯下之物勃然而起,瞬时硬得像根铁棍。
懿慧也住口了,只看着那庞然巨物发愣,眼中春色弥漫,口角几乎流出口水。
白诗只隔着裤子见识过祁俊大物,此时赤裸裸地看了,亦是春心一漾,心中
暗道:「好大的东西,雅儿当真有福。」
而此时,祁俊正怪自己定力太差,眼前两女最多不过露出纤足,可却因着目
光注视硬了起来。他身上有伤不假,但毕竟身体强壮,又是皮外伤,臂上伤口不
再疼痛,其他地方一点也没有影响。
既然如此,白诗也不好推搪了,轻唤一声:「过来,今晚好好伺候公主殿下,
咱俩日子多着呢。懂么?」翦水秋瞳连连闪动,黑长睫毛颤颤微微,话里话外的
已然点给祁俊,这一夜要以公主为主。
祁俊躬身道:「在下懂得。」
白诗又不放心,再对懿慧道:「他臂膀还伤着呢,你轻着些。」
懿慧啐道:「以为我是贤贞那贱人啊?你可真宠他……」
两人正说着话,祁俊已然上了炕,那懿慧却蹙起眉头道:「白诗,你可没调
教好啊,这么不懂规矩。」
这些贵妇人眼里,祁俊不过是奴才玩物而已,岂是向夫妻相欢那般随意自如。
祁俊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白诗只好打圆场道:「公主殿下,这回你知道我多宠
他了吧?和他一块儿,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都不要,就想做他女人。今晚你不
妨也试试,别管什么主子奴才的,由着他性儿来,做一回小女人,那滋味不知道
多美。」
贵妇人身边的面首上来,都是谨小慎微,生怕把主子弄得不快了。懿慧可从
没想过还有这个调调儿,听起来颇感新奇,半信半疑道:「真的,那就不妨试试。」
白诗道:「只是他身上有伤,不知道还能不能那般猛。」白诗只见祁俊物大,
并不解他能耐,故此留些余地。
懿慧受了蛊惑,又见祁俊物大,并不再理,只是盯着祁俊胯下肉棒道:「听
你的,试试再说……」
「祁俊,把衣服脱了。」白诗望着祁俊,淡淡地道。
「是。」祁俊得令除衫,他身上穿得本就不多,瞬时解下,又叫两女眼前一
亮。
看他模样生得俊俏,脱了衣衫竟是如此强悍。除了臂膀上的裹扎碍眼些,其
他地方俱是匀称矫健,惹人动心。尤其配上胯下的巨大肉棒,看了直教人心里痒
痒。
懿慧顿时显出痴相,杏眼朦胧,一层淡雾蒙了上去。
白诗也在欣赏祁俊身材,赞叹完美之余,芳心更起了涟漪。毕竟那大家伙一
会儿总要插她几下,怎不叫她心生情欲。
面对这样一双娇色女郎,祁俊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哪里懂得一个贵妇的面首
该如何施为。白诗看出祁俊窘迫,隐隐提醒道:「就如你和妹妹那般,该怎么弄
就怎么弄。」
这一声「妹妹」可做自称,但这时白诗暗指的却是白雅。祁俊能懂,懿慧则
蒙在鼓里,她娇娇笑着揶揄白诗,「你可真行,这还哥哥妹妹的了,看来这小子
是把你弄得美……啊……」
正说着,懿慧突然娇呼一声,原来是祁俊已将她一只玉嫩足儿抬起,张开嘴
巴一口将丹蔻嫣红足尖含入,灵巧舌头将白胖趾肚润湿,温柔细腻轻舔慢吮。懿
慧见了祁俊健体巨物,心里本就躁动不安,受了如此温柔侍奉,虽只是足尖,却
从心里享受。曼吟一声道:「哎……是个好宠奴呢,怪不得你那么疼他……嗯…
…舔得受用……」
白诗望着祁俊抿嘴窃笑一下,心中暗道:「原来你这般会玩女人,上来就叫
她美了。」眼波流转,一个暧昧眼神送过去,祁俊立时懂了,冲她挤了挤眼睛。
两人眉目传情,可叫懿慧看了不依,娇声道:「哈,我看出来了,这可不是
你养着的,分明是奸夫淫妇。」
「切,是又如何,你还不是挡着我的面,偷我的汉子。」说着,白诗扑倒懿
慧身上,解着她的衣扣,又嘻嘻笑道:「来,让我家汉子见识见识咱们金枝玉叶
的身子。」
素白玉指轻灵舞弄,锦衣华服衣襟大敞,白诗不给懿慧留一点颜面,连着中
衣一并打开,里面就剩个金丝银线绣着牡丹花开的水红肚兜。肥腻的乳肉从窄小
肚兜两缘溢出,本是卧在炕上轻声哼鸣的懿慧突然哆嗦起来,带得肚兜下两颗硕
大奶子也是乱摇乱颤。
原来此时祁俊已然用他糙厚舌头舔上了懿慧玉嫩的莲足足心,酸痒的刺激叫
娇贵公主花枝乱颤,樱唇中不住发出难耐腻喘,杏目眯着,惊声叫道:「你,不
行放开,受不了,痒……啊……不要……那……那里不行……」
一只嫩脚儿被祁俊把持定了,抽也不回,阵阵钻心痒意袭得懿慧遍体酸软,
血管里头仿佛有万蚁千虫在爬。咬一咬牙,蹙着浓眉斥道:「放手,不行,你个
狗奴,快放开!」
祁俊可不是她豢养那些所谓宠奴,叫做什么就做什么,自顾舔着,又在足心
上肆虐片刻才肯放开。「公主殿下,你这脚儿生得太美,忍不住就要亲,虽然冒
犯公主,罪该万死,却也忍耐不住。」
「哼……嗯……哼……嗯……」懿慧粉面娇红,娇息咻咻,一双杏目中兀自
迷离,更添了几分惊恐,她万金之躯,谁敢不听她命令如此乱来。偏生就是眼前
这俊俏郎君虐得她遍体不得安宁。有心降罪,可他说出话儿又这么叫人喜欢。再
说那小脚儿上,痒是痒了些,但瘙痒过后那阵酸酥,似乎也有几分美妙滋味。这
金枝玉叶还真不知该拿祁俊如何了,忍一口气,故意板起脸道:「下不为例,以
后不许了。」
在旁看着的白诗倒不十分担心,懿慧虽是皇室,但她家驸马还要仰仗白诗在
太后面前美言,所以白诗并不怕懿慧降罪祁俊。但看懿慧故作姿态模样,又是忍
俊不禁,戏谑道:「知道他厉害了吧?还不求饶。」
懿慧凝了凝神道:「你真就这么由着他胡来?」
白诗哪曾和祁俊胡来过,明明心里羞得紧,却又不得不装,眨眨眼道:「我
俩胡来的时候,你可都想不到呢。」这般胡吹乱讲,倒让懿慧来了兴致,柳眉一
挑道:「你们胡来一次,让我看看,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宠你家小奴才。」
白诗可为难了,她下定决心能把身子交给祁俊,但事到临头面对妹婿还是难
免羞涩。当着懿慧的面又不敢显得生疏,灵美的秋瞳转了转,瞥一眼祁俊竟是不
知该如何是好。
祁俊省得,让一个相处不久的女儿家投怀送抱也是叫白诗难做,这时他也该
主动一些了。
两个贵美少妇并排卧着,祁俊猿臂一展就将白诗玉嫩小手握住,用力一拽,
白诗「嘤咛」一声倒入祁俊怀中。四目相对,白诗眼波流动,迷蒙中带着丝丝羞
涩,羞涩中透出半点春情,俏脸儿渐生酡红,绛唇翕动微抖。
祁俊心中也非平静。看模样,白诗与他的小娇妻白雅无论如何都是一般无二,
可拥入怀中之后,却觉着这高贵女子身子比白雅似乎更娇软一些。也难怪,白雅
习武之身,无论如何也健美一些,而白诗养尊处优惯了,哪能与妹妹相比。一种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叫祁俊更想一探美丽多情的大姨子身上到底与白雅
还有多少不同。
温热气息喷吐在白诗脸上,祁俊轻声唤道:「主子,你叫我该如何做。」
白诗头回被这来自江湖的健壮俊美的汉子抱在怀里,绵软的娇躯紧贴着他身
上坚实的肌肉,芳心也乱了。又感到下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戳在身上,不免又是
几浪春潮波涌。迷离时听着他唤声「主子」,心下又有些欢喜,她可知这傲性男
儿从来也没这把她当过什么主子,日常里不过迫于无奈叫她几声而已。但听他此
时柔音又似有真挚,也便得意几分。
忍着羞,忍着喜,白诗咬了咬唇皮,腻声道:「小楼里面如何,你也便如何
吧。」那可不是告诉祁俊,对白雅如何就对她如何。
「遵主子的命……」在懿慧面前将戏演足,祁俊便将嘴唇压了下去,那时白
诗正抬着螓首和他对视,一下便寻到了白诗湿润的柔唇,痛吻上去。白诗只是稍
一惊讶,便将贝齿打开,任由祁俊那作怪的舌头探入了她的檀口之中。
两条舌头黏黏贴在一处,相互缠逗撩挑,彼此互换着口中津液。祁俊拥着白
诗玉背的大手也绕到了前头,将她锦衣袍服的衣扣一粒粒打开,随手一剥,就褪
了下去。白底红边绣着淡雅兰花的肚兜下,白诗坟起的绵软酥胸贴在了祁俊胸膛,
可祁俊却连肚兜也不肯给白诗留下,在她身后鼓捣几下,便将绳结解开,拉住肚
兜一角,从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身体之间拽出。
贵少妇丰满的乳房赤裸裸地压在了男儿坚实的胸肌上,白诗突然有种感觉,
那一切是那么的和谐自然,仿佛和妹妹这个夫君欢爱乃是天经地义一般。和祁俊
相连的丁香小舌舞弄得更疾,送入祁俊口中时,好想舔遍他唇舌每一处角落。把
祁俊舌头吸入口中时,又好想把他那太懂得亲吻的舌头吞下小肚皮里。
没有上裳的羁绊,白诗的两条藕臂死死缠住男儿健腰,用她如羊脂白玉一般
的肌肤磨蹭着男儿的肌肤,一双柔荑在宽广的背脊上胡乱抚摸,触到健美的肌肉
线条了,又用柔软的指肚在上面轻轻擦着,慢慢划着。
祁俊也在白诗的背脊上爱抚,和爱妻一样光滑细腻的触感,他在白诗的裸背
上寻不到一丝瑕疵。略显粗糙的大手蹉弄着那片柔腻,缓慢地向下游弋,一直到
了裤带边上,便一点一点深入,终于整只手掌全都送进了裤中,大手大把抓起棉
弹的臀肉,来回搓着,揉着。
白诗本还体味着祁俊火热掌心送来的热力,可没想到才没几下,他就去摸她
屁股了。娇臀虽然不似胸乳下体那般怕碰,可毕竟是不可见人的羞人地方,那糙
厚的掌心烫上去,蛮横地扭着娇娇的嫩肉,也叫白诗雪白的身体上泛起了一层细
密的颗粒。柔美的身子一颤,她推开祁俊的胸膛,避过了令她难舍的蜜吻,眼中
泛出媚波,嗲嗲轻声道:「好坏。」
祁俊看着和爱妻一样的俏脸,感受着和爱妻别样的风情,身体中的欲火愈发
旺盛,斜着嘴角微微笑道:「难道主子不喜欢?」
初次缠绵的一对儿男女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一声轻笑将二人唤醒,「哎,
白诗,你怎地像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
白诗心里一慌,差点被懿慧看破了,芳心一横,偎在祁俊怀中,把火烫的俏
脸贴在他胸膛上,戏谑道:「我俩就是这般胡来,我把他当亲丈夫看的。不是你,
我才不许人碰他。」说着扬起手来,顿了一下,大胆握住祁俊下身那条巨物,轻
柔套弄。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暗暗想到:「这大的东西,看着就怕。摸上去更
觉得壮了,真要放进去,可不要死了……」
懿慧本是贪淫妇人,否则也不会见到祁俊这俊朗小哥儿几面就要看他阳物。
刚刚已经被不懂规矩的傻小子亲了脚丫逗出火来,这时看着两人赤裸亲热,杏眼
里都能凝出水来。就光顾着盯住在白诗小嫩手中那条壮硕的家伙了。
「你要不一起来,反正我答应你了。」白诗看出懿慧心思,便邀她一同快乐,
想着两人一起还能不觉太过羞涩,少露些马脚。
「那……唉……」懿慧难得也显出一分矜持,这倒不是因她惧怕与初识的男
人交媾,实是因为听了白诗的话,不敢夺人所爱,「我都觉得我多余来了,弄得
我好像抢你宝贝似的。」
白诗笑吟吟道:「那倒不怕,我将来要保着我家宝贝儿出人头地的,你既然
要了他,他也算半个你的人。你也得宠着他,替他在你叔伯面前多说些好话。」
白诗趁着机会把祁俊推了上去。
「那还有个不成的?白大人的话,我哪儿敢不听啊。」懿慧抿嘴笑着,坐起
了身子,杏眼转了转,又嗲声道:「看来今儿个不是来等人伺候,倒要我伺候人
了。」说着她自顾将已经解开的衣衫除了下去。
白诗一推祁俊道:「去,伺候你慧主子去。」说完又抿一口祁俊耳珠,大声
地耳语道:「把她扒光了,好好伺候一顿肉鞭子。」
「哈,你们奸夫淫妇合伙欺负我啊。」懿慧不干了,趁着就在身边,双手齐
动,揪着白诗裤子就往下拽。白诗跪坐在床上,裤儿脱不干净,只被懿慧拉到了
膝头,露出雪白屁股和平坦小腹,她那下身和白雅真是无二,柔缨淡淡,蜜唇娇
肥。
懿慧扬起巴掌,在白诗白嫩的屁股蛋儿上扇了一巴掌,道道臀波荡起,白花
花地耀人眼目。
白诗娇声不依道:「祁俊,有人欺负你主子,你还不替我报仇。」
「听主子的命令!」祁俊放开白诗,目光炯炯逼近了公主殿下,抬起手来,
正要将她抱到怀里,确定懿慧有些恐慌地叫道:「你要作甚,我可是公主,你别
乱来。」懿慧公主打小颐指气使惯了,伺候她的男人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即便床
上无论驸马爷还是几个情人也都极尽温柔。可祁俊到现在为止,并无一点崇敬她
的意思。她可这怕这个不动规矩的愣头小俊郎听了白诗的话,找她报复来了,虽
是在床上,可也够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