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渚碧礁
字数:5319
2019/04/09
谷菱、于明辉一一跟戴庆握手寒暄后说明了来意,并简单介绍了秦诗瑶失踪的案情。(办公室里看报纸的老汪看市局刑侦二中队来人找戴庆讨论案情,为了不影响他们,老汪知趣地默默离开了房间。)
“什么?秦老师也失踪了?没想到这个淫魔居然敢对秦老师下手!看来这名歹徒肯定是市艺校内部人员或者与市艺校有某种联系,不然不会对市艺校内师生如此了解的,他连续挑选下手的都是市艺校最漂亮的师生,不是特别了解市艺校内部情况的人怎么可能下手如此之准呢?”戴庆分析道。
(提起秦诗瑶秦老师来,戴庆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那是位极为自信的时尚美女,他记得七月底那次,秦老师领着刘曦梦的父母来找他时第一次见她就感到被惊艳到了,就觉得其明艳动人、出尘绝俗。戴庆甚至觉得秦老师的容貌应该是这楠城唯一可以跟自己的娇妻舒雅相媲美的女人了。要是真让秦老师跟舒雅比个高下的话……还真不分不出胜负来--因为这位秦老师与舒雅是完全不同气质的女人,风格根本迥异。舒雅是那种高雅恬静的美,而这位秦老师是透着青春活力气息的时尚之美……)
“淫魔?戴庆你也认为这不是一起绑架勒索案咯?你也认为这是一名性变态为了满足性欲而实施的绑架咯?”谷菱像是找到了知音,仰或是自己的判断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而感到兴奋,她镜片后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
“是的,我觉得这名歹徒的行为类似于2011年发生的那起震惊全国的洛阳囚禁性奴案,也许他就是在模仿洛阳囚禁性奴案主犯的行为也说不定。他是把秦老师、刘曦梦当做性奴来囚禁起来了,也许他有某种‘禁室培欲’癖好。他犯案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囚禁美颜女性满足兽欲! ”
“洛阳囚禁性奴案?没听说过。2011年我还在上高中呢,天天准备高考复习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看这种消息啊。”谷菱不好意思地说。
“唉,我那会儿还在当兵呢,天天训练累死累活的也没精力去关注过相关新闻。看来是应该看看类似案例好好研究研究了。可是戴庆啊,你怎么能确定歹徒就是在干那种囚禁性奴的行为呢?”于明辉问。
“这起失踪案其实还有个插曲情节可能你们二位还不知情:这歹徒为了实施绑架做了精心准备,不仅事先准备了囚禁作案用的地窖,还曾经绑了歌厅的小姐做过绑架囚禁演练……”
“什么?你是说他在实施真正的绑架前还专门做过实验?这个情况太重要了,可是这么隐秘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明辉又追问。
于是戴庆把如何发现歌厅小姐曼莉奇怪的报案失踪后又销案,如何找她调查、了解情况的事跟这二人详细讲解了一番。
“吖,戴庆,你可真是太细心了,发现如此重要的线索,从而一举掌握歹徒的主要体貌特征。这就对我们下一步排查方便有利多了。”谷菱赞道。
“是啊,不愧是公安大学高材生啊,果然比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强多了啊。”于明辉也由衷称赞。
“戴庆,你能不能详细总结一下现在已知的这名歹徒的信息呢?”谷菱问。
“嗯,我也仅是一家之言,不一定正确,据我分析:一、这名歹徒是外地人,说一口外地口音的普通话;二、这名歹徒穿四十四码的鞋,身高一米八多,性欲奇强,体力极好;三、这名歹徒本身肯定跟市艺校有某种关系,以至于他对市艺校内的情况很熟悉;四、这名歹徒藏身的地窖应该在市艺校周围方圆二三公里之内,不会太远。五、此人有固定工作,每天准时上下班……”
“等一下,戴庆,你是怎么推断出此人藏身的地窖应该在市艺校方圆二三公里之内呢?这对下一步我们的大范围排查工作相当重要。”于明辉问。
“这是根据那名被他当做试验品的歌厅小姐被麻袋套头扛起来行走的时间推算的。”戴庆解释。
“那他有固定工作,每天准时上下班呢?也是根据那名歌厅小姐提供的情况?”谷菱问。
“是的。”
“太好了,范围已经越来越小了,那名歌厅小姐的证词太重要了。戴庆,你能不能协助我们去找她做个笔录?”谷菱问。
“你身后的田雅琴就可以带你们去,她俩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嘻嘻,我当初还不是听你指挥才去接近曼莉的?唉,不过自从你出事儿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了,你一出事儿我几乎就放弃这个案子了。”一旁的田雅琴道。
“难道当初你们把案卷转交给分局刑警队后还在坚持私下调查?”于明辉听出了田雅琴话中的门道。
“嗯,戴庆,一直坚持认为这名歹徒很快还会跳出来作案的,我们不能放弃调查,那样会让更多姿色出众的女性受害。”田雅琴点头称是。
“太令人感动了,跟你们比起来分局刑警队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简直太过分了。”谷菱气愤不已。
于明辉是个直性子,他越看越觉得戴庆这人不错,责任心强、业务能力更强,分析起案情来头头是道。如果能请他来协助他们两个来调查此案,那么定然能很快破案,于是他开诚布公道:“戴庆,你能不能来协助我们侦破此案?如果你有意的话我回去跟我们队长说说,把你临时借调到我们失踪案小组来。”
谷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神儿一亮,附和道:“对对,怎样?戴庆来吧?咱们一起努力侦破此系列失踪案。”
“这……我可做不了主,恐怕得跟我们领导说,领导才能做主。”戴庆心中自然愿意,可是……如今他刚刚被释放出来,恐怕……
“没关系,我去找你们领导说。你们领导在哪里办公?”谷菱自信满满。
“我带你们过去吧。”田雅琴自告奋勇。
“好。”
……
学府路派出所二楼所长办公室:
谷菱、于明辉一一跟田乐志握手寒暄,说明来意后,田乐志先是露出错愕表情,接着皱眉思索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按说你们市局是上级单位,只要人事手续没问题临时借调当然可以,只是为何是戴庆呢?他情况比较特殊,我更推荐田雅琴同志借调到你们市局刑侦二中队去,据我所知该同志对此案也是一直参与、跟踪的,也比较了解……”
“田所长,田雅琴同志当然很好,可是我们觉得戴庆同志更适合,对侦破此案作用也更大。您看?……我们要先征求好您的意见,然后再回局里办有关临时借调手续。”于明辉说道。
“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戴庆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可提醒两位,戴庆才刚刚被检察院放出来,他的问题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万一那名举报人再改了证言,恐怕他还得有麻烦。”田乐志警告道。
“呵呵!我想还等不到那名恶意举报人再次改证言,我们这起失踪案就已经在戴庆的协助下破案了。 ”谷菱虽年纪小可小嘴“叭叭叭”巧舌如簧。
“年轻人,你是刚出校门的吧?我考虑这么多可完全是为了你们市局刑侦二中队的荣誉着想,我觉得你们还是回去跟你们中队长陈卫国商量好了再来吧。”田乐志面色一肃开始下逐客令了。
“你……”
……
谷、于二人在田所长哪里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归。
谷菱不解道:“我怎么感觉这位田所长对戴庆被放出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好像还在期待着戴庆再次被检察院抓回去似的?”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感觉这位田所长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副完全不信任戴庆的样子,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于明辉点头附和。
谷菱眯起眼睛来,神秘兮兮道:“呵呵,据我看那田所长的面相可真非善类。他虽看上去浓眉大眼,挺威严的样子,可按照我那本古相书上来看,此人鼻头大,眼角左三右四条鱼尾,而且人中有横纹,此面相是典型的淫邪之徒的面相,是兽欲旺盛,喜欢追求婚外异性刺激的那种人。”
“你这丫头又来?别老是给人相面了行不?当务之急是戴庆临时借调这事怎么办?我感觉有戴庆帮忙咱们这案子基本上就破了一大半了。如果田所长硬是不同意借调的话……”于明辉心里没底。
“嘿嘿,老于啊,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来办,明天我就能把戴庆临时借调到咱们小组来帮忙。走吧,咱们去跟戴庆打个招呼,让他提前进入状态,争取明天借调过来后就拿出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出来,这样咱俩可就省心多咯。”谷菱自信满满道。
“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我看那田所长固执的很呢,他看样子是轻易不会放手戴庆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借调田所长推荐的田雅琴吧?我看田雅琴也可以。”
“田所长、田雅琴?都姓田?他们两个是不是沾亲带故?如果是的话坚决不行,这是假公济私。”谷菱毅然道。
……
下午六点多下班时间一到,戴庆就心情愉悦地走出办公室,今天下午市局刑侦二中队的谷、于二人给他的印象很不错,他们想临时借调自己去市局刑侦二中队帮忙,这更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他打算回家后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妻子舒雅。
走出学府路派出所戴庆迈着轻松的步伐向着一里外的18路公交车站牌走去,以前下班他都是搭乘管户籍的王姐的私家车回家的,可自从他出了事被无罪释放回来后能明显感觉王姐在躲着他,见了面也不似从前那般热情了,世情薄,人情恶。戴庆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去蹭人家王姐的车。
辅警‘瘦猴’(苏正豪)骑着电动摩托在他身后追来高喊:“戴哥,搭我的电摩吧?”
“行。”辅警‘瘦猴’一直跟着戴庆干的,即便是这次出事回来后对戴庆的态度都没变,所以戴庆毫不忌讳地坐在了‘瘦猴’电摩后座上。
“我说瘦猴:你这电摩续航能力没问题吧?咱们到市区可还有将近二十公里呢。”戴庆问。
“放心吧戴哥,我这电摩续航八十公里,两个来回都没问题啊。”
……
戴庆在人民路下了‘瘦猴’的电摩,他要转坐公交车回岳父母家。自从被无罪释放后他跟舒雅一直都住在那里,因为听舒雅说,他被羁押这四个月里舒雅不敢一个人住在他们自己家,而是住在了父母家,他被释放后之所以还不搬回去,是为了离舒雅的新工作单位近些,方便她上下班回家 -- 是的,舒雅换新单位了,就在本月初跳槽进了一家在省城有些知名度的宫晟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就职财务部,工资涨到了八千多每月。
关于换单位这事,戴庆在释放回来的当晚就专门跟舒雅讨论过了:
戴庆觉得虽然新跳槽的单位工资高,可还是原单位楠城银行更稳定些。
舒雅却倒出实情说:一、戴庆被羁押后家里收入少了一半,她的工资还要支付每月两千多的房贷,又要为戴庆的事四处求人,疏通关系送钱、送物,三个多月下来小两口辛苦攒了两年多的积蓄就花了大半,所以舒雅不得不考虑跳槽到收入更高的新单位;二,原来的楠城银行现在效益越来越差,每月揽存指标任务越来越多,舒雅已经受够了这种烦人的上门揽存业务了,她想换个新工作环境。
听了妻子舒雅的解释,戴庆无颜以对,妻子为了这个家可谓是殚精竭虑,为了把他解救出来也是散尽家财,费尽了心机,几乎求遍了能帮上忙的所有亲戚朋友、同学,舒雅太不容易了,他怎么可能还对她轻率换单位的事苛责呢?
晚七点多戴庆终于回到了岳父母家,岳父母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唯独没有妻子舒雅的影子,戴庆刚想掏出手机来发微信问问,岳母秋婉茹开口了:“戴庆啊,小雅给我发微信了,说年底了她们财务部一堆帐目、报表要做,她今晚要加班了,晚点儿才能回来。”
“哦,知道了,妈。”戴庆应声。
“戴庆你饿吗?要不我现在就做饭?”秋婉茹又问。
“不饿不饿,妈,还是等舒雅回来一起吃吧。”
“也好,她说只要从单位一坐上车就给我发微信,到时候我再做也不迟,谁让她们单位那么偏远呢?居然钻到西边山沟子里去了,离城区二十多公里,你说以后会有人跑那么偏僻的地方买别墅?真不知道他们公司是怎么想的?”
“唉,现在这些有钱人就喜欢住在僻静地方,我听舒雅说他们那块山地正好有条小溪,还请了风水大师给看过的,说是风水宝地呢……”岳父舒荆楚插嘴道。
戴庆听说妻子要加班晚些才能回家不免有些担心道:“他们单位送员工回市区的班车不是六点多就出发了吗?舒雅加班晚了还有车吗?她们哪里在山沟里又没有公交车,可怎么回来啊?”
“放心吧,那么大的单位肯定有车送的,又不是只她一个,她们财务部四个人呢。”
“嗯,晚上开车视线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加班的好。”戴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
已经晚八点了舒雅还没有发来消息!
八点半了舒雅还是没有消息!
晚九点了竟然还没有消息?戴庆坐在舒雅闺房内电脑旁坐立不安,根本已无心再浏览网页。
戴庆期盼舒雅的到来,除了担心晚上她的安全外,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告诉她:自己可能被借调到市局刑侦二中队的事,当刑警一直是他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似乎接近了,他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跟自己最爱的人分享。
戴庆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拿起手机打算给舒雅发微信问问,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岳母秋婉茹激动的声音:“来了来了,小雅来微信了,她已经坐上单位的车准备出发了,我这就去厨房做饭菜。”
戴庆一听也马上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他看了下时间:晚九点十二分,他连忙往厨房方向走,边走边问:“妈,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咱家厨房又不大挤不开,你别管了,在客厅陪你爸看电视吧。”秋婉茹道。
“我还是去小区门口接舒雅算了。”戴庆急于见到妻子,这么晚了他担心妻子的安全。
“好好好,那你去吧。”
……
戴庆用了不到三分钟就跑下楼跑到了小区大门口,然后站在便道上静静地关注着从西面开过来的每一辆汽车。年底了天气进入了深冬季节,晚上行人稀稀落落,一过了晚九点车辆也越发稀少了。
戴庆站在小区大门口便道上左等舒雅不来,右等还是不来,直到等到九点四十左右终于看到一辆越野车打着左转向灯向小区大门口拐过来,等近了戴庆才看清那是辆沃尔沃xc90,那车在小区门口栏杆旁停下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打开了,走下一位长发披肩、身穿一身卡其色中长款收腰时尚风衣的职场白领丽人,风撩起她的秀发,好个风姿绰约的绝色美女。
“舒雅!”戴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美丽的妻子,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向她招手示意。
舒雅关上车门,看到戴庆时脸上露出一丝错愕:“老公?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在家等我?”
“都等你半天了,想早点见到你第一时间告诉你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一边走一边说给我听吧。”舒雅走到戴庆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向楠城银行宿舍小区内走去。
戴庆却扭头好奇地看向那辆沃尔沃xc90,那车窗镀着3m防爆膜根本看不到车内情况,他问:“这是你们单位的车?”
“嗯。你快先说说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舒雅催问。
戴庆却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跟送你的司机师傅打个招呼啊?要不然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不用不用,又不是只送我一个,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咱们快回家吧,妈把饭菜都做好了,就等咱们了。”舒雅催促道。
“也好。”
就在这时那辆车后排的电动车窗缓缓落下,有甜美的女声嗲声嗲气道:“你好啊,是姐夫吧?”
戴庆扭头看过去,发现车后座上看过来两张青春靓丽的漂亮脸蛋,他在妻子舒雅的手机里见过这两个女孩跟妻子的合影照片,知道是财务部的出纳,具体叫什么小丽?小娜?他记不太清了。
“你们好,你们好,这么晚了还加班辛苦了。”戴庆连忙点头跟她们问候。
“姐夫好,见到您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家,我们就不下车了哈。再见!再见!”车里的两位女子问候完,那辆车就很快驶离了大门,向主路驶去。
直到这辆车开上了主路戴庆都没见开车的司机落下玻璃窗来跟他们打声招呼,心中不免有些不满,心想:“这开车的司机肯定是个愣头青,怎么自始至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虽说可能不是一个部门的,可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嘛。”
出于对司机的不满仰或是职业习惯,戴庆很自然地留意了下这辆车的车牌号:南a·80088。“果然是省城的车牌号,号码还真不错,看来这宫晟集团在省城果然有些门路。”戴庆暗忖。
见那辆车远去,周围再无他人,戴庆一把紧紧搂住舒雅的柳腰,闻着她身上飘散出的沁人的淡香激动道:“老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