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iangkipkke
字数:9177
2018/10/25更新36-40
倾城宫主
林子于蓬莱宫与双修玄女梅开二度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秦雨宁也终
于在入夜前,接到来自葯王的亲笔回信。
送信的李执事得秦雨宁交待,知此乃刻不容缓的急件,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
在帝都与安阳之间来回奔波,片刻也没有耽误。
圣上身患的怪疾,已由秦雨宁详尽述于信中,葯王何老先生可说是最后的希
望了。
信封十分简朴,上边是葯王端正的“剑姬亲启”
四个大字,秦雨宁从李执事手中接过,便立即将其拆开详读。
“剑姬的来信,老夫已观阅,对于九洲国君身染此怪异疾患,老夫深表遗憾。
因即便是老夫,也没法医治国君身上之怪疾。”
看到信头出现的这几句话,秦雨宁芳心便是一沉。
葯王都亲口说没办法,莫非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么?好在接下来的内容,令她
多少燃起了一些希望。
“老夫虽无医治国君之法,但却曾于上一代葯王,也即老夫的师尊所留下的
手札中看过同样的病例。阅览完剑姬的信后,老夫立即翻查了那本手札,并将剑
姬所述,与师尊当时记载的内容进行印验。”
“得出的结论便是,九洲国君乃身中了一种奇特的媚毒。”
“媚毒似毒却非毒,它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异术,施术者以交欢的形式,将媚
毒施种于男子身上。媚毒会最大限度地引发男性的情欲,在施种后一年半载的时
间里,身中此毒之人一般都难以抑制地纵情于女色,身体机能在严重受损的情况
下,病邪也就随之而来。一旦出现病痛,媚毒更会趁机地削弱病患的恢复能力,
令其葯石不灵。”
“大陆失传近百年的媚毒重现,这施术者的背后着实太不简单。一国之君平
日的一切饮食,均经过层层管控,更有太医院把持着最后一关,想以下毒的方式
谋害国君是绝无可能。然而媚毒却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一步步侵蚀国君龙
体,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老夫所了解的也唯有这么多,剩下的,便只能靠剑姬去寻找线索了。”
秦雨宁运功将信件揉成粉末,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是谁在谋害当今圣上?葯王在信里已说得清楚明白,媚毒是透过交欢的方式
种植于圣上的龙体内,因此嫌疑最大的,当属圣上宠幸的那几位妃子。
卫皇后十八年前跟圣上大婚,多年来仅生下了一位小公主,虽深得圣上宠爱,
但未能诞下皇子一直令卫皇后耿耿于怀。
反而圣上另外几位妃子,几乎都为圣上诞下了小皇子,母凭子贵,一旦圣上
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几位小皇子都有可能成为储君。
几位妃子确有重大的下毒嫌疑。
“媚毒……”
秦雨宁陡然间想起了什么,她连忙执起桉上的笔墨,在雪白的纸上写了一行
看不出意义的娟秀小字,随后让院子里那只雪白的鸽子将信纸送走。
约小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进了院子。
凌仙儿步入秦雨宁的闺房,“夫人急着让仙儿过来,究竟何事?”
秦雨宁唤她坐下后,便正色道:“仙儿出身姹女门,可曾听花娘或媚娘提起
一种名叫媚毒的事物?”
姹女门曾在大陆上盛极一时,与阴阳宗的采阴补阳相反,姹女门的功法讲求
的是采阳补阴,杀人于黯然销魂之际。
她们的行事作风,与这施放媚毒的始作俑者十分相似,秦雨宁才第一时间联
想到出身于姹女门的凌仙儿。
“媚毒?”
凌仙儿先是愕然,紧接着脸色凝重起来,“夫人问的,该是倾城宫独创的奇
术之一,那不是已失传很久了吗?”
“仙儿果然知道。”
连葯王何青都弄不清楚媚毒的来历,身为姹女门人的凌仙儿,果然没有让秦
雨宁失望,后者立时精神一振。
“仙儿可知媚毒的解除之法?”
凌仙儿有些遗憾地道:“很抱歉,夫人,媚毒是记载于倾城宫奇异典谱上的
奇术之一,据闻便是在倾城宫内,也有功力达化境的人才能习得。我们连媚毒如
何施种都不清楚,解除之法更是一筹莫展。”
“倾城宫太过神秘,数百年来,她们的门人极少在大陆露面,至今也没有人
清楚她们的门派位于昆仑山何处。仙儿只知道一点,便是施放媚毒需要耗费的元
阴极巨,因而其习得者在倾城宫内,其武功、地位一般都仅次于倾城宫宫主。”
“如此说来,此人的武功该不会弱于本宫。”
“比之夫人肯定有所不如,但大概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凌仙儿以猜测的语气说道。
秦雨宁顿时蹙起了秀眉。
要能在体内凝聚出元阴,且功力得达到化境,那至少是得接近武宗级数的顶
尖高手方能办到。
放眼整个九洲国,能做到这点的女性高手只有秦雨宁跟双修夫人,便是花娘
与媚娘,在这方面上恐怕仍不达标。
而除卫皇后外,当今圣上另外的四名宠妃她虽谈不上相熟,都至少都有过数
面之缘,那四位妃子分明都不谙武事,如何施种媚毒?秦雨宁苦思无果,看样子,
唯有明日进宫时询问卫皇后了。
见秦雨宁皱眉苦思的模样,凌仙儿道:“倾城宫建宫数百年,虽神秘无比,
但偌大的九洲国,不可能连一个人都不清楚它的所在,夫人何不试着询问大陆各
大门派世家?”
“难。”
秦雨宁听得摇头轻叹,“蜀山的清一真人,在二十年前曾与倾城宫宫主韩湫
莹结伴同游数日,但自那过后,就连真人也再无后者的任何讯息。”
“陆中铭的五湖山庄位于北州伊定,与昆仑山一河之隔,这么多年他从没发
现任何一个倾城宫的门人。还有圣剑门这样的大派,更是座落在昆仑山脚下,这
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有一丝关于倾城宫的讯息。对方是刻意隐藏的,要在短时间
内寻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有些话秦雨宁是不能透露给凌仙儿知道的。
既然她说懂得施放媚毒的人在倾城宫内地位极高,那便代表倾城宫大有可能
就是幕后黑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更不可能让人寻上门来。
毒害一国之君,这样的罪行若被曝光于世,便是倾城宫也有覆灭的危险。
秦雨宁随后将自己的真气能缓解圣上病痛的情况,询问了凌仙儿。
凌仙儿回答道:“夫人所说的情况,仙儿确曾听媚娘提过。媚毒会无时无刻
地侵蚀男子的身体,因而有时为了避免其过快暴毙,施种者会在交欢的过程中渡
给对方一些真气,延长其死亡的时间。恰好的是夫人身为女性,本身的真气属阴
性,加之夫人的真气纯净无暇,比之施种者更加深厚,确能缓解身中媚毒者的病
痛。”
这大概是秦雨宁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她稍松一口气,道:“真是多得仙儿,令夫人我不至于一筹莫展。”
虽未能找到根除之法,但起码证实她的真气能缓解圣上的病,也算是小有收
获。
凌仙儿走后不久,秦松便来了。
秦雨宁知道前往玉满楼的时刻到了。
夜色静谧。
玉满楼里,琴音歌乐之声不时从各个庭院小楼中传奏出。
自司马瑾儿创建玉满楼以来,这里便是无数达官权贵们通宵达旦,夜夜笙歌
之地。
玉满楼上下超过三百名婢女丫鬟,也在这个时候最为忙碌,或捧着精美小食,
或端乘着各式美酒,穿行于各个庭院。
两道黑影出现在司马瑾儿所在的小楼院外。
两人均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各自蒙着面目,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雨宁的娇躯紧紧地包裹在紧身衣下,她那挺拔的双峰,圆润的翘臀,曼妙
的腰肢,令身后的秦松看得心头火热。
再想到昨夜她赤裸的胴体,被他压在身下用力地抽插,“嗯嗯啊啊”
不停呻吟的动人模样,秦松的下身不可避免地硬了。
两人都身负绝世武功,凭借对玉满楼内部的熟悉,在夜色中穿墙过院,没有
惹起任何人的警觉。
司马瑾儿的三层小楼赫然在望,内里灯火通明,显然需要小心谨慎地靠近了。
秦雨宁回头向秦松吩咐道,“你的轻身功夫没我好,留在这里看着。”
按照仙儿所述,那辆可疑的马车一般都是深夜才来,此刻时间尚早,秦雨宁
自然不打算呆守在这儿。
见秦松点了点头,秦雨宁便欲转身,这时一眼瞥见他那凸显的下身,不禁啐
了一口。
“现在都什么时候,脑子里还尽想着这些,臭男人!”
秦松被她骂得尴尬一笑,没法反驳。
秦雨宁所习的,是蓬莱宫先祖流传下来的一种名为丹鹤步的轻功身法,施展
起来灵动飘逸,落地轻盈无声。
单身法一项,整个九洲国大概便只有她一人,能挤身到清一真人、白鹿先生
这两位武尊级巨擘之间。
秦松虽武功与她相近,但身法稀疏平常,再靠近玉满楼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让他守在院子里,为她把风更合适。
秦松挑选了院子里一株枝叶较为茂密的大树,跃了上去。
另一边,借着灯火照耀不到的暗处,秦雨宁轻松地跃到二楼的廊道里。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整个楼层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于是她从楼梯处步上
了第三层。
对话声若隐若现地传进她耳中。
是一把陌生的男声,还有一把陌生的女声。
秦雨宁不敢大意,她收敛身上一切气息,黑色的紧身衣闪入墙角根处,与黑
暗完美融合在一起。
她将真气运往双耳,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那人选,不知宫主可挑选好了?”
这是一道略显苍老,但却浑厚响亮的男声。
秦雨宁芳心就是一凛。
此人的声音洪亮饱满,一听便知其内家真气已达到化境,绝不简单。
一阵短暂的寂静,司马瑾儿的声音传来。
“就水生吧。”
秦雨宁芳心一震,刚才那男人问的对象是“宫主”,回答他的竟是司马瑾儿?
让这么一位绝顶高手如此恭敬,司马瑾儿的身份究竟……想到这里,秦雨宁心中
一沉。
另外一把陌生却带着狐媚的女声传来,“大护法,我便说嘛,水生小公子乃
宫主的云国故人,虽年纪稍小了点,但他的天赋比起你那外甥沙才涛可强了不止
一丁半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了。”
那大护法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雪姬,你也别说我了。你堂堂倾城宫的持
典人,牺牲色相亲自给那九洲国君种下媚毒,究竟几时才能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们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沂王大权在握的一天,你可别在这种关键节眼出了
差池。”
外头的秦雨宁,芳心陡然掀起滔天巨浪。
司马瑾儿,竟然就是倾城宫宫主!她这名扬九洲的大才女儿媳妇,竟隐藏着
这么一个惊人的身份!司马瑾儿为何要指使下属给九洲国君种下媚毒?她与沂王
的关系,看起来也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她究竟在图谋什么?联想到这些,饶是
以秦雨宁的定力,也不禁芳心剧颤。
那名叫雪姬的狐媚女子听了,“咯咯”
娇笑起来:“这就不劳大护法操心了,反正本姑娘已说得很清楚,不出十日,
九洲国君必定驾崩,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他。”
大护法轻哼几声,显然仍有疑虑。
只听到司马瑾儿平静清冷的声音传来。
“沂王如今已大权在握,登基的阻碍便只剩下一个国君李翰,后者病重,朝
廷方面定会加大力度寻找名医。雪姬要随时与馨儿保持联络,她是除卫皇后外李
翰最宠信的妃子,让她这段时间辛苦一点。以防万一,若让皇宫找到能医治李翰
的神医便麻烦了。”
司马瑾儿口中的馨儿,应该就是圣上宠幸的四位妃子之中的馨妃了,看样子,
她也是司马瑾儿早早布局在皇宫里的棋子,秦雨宁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宫主放心,雪姬会让馨儿在这段时间紧盯住国君李翰的。”
雪姬接着轻轻笑了笑,“不过,任他们如何折腾,都是徒然。”
那大护法“哦”
了一声,“看样子,雪姬心里是十拿九稳了?”
“那是自然。”
雪姬自信满满,或许是为了打消大护法的疑虑,她忍不住透底道,“大护法
以为媚毒是想解就能解的?呵,想要根除媚毒,必须同时满足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首先,必须有一个功力达化境,能聚结元阴的女子愿意跟李翰进行交合。
单是这一条,偌大的九洲国便找不出几个人来。“
“其次,须先达到男女情动,彼此神交的前提下方可行房。否则男情已至而
女情未动,则精易早泄,谓之为孤阳。反之,女情已至而男情未动,则女兴易过,
谓之为寡阴。看看李翰现时的身体状况,即便找到合适的人选,他能否硬起来都
成问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奇异典谱上明确地记载着,万物化生,必有
一乐育之时。妇人每月行经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于一时辰间。在此时间内
顺而施之,即可成胎。想要根除媚毒,这一时辰间所蕴生的氤氲之气乃重中之重,
而这一珍贵的时辰女子每月方有一日,错过便须再候三十日,而那时,国君李翰
早一命呜呼!”
“大护法,你不用望着我啦,我那一日是在前天。”
大护法顿时呵呵直笑,“条件如此之苛刻,连老夫听了都只能叹息摇头,宫
主该可放心啦。”
秦雨宁作梦都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解除媚毒之法,面上也不知该
作何表情。
正当她在静候着房内三人多说一些的时候,打斗声突然出现。
秦雨宁芳心微震,他听到了声响传来的地方就在秦松藏身的地方,闪过脑海
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后者已然暴露。
“砰砰”
两声,两道人影破门而出,随即从三楼的栏杆处纵身而下。
秦雨宁的余光看到两道人影分别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身材有些矮胖的光
头老者,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美妇,赫然是倾城宫的大护法跟持典人雪姬。
“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烦请大护法与雪姬看着,勿让他跑了。”
秦雨宁美目一凝,张延明的出现,令她必须对司马瑾儿作重新的估计。
从她的角度望下,只见张延明正对着秦松穷追勐打,将后者直往另外二人方
向逼去。
张延明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绝不下于陆中铭,比秦松还要强上半筹,
看得出来,秦松在他水银般的进攻下,抵挡得有些吃力。
因为怕泄露身份的缘故,他没有带他那把名扬大陆的圣剑,不过秦松作为一
门之主,怎都有压箱的底牌。
只见他冷哼一声,一身气息蓦然间暴涨,三拳两掌,便将张延明击退数丈。
这一手大出三人的意料。
以秦松这刻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哪怕只能维持片刻时间,也足够在三人的包
围下突围逃走。
就在这时,司马瑾儿优美动人的身影出现在栏杆处,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
玉箫,她望着下方缠斗的二人,纤手缓缓举起。
红唇轻奏。
一声在几人耳中听来优美动听的箫音,在秦松耳旁却像陡然炸开的惊雷,
“轰”
的一声震得他双耳欲聋。
秦松只觉得忽然间像被一把大锤砸中,激荡于全身的真气也出现了一刹那的
紊乱。
张延明窥准这千载难缝的好时机,一掌印中他的胸口。
“噗”
的一声,秦松一声惨叫,嘴里喷出漫天的血雾。
“想跑?”
望见对方强忍住伤势,头也不回地往院墙方向掠去,张延明一声冷哼,附骨
之蛆般追了上去。
秦雨宁见秦松逃掠的方向,与他这边恰好相反,心知他是想引走三人,好让
自己能安然退去,芳心不禁一暖。
她随即纵身一跃。
“还有同伙!”
秦雨宁的出现,令下方正在追击秦松的大护法与雪姬一阵错愕,二人立即改
变了目标,往她这边掠来。
秦雨宁在刹那间跟二人连拼了十多掌,将二人一一逼退,这才展开身法,掠
到秦松身旁,截住张延明的攻势。
张延明的武功仅比秦雨宁逊色一两分,这位新晋的门派宗主确不简单,秦雨
宁与他过了十几招,刚把他堪堪逼退,又陷入到大护法与雪姬的包围圈中。
秦松受了内伤,虽不算太重,但实力仅能发挥出平时的七八成。
一个张延明就把他吃得死死的,而秦雨宁只能独自应付另外那位近乎武宗级
的绝顶高手。
对面的三人比他们更加吃惊,他们已拼尽全力,对方在有一人受伤的情况下,
三人竟然未能在战局中取得上风,还让他们越打越往院墙靠近。
特别是那身材曼妙的蒙面女子,身法轻盈灵动,比在场三人都高了一筹,再
这样下去,恐怕会被她提着人当场逃脱。
便是在这个时候,司马瑾儿优雅的身影,彷如月宫仙子般飘然出现。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现。
在秦雨宁震惊的目光中,她一掌轻轻印在秦松的后背上,后者一声惨嘶,在
地上连滚了七八圈,痛苦地呻吟着。
秦雨宁立时陷入四面受敌的可怕境地中。
当她香汗淋漓地接下那大护法与雪姬如水银般倾泄的数十招连击后,张延明
如方才偷袭秦松般,捕捉到了绝佳的进攻契机,一掌朝她心口处拍去。
这一掌快若闪电,时机更是拿捏得绝妙无比,当秦雨宁反应过来之时,已来
不及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司马瑾儿终于接触到了她的眼神,娇躯顿时一颤。
“呯”!一声痛苦的闷哼,然后便是身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大护法与持典人一震双双止住脚步。
“宫……宫主,为何?”
倒地之人并非秦雨宁,而是张延明。
张延明的一掌非但没有落下,反而被司马瑾儿一掌击出数丈之远。
“到此为止了,让他们离开。”
司马瑾儿什么都没有解释,仅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秦雨宁深深地看了司马瑾儿一眼,提着秦松迅速地越过院墙,消失不见。
张延明这时从地上起身,他抚着发痛的胸口,语气有些不悦地道:“瑾儿为
何阻止我,且还放走他们?”
雪姬皱眉道:“张宗主,对着我们宫主,请端正你的身份。”
张延明听得心头相当地不悦,他很想说你们的宫主身份是尊贵,不也照样脱
得精光被他压在身下操弄?“你问我为何放走他们?”
司马瑾儿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便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夫的母亲,蓬莱剑姬
秦雨宁。”
她冰冷的眼神让张延明清醒过来,冷汗立即浸湿后背。
大护法跟雪姬对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蓬莱剑姬亲至,难怪以二人联手之力,对方仍守得滴水不漏,全无缝
隙。
剑姬没有动用她的蓬莱仙剑,大概是怕暴露身份,蓬莱剑姬为何会夜探玉满
楼?想到这里,二人脸上神情各自不同。
…………“今夜非但没有帮上宁妹,反而因为我而致宁妹也暴露了……”
马车里,经秦雨宁运功后伤势大有好转的秦松,睁开眼便是自责的一叹。
“我并没有怪你,张延明的出现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秦雨宁温柔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接着柔声道,“我今夜有不少收获,玉满
楼处没必要再去了,你也无须自责。”
听到她这么说,秦松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便好,我还担心因为今夜的事,
会影响到宁妹的计划。”
见他直至此刻,仍在为她的事考虑,再回想方才他被张延明打伤,强忍内伤
把三人引开的举动,秦雨宁心中一暖,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几下。
秦雨宁难得的主动令秦松大喜,他毫不犹豫地搂上她的腰肢,与她唇舌交缠
起来,两只大手还在她那包裹着紧身衣的曼妙身躯上,来回地游走抚弄。
当秦松的大手隔着衣服,将秦雨宁那一对丰满挺拔的双乳紧紧握住时,后者
轻吟一声,便勾着他的脖子,软倒在他身上。
两人在车厢内热吻起来,情欲悄然滋生。
“宁妹……你这样子真美……”
“嗯,嗯……别,李执事还在外头呢,嗯,嗯……”
“我们小声点,没事的。”
在秦松的狂吻间,秦雨宁的紧身衣已被他拉开了大半,月白色的胸衣被扯开,
雪白圆润的丰乳被秦松一手一个握住,不断地揉搓把玩着。
圆滑柔腻的触感,简直令秦松欲罢不能。
秦雨宁被他揉得欲念大涨,美眸微闭间,享受着身上男人的热吻与爱抚。
“我受不了了。”
秦雨宁的美态让秦松看得极是难受,他飞快地解开裤带,褪下裤子,一根不
算特别粗长,但却黝黑坚硬的肉棒顿时弹了出来。
浓烈的男性气息直扑秦雨宁的琼鼻,秦雨宁想都没想,便张开香唇,把整根
坚硬的大棒纳入了嘴中。
“嘶……啊……宁妹,你舔得太舒服了……”
秦雨宁吃得“索索”
作响,吞吮间,她的香舌还如同一条小蛇般灵活地来回转动,或舔或卷,直
把秦松舒爽得直倒抽冷气。
秦雨宁埋首在秦松的胯间,为其吞吮肉棒有片刻功夫后,后者欲念一阵高涨,
忍不住一只手摸往秦雨宁的下身,探到她的花穴处已湿了个透,哪还忍得住,当
下便开扒起秦雨宁的衣裳。
秦雨宁一边娇喘,一边刻意压低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出车厢,落入李执事
的耳中。
“嗯,嗯……别在这里……李执事还在驾车呢……回去再做吧……嗯嗯……”
“啊……宁妹放心,我们小声点,车子又在行驶间,他听不到的……”
“嗯……”
伴随着秦雨宁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吟,与“啪”的一声肉体撞击声,车厢开始
出现一阵阵有节奏的律动。
“嗯,噢……好硬……本宫要被你插晕了……啊……”
“宁妹,你今晚的水真多……”
车厢内的两人已尽力地压抑了声量,但秦雨宁那荡入心扉的诱人呻吟,仍一
字一句地传入李执事的耳中。
他作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荣幸地听到,被他视为女神的剑姬那
动人至极的叫床声。
他听得鼻息沉重,心脏嘣嘣直跳,裤裆里那根大鸡巴简直硬得要爆裤而出。
一想到身后的车厢里,那圣剑门门主秦松,正用他的大鸡巴在狠狠地狂操被
他们视为女神的夫人,李执事不禁又是嫉妒又是艳羡不已。
“真是艳福不浅啊,还有之前的陆中铭也是,还有朱贺……”
艳羡之余,李执事一联想到这几人在大陆上的身份地位,心中不禁叹息。
“啪啪啪啪……”
“嗯嗯,噢……啊……”
车子行驶了小半个时辰,车厢内的秦松也同样操了秦雨宁小半个时辰,并已
在她体内狠狠地射了一次。
但今夜最大的收获,并且让秦松狂喜不已的是,原本极反感他走后门的秦雨
宁,今晚竟在他射了一遍后,主动握着他那根还未软下去的肉棒,抵在了她紧凑
的后庭处。
美人恩准,秦松哪还客气,对着剑姬那除了他以外从未有男人享用过的菊穴,
便是狠狠地捣了进去。
这一进,顿时让秦松爽得差点上天。
一顿抽插,仅七八十记,他便宣告吃不消,被秦雨宁那如小嘴紧吮的后庭吸
得忍不住精液暴射。
“夫人,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李执事略微喘气的声音传来。
秦雨宁瘫软在秦松怀里,不住地喘息着,好一会,她慵懒的声音才传出车厢。
“知道了,李执事,你先去休息吧。”
“是,夫人。”
听了一路上他倾慕的夫人的叫床声,李执事硬生生地听射了,秦雨宁让他下
去,他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在车厢内作了简单的清理后,秦雨宁在脸上轻吻了一下,“你的伤需要
休养一段时日,今晚就这样吧,回去好好休息。”
秦松点了点头,随后登上他来时的另一辆马车,驶出了院子。
当马车顺着来时的路走了约数刻钟后,空旷寂静的大街上,迎面也传来了车
声。
就在两车交会的时候,秦松好奇地揭开了车帘,恰好值夜风拂来,将那辆马
车的帘子吹起了一角。
一双如皓月般美眸,与秦松的目光对上。
刹那间,秦松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司马瑾儿!她的车马前行的方向,是秦雨宁下榻的院子。
只一眼,便让秦松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
司马瑾儿鬼魅般的身法,令他犹有余悸。
秦松有种感觉,她当时印在他后背的那一掌并没有用上多少功力,但已足以
让当时的他失去行动能力。
司马瑾儿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快,快走!”
他忍不住催促。
司马瑾儿看样子是去找秦雨宁。
她身上隐藏太多的秘密,身份绝非同小可,便是秦松,也不愿再踏这趟浑水。
他并不担心秦雨宁,司马瑾儿与她是婆媳关系,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他这外
人般危险的。
秦松走后,秦雨宁便简单地沐浴了一翻,换上她平日最喜欢的白裙,静坐在
房内。
“登登登。”
敲门声响起,紧跟着老管家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夫人,少夫人来了。”
司马瑾儿果然来了。
秦雨宁轻轻道:“请进。”
司马瑾儿一身浅绿长裙,修长的身影袅袅娜娜,她面上不施粉黛,莲步款款
而入。
“瑾儿,你来啦,坐。”
“谢夫人。”
但她没有像以往般坐到秦雨宁身旁,而是坐入到秦雨宁的正对面,她手中还
拿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被她摆放到了桌上。
眼前的司马瑾儿端秀纤弱,秦雨宁难以想像她竟一直身怀着绝世武功。
世人都看走了眼,不止是她,就连身为轩辕皇族之主的林天豪,以及她最疼
爱的儿子,在这方面也都看走了眼。
一阵短暂的沉默。
最终司马瑾儿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轻轻开口道。
“那人,是夫人你,对吗?”
秦雨宁没有否认,她点点头,“是我。”
“另外那人……”
“是秦松。”
秦雨宁回答得十分干脆。
房间再度陷入沉默。
司马瑾儿螓首微垂,“夫人还知道些什么?”
“夫人也说不清什么。”
秦雨宁微微一叹,“我只是从来没有想到,瑾儿有朝一日竟让人感到如此陌
生,就像这十几年来,夫人认识的是另一个从不存在的人。”
“那种被人欺骗了十几年,一直蒙在鼓里的感觉,当真相浮出水面,那种被
人伤害的痛楚,瑾儿能体会吗?”
司马瑾儿玉手陡然紧绷,艳盖尘寰的俏脸上,现出了令人心碎的惨白。
“看来夫人……都已经偷听到了……”
她红唇微颤,美眸中雾气不住地升腾,“也知道瑾儿瞒着轩郎所做的一些事
……”
在秦雨宁的印象里,司马瑾儿永远都是高贵典雅的端庄模样,像眼前这般真
情流露的时刻,也只有当时云国覆灭,她听到父母双亡时才出现一次。
她的反应,不禁让秦雨宁心中一软,问出她这些天以来心里最大的疑问。
“勾结沂王,毒害国君,瑾儿,告诉夫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司马瑾儿垂下眼眸,“这个问题,恕瑾儿不能回答。”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秦雨宁本燃起的一丝希望终被无情扑灭,她冷着脸,
平静地道,“看来瑾儿不论如何都会一意孤行下去,既然如此,那瑾儿还在等什
么?”
“将我杀了吧,那样瑾儿的秘密便永远无人知道,以瑾儿方才表现出来的武
功,该不难办到吧。”
秦雨宁冰冷的话语落下,司马瑾儿娇躯剧颤,泪珠如同断线的雨点,从脸颊
不住滚落。
“夫人!”
她朝秦雨宁盈盈下跪,雪白的额头朝冰冷的地板连磕数次,抬起头时,已是
通红一片。
“夫人待瑾儿若亲生女儿,这份恩情,瑾儿万死难以相报,在瑾儿心中,夫
人便瑾儿第二位娘亲,瑾儿绝不可能,也永远不会对夫人动手。”
司马瑾儿站起身,她红着双目,将桌上那精致小盒推至秦雨宁面前。
“瑾儿自知为了一己私心,做出了伤害夫人,乃至伤害轩郎的事,瑾儿不奢
望夫人原谅,更没有资格求夫人原谅。这些,便当作瑾儿给夫人与林公子的一些
补偿。”
说罢,她盈盈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雨宁沉默不语。
她打开了那精致小盒,内里放的是一张盖有官印的银票。
一看之下,便是秦雨宁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整整五十万两黄金!这足以抵得上蓬莱宫二十年的收入,司马瑾儿所创建的
玉满楼,当真算得上富可敌国。
可是秦雨宁心里没有一丝半点欣喜的感觉。
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司马瑾儿给得没有任何犹豫,联想到她最后离开前,
对林子轩的称呼从轩郎变成了林公子,秦雨宁不禁一阵黯然。
…………司马瑾儿返回玉满楼,大护法与雪姬同时迎了上来。
雪姬率先问道:“宫主,剑姬是否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司马瑾儿沉默了一会,才澹澹地开口:“今晚的事,你们权当没有发生过便
行。”
大护法一听便知事情给他们二人猜中,他性情急燥,立即便急不可奈地进言
道:“宫主,剑姬既偷听到了我们的计划,您怎能让她活着?”
“闭嘴!”
司马瑾儿陡然震怒。
“啪!”
一声脆响,大护法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深红的掌印,他吃痛地捂着脸,惊慌连
忙跪下。
“宫主恕罪!”
司马瑾儿美眸罕见地浮现一丝杀意,冷冷地看着他,“本宫最后再说一次,
你们当中若谁对夫人或轩郎动手,本宫便要谁的命!”
“明白。”
雪姬也连忙跪下,“雪姬明白。”
司马瑾儿冷哼一声,拂袖返回闺房。
“瑾儿姐姐,大护法前辈惹你生气了吗?”
就在司马瑾儿余怒未消之际,邵水生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是水生吗,进来吧。”
邵水生瘦弱的身影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司马瑾儿悠悠一叹,“你看到了?”
邵水生“嗯”
了一声,他怯怯地道:“瑾儿姐姐,你别生大护法前辈的气好吗?大护法前
辈……对水生其实很好,他帮水生出气,又教水生武功,还总给水生吃好吃的…
…”
司马瑾儿听得心中一软,“好吧,看在水生的份上,姐姐便饶了他这回吧。”
邵水生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瑾儿姐姐,你真好。”
长久以来的希望越来越近,本该值得高兴,但今夜发生的一切,令司马瑾儿
感到心力交瘁。
看着邵水生瘦弱的脸庞,司马瑾儿想了想,向他问道。
“水生可还记得姐姐跟你说过什么,在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姐姐
是你的什么人?”
她的话立时让邵水生想起了上次二人的热吻,他脸色有些发红地道,“在两
个人的时候,瑾儿姐姐……是水生的……老婆……”
司马瑾儿凑进他身,伸出香舌在他的唇上挑逗着,香唇随后移至他耳旁,轻
吮着他的耳珠。
“既然水生知道,姐姐是你的老婆,那水生又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
“是怎么操他们的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