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老，看来，你又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萧寒说道，脸色不虞。
一旦能量地界崩溃，后果可想而知，没有谁能够全身而退，得知那般可能性之后，每个人都是惊怒交加。
“孟如意，你要想死，没有人会拦着，但你竟是意图陷我等于不义，不可饶恕！”刘绍峰又是怒吼。
一方面固然是怒极，另一方面则是有着演戏的成分，好不容易抓住孟如意的把柄，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如果有可能的话，刘绍峰毫不介意让孟如意和江枫一样，成为在场诸人眼中的公敌。
“孟长老，为何之前不说？”公孙长鸣询问。
四大家族之中，孔家所修炼的功法独树一帜，哪怕是遇上江枫，公孙长鸣风度都是不减分毫。
然而这时候，公孙长鸣坐不住了。
……
“谁要退出，请便就是。”孟如意口吻清谈的很。
萧寒叹息，说道：“孟长老，我等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是为你而来……”
“是为我而来，还是为界外战场而来，尔等心知肚明！”不等萧寒将话说完，孟如意就是粗暴打断。
萧寒沉默，片刻过后方才是说道：“孟长老，你可有想过，如果这一次的联合探索，依旧毫无发现，会引发什么后果？”
这是警告，更是威胁。
以萧寒的性情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是极为恼怒。
“后果？”孟如意冷笑，仿佛浑然不在意一般，轻飘飘的扫视萧寒一眼，就是不再多看，专注前方。
“原来这才是孟如意发起这次探索的真正原因。”江枫心思微动。
并不是此地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孟如意的兴趣，也不是孟如意曾经发现过什么，而是，能量地界愈发不稳定，随时有崩溃的可能性。
假如能量地界的形成，当真与界外战场有关的话，那么，一旦能量地界崩溃，将再也不可能，找到那条进入界外战场的路。
正是由于发现了这一变化之故，孟如意才是前后七次进入界外战场，哪怕冒着陨落的风险，都是在所不惜。
不过依旧是有一点让江枫甚为费解，在江枫看来，孟如意未免对于寻找界外战场，过于执着了。
对界外战场感兴趣的不只有孟如意，萧寒等人也是有着莫大的兴趣，但为了寻找界外战场，舍生忘死，唯有孟如意一人。
之前江枫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而今得知能量地界愈发不稳定之后，猛地意识到，孟如意的精神状态，有些诡异。
“诸位道兄，谁有意退出的话，萧某亲自送上一程！”将孟如意的反应看在眼里，萧寒一阵无奈。
此女的骄傲比之他不遑多让，某方面而言甚至犹有过之，尤其是其所认定的事情，恐怕是圣人挡道，都无法让其改变主意。
情知孟如意不会再多说什么，萧寒只能退而求其次，稳定诸人的情绪。
能量地界本就充满不可知的变数，稍有不慎，便是会导致覆灭之灾，离开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就此离去，怎能甘心？
“屠长老，金长老，你们二人是何意见？”萧寒问道。
屠绅咧嘴一笑，说道：“萧长老在哪，我就在哪，反正我这条命本就是萧长老你给的。”
金明宇颔首，认同屠绅的说法。
萧寒耐心十足，接着询问其他人的意见，除了刘绍峰保持沉默之外，公孙长鸣和冷渊，都是打算留下来继续探索。
而江枫的意见自是不必多说，毕竟江枫是和孟如意一起来的，萧寒就也是下意识的，将江枫遗忘在旁。
“真是个骄傲的家伙啊。”江枫笑了笑。
江枫怎会不知，萧寒不是遗忘了他，而是认为，他没有与诸人相提并论的资格，可有可无罢了。
当然江枫并不会太过在意就是了，萧寒的态度，还不足以左右什么。
“又是我？”刘绍峰眼睛都红了。
算上这次，他是第三次被单独拎出来，就算是刘绍峰的脾气再好，也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萧寒每个人都问了一遍的话，刘绍峰几乎要怀疑，萧寒是不是蓄意针对自身。
但即便萧寒并非蓄意针对，仍旧是让刘绍峰分外恼火，认为对方是多管闲事，不然的话，他怎会再三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刘长老，你对我有意见？”扫视刘绍峰一眼，孟如意淡淡说道。
刘绍峰老脸通红，确切的说，他不是对孟如意有意见，而是对江枫有意见，只是这时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索性闭嘴不言。
“既然大家都不打算退出，那就继续前进！”孟如意招呼道。隐约间，她似乎是绝对掌控着这支队伍。
在孟如意的带领下，队伍再度起航，江枫依旧是走在最后，思绪良多。
江枫始终有种感觉，好似有什么地方，不经意间被他忽略了。
“那是……能量漩涡？”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前行的队伍，诸人不约而同驻足，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万米之外，那里发生大规模的碰撞和爆炸，逆流激荡，撕碎一切，恐怖的能量波动，相距万米都是有着惊人的冲击波。
萧寒一步迈出，信手虚空一划，一道无形的壁障瞬间形成，将那般冲击波给阻隔下来。
“我们上次进入此地，只爆发过一次能量漩涡！”萧寒凝声说道。
能量漩涡的爆发虽然是可以预见的，但大小不同，威力不同，这次所爆发的能量漩涡看似惊人，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型的能量漩涡罢了。
不然的话，区区万米的距离，根本连避开都是来不及。
“没错。”公孙长鸣点头。
此事大家都印象深刻，数十年前的那次联合探索，固然只爆发了一次能量漩涡，但那次，差点造成人员的陨落。
这一次的联合探索，进入能量地界的时间尚短，就是爆发一次能量漩涡，能量地界确实是愈发不稳定了，已然充分验证。
“诸位道兄各自小心行事。”萧寒沉声提醒。
诸人各自点头，只有孟如意毫无反应。
“快……走！”忽然之间，孟如意一声娇喝。
在孟如意说出这话的同时，就是见到，在那能量漩涡爆炸的中心，一道道的能量喷薄而出，类似于火山爆发的前兆。
那里余波不绝，赫然是有着一个大型的能量漩涡在酝酿。
这是出乎所料的情况，伴随着孟如意话音落下，包括江枫在内，所有人即刻间毫不犹豫就是暴退。数道身影横掠，刹那就在那数万米之外。
“轰隆隆……”
狂暴的爆炸之声响彻而起，地震山摇，狂乱的逆流冲击向四面八方，这是无差别攻击，数万米的距离，依旧是在攻击的范围之内。
危机转瞬即至，纵然孟如意提醒过后，诸人的反应都是极快，但也无一例外，被卷入其中。
璀璨光华撕裂天幕，刘绍峰祭出一件法器，那是一把黑伞，黑伞撑开之后，遮天蔽日，将江枫等人，尽数笼罩入内。
“轰……”
沛莫能当的能量冲击降临，黑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绞碎，刘绍峰脸色难看，毫不犹豫，就是祭出第二件法器。
但依然不够，这是大型的能量漩涡，爆发之时，犹如核爆，除非是半圣器或者圣器，圣人器根本抵挡不住。
这一次不只是刘绍峰出手，其余几人亦是纷纷出手，有着难得一见的默契。
数十秒后，冲击波溃散，此地缓缓趋于平静，诸人都是有所狼狈，尤其是刘绍峰，他落于最后，首当其冲，损耗两件圣人器，衣裳破碎，肌体浴血，双眸赤红。
“一次大型的能量漩涡爆炸，不亚于核爆！”江枫轻语。
大型能量漩涡已然如此，若是那能量风暴，又会如何？
因为在这之前，从未经历过能量漩涡之故，江枫并无深刻的认知，这一次的经历，算是让江枫明白过来，缘何刘绍峰等人，忌讳莫深，一度拿孟如意当成疯子。
这里充斥着太多变数，如非必要，进入其内等同于自杀，也只有孟如意那般不计后果的疯子，才会选择一次次的进入。
“能量震荡的频率变得更高了，是我上次进来之时的五倍不止，而且，在持续攀升。”孟如意说道。
能量的震荡，意味着能量漩涡形成的速度在加快，毫无疑问，再次遭遇能量漩涡的概率非常之高。
而且，随着能量震荡频率的提升，再次遭遇能量漩涡的概率也会相对应提升。
“这一次能量漩涡固然凶险，但比之我上次进入之时的经历，要逊色不少。”孟如意又是说道。
诸人脸色微变，因为听孟如意这话的意思，这次的能量漩涡，只能算是中大型的能量漩涡，并不是最大的能量漩涡。
一个中大型的能量漩涡爆发，就是让诸人狼狈如斯，若是遭遇大型能量漩涡的话，一旦反应不及，势必造成陨落。
闻声萧寒皱了皱眉，似是有话要说，不过那话，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孟长老，你确定不是危言耸听？”刘绍峰则是并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孟如意很冷漠。
刘绍峰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好在冷渊及时岔开了话题，才是让刘绍峰的颜面保留了几分。
“孟长老，你是什么意见？”冷渊冷静问道，要听听孟如意的说法，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孟如意的身上，等待孟如意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