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杨震愤怒的是,这些蒙古军队既然已经渗透到了大兴安岭腹地的牙克石一线,想來应该在二十三师团收缩之ri开始,就已经行动,他们既然抢在海拉尔一线ri军全线撤退的头一线便渗透到牙克石,那么对于二十三师团在海拉尔的举动绝对不会一无所知,
如果这些已经进至海拉尔河北岸的蒙古军队哪怕是象征xing的出击一下,曾经在诺门罕与苏蒙联军有过交手,受过切肤之痛,而且又是在急于撤退的情况之下的二十三师团绝对不会还有那个胆子,沒有丝毫忌讳的大举屠城,
尽管诺门罕之战,所谓的蒙古军队与配属给二十三师团指挥的伪兴安军一样,都处在打酱油的角sè,但对于一支已经无心恋战的军队來说,尽管也许不会太多,但也会多多少少的形成一定的威胁,
但这帮王八蛋坐视二十三师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海拉尔一线大举屠城,却是对其不闻不问,而是利用二十三师团全部收缩至海拉尔一线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向东推进,这种不顾别人生死,只顾着自己占便宜的举动,在杨震看來活埋了他们都不会解恨,骂他们都是轻的,
发泄了一通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杨震接过小虎子递过來的马缰,翻身上马后,一带马缰向十公里外的海拉尔疾驰而去,王光宇见到杨震上马,也不敢停留,马上上马跟上,杨震的专车,还留在哈尔滨,这个时候想要从机场进入海拉尔,就只能骑马了,
当杨震一行人进入海拉尔后,看着满城的残垣断壁以及尸骸遍地的情境,杨震的脸sè变得异常的铁青,尤其是在一条街上,看到被钉在栅栏板上那一排婴儿幼小的尸体和一个肚子被掏开,胎儿被丢到锅里面煮熟的孕妇尸体后,杨震的牙咬的咯噔咯噔直作响,眼睛里面两滴泪水滑落而下,
而坚持要跟着來的袁芷若,则早就已经坚持不住,刚一进城就被眼前的惨状,以及刺鼻的血腥味弄的吐得稀里哗啦,那些军区政治部电影组的工作人员则是一边的流泪,一边按照杨震的命令,将眼前的场景拍摄下來,
而相对于杨震一行人來说,要贴近拍摄和仔细拍摄的他们受的刺激则是更深,地上那些被钉在地面上,被卡车碾成肉饼的尸体,街道两边一排排的人头,还有海拉尔河拐角处那被水流冲到此处的成堆尸体,要是换了一般心理脆弱的人,恐怕早就受不了刺激崩溃了,
但为了将这些ri军的罪证记录下來,让全国人民知道ri军所犯下的暴行,让全中国的老百姓知道发生在海拉尔的这幕惨剧,这些电影摄制人员还在坚持着,一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一边不停的拍摄着面前的惨剧,
而他们的最高首长,杨震此时就站在原本属于整个海拉尔城区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看着街道两边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房子,以及街道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脸上沒有一丝的表情,然而他身后的张子雄却看到杨震的手,在微微的哆嗦,
自以为在战场上见惯了尸山血海,早已经锻炼出铁石心肠的杨震,在见到满地的百姓尸体后,却是心一直在颤抖,老人、孩子、妇女,满城数万男女老少一个都沒有剩下,几乎全被杀绝,而自己却沒有能让那个罪魁祸首跑了,杨震甚至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罪人,
正在清理尸体的独一旅部队,见到杨震到來,都自觉的放下手中的工作,站在杨震的周围,杨震看的出,这些干部和战士眼睛都是通红的,大部分的人都哭过,一个曾在杨震亲自指挥之下,参加过群策山战役的老兵出身的副营长,在见到杨震以后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悲伤,当即哭出声來,
这个副营长满脸泪水的看着杨震:“首长,连一个都沒有剩下,整个海拉尔数万的老百姓,除了那几十个被侦察兵营救出來的孩子之外,连一个活下來的都沒有,几万人那,连一个活的都沒有找到。”
“首长,他们怎么能下如此的毒手,这些可都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啊,还有那些吃nǎi的孩子,甚至连路都不会走、话都不会说,又那里能威胁到他们了,首长,要报仇啊,为这满城的几万惨死的老百姓报仇啊。”
他这一哭出声來,周边的战士瞬间哭成了一片,看着围在自己身边哭成一片的独一旅干部和战士,杨震也强忍住心头的悲伤,等战士们都发泄完了,杨震才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与其在这里哭泣,还不如打起jing神來想着怎么为海拉尔屈死的这几万百姓复仇,我要你们记住,你们将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做到什么位置,都不要忘了今天的海拉尔发生的所有一切。”
“不仅仅你们,我们所有的抗联将士,永远都不要忘记那些两条腿的畜生,对我中华民族犯下多大的罪行,我要你们记住,那些对我中华民族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人,无论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要放过。”
“你们要记住,不管是吃nǎi的孩子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只要是中国人,这些两条腿的畜生就不会放过的,因为只要是中国人,哪怕就是他们眼中的顺民或是婴儿,也会被他们看成威胁。”
“我们今后永远也不要放下手中的枪,因为只要你放下手中的枪,就是人家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你,即便是顺民,他们也不会放过,因为你是中国人,在他们眼中连牲口都不如的中国人。”
“你们要永远的记住这里,永远的记住这些遇难的同胞,无论犯下这种罪行的人是什么职务,无论他是什么人,就算是二十三师团的普通一兵也不要放过,无论是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说到最后,杨震用几乎自己可以发出最大的声音,面对着独一旅所有的干部、战士,甚至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绝不放过一个畜生,无论是天涯海角,也要不死不休,我要你们以血洗血、以牙还牙。”
杨震的话让刚刚还弥漫着悲愤气氛的全体官兵的jing神一震,随着他的声音,全体官兵不约而同的怒吼道:“绝不放过一个畜生,无论是天涯海角,不死不休,无论是天涯海角,不死不休,以血洗血、以牙还牙。”
等全体官兵的声音落下,杨震抬起同样血红的眼睛,转过头推开身前的战士,以及见他要亲自动手,上來接替的张子雄,弯下腰轻轻的掏出毛巾擦干一个被刺刀钉在了门板上孩子的尸体小脸上的血迹,亲自抱起尸体转过头声音变的很平静的对着身后的干部、战士道:“现在,让我们的乡亲们入土为安。”
杨震亲自动手,身后的王光宇等一众高级干部纷纷的弯下腰,抬起尸体向城外利用ri军修建的反坦克壕临时改成的墓地走去,仓促之间沒有那么多的棺木,甚至连一席草席和白布都沒有,所有的尸体,只能简单的下葬,
尽管杨震亲自带头,尽管独一旅已经先清理了一天,尽管全旅上下除了jing戒部队之外全部出动,但连同被抛弃在海拉尔河中的尸体数量太多了,还有很多被ri军用战刀砍下头颅的尸体,为了尽可能的保证全尸下葬还需要临时的拼凑,
还有地上那些被汽车碾压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尸体,甚至需要人一点点往其起,所有的官兵动作都很小心,生怕惊醒这些遇难的同胞一样,独一旅几乎不眠不休干了整整两天,才将整个海拉尔城内的尸体清理完毕入土为安,
尽管一个坟墓之中埋葬了几十具,甚至上百具的尸体,尽管沒有举行任何的下葬仪式,所有中国人该有的程序已经简化到了极点,但由于遇难的人数太多,整个墓地在海拉尔城西排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至于在海拉尔以北的敖包山和北山之中,发现被屠杀的上万名劳工尸体,则因为实在无法外运,只能就地用炸药将整个山沟两侧的山坡炸塌后掩埋起來,杨震知道,作为ri军西线几个要塞群之中最大的海拉尔要塞群,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多的劳工,
眼前的这些应该只是所有被屠杀在海拉尔要塞的劳工中的一部分,恐怕更多的劳工被ri军用毒气直接封死在那个要塞之中了,ri军是不会允许这些要塞的秘密有一丝一毫的泄露的,不仅仅是面对抗联的威胁,就是所有的工程修建完毕一样要杀人灭口的,
还有这片莽莽丛山之中,自从这个要塞开始修建究竟有多少劳工被屠杀,恐怕除了海拉尔ri军司令部内那几乎堆满了大半个屋子被烧毁的资料之外,就只有谋划这一切的ri军自己清楚了,
这个海拉尔要塞群只是整个ri军在侵占整个东北之后,修建的所谓国境防线第一期工程中的较大一个,从东起东宁要塞,到如今最西边的这个海拉尔要塞群,密布整个所谓满苏边境的大大小小的要塞群、国境守备地域,包括ri军布满了几乎整个东北大大小小的野战机场和秘密仓库,
这些所谓的军事设施究竟奴役了多少中国劳工,而其中又有多少劳工在工程完成后被屠杀,恐怕就是连ri本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用來证明ri军在东北犯下的累累罪恶的,就是那遍布了东北的万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