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兵呵呵笑着走了进来,凑过去走到陈二狗的身边劈头盖脸的骂了几句,陈二狗的脸色马上变了,点头哈腰的给王卫兵和唐子亮赔罪,王卫兵却一把拉起他,对唐子亮大声道:“浪子你慢慢吃啊,我出去帮你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二狗子。”王卫兵不由分说,拽着二狗子就向外走,那些小混子,也都跟着东阳县最大的混子跑了出去。
唐子亮笑了笑,看来这二狗子就是王卫兵的小马仔,王卫兵看样子,都混成了东阳一霸了?
饭店里食客们,在刚才陈二狗他们进来闹腾的时候,就已经跑光了,小饭店现在只剩下唐子亮和李秀芝两人还在吃喝,还有两个惊魂未定的女服务员,李秀芝看着店内的一片残羹冷炙,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眉角露出一丝无奈。刚才很多客人没结账就跑了。
“谢谢你再一次帮我解了围。”李秀芝妩媚回头,对唐子亮甜甜一笑,那份无奈很快的逝去,看来她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
“小王,加两大碗大白菜饺子。”李秀芝扬头,吩咐傻站着的女服务员。
唐子亮忙道:“我吃饱了,再加饺子我可吃不下去了。”
李秀芝嫣然一笑:“吃不下去你也要吃,难道你要浪费我的一番好意?”李秀芝坐在了唐子亮对面,笑着说道:“你是王卫兵的哥们?”
唐子亮愣了一下,自己是官,王卫兵是东阳县声名狼藉的大混子,自己和王卫兵扯到一块,对仕途肯定没有什么好影响。
“你真跟王卫兵是一伙的啊?看你斯斯文文的,又是大学生,你怎么和王卫兵那种人混在一块啊,我得到一个消息,省上马上要下达红头文件,开展打黑行动了,你最好还是跟王卫兵他们这帮混子保持距离。”
在唐子亮前世的记忆中,93年的春天,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扫黄打黑的专项整治工作,国内很多帮派,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连根拔起的。
唐子亮当然知道,这个内幕消息是张为民告诉李秀芝的。李秀芝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说明李秀芝心里,对唐子亮还是挺感激的。
唐子亮装作无奈的笑了笑,“谢谢秀芝姐关心我,其实我跟王卫兵没啥交情,他是我的高中校友,比我高两届,那个大流氓在宏祥集团祸害了不少女工,我也有所耳闻……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和他深交,除非我不要前途了。”
“嘻嘻,他是大流氓,你又比他好的了多少?你们昨天去郊游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妮子,对你可都不错。”妩媚少妇李秀芝,很暧昧的咯咯笑了起来。
唐子亮还真没有想到,李秀芝居然也知道,他昨天和三个妞儿去郊游的事情。不过唐子亮前世,也不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和这种妩媚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多得是。他故意搔搔头,装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讨李秀芝的欢心,让李秀芝忍
不住,主动来撩拨他。
“咯咯,真害羞了,喂,算了,我不逗你了,你吃好啊,今天姐姐请客。”香风飘起,李秀芝妩媚笑着,起身离去,留下满心郁闷的唐子亮。
她怎么就不来勾搭我呢,不是说,御姐都喜欢勾搭纯情的小吗?我比她小,我到现在也算是纯情啊。
第二天,县委办公室派人给龙泉乡送来一台电脑,办公室主任黄大妈是一位年近花甲的女干部,人很慈祥,亲自把一台半新不旧的电脑送了过来。
唐子亮给她倒茶的时候,她好像媒婆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唐子亮,边打量边赞叹:“年纪轻轻的又长得英俊潇洒,还是个名牌大学生,亮子,你有对象没,要不要大妈帮你介绍一个。啧啧,小宋也是个大学生呢,我把她送到龙泉乡给你们做文员,以后,你可要好好指导小宋的工作,可不许欺负小宋,知道不?”
唐子亮笑着心里直摇头,他的办公室里只有两张办公桌,他一张,新来的小宋姑娘一张,桌上推满了各种文献资料,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工作要做,其实却很清闲,现在县委派来了一个女文员,专门把这些用得着的资料文献输入电脑归档,建立数据库。
这种工作方式,在时下很新潮,据说是张为民提出的主意。
“宋娜,跟我来,只有一部分的文献要归档,我把这些文献资料都给你跳出来,你再把文献资料输入电脑,这样你的工作了会减少很多。”
给人家宋娜姑娘把办公桌清理干净,唐子亮咳嗽了一声,围着电脑七嘴八舌议论、看稀罕的几个乡公所的工作人员,都笑着散开,只有电脑桌旁的小宋,正愁眉苦脸的望着屏幕发呆。
“嘀……嘀……”286的老爷机发出长长的警报,屏幕仍旧一片漆黑。
“黄主任,电脑出故障了。”宋娜哭丧着脸,向黄大妈汇报,宋娜十九岁,江城师专计算机应用专业,是县委有名的才女。
一件墨绿色呢的短袖连衣裙,腰带系的紧紧的,她那完美纤细的腰肢,更显不盈一握,穿着高跟鞋,套上肉色丝袜的长腿,尤为动人。
而她那,精致的脸蛋,在漂亮的翡翠耳坠的衬托下,更为娇艳,不可方物,
还有她那精心盘起的长发,小巧俏皮的精致发卡,都是那么秀气典雅,为她平添了几分时尚高雅的气质。
宋娜一来,就吸引了乡公所所有人的目光。男人想睡她,女人嫉妒她、羡慕她。
不愧是从县城分下来的女大学生,长得真漂亮、穿的真时髦,不过她对自己的工作,好像不怎么专业,电脑出毛病了,她也无从下手,只知道哭。
女人们都在偷偷看宋娜的笑话。“小娜,怎么回事?电脑怎么启动不了?”黄主任很焦急,九二年,哪怕是一台最老土的286,都要好几万,这电脑要是在交割的过程中出了毛病,该谁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