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里是苏赫巴鲁部落,部落酋长的名字就叫苏赫巴鲁,这个名字在我们大宋语言里就是猛虎的意思。苏赫巴鲁在北阻卜算得上是比较有实力的部落,部落里的战士有接近八千人。不过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北阻卜的部落战士都被抽调到了嚓碦王庭,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现在我估计,这个苏赫巴鲁部落里的战士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
“不到一千人?”龙爵听到张世豪这句话后眼睛顿时有些放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很明显他体内浓厚的战意又被激发了出来。
梁薪在马鞍上坐直身子,他看了看前方聚集在一起的蒙古包后点点头道:“如果只有不到一千的战斗力量,那我们直接冲过去吧。”
梁薪缓缓从马鞍上抽出一柄长剑,正准备下令进攻时张世豪叫道:“王爷请稍等一下。”
“怎么了?”梁薪问。
张世豪看了众人一眼后道:“一会儿王爷务必要注意,整个部落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必须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全部杀光?”印江林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向张世豪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喜。在他看来张世豪这样说完全就是公报私仇,他险些被鞑靼人掳去做了奴隶,如今看见鞑靼人心有恨这个很正常。但是印江林不喜欢张世豪那一句“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这也太残忍了一点,毕竟那些老人孩子是无辜的。
张世豪看了印江林一眼后道:“我们这一次是趁北阻卜的内部防御力量空虚然后以骑兵突袭重创北阻卜的大后方。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否则整个北阻卜的人都会立刻往嚓碦王庭聚集。他们聚在了一起以后我们如果想要再动手那就麻烦了,并且可能最后我们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会受到不小的损失。”
张世豪一番话顿时让众人心恍然,按照忠义铁骑一向的行事作风他们从未想过要屠杀掉整个部落,但是现在听张世豪这样一说他们顿时明白这一次似乎是不杀不行了。
作为军人,正大光明的杀死对手这个无可厚非,大家心里面都不会有什么心理包袱,毕竟战场的残酷就在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对敌人仁慈了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但是要他们去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老弱妇孺,这个他们却感觉有些下不去手。
“王爷,这……”龙爵心也有迟疑,他将目光看向了梁薪。如果梁薪下令杀,那么他就肯定得杀。如果梁薪下令不杀,那么即便事后会有很大麻烦,他们也肯定不会刻意对老弱妇孺出手。
梁薪手里面握着缰绳,他看着前方目光变得有些深邃。杀,还是不杀。这也让梁薪十分头疼。想了一会儿后梁薪冷酷地吐出一个字:“杀!”
“是!”龙爵等人心一凛,然后齐声应命。梁薪的这条命令也很快下达下去,整个忠义铁骑的人全都在心暗自凛然,想到等一下会见谁杀谁整个忠义铁骑的瞬间散发出一股萧杀的意味出来。
“动手吧!”梁薪低声对龙爵说道,龙爵沉喝一声:“杀!”
“杀!”忠义铁骑全体爆发出一股喊杀声,战马奔腾,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苏赫巴鲁部落里的人没有得到任何预兆,他们原本还在部落间看部落里的祭祀拿刀放奴隶的血给部落里的小孩请神驱鬼。
三名奴隶被扒光的精光捆在三根木柱上,祭祀刚刚拿着刀走进他们时忠义铁骑如同洪流一般冲进部落。
“敌袭!”部落里的青壮们刚刚叫出这一声,忠义铁骑里的人已经挥舞起马刀开始杀戮起来。一万铁骑对付只有不到一千青壮的部落,这场战斗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与其说这事一场战斗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来的更加合适。
部落里前来抵抗的青壮根本没能对梁薪他们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忠义铁骑几乎是以零伤亡的代价将苏赫巴鲁里的所有青壮杀得干干净净。剩下部落里的老弱妇孺,忠义铁骑们果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们将这些人驱逐到一起,就在刚才他们用来祭祀的部落心地带,这一片宽敞的操场上如今站满了人。
忠义铁骑里面有八千人围城一个圆圈将这群老弱妇孺围着,然后剩余两千人则去搜罗了每个帐篷。苏赫巴鲁果然不愧是北阻卜实力比较强的部落,在以往的日子里他们四处劫掠积累了不少金银珠宝。前去搜罗财宝的忠义铁骑硬是将自己马鞍上用来装东西的布袋全都塞满了。
龙爵跑到梁薪耳朵旁边轻声道:“王爷,我们在五个营帐里面发现了大量奴隶,我们大约数了一下男奴隶共有一千五七十三百人,女奴隶有八百六十四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梁薪想了想后道:“女的暂时别管,男的都带过来。”
“是!”龙爵立刻驱马离开,没一会儿龙爵和一队铁骑将那一千五百多男奴隶带过来。看见梁薪他们这些奴隶明显有些恐惧,而当他们看见地上那些尸体以及间被围着的部落老弱妇孺时这群奴隶的眼神有些变化。
有惊恐,有狂喜,有麻木,当然更多的是深深的仇恨。在部落里面,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把这些奴隶当人看,无论是部落里的青壮还是这些老弱妇孺,他们虐待玩弄起这些奴隶来往往是一个比一个狠。
看见这些奴隶们的表情,梁薪想了想后道:“从现在起,你们自由了。这些人附加在你们身上的痛苦和折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报复的机会,想要报仇的现在可以向前一步。”
奴隶们听见梁薪说他们自由了顿时愣在了原地。自由,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又多么的思念。然后他们又听见了“报仇”,这个词语对于有一些已经麻木了的奴隶来说已经在他们心埋上了灰尘,当然对于更多的奴隶来说这正是他们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
一开始是两三百人默默地往前跨出了一步,梁薪立刻示意让龙爵他们送上武器——每人一把马刀,然后紧接着又有几百奴隶往前跨出一步。最后只有三百多名奴隶没有跨出来,其余的全都往前走出了一步。
那没有跨出来的三百多名奴隶似乎对于自己的懦弱也感觉很生气,他们蹲在地上哭着捶打地面,而拿到武器的奴隶们则一下冲入了人群之。
一开始他们找不方法只是胡乱的劈砍着,砍了半天也没能将一个人砍死。骑着一匹战马驻立在梁薪身旁的张世豪看见这一幕他忍不住说道:“王爷,我能下去帮帮他们吗?”
梁薪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也正在考虑是不是找几个士兵去教导一下杀人该怎么杀。
张世豪得到梁薪的准允后立刻翻身下马,他伸手从一名奴隶手夺过他那把马刀。张世豪反手握着马刀,伸手拉住一个五十多岁有些壮硕的老头子。刀刃在那老头子的脖子上一抹,鲜血飞溅出来。
张世豪压着这个老头子的脖子,避免他的血喷洒在自己身上。停顿两秒后张世豪又拉起另外一名鞑靼人一刀抹断了他的脖子。张世豪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很快引起了这群奴隶的注意,他们观察了一会儿后立刻有样学样的按照张世豪教导的手法杀人。
一名奴隶兴许是杀红了眼,他竟然用牙齿活活的咬死了一名鞑靼人。而另外还有一个奴隶竟然拉过一个鞑靼妇女扒光了她的衣服,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梁薪拔出马鞍上的一把手弩射出一支弩箭。
弩箭贴着那名奴隶的耳朵射过去,奴隶吓了一跳回头看过来。梁薪冷冷说道:“可以杀人,但是不可以辱人。”
屠杀正在进行之,途也不是没有鞑靼人准备反抗,但是他们刚刚兴起这样的心思就被忠义铁骑一阵箭雨给打消了。
张世豪教会那些奴隶如何杀人后便功成身退回到了马背上驻立在梁薪身旁,梁薪偏头看向张世豪。张世豪微微叹了口气后目光看着前方道:“我的父母,大哥、二哥、两位嫂嫂和一个姐姐全都是死在鞑靼人的手里。父母与大哥二哥死的倒是干脆,可怜我那两个嫂嫂和姐姐,她们……
从那以后我就做了一个刀客,专杀鞑靼人。这一次在吉日格拉办事的时候遇到鞑靼人冲过来,我为了救一个很像我姐姐的女人被俘了,幸好遇到你们我才能脱困。所以王爷,世豪这条命是你的了,我一定会一辈子跟着你的。”
梁薪拍了拍张世豪的肩膀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逝者已矣,我们老是抱着过去的仇恨不放开只是让逝去人走的不安心而已。”
“谢王爷开导。”张世豪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安静地掉下来。他抬头看向天空,心默默说道:“爹、娘、大哥、二哥、三姐、还有两位嫂嫂,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掉眼泪了。从此以后我会跟着王爷重新过活,你们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