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晚没睡好觉的梁薪早早起床在御医院的院子里打太极。这慢吞吞的拳法在一众御医看来还不如跳大神来得好看。如此拳法要是一般人来打自然会引得御医们嗤之以鼻,不过由梁薪打出来却又有些见怪不怪了。
在御医院众御医的眼梁薪天赋超强的怪才,仅仅跟着陈玉鼎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如今的医术已经不输于一般的御医。再加上他平日里一高兴就张牙舞爪的大声叫“嘢!”一生气就对人竖指,没事嘴里总是阴阳怪气地说着什么“三颗哟喂你妈吃。”或者“矮门搜瑞”之类的话,所以御医们将梁薪归纳为怪才一类的人物。
一套太极拳刚刚打完收工,梁薪走到院子旁边将搭在护栏上的穿上。刚刚穿好衣服梁薪就看见陈玉鼎火急火燎的进来了,周围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一个都没理,直接走到梁薪身旁对梁薪说道:“跟我走。”
梁薪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陈玉鼎,陈玉鼎带着梁薪三转四转的很快来到了御药院。小春子见到陈玉鼎和梁薪立刻迎上来准备打招呼,谁知陈玉鼎直接冷然开口说道:“立刻打开药库,不要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药库。”
“是!”小春子见陈玉鼎面色不善没敢再继续多言,直接转身跑进御药院去打开药库大门。
梁薪在陈玉鼎的带领下走进药库,此刻梁薪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陈玉鼎走到药库角落处抱来一个医学习针灸专用的人偶道:“薪儿,为师没时间给你解释发生什么事了,并且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更安全。如今你什么话都别说认真听为师将家传的《玉鼎十三针》传授给你。”
陈玉鼎说着就掏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开始传授他独步天下的玉鼎十三针针法。在传授阵法的同时梁薪心升起浓浓地不安……
果不其然没多久梁薪就听见小春子在药库外开口大声质问道:“这里是药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陈玉鼎抬头看了药库大门一眼,双目充满死灰色黯然叹息一声道:“终究是没时间了。”陈玉鼎从衣袖取出一本书籍塞到梁薪手道:“薪儿,为师很高心能收你这么一个徒弟。这玉鼎十三针为师只传了九针给你,剩余三针你自己慢慢依书体悟吧。记住在以后在宫行走要万事小心,处处谨慎……”
砰!药库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小春子最先滚进药库里来很明显被人暴打了一顿。一队宫禁军带刀冲进药库来,其一人大声喝道:“陈玉鼎,你涉嫌投毒毒害宫贵妃娘娘,今次要将你捉拿归案。”
禁军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梁薪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跨出一步挡在陈玉鼎面前。陈玉鼎一把将梁薪拦开,冷静地开口道:“飞鸟尽,良弓藏古皆有之,我跟你们……”
一名禁军伸手去抓陈玉鼎突然整个人向后弹了出去,那禁军一下摔到地上然后就大声叫道:“他敢拘捕,大家一起上,格杀勿论!”
梁薪双目瞪圆只见十几个禁军一起拔刀出来砍向陈玉鼎,陈玉鼎将眼睛闭上一副认命了的姿态,梁薪终于忍不住了,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待他犹如严师慈父一般的陈玉鼎被人乱刀砍死。
梁薪一把拉开陈玉鼎一脚将一名禁军踢飞出去,他在现代时从小习练正宗的陈氏太极拳,一身功夫还算不错。穿越到这北宋之后梁薪一直懈怠练功,今天早上还是第一次打太极。但是令梁薪意外的是他这身体素质不一般般的强,刚刚那一脚仅仅使出七成力就把那禁军壮汉给踢得倒飞出去了。
梁薪一击奏功心信心大增,当下立刻使出一招“揽雀尾”发劲震飞一人,然后便顺势伸手夺下了一个禁军手的大刀。
有刀在手梁薪将一套刀法使得滴水不漏,一个横批逼退数人后梁薪一把拉着陈玉鼎道:“师父快跑!”
陈玉鼎下意识地跟着梁薪跑出药库,二人跑出御药院后梁薪直接带着陈玉鼎往迎阳门跑,因为玉寒宫就在迎阳门那里,梁薪想带着陈玉鼎到那里暂避。
陈玉鼎一把拉住梁薪道:“不能往迎阳门跑,那边是后苑,我们进去就是瓮之鳖。我们还是往宣佑门跑,只要能闯过宣佑门兴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梁薪一想后苑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当即点头道:“好,徒儿听师父的。”
就在陈玉鼎和梁薪说话的这个空档里那十几个禁军已经追上来了,梁薪拉住陈玉鼎往宣佑门的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陈玉鼎毕竟年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梁薪回过头准备去扶陈玉鼎,陈玉鼎一把推开梁薪道:“薪儿你快走,不要管为师了。他们只是想要为师的命,你现在跑不会受牵连的。”
梁薪一把将陈玉鼎背起来坚定地说道:“你我师父,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呢。别说了师父,万一死了我大不了就重新投胎一次。”希望能死了就能穿回现代吧,以自己现在所学的一身医术回现代好歹也能混个名医的名头当当吧。
“嗖!”一支利箭钻入陈玉鼎的后背,陈玉鼎整个人抖了一下口一口鲜血吐在梁薪颈脖之上。梁薪大惊失色放下陈玉鼎后赶紧用银针封住陈玉鼎胸口几处大穴,保证陈玉鼎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陈玉鼎抓着梁薪地手道:“没用了,箭已经伤及内腑回天无术了。薪儿,你自己小心……”陈玉鼎虚弱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气绝身亡。梁薪悲伤不已,大叫一声:“师父!!!”
追上来的禁军有一人是都头名叫郑逍遥。看见陈玉鼎气绝,郑逍遥微微松了口气。再见到梁薪悲痛地抱着陈玉鼎,郑逍遥目露凶光立刻举起右手准备让身后的人禁军们放箭。
“住手!”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长长地呼声:“皇上驾到。”
梁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龙袍带着玉珠顶冠的男子正坐在龙撵之上。两边身后是长长的仪仗队,龙撵旁站着一名穿着暗红色蟒袍的公公。不用猜也能想到刚刚那两声呼叫声就是这位公公发出来的。而这位公公梁薪一看也知道是谁,正是宫第一人,杨戬。
见到皇上,所有人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跪倒在地山呼万岁。但梁薪此时悲伤不已,哪里有闲情逸致行什么跪拜大礼,他就那样抱着陈玉鼎的尸体心满怀伤悲。
“原本今日还想趁兴到万岁山做一副《凤凰山景图》,没想到竟然遇到如此煞风景的事,罢了罢了,摆驾延福宫吧。”
听见皇上准备离开梁薪突然福至心灵,他放下陈玉鼎的尸体蓦然站起身对着皇上大声叫道:“皇上,奴才有莫大冤情启奏。”
“莫大冤情?”赵佶看着梁薪那胸膛挺得直直的模样顿时感觉有些有趣,他所见到的太监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挺直过胸膛,于是赵佶问:“说说吧,有何冤情?”
梁薪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和陈玉鼎一起去给乔贵妃诊病的经过,此时当初那每一景每一幕,陈玉鼎、乔贵妃、侍女金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梁薪脑如电影播放一般清晰地重新掠过。
梁薪捏着双拳跪倒在地一字一句地道:“回禀圣上,**乔贵妃与人苟且私通珠胎暗结,被我师父陈玉鼎得知此事后乔贵妃派人前来杀人灭口,个详情还请圣上明察!”
“大胆!”赵佶用力拍了一下龙撵的扶手,甚少动怒地他此刻像要择人而食的雄狮。
天子威仪的确不是开玩笑,梁薪也别赵佶那模样吓了一跳,不过此时他早已经把心一横准备拼一把,于是当即抬头与赵佶对视着说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如果陛下有所怀疑的话可以马上去乔贵妃处查看,我相信乔贵妃应该是刚刚服用滑胎药,此刻前往只需一看就能明白个究竟。”
赵佶冷冷地看着梁薪。而梁薪也是此刻才发现原来赵佶竟然是个英俊的帝王,纤瘦的脸庞线条柔和,俊朗的五官衬托得他有些书生气,但皇袍珠冠加身又让他看起来极具帝王威仪。
赵佶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蹦出来:“摆—驾——玉、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