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站在阳台上,视线所及,行人和车辆如电影一般在街道上行走着,穿着西装的行人急匆匆走着,忙碌显现出活力。与益杨的懒散大不相同。
他脑子里不断回想起祝焱调走以后遇到的事情,心道:“古人搞狡兔窟,我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看来除了祝焱,还得找些实力派人物,否则太不保险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越简单的道理越深刻,也越容易被人所忽视。
李晶从厨房里端出来牛nǎi、鸡蛋和纯麦面包,这是她早餐的标准食物,由于都是原味食品,带着淡淡醇香,极诱人,想着可能怀上了侯卫东的孩子,她心里格外欢畅,脸上自然就**了笑意,这是发自内心幸福的微笑,而不是欢场虚情假笑。
“我到财政厅去一趟,送完东西我就回益杨。”这些食品很是对味,侯卫东吃得很香。
李晶身体里留着侯卫东的人生jing华,这种感觉很好,她在此时就是一个快乐的主妇,董事长的计谋与诚府全都丢在了一边,道:“你有这的钥匙,以后到了岭西,别在去开宾馆了,直接过来就是了。”“嗯。”
“这屋,除了装修工人,就只有你一个男人进来过,以后也只有你一个男人过来。”
李晶这话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表白心迹,侯卫东自然明白其的含义,他抬起头,道:“我知道。”
外遇这种事情就如巨大的漩涡,陷进去便会越来越深。他不是禁yu主义者,也不保守,可还是觉得有了压力。
“快吃吧,等一会还要去见老蒋。”李晶适时地止住了话头。她对侯卫东很了解。知道他用心思,便不多说这个问题。而把话题转到送礼之上,问道:“如果你与老蒋联系,他借口推脱怎么办?”
侯卫东也为这个问题犯难,道:“打电话不好,他很容易找借口不见我,拒绝了一次,恐怕他以后就不会再次接受这个礼物。”想了一会,他下了决心。道:“不是虎**,焉得虎子。我就直接到财政厅,大大方方地将围棋送到他办公桌前,遮遮掩掩反而让人小瞧了。”
李晶很喜欢侯卫东这种男子汉气质,点头道:“送礼也是艺术,送得合适。不仅能办成事。还能交成朋友。”
省财政厅气势磅礴,外墙全用灰sè大理石。间则是玻璃幕墙,就算是外地人没有看到挂在门口的牌子,仅从外表看就知道是一个有钱的单位。
侯卫东将车开到了财政厅之时,恰好有几辆车正在进入财政厅,他紧跟着车子后面,没有受到阻拦便进入了大院。门口的保卫人员虽然不认识这个挂着沙州牌照的小车,可是他知道这辆蓝鸟也算是好车了,又跟着厅长地车进来,以为这辆蓝鸟是那个地区或部门领导的车,就正正规规地举行礼。
跟着前面一群人进了大厅,侯卫东不愿意跟得太紧,见底楼有厕所,就走了进去,这样就自然而然地与那群人拉开了距离。
厕所里的便器皆很高档,照着人明晃晃的,非但没有臭味,还有一股淡淡地檀香,比歌厅包间地味道还清新几分。
出了厕所,侯卫东很沉稳地朝电梯走去,根本没有拿正眼瞧坐在大厅里登记的保卫,保卫也就视侯卫东如无物,连问一句地兴趣都没有。
在电梯里,侯卫东看了看楼层分布楼,唯独缺九楼的示意图,这就意味着,财政厅的首脑关在九楼,他暗笑道:“这是真正的yu盖弥彰。”
九楼走廊上有许多花草,很安静,他看见左侧有几个门开着,便走了过去,经过一个虚掩的门,见到了正在专心写字的蒋副厅长。
蒋副厅长听到敲门声,也没有抬头,道:“进来。”
“蒋厅长,您好。”
蒋副厅长见是侯卫东,很是惊奇,他直接反应就是侯卫东又是来求自己办事的,看着祝家父子,他还是给侯卫东留了分面子,放下笔,冷着脸道:“有什么事情吗?”暗道:“办公室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就让人直接进来了。”
侯卫东笑容满面,道:“感谢蒋厅长,茂云火电厂已经将款项打了过来,这真是急时雨,要不然煤矿只能停产,一百十名工人也就要下岗了。”接着又道:“祝书记说蒋厅长最是古道热肠,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
蒋副厅长此时正在看国务院的通报,听侯卫东说起煤矿,就想起了关于煤矿地系列简报,问道:“小侯是新管会主任,怎么还开起煤矿?”
虽然没有打招呼就来拜访,蒋副厅长的态度却比预想还要好一些,这让侯卫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道:“我二姐与二姐夫原来是丝厂地,丝厂破产以后,为了谋一口饭吃,只能出来做生意,现在买了火佛煤矿,才知道掉到陷阱里了,长期亏损下去,二姐夫他们只得再次下岗。”
蒋副厅长脸上神情缓和下来,却也没有笑意,道:“煤矿是好项目,今年国务院下了两个关闭整顿小煤矿的通知,态度坚决,决心很大,主要目的是扭转煤炭供大于求的状况,我估计从明年起,煤炭行情便要逐渐好转起来。”
这些消息,侯卫东都看过报纸和件,但是他装作很兴奋的神情道:“太好了,国务院既然出了这样地政策,我回去劝二姐和二姐夫,让他们打起jing神来。”
他话锋一转,道:“我听祝老爷子说,蒋厅长是围棋高。我里有一幅围棋,还不错,放在我这里纯粹是明珠暗投。”说着,侯卫东就将提包里地围棋拿了出来。这幅围棋的檀木盒子已经取掉。这个盒子虽然不错,但是比起围棋地价值就相差很远。他干脆换了一具最普通的木盒子。
蒋副厅长对侯卫东的举动是心知肚明,暗道:“侯卫东知恩图报,不是白眼狼。”他喜欢下围棋是出了名地,也有不少人投其所好,送来一些高档围棋,所以,将侯卫东将围棋拿出来时,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觉得侯卫东还算懂事,至于围棋如何。反而没有放在心上。
侯卫东将围棋拿出来之时,顺就将盖子打开,送到了蒋副厅长面前。
蒋副厅长是识货之人,见到这幅棋子,眼睛立刻就亮了。这棋子他很是熟悉。是艺术品一条街胖子的东西,他最低价在十二万。蒋副厅长虽然喜欢围棋,但是还没有到花重金去买这玩意的地步,看了数次,终究没有舍得下。
他用摸了摸棋子,棋子传来一阵温润之感,重量也很合适,正是上乘地围棋,把玩了一会,他还是将围棋推给侯卫东,道:“东西太贵重,你拿回去。”
侯卫东已经站起来,笑道:“这是小侯地心意,蒋厅长别见外。”他退到门口道:“蒋厅长,我不打扰了,再见。”顺就把门带了过去。
蒋副厅长见侯卫东迅速地退了出去,他不可能拿着围棋出追赶,就靠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围棋,又看了一会大门,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他将另一个盖子打开,里面是黑如墨的棋子。
“茂云电厂按时付了款,等于救活了一个煤矿,得一幅围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想到这点,他将棋子放进了抽屉里,过了一会,他又打开抽屉,拿了几颗棋子,放在桌上细细地欣赏。
“难怪祝焱很信任小侯,很大气,不错。”蒋副厅长对侯卫东印象有了明显变化。
侯卫东顺利地办完事,此时他还以为这幅围棋只值一万,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幅十来万上等玉棋子。
上了高速路,侯卫东心情还不错,很快就从岭西回到了沙州,看到距离沙州还有二公里的路牌以后,他稍为犹豫,还是开车下了高速路。停在聋哑学校门口,他给祝梅发了一条短信息,道:“我到聋哑学校来了,你说电脑有问题,我带去修理。”很快,祝梅就将短信发了回来,道:“太好了,两天不能用电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侯大哥,快点过来。”
按照祝焱的意思,祝梅是要叫侯卫东是“侯叔叔”,可是祝梅总是要叫侯卫东为“侯大哥”,而且坚决不改口,叫着叫着也就叫成习惯了。
侯卫东将车开到了聋哑学校,见杨校长与祝梅一起站在门口,祝梅穿着一条花格子的裙子,神态很安静,如果不说话,就是一个正常而清纯的小女生。
杨校长与祝梅并肩而立,他伸长脖子看着公路。九八hun节,新管会给聋哑学校送了些钱物,解决了杨校长的燃眉之急,因此,侯卫东的待遇直线上升,杨校长正在ā场转***,见祝梅提着大包出来,得知侯卫东要来,就跟着来到校门口。
说了些感谢话,杨校长露出难为情的神sè,道:“每一次见面就要钱,我也不好意思了,祝梅用电脑,绘画水平以及功课都提高很快,如今这么多聋哑孩子都很羡慕,学校也想办一个电脑室,我向教委申请,没有同意,说是沙州一也是今年才配上电脑,让聋哑学校等一等。”
“聋哑学校地孩子不同于正常人,可怜啊,都怪我这校长没有本事,弄不来资金。”
侯卫东道:“需要多少台电脑。”
“四十台。”杨校长也觉得自己狮子大张口,可是为了学生们,他还是厚着脸皮求援。
“这样,我争取找几家企业来赞助,四十台电脑不是小数目,可能要费一些时间。”
杨校长见侯卫东如此爽快,大喜过望,道:“敢情好,敢情好,我代表全体聋哑孩子们谢谢你。”
侯卫东就给祝梅作了几个简单势,然后祝梅便上了车。
看着一溜烟开走的小车,杨校长抚了抚没有留下几根地头发,感叹地道:“要是昌全书记的子女也是聋哑孩子就好了。”
祝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将电脑放在怀里,这台电脑给她带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昨天突然坏了,她觉得六神无主,度ri如年,给侯卫东发了无数条短信,终于将他盼了过来。
此时,侯卫东在开车,也没有时间看短信,她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车辆在繁忙的街道穿行,她突然想起了在网友“风之子”,暗道:“风之人说,人生就是交响乐,交响乐是什么,很复杂的音乐吗?”她从小就失去了听力,习惯了无声地世界,她根本无法想象“声音”是什么?是风吗、是水吗、还是天空地闪电?
身旁的侯大哥,总是一本正经地,没有风之子幽默,也不会“音乐”,这让她感一阵遗憾。
侯卫东将车停在一家大型的电脑店里,做了一个势,便与祝梅一齐下车。hapterer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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