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小五与两个把门的士兵漫不经心的谈论着,主要关注点是营部中一直没有出来的醉香楼伙计。
郭小五注意了一下营部窗台上灯光下的影子,发现那醉香楼的伙计递给了黄营长一个纸条,不由让郭小五皱了皱眉头:“这肯定是秘密联络,黄营长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片刻后醉香楼的伙计收起盒子,打开营部的门走了出来,郭小五又瞟了一下那烛光窗台的影子,黄营长把那纸条凑到桌子上的蜡烛上点燃。
醉香楼的伙计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拉开食盒掏出两瓶白酒,递给把门的士兵说道:“秋夜风寒,两位军爷暖暖身子。”
“卢兄弟可是自己人,太客气了!”一个把守士兵客气的说道,却伸手把酒给接了过来,递给了身边的那位兄弟。
“客气客气,哟!这不是小五兄弟吗?哦不,现在应该叫郭少尉,长官好!”醉香楼的伙计看到郭小五的军衔后,立改口,点头哈腰的拱拱手。
“客气客气,有空去醉香楼还请小哥给掌柜的打声招呼,少算一些酒钱才是。”郭小五立即客气道。
“客气客气!”醉香楼的伙计连忙拱手,接着说道:“眼看天色已完,酒楼即将打烊,小的还要回去,就不耽搁两位军爷,耽搁长官执行公务了。”
“慢走!”郭小五回应道。
醉香楼伙计走出院门后,回头看了郭小五一眼,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接着快步赶回酒楼。
此时郭小五与两个守卫的士兵说道:“两万兄弟辛苦,俺去找营座谈点儿事儿。”
“好!”
两个把守的兄弟立正对着郭小五敬了个军礼,郭小五回了一礼转身而去。
靠近营部的大门,郭小五立正喊了一声:“报告!”
此时正喝酒的黄营长,听到郭小五的声音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回应:“进来!”
“是!营座。”郭小五推开门,走进去后把门给关好,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黄营长眯眼看了看郭小五,一看这小子的笑容就知道没有憋好屁,这是过来找事儿来了。
“等等!你先说,来找本营长什么事儿!?”黄营长揉了揉脑袋问道。
郭小五的脸色一变,不过还是走过去!一脸笑意的恭敬道:“营座,您是不是打算让警卫排俺的乡里抓……哦不,征兵!?”
“怎么!?你不愿意,本营座那也是照顾你,现在你是排长,排长知道吗?大许寨是你的乡里,也很熟悉!让你去再合适不过。”黄营长说道,郭小五能知道他征兵的地方并不稀奇,任务已经分配了下去,独留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要把这小子叫过来说说的。
“哎!不好征兵啊!?眼前儿谁愿意当兵送死啊!?”郭小五一脸难为情的说道,也直接说出了为难之处,这也是要害。
“哼!由不得他们,日寇侵占国土!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为难关头身为我华夏男儿,岂能退缩!谁要是敢反抗,毙了!”黄营长愤怒的一拍桌子吼道。
“营座!”郭小五脸上的笑意消失,走过去拿起酒碗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嘭!把酒碗扔在了桌子上。
黄营长愣愣的看着他,看着这小子有话说!不由问道:“你想说什么!?”
“营座!百姓穷苦,天下百姓食不果腹!日本人又虎视眈眈,狼子野心,侵占了东三省后,带着一吞华夏的气势,其如今锐不可当。
本都是因为要活着,怕死!老百姓才更不想早死,到战场挨了枪子。
恁想想,很多青壮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参了军妻儿老小还不都饿死。
这抓青壮会被老百姓骂的抬不起头来,到最后丧失了民心啊。”
郭小五咬着牙说出了肺腑之言,一脸的怜悯之色!心里不是滋味。他同样是老百姓,他更了解现在老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现在还算风调雨顺,家家户户等多是温饱,当然这是以一日两餐来算,能一日两餐吃饱饭的也在极少部分,如果遇到收成不好的年景,家里老小养不活,买儿卖女的也有。
“难道你有办法!?让汉子们来参军不成,眼看日本人就要进攻长城,没有兵老子一人去守住国土,那也要受得住才行啊!?”黄营长瞪着眼睛吼道,他又如何不知道眼前老百姓的情况,但他需要兵。
“用大洋!凡是参军的立即发一个大洋作为军饷,留给他们的家小可以顶一段时间,营座!只有这样做才能和和气气的把兵弄过来,而且肯定能征兵一千,而且不用弟兄们得罪乡里。”郭小五说道。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只要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当兵后能让家小吃饱肚子,那这条命他们也是敢卖出去的,这是现实。
“说的倒是轻巧啊!你可知道本营长要在这里训练新兵三个月,我独立营满编一千二百多名官兵,算上士官与你们这些排长,一个月要三千多的大洋军饷,三个月就要一万多大洋,这些钱谁出!?”黄营长冷笑了一声。
黄营长感觉郭小五还是太年轻,根本不长脑子!知道一万大洋是多少吗?当初二十万东北军,蒋委员长十万大洋就收买,说的倒是轻巧的很。
“营座!”看着愤怒的黄营长郭小五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再说下去营座肯定会动手,他说的也队!一千个大洋白白扔出去,可不是少数目。
“哎!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我独立营目前也就一万个大洋的军费,粮草弹药都不缺!在独立营弟兄们一定能填饱肚子,可军饷也只是狗三个月的支出,剩下的还要去军部索要,而这一万大洋其中五千大洋可都是本营长的家底。
哎!山河破碎,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啊……”
黄营长颓废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满一碗酒,仰头灌了下去。
郭小五无奈,看来想要以一个大洋引诱乡亲当兵恐怕是行不通了,只能起身一跺脚,严肃的敬了一个军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