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多次的试炼,凌空终于在云裳脸上画出了自己满意的妆,化妆得依据一个人的外形外貌特征,然后再在上面做适当的补充,这就像把一张并不完美的画修改的更加完美。不过化妆也不是万能的,上帝他老人家随手所画和精雕细琢出来的画能够相提并论么?
云裳无疑是上帝精心所作的画,她是鹅蛋形脸庞,线条柔和,给人很秀美大方雍容华贵的感觉,她的眉很长,不过极淡,眼睛不是很大,但睫毛很长,嘴唇,却不会让人感觉厚。嘴巴算不得小,不过搭配那同样不算小的鼻子却是天作之合,给人一种大气的感受。
凌空努力记忆前世的化妆手法,先给云裳脸上傅粉,粉不能太浓,但也不能太淡,太浓犹如僵尸,太淡则不够庄重。也不知道凌空从哪儿弄来的紫色颜料,他用毛笔小心的给云裳画出眼影,这样看起来她的眼睛会更有神,用自制的睫毛夹夹起云裳长长的睫毛,云裳的眼睛明亮起来。涂上口红,艳而不俗,凌空非常满意,就像对着一张刚刚完成的画作。
画眉放在最后,这是凌空故意为之,云裳肯定听过张敞画眉的典故,她的内心一定会掀起滔天大浪吧。
拿起眉笔,凌空轻轻的在云裳耳边说道:“裳姐,让小弟为你来画眉。”云裳不知所措,她没有说话,心中满是矛盾,其实她对于张敞那样的男人还是有些期待的,向清秋是个君子,君子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裳姐,那我开始画了哟,细你千万别动,要是画的太淡或者太重,我可不管。”凌空很平淡,其实内心早乐开了花,云裳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她正在逐渐适应凌空,这对凌空来说无疑是个好兆头。
放下眉笔,云裳的妆完全完成,凌空拿来一面铜镜,放在云裳眼前道:“裳姐,你看看,我画得不错吧。”云裳本不想看的,但天下女子哪有不注重自己相貌的,忍不住还是仔细看了起来,镜中的女子漂亮自不用多说,更多出一些可爱和妩媚出来,比平日里的自己还要漂亮几分,更重要的是看到镜中女子的第一眼,云裳竟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
因为有了凌空得自现代的化妆术,云裳的相貌便不怕被其他人认出来,不过云裳心中还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他总会是认出我来的!
两人最终达成一个协议:凌空不封云裳的哑,但云裳绝不可以在碰见白道中人时喊出声,凌空对自己的化妆术或者说是易容术有着充足的信心,云裳也对向清秋充满信心,两人当即一拍即合,达成共识。
连续五天,凌空和云裳乘坐在马车内都没见到向清秋,白道其他喽喽倒是见了不少,云裳果真信守承诺没有出声,喽喽们大多不够认真,对两人乘坐的马车也不怎么盘查,偶尔一两个认真的也真以为这两人是什么高官的子女,全然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云裳当时就已经看着自己。
作为八派之一的书香世家家主夫人被擒,这让白道为之愤恨不已,这挑战的不止是
书香世家,而是关系到八派联盟的尊严,八派掌门一同签署追杀令,如果见到俘虏云裳的人立即围杀,不惜一切代价,绝不允许这种事情流传到江湖中去,到时候丢脸的不止书香世家,整个白道脸上都不会好看。
甚至有些掌门对核心弟子吩咐的时候还交代了一个特殊任务,如果可能的话甚至可以不计云裳的生死,一定不能让那人逃出生天。追杀令虽出,各人对能够追捕到凶手还是不大相信的,毕竟能够俘虏云裳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追到的,更何况除了知道那人一身白衣外简直一无所知,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尽念禅宗对此事也很是重视,又派出几位弟子全力协助,慈航静斋一向不现人世,就连白道众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请慈航静斋出手的愿望当然不会实现。
“少爷,小姐,前面就是金城兰州了。”车夫是一个粗壮的大汉,对于这两位如同神仙模样的姐弟充满了崇敬,这一路上来始终尊敬有加,从来没有因为两人年轻俊美就起什么龌龊念头。
“停车,检查。”城门口的兵丁一脸例行公事的模样,这一路以来凌空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兵丁,不过白道不愧为朱元璋的走狗,竟然可以让城防参与到搜捕中来,不过凌空的化妆术委实神奇,就连那些见过云裳的人都认不出来,更别说这些只见过画像的城防兵丁了。
车夫谄媚的把一块碎银递给那兵丁,揭起车帘,兵丁随意看了两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过去了。车夫放下帘子,驾着马车,马车缓缓入城。
“稍等一下!”云裳听的清楚,这是丈夫向清秋的声音,一阵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看了看旁边俊美的少年,凌空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不知道向清秋就在不远处。
车夫马车停下,向清秋走了过来,云裳就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这些天来,两人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她想出声叫他,但凌空很快封了她的哑,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眼角挂着的泪水显示了她是多么的激动。
“大侠你要看看吗,这些天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都会看我的马车,你看看吧。”车夫露出憨厚的笑容,揭开了车帘。
云裳近十天以来终于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他的脸还是那么沉静,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忧郁,只有腮边的胡须让她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沧桑。
凌空扶住云裳,冷冷的看着向清秋,向清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云裳,他仔细看了云裳几眼,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忽然对着凌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好好照顾她。”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开了。
云裳泪如泉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不相信向清秋会认不出她,她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云裳,就是他的妻子云裳!
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车帘放下,视线里的身影完全消失,可是,心里得身影怎么能够消失得了,云裳禁不住抱着双膝痛哭起来——